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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打什么主意?织月看着面前这人,轻笑了声:霍元帅,你无法从我身上再得到什么的,所以不用这样温柔。
霍乱瞪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不识好歹。
织月笑眯眯地道:您不知道,小女子在沈将军麾下三年,对您的事情算是十分了解。若是没有什么好处,您是不会留下麻烦的。刚刚您就应该杀了我。
这个她最爱最恨的人,她旁观了三年,等了三年,知道他的每一场战役,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性子。若不是这样,光是刚刚他上药时微微低下的头和专注的眼神,她就该被迷惑了。
我为什么留下你?霍乱摸着下巴,很是认真地想了想,道:你的确已经没什么用了,但是还可以用来暖暖床。军营里不少你一口饭,你还是跟着我吧。
织月怔了怔,眼神复杂地看着霍乱,后者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起身去一旁看外面送进来的战报了。
织月就被这样留在了霍军之中。
沈墨回去的时候也带了伤,但是这一战他们占上风,沈将军心情还是不错的,即使胳膊上还流着血,沈墨也还是笑着跟石琮在说话。
将军的伤口不要处理一下么?石琮有些担忧地看着沈墨的胳膊:万一流血过多
不碍事。沈墨看了自己的胳膊一眼:等会儿回去让夫人处理便好。
惊鸿好像很怕他上战场,他倒也不是要故意吓她,就是想看看那个人要是紧张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军营门口,惊鸿一听着收兵的金鸣之声,就开始站在这里等着了。虽然有人已经回来禀告过,说没有太大的伤亡,但是惊鸿还是觉得莫名地揪心。
路的尽头来了人,惊鸿眼睛一亮,连忙提着裙子跑出去。
沈墨骑着马,一个转头就看见了朝他跑过来的人,这里有一段石子路,惊鸿跑得跌跌撞撞的,不是很稳,沈墨连忙勒马,下去接住扑过来的人。
怎么跑出来了?沈墨挑眉,看着惊鸿微微粉红的脸,戏谑地道:担心我?
惊鸿没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低眼却就看见沈墨胳膊上的血迹。
受伤了?惊鸿抓着沈墨的胳膊,整个人又紧张起来了:痛不痛?
身后是一众将士,都纷纷停了下来。听着这话,难免有些哄笑。惊鸿脸色更红了,抿着唇拉着沈墨就往军营里走。
沈墨好笑地被她拉着踉跄了一步,回头警告似的看了一眼笑得更肆无忌惮的属下,然后边走边轻声安慰:惊鸿你慢些,没有关系的,你别急。
她以前过的都是最普通不过的日子,哪里见过这么多血的?说不紧张是假的,惊鸿担心死了,立马就回营帐,转身就开始脱沈墨的衣裳。
夫人不用这样主动沈墨哭笑不得,却被惊鸿瞪了一眼。她小心地脱下他染了血的袍子和盔甲,然后一层层将里面的都半脱了下来。
胳膊上一片血肉模糊,像是被剑砍伤的,皮肉都往外翻了,很是可怖。惊鸿咬着牙,红着眼睛抬头瞪着沈墨道:不是说不会受伤的么?
沈墨微微一愣,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温热慢慢在胸口散开。
战场难免会有伤啊。看着面前的人可怜得紧,沈墨没忍住,伸手将她轻轻抱在怀里。他上身不止这一条伤疤,惊鸿埋在他的胸前,微微睁眼就看见了横贯他胸腹的一条疤痕,虽然很浅,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留下的。
你惊鸿不是特别爱哭,也没多脆弱,但是乍看见这一身的伤,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他到底受过多少次伤,才换来的一次次捷报?
沈墨微微叹息,虽然惊鸿的确紧张了让他很受用,但是他好像不是很会安慰人。
将军,战报都在缺个心眼的石琮抱着一堆卷轴就进来了,抬头一看帐子里的场景,整个人就傻了。
惊鸿连忙推开沈墨,红着眼睛转身去找药。沈墨张张嘴,终于是无奈地转身看着石琮道:你的耳力和眼力,最近都该好好练练了,石琮。
石琮后退一步,将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就跑:属下告退。
惊鸿似乎镇定了些,拿了药过来坐在沈墨旁边,左看看右看看,想着该怎么给他上药。
不用怎么温柔。沈墨轻松地道:以前都没有药上的,伤口自己也会好。
不用温柔?惊鸿点点头,一把将沈墨的手抬起来,然后将整瓶药粉给倒了上去。
沈墨手臂一抽,明显是疼了。药粉咬着血肉的感觉不好受,她用得也太多了!
