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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打通了白莱诸如任督二脉这类能促使整个人焕发全新光彩实现人格二次分裂的地方,所以白莱终于开窍了。
白莱终于知道脸红,心跳也会加速失常了。
可惜白莱不懂得这是什么意思,也不会告诉别人这是什么意思。
就像从小白莱就晓得全世界只有蔡邦能读懂她的眼神,别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只有蔡邦晓得,而且十分精准,分毫不差。
但白莱从未去思考过这其中的原因,直到谢万顺那一脚引发了一系列问题的凸出,她才正式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蔡邦总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为什么别人都不知道他却一清二楚?
从小爸妈就告诉白莱,等她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和蔡邦把结婚证领了,到了一定年龄就把孩子生了。想当然,蔡家爸妈也是这样告诉蔡邦的。
两人的关系昭昭然十分明了,一切顺理成章,理所应当地发展,不探究缘由。
所以这就是蔡邦总是知道自己想什么的理由吗?
所以这就是蔡邦将自己看得一清二楚的理由吗?
不,以此作为理由好像太勉强了,或者说蔡邦的本来面目其实是一条潜入地球打探情报的外星蛔虫!
一路上白莱都在很认真地仔细思考这些问题,大有不想出头绪誓不罢休的架势。于是她眉头愈蹙愈紧,脸越来越黑,阴沉表情反衬得夜空星星显得无比闪亮。
快到蔡邦家的时候,白莱掏出手机给家里人发了条短信。
肚子痛,今晚不回家,住蔡家,找蔡叔看病,勿念。
白家爸收到白莱短信后,没过几分钟又收到蔡邦的短信。
小莱今晚住我家,白叔白嬢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小莱的。
蓝岚面无表情地看完了丈夫手机上的短信,啪的一声合上手机盖,接着随手往前一丢,在她与沙发之间划出一道流畅的好看的弧线,然后手机应声落在沙发上。
沙发旁边是正在打毛衣的白柏。
白柏起身将手机放回茶几上,刚一坐下就听见妻子十分惊悚的奸笑声。
“啊哈哈哈——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了这一天!”
其实白莱和蔡邦的短信,不论从内容还是思想来看都很纯洁。
可惜看短信的人思想十分龌龊,又是已婚妇女,深谙男女情事。
于是蓝岚在收到短信的刹那就抑制不住当即大笑,笑得前俯后仰。
还好家里只有白家夫妻,因为已经二十一岁的白囍在外上大学,只有寒暑假才回家。可以顺道说一下白囍的专业,他没有学管理,而是学的法医。
“不过,老婆,小莱也不是头一回住蔡家了。习习常上我们家来住,好朋友之间这是常事,小莱不也经常过去吗?所以,事实应该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吧……不对,不是应该,是肯定。事实肯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白柏坐沙发上边打毛衣边,埋头说。
闻言,蓝岚的大笑立时止住,身形凝固,面部表情非常畸形。
屋子一瞬间寂静了,白柏觉得哪里不对,抬眼一看,见着石化的妻子。
迟钝的白柏这才察觉到自己不该说话打断妻子的意淫,赶紧放下怀里毛衣,起身倒了杯温水给妻子顺气。
蓝岚接过手,一口气喝光,表情平复下来,顿了顿放开嗓门吼道:“你不说出事实会死啊!嫁给你放弃做外交官的梦想,安分守己守着祖业,老老实实不出轨不外遇,给你生儿育女,我这辈子已经很没追求了!十年了,小莱的脸还是一成不变。好容易来了个大姨妈,性格有所突,我就指望她是不是结婚了会有变化,生孩子后就彻底变成正常人!我就这么点追求,你都不让我有吗!白柏,我他妈要跟你说说白白!伤心太平洋,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么个残忍的男人!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像是感应到了爸妈在吵架似的,刚进蔡家门的白莱赶紧又打开门出外,遥望自家方向,隐隐可见白家上空风起云涌,紧接着电闪雷鸣。
