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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在情在理,群臣们纷纷点头应是。
漫说伊然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回绝,便是伊兰城,也无话可说。探寻的目光看向伊然,却见她眉头深锁,紧盯着淑妃。
难道此刻便要把那圣旨拿出来吗?她在想这个问题。
但是,她恐怕拿出来只会引起更大的轩然大波。
试想,秦旭飞的伤情被渲染的如此严重,又怎会这般清晰的思路,有力气执笔去写什么圣旨。
既然有这样的精神,因何不能见任何人。
既然有力气写圣旨,为何不能给句话?
秦旭飞说,他想要看到乱,更想看到乱后的棋局。只是……这样的浑水,她趟得起吗?
手,下意识握紧了袖中的圣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拿出来。
而此刻,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回答,淑妃的眼神,更是有三分挑衅的味道。
她的心弦绷紧了,袖中的手微微一动,便要将那圣旨抽出来。
“皇上的伤情,除了下官,便是伊婕妤最清楚,自然是由她照料最合适不过!”就在伊然几乎要把圣旨掏出来的那一刻,终于有一个声音,打破了这难熬的静谧。
宁致远手上端了一个瓦罐走了过来,瓦罐里传出浓浓的药味。
“而且,伊婕妤懂得稍许药理,对于皇上的病情,自然是诸多益处的。”他一边说着,已经走到了营帐门口。
想了想,又回转身道,“各位大人的忠心,皇上会明白的。皇上是一代明君,谁做过什么,帮皇上分忧了什么,吾皇心里都清楚。下官一定全力而为,治好皇上!”
然后又看向淑妃,“淑妃娘娘也请宽心,这里有伊婕妤照顾,娘娘为皇上主持后宫也是另一种辛劳。”
说完,颔首示意,掀开帐帘闪身进去了。
见此情形,那些蜂拥而来的大臣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各自悻悻的散去。
有时候人潮就是这样,聚的快,散的也快。从古至今都有这个毛病,扎堆儿!干什么都爱扎堆儿!
伊然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伊兰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使了个什么眼色,只可惜她没明白什么意思,也懒得去揣摩。
转头看到淑妃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她,转身也走了。
这情形让伊然有些糊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太上来。只觉得淑妃这样气势汹汹而来,又走得有点太轻易了。
怪,总之是怪异!
算了,还是先进营帐吧,宁致远应该在给秦旭飞换药了。
意外
营帐内,秦旭飞坐在床上,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尽数褪去。
他的身材真是不错!伊然很有点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映入脑中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个。
健硕的身材却没有那种纠结的肌肉。她一向不喜欢肌肉男,而秦旭飞也不属于那种单薄的人,所谓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用在他身上,居然也再合适不过了。
但是,当伊然将目光转到宁致远正在上药的手臂上时,原本柔和的眸子顿时张大了,透着不可置信的惊讶,三两步走到床前,伸手指着他胳膊上的伤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就连伸出的手指都是在轻颤的。
秦旭飞淡定的看着她,脸上很是平静,却并没有开口解惑。
倒是忙碌着的宁致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也是淡淡然的样子,扔下一句,“皇上上次为了救婕妤,将手臂拉伤了。原不应该再用力过度,这一次偏巧受伤的又是这只胳膊,所以就严重了一些。”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撒药粉。
伊然怔忪了一瞬,接着眼眶就热了起来。
她伸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只这三两步的距离,她的步子却很慢很慢,脚步也格外的沉重。
轻轻捧起他一只手,伊然将脸颊贴了上去,一时间觉得有千言万语要说,却都哽在喉头。
凝噎了半天,最后轻声道,“真傻!”
秦旭飞温柔的看着她笑,被她捧住的手轻轻翻转,摩挲着她的脸颊道,“外面的人都打发走了?”
“嗯。”她淡淡的应着,方才的怒气都消失不见了,只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宁致远将纱布重新缠绕上去,伊然这才起身,匍匐在他的身侧,专注的看着宁致远手上的动作。
“微臣告退。”打好结,宁致远收拾了东西欠欠身子。
秦旭飞收回手臂道,“这两日,你哪里也不要去,必要的时候,帮伊婕妤解困。”
“臣,遵旨!”他应声退下。
伊然还是没有动,趴在床前抬头看他,那表情,俨然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
忍不住笑,秦旭飞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样,柔声道,“做什么这个样子看朕,不是还活生生的在你面前,又没死……”
那个字还没出口,就被伊然狠狠的一瞪,给瞪回肚子里去了。
唉,这女人温柔起来像只小猫,彪悍起来,像只野猫!
他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没什么,过几日便好了!以前学武,比这受伤还要严重一些。”
抽了抽鼻子,伊然起身坐在他的身侧,然后轻轻哼了一声,“不知道爱惜自己的人,不值得同情!”
秦旭飞笑叹一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颇为褶皱的纸,轻轻展开,上面似乎有些墨迹,不知道写了什么。
他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到最后,竟然拧成一个疙瘩。
伊然不知道什么事,也不敢开口发问,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然后有些狐疑的看向他手中的字条。
谁给他的?又写了些什么?
将纸条攥紧在拳头里,揉皱成了一团。
他抬眼,才看到伊然那好奇探寻的目光,于是幽幽的吐了口气,捏了捏她的鼻头道,“终究是舍不得你趟这趟浑水啊!明日便可宣称朕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五日内,启程回京!”
“啊?!”这转变也来得太快了吧!
