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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顺姐说得是经验之谈吧……”蔡邦忍不住笑了,他完全可以想象谢万顺吃辛辛苦苦偷来的却是半生不熟的西瓜时的痛苦表情。
“可是……”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没错,可人潜在的叛逆因子总是让人不安分。所以尽管白莱偷西瓜的高昂情绪就快低落至负了,但她心中仍旧抱着那一分小小的期待。
因为道路颠簸,于是谢万顺手中那张崭新的红票子在热风中不停剧烈晃荡。
蔡邦顿了顿,接着毫不犹豫抽走谢万顺手中的红票子。
他摘下头上的荷叶,边把迷你书放进口袋边对白莱说:“走,小莱,我们去偷西瓜。”说完就先一步跳下行进速度十分缓慢的三轮车。
感觉车上一下轻了不少,曹耕停止前行,转身后看。
白莱站在三轮车上,以俯视的角度看之下灿笑着的蔡邦,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脸红了。
他说他跟她一起去偷西瓜。
白莱脑海里不断重复。她不由抚上了胸口,感觉那里热热的,不是夏天里的闷热而是冬天的温暖。
“偷完西瓜,我们再把钱放在瓜棚那留张纸条,这样就没事了。所以下来吧,我们去偷西瓜!”蔡邦额头细碎的汗水迎着阳光流淌,显得非常晶莹剔透。
眼前的少年一身白体恤,白裤子,笑起来露出的白白的虎牙,笑靥帅气纯粹,如阳光明媚。
一瞬间白莱觉得脑袋无比晕眩。并非刺眼,而是觉得自身有点血液逆流,太过沸腾冲昏了头,连心跳也跟着加快了频率。
白莱不明白原因,但不讨厌这种感觉,却不喜欢此刻的自己。
墨蓝色的连衣裙,深且暗颜色,和蔡邦一对比显得是那么阴沉压抑。
白莱的心里,突然间生长出了一种名为自卑的藤蔓。藤蔓缠绕着将她整个人牢牢束缚,固定在原地让她不能动弹分毫,越来越紧。
她忽然意识到,她和他有很大的距离。
尽管蔡邦很聪明,但他也不太能理解女生复杂的心理,还以为白莱在害羞,心里边暗喜这又是一大进步。
所以蔡邦不知道白莱在退缩,不知道白莱想要疏远他。
“嫂子,小莱和蔡邦僵在那干什么,不是要偷西瓜吗?还是他们想等太阳下山了再偷。”曹耕看着跟凝固了似的白莱和蔡邦,一脸疑惑地说。
因为曹耕这个动作太突然,使得放松全身靠在他背上快要睡着的谢万顺一个不稳栽了下去,脑袋磕在了三轮车车帮上。
谢万顺用手肘顶了一下曹耕的背。“你打声招呼再转身会死啊?”
“下次注意就是了嘛。”曹耕委屈地说,可怜巴巴地捡起荷叶自己顶上。
谢万顺抚额坐直身,表情非常恼怒,收回荷叶,让曹耕暴露在炽烈的阳光下。她抖抖长时间高举已经十分酸软的左手,捡起掉落的荷叶后看见了僵硬着的白莱。
所谓催化剂所谓“笔”,就是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发挥其作用。
谢万顺有种本能的使命感,觉得是时候出手了。
“要偷就赶紧行动,老这么拖拖拉拉下去天黑了都到不到家!”谢万顺扬声高喊,说着抬脚把白莱踹下了三轮车。
“嫂子,你!”曹耕惊呼。
蔡邦眼疾手快,张开手接住了白莱,跟她抱了个满怀,却差点因为后仰过度直接栽进田里。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踹了一脚,因此白莱扑下去时,本能地紧紧抱住蔡邦以求安慰,这个动作使得她的脸若有似无地滑过蔡邦的唇。
蔡邦和白莱包括围观群众除了曹耕意外都忍不住狠狠颤栗了。
“好险,嫂子你干嘛突然踹小莱!幸好蔡邦接住了,不然摔到了怎么办!”曹耕忿忿然指责谢万顺。
迟钝的曹耕完全没觉得他有必要去插一脚,破坏蔡邦和白莱的独处机会,扼杀情感的幼苗。
谢万顺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曹耕。
“耕崽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谢万顺叹气,然后懒洋洋起身,拿过曹耕手里的大荷叶,接着把大荷叶笔直从曹耕后颈□黄色的体恤衫里,让他看起来像个西部牛仔一样。
这样的话,等会她就可以好好睡觉而不用老举着荷叶。
曹耕撅嘴,对谢万顺无奈的表情感到非常不满。“我又怎么了嘛……”
“没有,你很好。”谢万顺拍拍他的肩膀坐下来,在心里加了句“就是迟钝得让人泪流满面”。
“嫂子,蔡邦牵着小莱的手去地里偷西瓜了诶。”曹耕如同现场记者一样跟谢万顺汇报情况。
谢万顺瞥了一眼田里的两个人,摇头晃脑,露出再也受不了看肥皂剧的表情,捡起荷叶盖脸靠在曹耕背上准备继续睡觉。
“他们为什么要牵着手啊,看起来好像情侣一样?”曹耕继续汇报。
谢万顺在心底说,他们本来就是。
“看起来还挺配的诶。”
谢万顺没吭声。
“真的啦,嫂子!”
