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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昭无奈地笑着,迅速地将两个耳坠摘下,交给芷兰收起来。
忻姐儿愈发不满了,咕哝两声,却还是没真当回事,转去寻到了叶昔昭手腕上的珊瑚手钏。
太夫人满是宠溺地摸了摸忻姐儿的小脑瓜,“这孩子倒是心思活泛,也不怕生。”
乔安将话接了过去,指了指萧旬,“这要感谢他——偶尔我与姐姐哄着忻姐儿的时候,他那些手下就轮番地去看去帮忙哄着。”
萧旬笑了笑,“这是天性,忻姐儿本就不爱哭不爱闹,又生得这么好看,谁见了不喜欢?”
“也对,是天性。”太夫人附和着萧旬的话,心里却很是不好受。名门里的孩子,若不是赶在这情形下,怎么会轻易被一大堆人哄着、逗着?虽是好事,想想原因,就只有让人唏嘘不已了。那时候的昔昭……
这孩子生下忻姐儿之后,是怎么过的?
心酸难忍时,二夫人过来了,身后的乳母抱着昊哥儿。
二夫人较之以前,丰腴了一些,脸上焕发着光彩,平添一份明丽。
二夫人与几个人分别见礼之后,便匆忙到了叶昔昭近前,“大嫂,你终于回来了。先前娘很是记挂,日日与我念叨着。”
“这不是回来了么?”叶昔昭将忻姐儿递给二夫人,“快看看你的侄女,我看看昊哥儿。”
“好啊,我看看太夫人心肝宝贝。”二夫人笑着结果忻姐儿,初时还怕孩子哭闹,却见忻姐儿只是有些不舍地看了叶昔昭一眼,推拒两下就安静下来。
昊哥儿被放到了大炕上,笑着爬到太夫人身边,又抓着太夫人的手臂站了起来,“祖母,抱。”
“好好好,抱抱我们昊哥儿。”太夫人将昊哥儿放到膝上,转身取过个拨浪鼓给昊哥儿玩。
叶昔昭摸了摸昊哥儿的小手,见他胖乎乎的,有着虞家男子标致性的漂亮又明亮得眸子,煞是找人喜欢。
二夫人低声道:“三弟妹今日回娘家去了,事先也不知情。”是在解释三夫人为何还没露面。
叶昔昭淡淡一笑,“我怕提前送信回来更让你们担心,路上天气也说不准,就直接赶回来了。”
又坐了片刻,萧旬道辞之前,将忻姐儿抱到怀里,挂着胡子茬的下巴贴了贴忻姐儿的小脸儿。
忻姐儿本就与他特别熟稔,甚而很是亲近,此刻因为被扎得痒痒的,咯咯地笑了起来,小身子扭向一边,手则用力去推萧旬。
萧旬忍不住开怀地笑起来。
乔安多看了萧旬几眼。这情形下的他,就似变了个人,给人的感觉很是安稳、温暖,全无一丝阴霾、冷漠。以往谁能看得出,他竟是这么喜欢小孩子的人。
萧旬走后,太夫人催促着叶昔昭快回正房歇息。为乔安打理住处的人也已将后花园一栋院落收拾了出来。
叶昔昭与乔安也的确是都有些累了,笑着道辞,各自回房。
正房院中,夏荷与一众小丫鬟、婆子已经在等了,见到叶昔昭,同时屈膝行礼,恭喜母女两个返回侯府。
叶昔昭亲手扶起了夏荷,“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夏荷恭声笑道:“这是奴婢的本分。夫人回来就好了。”之后虚扶着叶昔昭入室。
晚间,叶昔昭带着忻姐儿去太夫人房里请安的时候,二房、三房的人已经到了。
虞绍谦与虞绍桓俱是上前恭敬行礼,语声中充盈着喜悦。
虞绍谦一如既往地稳重,过去曾被极力打压地一场风雨,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虞绍桓则是没了以往那种大孩子气,整个人多了几分内敛、沉稳。
之后,三夫人上前与叶昔昭见礼,语带歉意:“今日娘家有些事,就匆匆忙忙赶了回去,没能迎大嫂、大小姐回府不说,更是让娘费心安排统领夫人的住处,请大嫂恕罪。”
叶昔昭听了不由弯唇笑了。
太夫人则是道:“你大嫂的友人,我亲自安排才妥当。”
虞绍桓忙道:“母亲说的是。”
太夫人道:“罢了,快坐吧。今日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三夫人笑了笑,转去摆饭的时候,留心打量了叶昔昭几眼。实在是看不出,已经是怀胎生子的人,除了容颜略显疲惫,透着病态的苍白,还是那个令人羡慕的倾城美人,只是愈发让人怜惜了。
只是这美人大概这两年在走背运,头一胎是个女儿,再看看如今这般的虚弱苍白……三夫人念及此,唇角高高地弯了起来。
二夫人一直观望着三夫人,将对方每个眼神的转变尽收眼底。她敛目思量片刻,无声地叹息一声。她如今只愿意守着夫君、孩子度日,主持中馈的风光、手握府中权利是个什么滋味,她不想领略,便是有这样的机会也会推脱掉。可是她如此,别人却不一样,别人是满心享受且不愿在得到之后又失去。
席间,虞绍谦谈起了西域战事——