伊然措手不及,愣在那里。都说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照她看来,秦旭飞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斟酌了一下,秦旭飞拉近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朝中有变,朕要回去了!”
唯一的念头窜入伊然的脑海中,她下意识脱口而出,“贺家叛乱了?”
他们……真的动手了吗?
如果真的动手了,秦夜翔坐镇,压制的住吗?对了,还有路战,路战呢?
她觉得脑子里一团混乱,只是不知这秦旭飞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此纷乱的时局,他居然还要再乱一点。
秦旭飞却摇摇头否定了她的猜测,“不是!是路战。”
“啊?路大将军?!”她诧异了,这是绝对在意料之外的,只是不知是不是在秦旭飞的意料之中。
“路战领兵围住了慈宁宫,与贺家的禁卫军对峙。这次,恐怕夜翔压制不住的。”他神色间有些忧虑,伊然揣测,这恐怕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可是,路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提的要求,皇上都已经满足了。而且,他并没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莺菲的死和太后有关啊!”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便是路莺菲的死。
但他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指证太后,而这样兴兵围下慈宁宫,算是以下犯上的。怎么可以这么冲动呢?
虽然她与路战只有数面之缘,却也觉得他不是这般冲动的人啊!
“这个路战啊!”秦旭飞摇了摇头,“原本将他安排留下,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刻对抗贺家的叛乱,没想到,他倒先按捺不住了!”
“但是,整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伊然忍不住说出心底的疑惑,“先是皇上遇袭,西陲国也参与进来。贺家不但没有风吹草动,反而是路大将军先发制人。这一切完全超出了皇上的预计,简直是有人分明知道这一切,故意安排的……”
没有再说下去,她也没什么把握。
秦旭飞点头,“没错!这里面,确实——大有文章!”
宫外
翌日,宁致远一早来换药的时候,秦旭飞如此交代了一番,于是,口舌又变了。
伊然发现,这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没嘴巴最不靠谱,上下嘴皮子一碰,黄的黑的全随你掰哧,至于是真是假,还需要去验证。你若信了,那就全是真的。
所以无论这些大臣们信还是不信,谁也不敢来找他们的顶头上司查证,官差不想要啦?银子不想拿了?老婆不想娶了?脑袋不想顶啦?
总之,秦旭飞的身体是一天天“飞速”好转起来,而这种好转的迹象对这些大臣们来说,到底是件好事。也无所谓皇上的身体因何恢复得这么快了!
到了第三日,秦旭飞便下令拔营回京。群臣们无不乐呵的山呼万岁!
伊然看着那些人雀跃的神情,十分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本来嘛!大冷天跑到这里打猎,这些养尊处优的人会吃得消才奇怪。这样的天气,对于这样的一群人来说,最好的消遣莫过于三五个狐朋聚在一起,吃吃热酒,抱抱娇娘,听个小曲,上个小床!
如今要回朝了,眼看幸福的日子又要回归了,自然是分外开心的。
开心的除了这些国之栋梁,还有一些女眷。
其实这一次出来,女眷的人数并不是很多,但是终归是需要一些服侍人的宫女之类,算下来也是不小的数目了。
此刻,她们虽然还算平静矜持,却也难掩脸上的欣喜之色。
在这群人中间,伊然看到淑妃正在端庄得体的操持大局,偶尔扫过一眼看到她,也是客气的笑笑,伊然总觉得,她那笑容里有太多说不明的意味。
唉,宫廷果然是个大染缸,呆久了,连自己的想法也开始多起来。人就是跟你问声好,你都得琢磨她是不是偷了你俩枣,才那么心虚!
回去的队伍照旧是浩浩荡荡,只不过比来的时候终究是短了一些。在树林里遇袭的那些侍卫,尸体都被就地掩埋了。
当真是竖着来,横着也回不去了。
坐在皇辇上的伊然挑起马车窗帘往外看去,扎营外的其他地方,依旧是白皑皑的一片,路过这里的人,谁又能想到,在这一片纯净的素白之中,曾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叹了口气放下车帘,斜靠着软垫渐渐就有些困意了。
这些日子即便只是做做样子,也要陪在秦旭飞的身边,随时准备应战。精神一直处于极为紧绷的状态,此刻总算放松一些,顿时觉得全身上下每根骨头都是酸痛的。
“困了?”看着他打哈欠的样子,秦旭飞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以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当作枕头,让她靠的舒服一些。
“恩!”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毫不客气的以他的大腿当床,手臂当枕。伺候了他这么多天,偶尔让他照顾下自己也没什么吧。
“睡吧!”他轻声道,声音有些魅惑的力量。
她点头,眼皮已经撑不住的粘到了一起——困,困啊!
秦旭飞低头,看着在他腿上睡得香甜的伊然,原本水润的眼睛此刻紧紧的闭着,深色的黑眼圈昭显着她近日的辛苦。
有些心疼的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拔了发簪,让她更舒服一些。
一头乌黑的秀发顿时倾泻下来,微微卷曲得俏皮可爱。
她嘤咛了一声转了个身,秦旭飞不自觉勾起了唇角,将她往里挪了挪,合上眼,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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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居然不再晃动,看来,是停了下来。
张开眼,却看到秦旭飞的脸色有些阴沉,外面嘈杂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
“为了皇上的安全,还是请先移驾将军府!”不知是何人,声音很大,但是听在伊然的耳朵里,却觉得格外惊诧,更不要提秦旭飞的想法了。
下意识的看过去,果然,秦旭飞的脸更黑了。
“放肆!皇上摆驾回宫,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