谢万顺保持沉默。
“不过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谢万顺拒绝说话。
“嫂子,你睡着了吗?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等他们偷西瓜回来好了。喂,嫂子,你真的睡着了吗?我一直跟你说话,你睡没睡着好歹也回答一句嘛!哎呀,嫂子,荷叶杆贴在背上很不舒服,你还是给我举着好不好?”
“耕崽你能不能稍微安静一点!体谅一下身处经期的妇女好不好?嫂子我浑身酸痛难受得很啊!”谢万顺猛地站起来,火冒三丈地吼曹耕。
“呃……”曹耕蓦地噤声了,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似的,瞪大眼极其小声地说,“我突然想起来,昨晚貌似昨晚嫂子和大哥睡一间房吧,是因为那个太劳累了吗?”
曹耕认为,分房半个月在一起睡肯定特别劳累。不过这事他早上完全忘记告诉白莱和蔡邦了,因为当时他完全忘记了头天晚上起夜时看见大哥钻进了谢万顺的房间。
所以其实昨晚曹久和谢万顺两人和好了?真相只有那两口子知道,围观群众只能猜测。她不是主角,没必要叙述得太过详细,尽管围观群众八卦得连房事细节都想知道。
“你!”
谢万顺闻言立时涨红了脸,有种想一巴掌抽飞曹耕的冲动。她没有真的抽飞曹耕,而是用力挼那张娃娃脸,挼得曹耕满脸通红。
“嫂子,轻点,轻点!很痛啦!”曹耕求饶,却在这时手机响了。
谢万顺暂停动作。
“大哥么?”曹耕的娃娃脸被谢万顺挼得很红很红。
谢万顺听闻是曹久,脸徒然垮了。
“嫂子啊?她好像没带手机。应该不是故意不带的,走得太匆忙了吧,大概手机掉医院了……诶,真的掉医院啦?噢,你去过医院捡到了嫂子的手机啊。”曹耕对着谢万顺猛眨眼睛。
谢万顺的嘴角很抽搐。
“我们现在不在阳城。”
谢万顺做着很夸张的口型,不准告诉他我们在哪。
“在哪啊……嫂子跟我比动作说不能告诉你。”曹耕似有所悟。
谢万顺的脸又垮了。
“诶?大哥你也要来?你知道我们在哪吗?”曹耕瞪大了眼。
谢万顺的脸色很难看。
“不行,嫂子跟我比动作说你不能来。嫂子这两天大姨妈,不方便的啦,别来了,大哥你就放过她这两天嘛!”曹耕表情认真,义正言辞。
谢万顺的脸色不仅仅是难看了。
“应该呆不了多久的,最多两三天吧。嗯,有事我给你打电话。嗯,好,大哥拜拜。”曹耕挂了电话后就见谢万顺摆出一副想揍人的表情立在面前。
“放心啦,嫂子,大哥不会来了,大哥还是很体贴人的,知道你大姨妈来了不方便。”曹耕笑着安慰谢万顺,然后望着远处正在挑西瓜的白莱和蔡邦傻笑。
由此可见,曹耕是天然呆……
谢万顺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颓然坐回去,靠在曹耕背上。她现在一点也不担心白莱了,她很担心自家小叔子,这样的个性以后要怎么办啊……
一想到这个,谢万顺简直要抱头痛哭。
还能怎么办,婆婆妈肯定要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她。
谢万顺一点也不想睡觉了。
“哇啦,嫂子你不睡觉了吗?噢噢,小莱他们偷了两个西瓜,我们去帮他们吧!”曹耕摇着谢万顺的肩。
谢万顺没有回答,缩成一团,表情痛苦得无以复加。
人生啊人生……
“算了,嫂子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帮他们搬!”曹耕说着就跳进了地里。
田野广袤,眼界辽远。
天空乌云积聚,一拨又一拨地浮云游移着遮挡了太阳,带来了短暂的清凉。
大片大片地阴影像潮水一样流过西瓜地,流过整往前奔的少女,流往正在摘西瓜的少年和少女。
忽闻晴天霹雳一声响,空中接连滚过几个雷。
白莱和蔡邦以及曹耕正在挑三拣四选西瓜,总是觉得一个比一个好,不知道该摘哪个。
突然听到打雷了,三个人怔然当场,随后就听到三轮车上爆出谢万顺的怒吼。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撤退啊,你们想淋成落汤鸡我不可想啊!”