夫人
我在这里等着你,比你现在的手臂还难受。惊鸿淡淡地道:下次带我一起去如何?我先练好体力,穿盔甲,拿长枪,就跑在你旁边。
沈墨一愣,接着摇头:不可能的,女子不能上战场。
惊鸿垂着眼眸不说话了,就看着沈墨身上那一条条的伤疤。
帐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沈墨轻咳了一声,很认真地看着惊鸿道:战场上生死有命,夫人不用每天提心吊胆。若是我回来了,那便好好陪我用个宵夜,若是没能回来会有人将你送回花城,以后便由大嫂来照顾你。
所以,我在这里没有用,你带着我干什么?惊鸿莫名有些恼了,站起来看着沈墨道:你是生是死,我都只有坐着等别人告诉我。若换成是你,我生死未卜,你不会担心生气?
面前的女子气鼓鼓的,脸上带着绯红,拳头捏得紧紧的,好像随时要上来打他一样。沈墨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惊鸿,你喜欢我?
惊鸿咬牙,一甩手就往屏风后面去。这个无赖,都这种时候了还计较什么喜欢不喜欢?
沈墨看了一眼桌上的白布,无奈地自己拿起来,用牙咬着给手臂包扎好了,然后穿上寝衣的袖子,跟着走进去。
很难回答么?看着面朝床里的人,沈墨好笑地戳了戳她的背。
回答不回答,有什么意义?惊鸿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却被沈墨整个人翻转了回去。
今天霍乱在我身上留了一剑,我在他身上留了三剑。沈墨轻声说着,将惊鸿慢慢压在身下,看着她的眼眸道:可是他那一剑,要不是我转身了,便是会穿透我的胸口的。惊鸿,说不定什么时候,我真的会死在战场上啊。
脸色一白,惊鸿抓着身上人的衣袖,沉默了半天才道:你要是死了,我陪你去死。你要是活着,我就陪你吃宵夜。
沈墨本来是想引诱她说一句心里话的,没想到她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倒是说了这样一句。
你要是死了,我陪你去死。你要是活着,我就陪你吃宵夜。
沈墨忍不住吻上了惊鸿的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样真心待他的女人,他说什么都显得虚妄。
既然如此,我想放纵,夫人也陪我放纵么?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鸿呆了呆,随即当真放松了身子,一脸真挚地看着沈墨道:好。
本来还有犹豫和顾忌,可是在生死面前,那些东西好像突然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第五十八章
惊鸿这样坦诚,沈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俯头在她耳边呢喃:你早这样回答,我便不用等这样久了。
帐子被人勾落,四周只剩下两人的呼吸。惊鸿吞了吞口水,努力将心里的别扭压下去。
我欠你很多,总觉得要下半辈子都陪你过了,才对得起你。呐呐地说着,惊鸿手有些抖地抓着沈墨的衣襟:但是,我不是不是初嫁,你若以后要纳妾,我也
沈墨眼眸一沉,在惊鸿把话说完之前,就咬住了她的唇,狠狠吮吸。
唔惊鸿睁大了眼,沈墨身上却好像有什么气息沉沉地压住了他。他眼里有轻微的火光,在深沉的黑色之中轻轻跳跃了两下,然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柔情。
你是不信自己,还是不信我?沈墨咬着惊鸿的下唇,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刚说完又想了想,道:一定是不信你自己,我最值得相信了。
惊鸿哭笑不得,沈墨却像是惩罚她一样,伸手捏着她的腰,掐了掐,然后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
衣衫轻落,惊鸿没敢再抬头看沈墨。这个男人将是她下半辈子的托付,今夜之后,两人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进入的时候还是有点儿疼,惊鸿抓着沈墨的背,闭着眼,双颊红得滴血,要好努力才能压住呻吟,不让身上的人太过凶猛。
沈墨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我觉得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适合你了。
嗯?为什么?惊鸿好奇地睁眼,对上的就是沈墨一双充满情欲和戏谑的眸子:夫人还是睁开眼睛看着为夫,才让为夫更受不了一些。
流流氓!惊鸿气得想闭眼,沈墨却伸手抚上她的脸。
夫人要记得,以后你是我的,什么都不用瞒着我,我也什么都不会瞒着你。多余的情绪,统统可以丢弃掉。
惊鸿心里动了动,正觉得有些感动,却又听得这人俯下身来在耳边道:想出声的时候,也不必忍着。
说完,身下一动,惊鸿一个没防备,啊了一声。
外面还有执勤的士兵,听着这动静都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默契地离帐篷远一些。无辜路过的石琮下意识地轻咳了一声,然后捂着嘴走得远远的。
惊鸿咬着沈墨的手,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刚才还觉得他深情温柔,那都是浮云啊浮云!被别人听见了,明天她怎么出去见人?
