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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昭打趣道:“娘,您说忻姐儿是不是特别体贴我?怎么也不肯让我受累。”
太夫人开怀而笑,“就属你心宽,这么想再好不过,若是怨我整日霸着忻姐儿来哄可就不好了。”
三夫人随之笑道:“可不就是。看看昊哥儿,何时都要二嫂照看着。”又看向二夫人,“二嫂,是不是很羡慕大嫂落得清闲?”
二夫人忍俊不禁,“自然,这整日被孩子黏着也不是轻松的事。我看大嫂终日都是那么清闲,私底下嫉妒了多少回。”
妯娌两个的话,引得太夫人与叶昔昭都笑了起来。
太夫人笑眯眯地道:“昔昭算是严母。”又唤了二夫人的名字,“玉笙是慈母。”末了又看向三夫人,“四娘日后是慈母还是严母,我倒是还看不出。”
三夫人笑道:“我到了那时候的话,自然要学着大嫂做严母,落得清闲才好。”
几个人又是一番笑。
用罢饭,两个孩子在地上走来走去地玩耍,三夫人与两个乳母一起照看着,不时教忻姐儿唤她婶婶。这两个字于忻姐儿而言有些绕口,便只是眨着大眼睛,不吱声。
太夫人道:“过几日就学会了。只是,你可要每日都教她。”
三夫人笑道:“母亲放心,我是怎么都要教会忻姐儿的。”
叶昔昭在太夫人身边坐着,看着三夫人,略略心安。
服侍太夫人歇下的时候,太夫人道:“看着倒是有心洗心革面了,只望着她是实心实意要与绍桓过日子。”
“我也一样。若是再出岔子……可就真是太对不起三弟了。”叶昔昭一面给太夫人铺床一面道,“我是满心盼着他们两个和和美美的。”
太夫人却道:“我们也不能把错处全归咎于自己,自然,也不能全怪她。那时我有心无力,而你远在漠北,四娘没个人提点着,便走到了一些岔路上。若是没有那段起落,她不见得就比你二弟妹差,我看着也是个识相的人。毕竟,她娘家是明理的,那样的人教导出的人也只是顺着处境而谋求罢了。”
叶昔昭想了想,“倒真是这个理。”
“不论怎样,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日后再出岔子,我宁可让绍桓一生孑然一身,也不让他整日里被这种事烦着。”
叶昔昭转身扶着太夫人上了床躺下,“有您这句话,我也心安了。”
太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快回房歇息。”
“嗯!”
叶昔昭回到正房,看着忻姐儿睡着之后才沐浴歇下。半梦半醒间,闻到酒气,意识到是虞绍衡回来了,手不耐烦地挥了挥,“去沐浴!”之后便翻个身背对着他。
身形却被虞绍衡板过去面对着他。
“不命人知会我一声就跑回来了,有你这样的人么?”虞绍衡有心逗她,双唇落在她颈部。
叶昔昭身形挣了挣,“我是头疼得很,懒得管了。”又托住他的脸颊,“爹怎么与你说的?”
“你都懒得管了,还问这些做什么?”虞绍衡点了点她的唇,动手除去衣物。
“你先去沐浴。”叶昔昭坐起来,试图阻止。
虞绍衡索性将她按倒在床上,动手扒掉她的衣服。
“无赖!”叶昔昭失笑,“欺负我力气不及你是不是?”
“还真是。”虞绍衡直言不讳,“幸亏你力气不及我,否则还了得?我岂不是床上床下门里门外都要受你的气?”
叶昔昭笑了起来,睡意便因此完全消散。
衣衫褪尽,虞绍衡吻住她,攻城略地,模糊询问:“还烦不烦这酒气?”