音落,瓢泼大雨哗然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网络出了点问题
我上个晋江居然都不得不借助翻墙软件 我靠
= =我觉得谢万顺似乎完全抢了主角的风头
这样不好啊……
到底是来看谁的
野生大蘑菇
白莱一行人抱着三个西瓜丢下一张红票子在瓜棚后就急匆匆上了三轮车,连纸条都来不及留。接着曹耕卯足气力蹬三轮。在暴雨中经历了两次走错路差点冲进荷塘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最悲愤的人莫过于白莱和谢万顺,这两个尚处经期的可怜人,肚子痛得简直要在地上翻滚。
还好暴雨并未持续太久,在白莱他们即将到达目的地前就停了,因此三轮车是踏着彩虹进入小村庄的。可惜如此美景并不能弥补他们的坏心情。
泥泞小路的尽头是正升起袅袅炊烟的蓝家老房子。
那座房子身处薄雾与竹林中,随步子的临近轮廓渐渐清晰。水滴沿着瓦片下落,在水坑里荡开圈圈涟漪,偶有犬吠声回荡。
四个人几乎是从三轮车上爬下来的,脑袋上顶着的荷叶都裂了好几道缝,浑身湿透,还在滴水。四个人中除了谢万顺外都抱着个西瓜,跌跌撞撞走在泥泞的斜坡上。不论裙角还是裤脚全是泥浆,鞋子则早已辨不出原本颜色,不只是狼狈。
视线里,斜坡上白囍和蔡羽提着菜篮子走过,里边装满了苞谷。
白莱的眼睛亮了,蔡邦的眼睛黑了,共同点是都在一瞬间窜起了滔天杀气。不过因为经期体弱,白莱的灵力和杀气都是极弱时候,不能以此来攻击人。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蔡邦深藏的杀气才能盖过白莱暴露的杀气。
本来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只想倒地昏睡个三天三夜的白莱,在见到白囍那一瞬立时迈开步子拿出平生最快速度冲向了白囍。
“小莱,你们怎么来啦!”蔡羽看见了不远处的四个人,笑着挥手飞快朝白莱奔来。
蔡羽只感觉到一阵大风吹过,身边黑影一闪而过,这才发现前边已经没人了。而她手里的篮子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小西瓜。
不远的地方,曹耕和谢万顺正缓缓朝她走来。
哇,蔡羽突然发现白莱和蔡邦不见了。
白莱和蔡邦没有凭空消失,而是以迅雷所不及的速度朝白囍奔了过去。
不过白莱的目标是她亲哥白囍,蔡邦的目标是她相好白莱。
“白囍,你给我受死吧!你怎么可以在那么美好的时候手滑丢了西瓜害得我和福大宝两个人滚下山进医院被迫遭遇谢万顺!你居然破坏了我在花样年华的最为花样的美好记忆!你这个坏人毁了我在花样年华的最为花样的美好记忆居然还不道歉!你要遭天谴的啊!你不遭天谴天理难容啊!你破坏了少女的梦幻之心!你伤害了我脆弱的少女心!”白莱连珠炮似的怒吼,脑袋擦过竹枝,震得顶上竹林水珠淅淅沥沥下落,与飞溅的泥浆碰撞后散开。
白囍很冷静,面无表情地抱着篮子站在原地,站在蓝家院门前,眸子波澜不惊,对于飞速逼近自己的白莱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辛辛苦苦说那么多好歹给点反应好不好!我敢打赌这是我今年对你说话最多的一次!”白莱对于白囍那样的表情表示强烈不满,指着他再次怒吼。
白囍装没听见,依旧不慌不忙地看着他与白莱不断缩短的距离。
就在白莱飞起一脚要踹飞白囍的时候,他突然张嘴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大喊:“外公外婆,小莱来啦!”
正在灶房忙活的两个老人闻言赶紧奔了出来。
因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