“小莱,怎么了?”蔡邦跟了出来,顺着白莱遥望的方向看去,只见外边树影幢幢形如鬼魅,墨蓝夜空偶有几颗星星点缀,除此之外就是蔡家大门口的路灯,上边围绕着几只大飞蛾。
白莱摇头不语,看着远方沉默稍许进了屋。
“蔡嬢……”白莱看着从厨房端出晚饭的吕律,突然开口说。
吕律身形凝固,瞪大眼看着白莱,意想不到白莱会说话。
“怎么了,小莱?”吕律向白莱走来,面上堆满了笑靥。
“电话。”白莱面无表情地指着沙发边的电话答道。
音刚一落下,那电话就响了。
白莱转眼看着电话,用近似呓语一般低微的声音,说:“我妈。”
吕律微微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后赶紧去接电话。
“伤心太平洋啊,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男人呐……我要义无反顾地离婚!”吕律刚拿起话筒就听见蓝岚仿佛鬼哭狼嚎一般的喊叫。
吕律朝白莱伸出大拇指,无声赞扬。
吃晚饭的时候,白莱面对自己最爱吃的干煸鸡,竟然头一回丧失了胃口。她在为自己肚子里的那条外星蛔虫伤脑筋,觉得恶心得不得了。
或者也不能说是恶心,就是坐立不安觉得非常不踏实。
而罪魁祸首就是对面坐着的蔡邦,白莱如是坚定地认为。
白莱视若无人,用灼灼的目光一直盯着蔡邦。好像她面对的就是只成精千年的妖怪,非得用金睛火眼一眨不能眨全神贯注才能看出他本来面目。
可惜蔡邦只是个平凡的人类,没有三头六臂,也不能七十二变,更不能飞天遁地。
白莱看着蔡邦用右手拇指架起筷子,左手托起碗,接着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开胃,然后扒了一口饭,继而夹了一块干煸鸡,不过干煸鸡没有进他的碗里。
白莱的目光随干煸鸡的临近而缩短,但始终落在蔡邦身上不移开。
那块干煸鸡笔直落入白莱碗里,就在白米饭顶端。
“小莱终于发现哥哥其实很帅了吗?”蔡羽对白莱今晚反常的表现是这样理解的,显得非常惊喜,瞪大了双眼,眸子里盛满顶上水晶灯耀眼的光芒,“对啦,哥哥和喜喜哥都一样帅,很讨女生喜欢的!同学都说养眼,多看有好处,小莱也多看看嘛!”
白莱没有回答蔡羽的话,但目光从蔡邦的筷子转移到了蔡邦的脸。
如蔡羽所说,那确实是一张十分帅气阳光的脸,笑起来有虎牙,眉眼弯弯似新月,头发漆黑柔软,身高修长清瘦。
噗通、噗通、噗……通,心跳漏了一拍,然后体温骤然上升,就是从体内那只蛔虫所在地发出来的热量。
可是为什么,蛔虫不是该在腹部吗,怎么具体位置却在心脏!
白莱慌忙地移开眼神,转而看碗里没动的白米饭,目光却闪烁不定无法集中。她顿了顿,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飞快吃饭,一口嚼烂干煸鸡,三两下就扒光了碗里的饭。
接着白莱又去喝汤,却赫然发现汤里映出的脸并非自己的,而是蔡邦。她赶紧挥动勺子搅浑了紫菜蛋汤,复又飞快舀满一碗,一口气喝光。
白莱以极快的速度吃完了饭,放下筷子后,她逃命一样跑进蔡羽的屋里。
“这娃今天是怎么了啊,恁反常,脸突然就红了起来,不会是发烧吧?”蔡材举着从注意到白莱不对劲起就一直没放下的筷子,偏着脑袋喃喃地说。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给媳妇看看呐!”闻言吕律立时打掉丈夫的筷子,瞪眼吼道。
“你说的没错,我马上去拿温度计。”反应过来的蔡材立时起身离座,飞快地上了二楼。
蔡羽见状也放下筷子去看白莱,吕律更是跑得比自己女儿还快。
饭厅里突然之间就只剩蔡邦一个人了。
蔡邦坐椅子上一言不发,继续手中动作,饭桌上的每样菜都夹点来吃,均衡营养的摄入。
蔡材背着医药箱从二楼噼噼啪啪跑了下来,蔡邦嚼着白菜看父亲匆忙的背影消失在妹妹屋子里,无动于衷,对蔡羽屋子里的忽高忽低的言谈声置若罔闻。
不多一会醋溜白菜就被蔡邦吃得只剩最后一片了。
蔡邦慢条斯理地将碗里的饭扒光,然后盛了满当当一碗紫菜蛋汤。他轻轻吹拂汤面上的紫菜,跟河里的水草似的飘摇,蛋花就像开在河面的黄色菡萏花,油珠就是荷叶。
待到喝完汤,蔡邦才夹起那片白菜吃了下去。
细嚼慢咽,悠然自得。