西域提督狡诈卑鄙,起兵造反之后,一路向东扩张领地。所经之处,因着军法不严,出了多起麾下将领率兵烧杀抢掠的恶行,引得百姓怨声载道。
虞绍衡率兵西下,与叛军相逢,一路将西域叛军打回封地,路上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不犯之余,尽全力安民。每一场仗皆是全力以赴,打得干脆、漂亮、耗时短暂。
西域之战,西域提督节节败退之下,诈降,争取到了让全军休养并鼓舞士气的时间。
虞绍衡传信回京,奏折中阐述疑心西域提督是诈降。皇上当机立断,命虞绍衡见机行事。
之后西域提督的诈降之举自然失败,战事愈发猛烈。
眼看着封地已被虞绍衡攻占近半的时候,西域提督故技重施,再次诈降。
虞绍衡忍了,只当时让三军休养了。之后情形,不过是重复。
西域提督退无可退,被虞绍衡逼至绝境时,诚心降服。
只是虞绍衡从来是耐心有限,皇上亦是。再者大军自漠北到京城,又远赴西域,便是士气再盛,体力精力也有限。这样的前提之下,皇上下了绝杀令——将西域总督斩首马下之人,赏良田千亩、黄金万两、加官进爵。
是以,西域之战,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西域总督已到了垂死挣扎的地步。
虞绍谦说完这些,分别看了看太夫人与叶昔昭,“母亲与大嫂不必焦虑,已到此时,此战必胜。战捷之后,大哥等皇上钦点官员赴西域镇守、安民之后,多说几个月,大哥就能回来了。”
“早些回来就好。”太夫人的笑有些勉强。
叶昔昭笑着颔首,神色从容淡泊。等待的日子似乎已太久,她已习惯。
饭后,太夫人留了叶昔昭在房里说话。
叶昔昭说起漠北的天气,说起岛上的优美风景,说起忻姐儿刚出生时的样子,对于自己产后的情形,却是只字不提。
太夫人也不勉强她,谈起了在她走后府中的情形,“我倒也没什么别的不妥,只是不知何时便会头疼,头疼时着实是没精力再打理府中事,只得将这些事都交给了你三弟妹。你回来了,我们也不必心急,先将你的身子调理好才是正事。”
叶昔昭由衷地点头,“娘说的是,您也是一样,不必记挂这些事。旁的事,还是等侯爷回来再说吧。”
告辞回房之后,芷兰端来一碗药,叶昔昭服下转去梳洗,之后进到寝室。红色的纱帐,在灯光映照下,在床榻上打下柔和的光影。
她缓步走到床前,看向床头。
多希望看到以往熟悉的情形。他意态慵懒地倚着床头,手中一本书籍,看到她落座时,挂着笑,温柔地看向她。
她抬了眼睑,看向上方虚空,又深深呼吸,之后吩咐芷兰:“将忻姐儿抱来,今晚让她睡在我房里。”
芷兰称是。
“还有那副字画屏风,命人装裱起来。”
“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团聚了吧?哈哈~
我尽快让侯爷见到他的小包子,多来点儿父女温情戏,弥补这一段的苦涩~
☆、89
翌日;叶昔昭带着忻姐儿回了相府。
因着昨日萧旬就已命手下来过相府,告知叶昔昭已经带女儿返回京城,孟氏从一大早就开始焦虑地等待;时时吩咐丫鬟去垂花门外看看,闻讯后便匆匆前来相迎。
母女相见之后,叶昔昭发现母亲也与太夫人一样;苍老了几分。
孟氏则是万分心疼地打量着叶昔昭;泪水怎么也忍不住。
叶昔昭无从劝阻,出声劝阻时便已落泪;陪着母亲无声地哭了起来。
忻姐儿眨着眼睛,看着母亲很难过的样子,小手摸了摸叶昔昭的脸颊,扁了扁嘴,大眼睛里浮现一层泪光。
叶昔昭忙拭了拭泪,露出一个笑容,“明忻不哭,乖。”之后又吻了吻女儿的额头。
忻姐儿这才有所缓和,手臂环住叶昔昭肩头,把小脸儿埋在她肩头。
孟氏也已克制住情绪,挽着叶昔昭的手回到房里。
因为许氏生完孩子之后已经返回相府,孟氏让她主持中馈,便将正房让了出来,搬到了正房东侧的院落。
许氏很快带着涛哥儿赶了过来,与叶昔昭叙旧,之后顾及着孟氏与叶昔昭要说说体己话,便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等午后再来找叶昔昭说话。
孟氏与太夫人一样,看着忻姐儿,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抱着忻姐儿就不再撒手,笑道:“与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是么?”叶昔昭捏了捏忻姐儿的小脸儿,“刚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一个小东西,也没现在这么白。”
孟氏嗔道:“不足月就出生了,可不就是皱巴巴的?”
