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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及不上十二哥与七哥!十一哥因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亲手杀了叶绮绣,于是就成为戴临道心目中最厉害的人物。
凌横塘惆怅道:“是吗?十一哥真有那么厉害?唉呀……叶姑娘被杀的那晚,戴叔有无亲眼见到十一哥哥如何出手?庄人们传得神乎其乎,说十一哥这剑使得其快,去若流星,一剑就穿透了叶姑娘的心窝。可惜我未能亲眼所见,真是遗憾……”
“嗨!那可真是厉害!”戴临道立马口沫横飞,“嗯,当时庄主夫人就在前面飞——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她就是庄主夫人,她穿着黑的衣服,蒙着黑巾,我只当她是寻常刺客,我不知道她是庄主夫人……”
“我知道黑衣人就是庄主夫人,这个你不用说了!戴叔直接说她是怎么死的。”凌横塘微笑着打断他。
戴临道用手抓头,努力地想了想。复又说道:“五爷响箭发出后,护院的庄丁们都点着火把,嗯……围截那个刺客。那个刺客其实就是刚才所说的庄主夫人……”
凌横塘忽地掩住嘴巴,压住声息咳嗽。
“横塘小姐你怎么了?”戴临道呐呐道,脸上居然出现不好意思的表情。
凌横塘忙抑住自己声息,微笑道:“没事儿,戴叔你继续说呀。”
“呃,庄主夫人很厉害,在众人头上翻筋斗,这个坏女人!入了我们山庄做恶,最后还踩在庄客的头上,呸!呸!真是没王法!”戴临道愤愤骂道,“后来,她就被十一爷一剑杀死在墙上了。”
凌横塘忙追问:“嗯,戴叔不肯详尽告诉我!你前面又是‘翻筋斗’,又是在‘众人头上飞’不是说得很详细吗?怎么后面一剑过去就完了呢?”
戴临道茫然片刻,咳了一声:“呃,太快了……就这么一剑过去,那坏女人就死了。”
“那你说说叶姑娘死后的情状,她真的是一剑贯心?嗯,是否流了很多血。”
“那当然!血流成河呀!流出来的血都是黑的!因为她是坏女人,那个血自然是黑的!就是猫儿狗儿的血也是红的,但就她的血是黑的!”
凌横塘哭笑不得,戴临道所言多半吹牛!“戴叔你当时很害怕吧!”
戴临道忙点头,“是的,害怕极了,我根本不敢看她一眼。”他的身子微微颤抖,“我最害怕死人了。”
凌横塘把脸一沉,生气道:“你既然没敢看她,又怎知她流出来的血是黑是红?戴叔你逛骗人,你不跟你说话了。”说毕站起身来做势要走。
“别走!别走!”戴临道忙追着她的脚步,语无伦次道:“十一爷一剑过去后,就有很多人围拢过去,隐隐有人说死人了,我很害怕,跟本不敢走过去,但又不敢走回屋一个人呆着,所有的庄客都在外面……听说越是恶的人死后,她的魂也越厉害,我害怕孤身一人回屋,她的魂也会赶过来拿我,再说,她本来就会赶尸,那个晚上,叮……叮……叮……”戴临道忽然用诡异的口吻模仿铜铃声,“她一赶尸,大老爷就被她弄死了!”
凌横塘头皮一阵发麻,身上无端起了一片寒栗。戴临道的神情也够诡异的,好似回到了令他害怕的某个所在。若不是现在是大白天,还真是有几分……然此刻整个白碜碜的大院,满庭满耳的雨声,半痴半癫的半老傻子,也比黑夜好不了多少。
“什么赶尸?”凌横塘发现自己的嗓音也有几分颤抖。
“外面有赶尸的路过,后来大老爷就死了。庄里人都说是庄主夫人杀了大老爷,那么那个赶尸的自然是她。”戴临道:“她一回儿到庄内,一回儿到庄外,把德沛老爷和大老爷引来引去……最后把大老爷引到外面杀死。”
“你怎么知道她一回儿到庄外,一回儿到庄内,你都看见了?”凌横塘几乎惊讶的叫出声来。
戴临道摇头道:“不是,大老爷说他听见有响动声朝庄外而去,而德沛老爷却听见响动朝庄内行去。这不是那恶女人把人引来引去吗?”