在只有蔡邦一个人的饭厅里,他忽然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发了白菜
我觉得我奋斗的决心被激发了
干什么都比较容易进入状态
不管是写景明也好还是写白菜包括记单词
这文简直福星了……
我非纯良人
白莱和蔡羽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形影不离,在学校连上厕所都一起。
花朵和曹耕总是一步之差,在隔壁班。
蔡邦比他们大两岁,所以虽然也一直都在菡萏中学,却总是有两届的差距。
过了这个暑假,初中毕业的白莱就该上高中,而蔡邦则要进入水深火热一如地狱的高三。
一个十六岁,一个十八岁。
对于高中,白莱的脑子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蔡羽依旧会和她形影不离同校同班,身边的朋友也只有蔡羽。若要说变化无非就是从菡萏中学的初中部搬去高中部,仅此而已。
好像生来就习惯了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
不过变化无处不在,不变的只有变化,日积月累,点滴汇聚,终有一日会爆发。
惊天变化很快就将席卷已经习惯一成不变,并且认为这一切将会一直维持下去的生活的白莱。
——那就是高一和高三分属不同的两个世界。
经历过的人自是晓得这其中的差别,未曾经历的在前辈们的言谈中相应地也多少有些了解。不管经历与否,总之遭遇过一次就不会再想第二次。
大概用深恶痛绝来形容也不过分。
那是初三所不能比拟的,可以说比“十八岁”更有成年的代表性。
亦是理想与现实的分界线。
很残忍。
蔡邦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没有大起大落,十分稳定。因此在他对家里人提出向学校请假,不参与暑期的任何补课时,家里人考虑再三后答应了。
理由不便陈述,不能提前告诉围观群众,老天想当然会保持沉默。
按部就班,静观其变。
对于白莱和蔡邦这两个娃,可能一开始所有人都会觉得阴沉黑面的白莱,绝对有颗复杂繁芜的心,但是俯瞰世人知晓一切的老天笑道:“围观群众,你们都错了。”
是的,你们都错了。
这世上有种名为“内外比对”的东西,还有个成语叫“表里不一”。意思不用解释。反正说白了就是,那些看起来很坏的人不一定就是坏人,那些看起来很好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
所以白莱其实无比单纯,至于蔡邦,只要围观群众有耐心继续围观下去,就会发现其中名堂。
按部就班才是正道。
静观其变应付万变。
“六月节……暑,热也,就热之中分为大小,月初为小,月中为大,今则热气犹小也。”
——《月令七十二侯集解》
时值小暑节,阳历七月中,天气开始炎热,热浪侵袭,悄然飘向临界点。
蔡邦没有随大流去学校补课,而是呆在家里,朝九至晚五时段温习书本,其余时间电脑游戏休息。时间安排得非常宽松,悠闲得很,一点也不像个即将进入高三的学生。
白莱也放暑假了,每天都呆在家里,拉上几近密不透风的床帘,抱着熊猫成天在屋里昏睡。到点吃饭白家妈叫出人后,她吃完了又倒回去睡。
如是周而复始。
白家妈每天都在念叨“娃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不是条件限制真要怀疑是怀孕了”云云。
实际情况是:死脑筋的白莱在纠结于那条外星蛔虫究竟是如何潜入她这个地球人体内的问题。
时间:起始于那天谢万顺和白莱在沱江河边大战,然后她和被谢万顺一脚踹下堤坝的蔡邦抱着翻滚进了芦苇丛……
这个问题非常深奥,不管白莱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毫无头绪。无论从玄学还是科学来分析,能力尚且低微的白莱都没办法想清楚。
由于终日都在冥思苦想这个深奥的问题,因此白莱耗费太多脑细胞十分伤神,以至于整天头脑昏沉,不得不长时间处于睡眠状态。
罪魁祸首蔡邦,却在对面山头轻松自在地坐在书桌边看书。
左边一杯西瓜汁,右边一盘剥好的荔枝,面朝开满小白花的吊兰,窗边缠绕着散发独特叶香的蔷薇,身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