叶昔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也怪我,身子虚。”
“说起来,你产后是不是病得厉害?”孟氏担心地看着她,“就是到如今,也是一脸病态,快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不要瞒我啊。”
“只是比常人虚弱几分,就悉心调养了一段时日。”叶昔昭想想那时情形,摇一摇头,不欲多谈,“是我不好,害得你们担心了。”
孟氏才不会相信这样轻描淡写的说辞。
叶昔昭却已将话题迅速岔开:“爹这段日子很是繁忙吧?”
“是啊。”孟氏笑道,“比什么时候都要繁忙,入夜了还有不少官员进出书房。精神倒是很好。”
叶昔昭便又提及从萧旬口中获知的事:“我大哥、二哥很受一些将领赏识,已几次上奏为他们请功。”
“是,是啊……我也听说了。”孟氏是应该高兴,可是念及沙场上的生死无常,笑得便有些勉强了。之后低头抚摸着忻姐儿的小脸儿,“添了这么个小人精,是你的福气,过两年再添个儿子,就美满了。”
叶昔昭笑了笑,没接话。
午间,叶舒玄急匆匆走进门来,视线焦急寻找之后,看到叶昔昭,露出喜悦和蔼的笑,“总算是回来了。”
“爹。”叶昔昭笑着上前行礼。
叶舒玄打量几眼,眼中闪过忧心,随即无言地拍拍她手臂,又笑着走向孟氏,将忻姐儿抱过,“来看看我的外孙女!”
忻姐儿蹙了眉,嘟了嘴,转头看向叶昔昭。
“这是你外祖父。”叶昔昭给女儿一个安抚的笑容,又递给父亲一个孩子的玩物,“把这个给她,她很好收买的。”
叶舒玄闻言失笑,“哪有这么说自己孩子的?”
叶昔昭也笑,“与爹娘说话难免随意些。”
叶舒玄踱着步子,一臂抱着忻姐儿,一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忻姐儿,“好,好,着实让人喜欢。日后要多带她过来。”
叶昔昭笑道:“想不让我来也不行。”
忻姐儿对玩具没什么兴趣,注意力很快集中到叶舒玄唇边的胡须上,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抓。
叶舒玄非但不生气,反而开怀地笑起来。
叶昔昭与孟氏俱是笑着摇头。
逗留到日头西斜时,叶昔昭返回侯府。
进到正房,便坐到了三围罗汉床上,抬手揉着眉心,满脸疲惫。
夏荷担忧地问道:“夫人,是不是不舒服?”
叶昔昭勉强笑了笑,“有些累而已。”之后站起身,“去更衣。”
夏荷服侍着叶昔昭更衣之后,到了外面,忍不住轻声询问芷兰:“夫人如今虚弱得不成样子,是不是……”
芷兰忍不住想到了薄暮岛上夫人生产时的那一日,随即猛力摇了摇头,拒绝再回想,答话时语声已有些哽咽:“你就别问了……听说了也是跟着难受。”
夏荷也便没再追问,服侍叶昔昭的时候,却是更加细致体贴。
晚间,叶昔昭还是去了太夫人房里用饭。
用罢饭,太夫人唤人将给忻姐儿准备的很多小衣服取来。
叶昔昭看着那么多颜色娇嫩的小衣服,讶然失笑,“娘,准备得太多了。”
太夫人却是笑眯眯地道:“衣料都是我亲自选的,软软的,有的是我与鸳鸯、夏荷一起做的,有的是针线上的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