“有两个人!”凌横塘绝望的道:“一定有两个人,一个引开旁人,一个杀死了……五哥的父亲。”
“戴叔!”凌横塘的唇色发白,“那叶姑娘死后,是谁埋了她呢?”
“这我知道,是新来的那个孩童。”
“哪个新来的。”
“就是十一爷带来的小厮。”
“计思!”凌横塘无力的坐在条凳上。
龙磐寺下,遇到了叶绮绣后,她就陷入了不可名状的恐惧中。这绝非叶绮绣命大,能死里逃生的原故。凌横塘纵剑术不佳,但也知,象十一哥这样名声在外的剑手,一旦出剑绝不至于偏离命中地。除非是他有意放他人一条生路,以至于一剑扎偏。但纵然是一剑出偏了,若没有及时救缓,伤了肺气之下,又将血流尽,也是死路一条。更何况,叶绮绣当场被人埋在野地里,更是九死一生,除非是埋她的人留有一手,暗中疗伤。但是当时善后的人偏偏是计思,他是十一哥的人!叶绮绣离去前,深情的呼唤外祖父的名字,仍是十分有情的模样。而外祖父……叶绮绣在他眼皮子底下杀狗杀猫杀人,他却无所察觉,也未免……
叶绮绣死而复生,最脱不了干系是无疑是十一哥哥与外祖父。然而前者,是将要伴她上京救赎爷爷的不二人选。而后者,更是她现在的衣食父母。种种原因,她又有什么理由去追究这些呢?然而,自己在苏州家里时,爷爷自小教到大的“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至理名言,又该做何解?爷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杀生成仁,不苟且阉党……这些不是自己一直都敬仰的吗?
那么,至少把叶绮绣未死的讯息告诉五哥才是。凌横塘开始在山庄大门口来回踱步。除去种种疑点,这叶绮绣总归是五哥的仇人,然而,她已远走,五哥又身残,难以追凶,这岂不是徒增他的烦恼?
凌横塘一阵头疼。在戴临道诧异的眼光中,打开油纸伞,清冷的叹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走入了雨中。
而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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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思从外面进来,抖落了一身的雨珠。“爷!计爷命我给你带来的书简。”
端木秀峰侧厢房窗楹外放着一盆兰花,虽已过了花季,但仍在雨雾中隐隐传出一股清香。端木秀峰全身趴在书案上,伸长手臂轻轻抚弄着兰花修长的叶子。听计思进来禀报,他回过身接过书简微笑道:“这么快就有讯息了。”缓缓打开书信展读,但不一时,修长漂亮的双眉就微皱起来:“有这等好事!他把我的祁门红都定下买家了,而且还是以三分厚利!这也未免……与茶业行情不符啊!”
计思微欠身道:“确实如此,计爷命我向您要各埠货仓的交割文书,只等天气一好,就开仓起货。”
端木秀峰将手一摆,“不是我说,计三确实有些本事。这样的天气,他居然能将茶叶获利出售,而且还是厚利,真是难得!不亏是祖上世代经商的……新安三大富贾,这曾经的辉煌并非浪得虚名。虽然而今稍显败落之迹,但仍是真金不怕火炼。”
“不过……”端木秀峰从箱柜中取出货仓交割文书,交与计思道:“你还得去打听一下,买家是谁?计思!计思……”
听到端木秀峰数声叫唤后,计思才醒过神来:“噢!爷……我晓得了。”他的脸色微红,腼腆之色显于言表。
端木秀峰疑惑的看着他。计思微低头,又凝神倾听片刻,才吞吞吐吐低笑解释道:“呃……爷……,你们山庄中有人大白天的在‘那个’呢。不信你运功听听。”
端木秀峰眼皮子都未动一下,斜睥他道:“我教你功夫并不是让你听这些淫声浪语的,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是你做下人的本份?”他重重“嗯”了一声,神色之间颇见怒意。
计思吓出一身冷汗,忙跪地上道:“是我错了,爷请饶恕。”端木秀峰向来温柔和蔼,虽然沉默不语给人冷剔难近的意味,但是从不见他责备自己的,计思未免有时大胆与主人开玩笑,也不见他有丝毫不怿之色,不曾料想今日……还搬出“圣人云”的话语,而平时他最是轻鄙圣人天子这一套的。可见,主子爷还是主子爷,其城府不可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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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欢愉后是来之于身子最深度的疲倦。端木晚峰呼出口长气,双眼空落落的瞅着帐顶,把适才还搂抱在怀中反复揉搓折腾的胴体一把推离。“离我远点儿……”
绿荷悲泣着用被褥掩住自己,缩到床边,摸索到自己的小衣,颤抖的穿上,却怎么也扣不了衣纽,刚才粗暴的端木十二已撕裂了它。
打出酒嗝后,端木晚峰略清醒了头脑。看着悲泣不止的婢女,猛得一醒神——不管怎么说,酒后乱性,奸污婢女的做法若传出去,被爷爷打断双腿也未尝可知。
他掀被而起,把绿荷复搂入怀里,赤裸的胸肌紧贴住她柔软之极的胴体,一阵特属于女儿的体香萦绕在他鼻端。“绿荷,我是喜欢你的!你别哭啊……”他吻去她腮边的泪水,尽量放低声温柔的话语浅浅道来。
绿荷索性放声大哭,:“十二爷!你干吗哄我!你刚才抱着我时,冲着我直叫‘横塘’!”