“……”叶昔昭才不上他的当。若是回答了,他更会得寸进尺。
虞绍衡反转身形,将她安置在身上。
男人精瘦的身形,在她眼前一览无余,目光中的热切让她的心起了层层旖旎。
她俯首吻着他双唇,分享着他口中的酒香,下落至颈间,含吮着他颈部一点凸起,再游转至锁骨,带着几分戏谑轻轻啃噬。
他喉间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修长的手指流转在她曼妙婀娜的身形,一手揉捏着她一侧盈软,掌心指尖反复揉捻着顶端粉嫩;另一手则扣着她腰肢,力道时轻时重,随即滑过她翘un,又抚过她肌肤细腻富弹性的大腿。
跪坐在他kua间动情的身形抬起又缓缓落下,一点一点将他昂长纳入,缓缓起落,直至将之全部接受。
于他而言,这是一个情动至全然亢奋的过程;于她而言,却已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末了,额间已有薄汗。
她便将手臂绕过他颈间,让他坐起身形,让自己完全被他环于臂弯,被他掌控,合着他的频率起落、轻摆着腰肢给予他最**的感触。
一声声轻吟越来越急促的时候,虞绍衡将怀中的温香软玉复又安置在身下,无从克制,全心索取,一次一次全然没入再撤退,坏心的让她一次次承受猛烈的冲击与刹那间的巨大空虚。
密匝的收阖绞出的蜜汁带来的冲击,不亚于在情u盛放时平添了烈酒,使之燃放至巅峰。
之于一个男人,在每一次切身体会这般感触的时候,都难免会生出宁可与她纵情死缠致死的念头。他虞绍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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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是餍足的猫儿一般,相拥的身形显得慵懒倦怠。
叶昔昭强打着精神,询问叶舒玄与他说过些什么。
虞绍衡便与她细细说了。
叶昔昭也说了孟氏、许氏的计较,末了颓然道:“我就是怕她们为着以前的事因为心虚忙中出错,才去试图更正她们的心思——大嫂在相府的日子已久,娘如何对待二哥的事情必然也有所耳闻,生出看轻二哥的心思也是不可避免——却没想到,说与不说都是一个样,如今看来都是一样——有些事我会敷衍娘,娘也会敷衍我,根本没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
虞绍衡笑问:“所以就气得甩手走人了?”
“那还能怎样?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是她们的事。”叶昔昭也是真的觉得,母亲与许氏如今走入了一个死胡同,只想着嫡庶之分,却忘了顾及家族长远、相府大局,若是如此,品行端庄、心地善良的人嫁入相府,真就是去受罪了。末了又是一声叹息,“费力不落好的事情,我又何苦去多事,左右也没人说我一个好字。”
“昔朗的婚事不同于我们侯府。岳父心里有数,也是极力想让内宅也认可——否则,他便是做主给昔朗定下婚事,谁心里不认可,还是不能违背,如今相爷也是想谋得个内外一心的局面。”虞绍衡宽慰道,“你也别心烦,相爷总会想出个两全之策,你思量的,也是他为之筹谋的。”至于其他,虞绍衡没有提及,还未有结果的事,实在不需提前告知她,不想事情生变让她空欢喜一场。
叶昔昭抿了抿唇,“借你吉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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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许氏来到侯府。
叶昔昭吩咐丫鬟快请进来,猜不出许氏到底是为何而来。如今母亲与许氏一条心已是事实,甚至于,母亲会将自己的考虑实言告知许氏。
许氏是前来与她商量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
☆、1018
叶昔昭命人将许氏请到室内;落座后径自笑问:“大嫂是为何而来?”
许氏道:“你也该猜得出,我是为二弟的婚事……”
叶昔昭柔声打断了她,“若是为这事;大嫂不必与我说,只管与母亲商量便是。 这件事本就是我自讨没趣,眼下已无意再干涉。”顿了一顿;又道;“先前是我不知深浅,大嫂若是听说了什么;还望见谅。”
许氏眼神有着讶然,还有着些许惊喜,之后又是低声问道:“这话,娘知道么?”