沈墨笑得像偷腥成功的猫,卷着惊鸿往被子里翻滚,深深地吻着身下人的嘴唇。
终于得到了啊,他怎么觉得这一路,比跟霍乱打仗还漫长。怀里的人要是一直这样乖巧,白头偕老也就是这样了吧。
沈军这头春宵苦短,霍军那头自然也没有落后。霍乱抱着一丝不挂的织月坐在桌前饮酒。织月脸上有气恼的红色,却没地方发泄。
你想干什么?织月问他。
就是想抱抱你而已。霍乱笑得邪佞,饮了一口酒,又喂进织月嘴里。
织月皱眉,一口酒吞下去,胆子也大了些,推开霍乱就道:白跟我耗真的没意思,元帅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好了。
我想要你的心,你给吗?霍乱抱着胳膊看着织月,目光从她身上划过,眼里的火又燃了起来。
织月轻笑,笑得微微弯腰:我的心?元帅莫不是想策反了我,让我回去沈将军那里替你打探军情?
霍乱脸色微微一变,继而轻嗤:怎么会呢。
现在的女人,都跟这丫头一样难缠么?沈墨到底是怎么教的,才把她教成这样聪明而不给人留余地?
霍乱是想过用织月回去沈墨那里刺探军情的,只要织月彻彻底底地爱上他。他对女人一向有自信,只要织月深爱了,叫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她就这么早一步说出他的心思,叫他有些恼怒。
不会吗?织月挑眉:那就请将军现在放我走吧,囚禁一个人,是不会得到她的心的。
酒太烈,织月又是个不会喝的,借着上头的酒劲就要跌跌撞撞往外走。
站住!霍乱瞬间沉了脸色,几步追上去将堪堪要拉开帘子的女人给抱回来。
你身上没穿衣裳你不知道么!一把将人丢上床,霍乱恼了:倒还真是放得开!
织月傻笑,看着霍乱生气的脸,笑嘻嘻地道:这样看起来比假笑生动多了
然后她就睡了过去。
霍乱怔愣在了床边,看着织月熟睡的脸,突然就笑出了声。
他是个疯子,这个女人就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真是的,怎么就给他送了这么个人来?
第二天征战,双方主帅都不在,石琮看着对面的情况,一边腹诽自家将军重色轻军,一边祝贺对面元帅夜夜春宵从此不上场。
石琮是沈墨一手提拔的,行军打仗也是老手。这一仗利用地势,用三千人与对面五千打成平手,算是小胜。只是战果虽好,尸骨依旧漫山遍野。清理战场的时候,有人轻声感叹了一句:这样的地狱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霍乱或者沈墨,两个人其中死掉一个,这场战争就会结束。但是之后,便是一个国家被另一个国家蚕食的过程,惨烈程度不会下于战场。
从来征战多英魂。
惊鸿睡得迷迷糊糊的,沈墨就将她抱在怀里,拿帕子擦净了身子,而后替她一件件穿好衣裳。外面有战报传来,他起身出去拿了,看完就伸手戳戳惊鸿的脸,轻声道:醒了。
慢慢睁开眼,眼睛酸得几乎又要闭上。惊鸿嘟囔了一声,往沈墨怀里滚了滚,继续睡。
你害我没有上战场啊。沈墨好笑地捏捏惊鸿的鼻子:这可怎么是好。
惊鸿半醒,自然是听得见的,只是没力气回他了。什么叫她害的!昨天不肯停的又不是她!
想起昨晚的事情,惊鸿脸又开始发烫。磨着牙想要不要往沈墨手上再咬一口?
她身上许许多多的痕迹,却是看着沈墨手上的伤和身上的旧伤心疼了,没使劲儿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