猛得一把将她推到榻边,端木十二恶狠狠道:“我说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你提那女人的名字做什么?这么浅俗的女子,一见长得俊的,就把魂丢了一天到晚爱离不离的模样!什么阿物儿,我会喜欢她!”
他狰狞的神气。绿荷一时之间怔在那儿,脸孔煞白说不出话来。
端木晚峰披衣起床,冷冷道:“此事你不许往外说,我早晚给你个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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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节 挑衅
(起2D点2D中2D文2D网更新时间:2006…3…11 16:05:00 本章字数:5687)
“那事我打听过了,非常不妥。”计思的声音。
“说!”端木秀峰轻声命令。
“计爷至所以能把祁门红已厚利卖出去,是因为买家……”计思微顿片刻,才意简言赅道:“买家为两个倭商!上次他们上门托计爷向你求砚,被您拒绝。这次他们对计爷说,不为别的,只是想做个朋友,故而才以厚利卖下祁门红——不过也是看在这茶好喝的份上,才以重金买下的,带回去给倭国的人尝尝。”
“那么好心?”端木秀诧异道:“计三好糊涂,他明知道我不喜与倭人找交道,还将我的茶……”
“不是。”计思道:“计爷是以自己的名义贩与倭商的。知道您受思源先生的禁令不得将砚石贩与倭商,故而计爷推想着你也必不愿意将茶贩与他们,所以他是以托自己的名来与倭商做交易。”
“那他有没有已将茶叶交割出去了?”
“昨天起的货!淮安等船坞码头因为昨日下大雨,估计是今晨离开。不过……货银却还未到计爷的手里,那两个倭商声称最近世情不太平,所以要将货上了海船后,才交货银。”
“这样……”端木秀峰一阵沉吟。“交割茶叶时有无同乡会的其他徽人元老在场?”
“有几个在,有几个不在……不过汪源祺老爷却不在,说是有要事走不开身。”
“这事儿不妥!”端木秀峰皱起眉头。“一则利实在太厚了!所谓物反常即为妖!另一则汪源祺素来老奸巨滑,有露脸的事儿,他绝不会推诿着不见人!可见他必是嗅到了什么风声,才借故托词。”
“计三也是为我好……可是……”端木秀峰喟然长叹:“计思你把我的马儿牵来,我去一趟计家大院。”
起风了,空气中雨的气息渐浓。这梅雨天气还真是讨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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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怎么丧魂落魄的?”端木霜峰将手中的饼屑儿洒落在月沼荷塘中。水中几尾鲢鱼倏忽来去,尾一摆就将碎屑吞食殆净。
“没什么!”端木晚峰耷着肩膀只靠着塘边石栏不语。
“我知道你没事儿,只是问你为何心绪不佳!”端木霜峰皱眉。
“我说没事儿就是没事儿!”端木晚峰忽的粗声。随之又看了眼端木霜峰的脸色,才叹气道:“我想离开山庄。”
与绿荷的纠缠越来越深,初识情欲的身体越来越为之少年贪欢。端木晚峰想到了逃避:“至大伯故去后,凤阳茶庄至今荒芜,我想请命前去重拾茶庄。但是需要一笔钱财,不知爷爷对此做如何打算,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响动。”
端木霜峰长吁口气:“要走?也好……我也想走。和十一抬头不见低头见,真是难受。你看他的小厮也比我们神气多了。”
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