叶昔昭语声浅淡,“昨日提了一句。大嫂回去后将我这些话复述一遍就是。”
许氏因为这样的答对,反倒不知说什么好了,神色却分明是欣喜的。
叶昔昭端茶送客,“我还有事,大嫂也忙,就不留你了。”
比之以往,这态度自然是疏离之至,可许氏因着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也便没有计较,起身道辞。
叶昔昭望着许氏的背影,无奈一笑。娘家那些事,有些事她是拼尽全力也会去做,例如警醒父亲、叶昔寒在当初防范唐鸿笑,而有些事,例如叶昔朗的婚事,她介入之后只会两面不讨好。她已尽力,也就够了。如果母亲还是不能将她的话听进去,那只能顺其自然。
说到底,怎么样的人,嫁入相府之后,如果母亲、许氏还如今时,也没个安生日子可过。如果母亲、许氏根本就无心让内宅平宁,那是谁都没办法更改的事——想通了这些,觉得自己真是没必要再做什么了,因为做什么也是白费功夫。
之后,叶昔昭安心留在家里做个尽责的主母,有了空闲全用来哄着忻姐儿。对虞绍衡也打了招呼,让他不必再理会相府的家事。
她都无心再介入,虞绍衡又本就觉得这种事繁琐无趣,自是满口答应。
到了二月初九,萧旬给了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安国公府一案查清,当年事真相大白。
抽丝剥茧的追查之下,找到了安国公府知晓当年事的几名奴仆。几名奴仆怎么会没听说萧旬及其手下的残酷,自然是不等用刑便实话实说,指证安国公夫人当初毒杀正室,后又凭子嗣被扶为继室。
第二个疑点,是棺椁内空空如也。萧旬从安国公夫人身边的亲信查起,不消三日便得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第一次他有意帮助冯慧荣的时候,只是碍于未得皇上允许,又不能惊动安国公府的人,也只得止足不前,如今却是不同。
事情其实很简单,安国公夫人在正室下葬几年之后,心中惊惧不安之下,花重金收买了一些人,做出盗墓的假象,唯一的附加条件,是将骸骨也移走。
皇上听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很平静。他皇叔要造反夺他天下的事情都发生了,在他眼里,什么事都算不得奇事。
太后听了却是当即震怒,要皇上严惩这等无耻小人,安国公夫人所生的儿女也断不可轻饶。在太后眼中,有些事是不可避免,有些事却是天理难容。老人家认为,安国公夫人这般货色调·教出的儿女,必不能有什么好品行,来日里一个个的怕是都会成为败类。与其日后生乱,倒不如眼下就重罚撵出京城,省得脏了天子脚下这一片净土。
而至于安国公,那就不需说了,治家不严,若是说毫不知情,那就是糊涂到了一定地步;若说是知晓这些事,那就是包庇纵容,板上钉钉的宠妾灭妻。
即便是时隔多年,终究是闹出了人命,安国公夫人又在府中作威作福多少年,是以,从来懒得理会官员家事的皇上,首次亲口予以发落——安国公及安国公夫人秋后问斩,膝下子嗣,除去长子冯慧荣,全部发配至漠北,一生服刑。
便有官员提醒皇上,安国公膝下几子如今身在秦安槐麾下,正在返京途中。
皇上还是将此事交给萧旬,让他即刻传令手下,自途中抓获安国公膝下子嗣,押送至漠北服刑。冯慧荣自然还是例外,只是安国公已被夺爵,爵位不能再让他世袭,回京后如别的将领一般论功行赏。
安国公府,自此消失于京城。
末了,皇上对于众多弹劾安国公的言官予以褒奖赏赐,却是只字未提引发这件事的唐鸿笑,只是在那日午后去看了看修书的进度,全程挂着赞许的笑容。
此事有了着落之后,秦安槐抵达京城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虞绍衡似是对此毫不在意,如常留在家中,一日有大半日留在书房,其余时间全部用来陪伴太夫人及妻女。
二月中旬,他与叶昔昭带着忻姐儿去了侯府在京城郊野的一所别院踏青,往返用去三日时间,恣意游转于别院附近的青山绿水之间,唯有温情欢欣,不染尘世烦扰。
这日黄昏,夕阳、晚霞柔和的光影渲染着西方天际,笼罩着一望无垠的辽阔原野。
虞绍衡与叶昔昭从桃园赏花尽兴之后,返回别院。
虞绍衡一手抱着忻姐儿,走在半人来高吐露新绿的草丛之中。黑色箭袖锦袍被早春的风拂动着衣摆,骨节清晰、修长的手指滑过晚风中轻轻摇曳的草丛,勾画出无形的涟漪。
忻姐儿将一张小脸儿伏在他肩头,看着缓步跟在后面的叶昔昭。叶昔昭赶到近前的时候,忻姐儿就会咯咯地笑着拍打他的肩头,催促他走快一些。叶昔昭落得远了,忻姐儿还是会调皮的笑,隐隐有些得意的样子。
霞光渐渐黯淡时,虞绍衡不再纵容女儿这心态,停下脚步,等待片刻,染过风与草木气息的手向后探出,握住妻子的手,放缓脚步。
回到别院,用饭之前,佳年到了虞绍衡近前,低声通禀:“侯爷,方才有人来传话,宫里出了一桩事——淑妃娘娘小产了。”
虞绍衡问道:“不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