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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何仁何人?西域胡商,李渊出兵长安时,散尽家财招募义军后投效李芷婉,算是李芷婉心腹。李芷婉去后,潘何仁被革去职务。若是潘何仁一人也罢了,与李仲文被杀之事关联就大大可疑。李仲文出自名门赵郡李氏,乃是李密堂叔,也是李芷婉的部下,虽说这一次被诛,有因李密之事牵涉的嫌疑,但实际上所指的还是李芷婉。
潘何仁,李仲文之后,就是丘师利,丘行恭兄弟二人,他们原来也是李芷婉部将,但攻打东都之战中,丘行恭单骑救下李世民;被李世民倚为心腹。李芷婉就是因为李世民拒绝调动二人,而反遭到李世民的伏杀。现在这二人被赏,已说明很多问题。
温彦博听姬川这么说,不温不火地道了一句“看来李唐朝野上下彼此倾轧得十分厉害。陛下,依微臣看,李唐中朝堂下的争斗肯定十分激烈。”
姬川听温彦博这么说目光一亮道“不错,据中书省情报所知,李唐现在朝堂上确实分作数大派系。”
“派系?门阀间的派系吗?”虞世南开口问道。
“不仅仅是门阀之间,而是几个皇子之间,门阀各自依附,目前来看可以分作三党,分别是秦王一党,还有太子,齐王一党,最后乃是李渊自己部下一党三大派系。之后三个派系之间早已是相互倾轧,这一次潘何仁罢官,李仲文被杀,以及丘氏兄弟得志,可以看出平嗯,公主一旦失势,其部下若不自找出路,就只能失去在朝堂上立足的资格,而丘氏兄弟改投秦王得志,正说明秦王眼下虽被李渊收回兵权,但其一党在李唐朝野上,仍有很大话语权。大家不要忘记了,这一次弹劾李仲文的唐俭,一直以来都是支持秦王的。所以打击李仲文,也可以视为秦王的支持。”
姬川这一番长篇大论,听得众人都是纷纷点头。
李重九也是欣然道“姬爱卿对李唐朝堂上的把握很准确,看来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姬川听了言道“多谢陛下夸赞。”
虞世南听李重九夸奖姬川,心底微微嫉妒,自己新任为中书侍郎还没有建功,所以迫切想要展现自己才能。虞世南当下从姬川的话中道“这么看,是秦王吞并了公主原先的部下了。”
张玄素道“不仅仅这么看,李渊也是在一旁推波助澜的,打击李仲文是因为李仲文,是李密堂叔的缘故。他要铲除后患,而提拔丘氏兄弟,也看作拉拢他们父亲,交趾太守丘和之举。”
虞世南恍然道“交趾太守丘和现在不是依附于萧铣麾下吗?加封他两个儿子。就是为了策反丘和啊。萧铣现在局势就十分不妙,若是丘和再反他,不是内外交困。李渊果真老谋深算啊!”
李重九道“朕已派人提醒过萧铣了,不过萧铣要插手交趾恐怕能力不足,交趾不仅仅是丘和一人,他的长史高士廉,乃是李世民半个岳父,秦王妃长孙氏,与长孙无忌都是高士廉一手抚养大的,丘和。高士廉加一起,看来交趾现在只差一个时机,就可以改旗易帜了。”
“先是王世充,后是萧铣,李渊又要用老办法来对付萧铣吗?”薛万述这么言道。
众人心想李唐的势着实太恐怖了。李渊攻下王世充九个郡。几乎都是兵不血刃打下的。攻打王世充时,李唐大军未至,淮安郡守将田瓒降,颍川郡郡守崔枢,长史张公谨一并降伏,南阳郡当地豪强杀了王世充官吏,投降唐军。
之后淮阳郡大将时德睿举郡降伏。阳城县令王雄杀官而降,梁郡守将程嘉会又是举郡而降,汴州守将王要汉不仅举郡而降,还袭杀了王世充的人马,荥阳郡郡守杨庆是王世充侄女婿,最后妻子自尽。仍是阻拦不了他降了李渊,其后又是襄城郡守将魏陆,汉东郡守将徐毅举举郡降伏。
唯一可笑的就是,李唐血战半年,付出最多代价的洛阳。荥阳两郡,反而给李重九攻下占了便宜。当然萧铣也是偷袭襄阳成功,从李渊口中分了一杯羹。
不过想起李渊攻王世充之战,赵军众将皆是摇头,如果李渊打萧铣也是这般手段,凭着萧铣的势力,只怕是比王世充败得更快一些。
姬川道“我军暂且打通襄阳救援萧铣也不可能,李渊安排了淮安郡守将田瓒,襄城郡守将魏陆,行军总管李育德,盛彦师,史万宝诸将堵住我军南下救援襄阳之路,另外李渊还命大将任瑰,庐江王李瑗节制河南各郡,以防我军。”
李重九听姬川这么说,从龙椅上站起,看着地图道“自古以来从襄阳籍汉水北上,经略中原者不计其数。当年关羽从荆襄出兵北伐中原,曹魏震动,曹操甚至想迁许昌,以暂避锋芒,李唐万一攻下萧铣,借荆襄之势北上,那么洛阳必将震动。”
“陛下明鉴!”众臣一并答道。
“若是李唐真出兵攻打萧铣,那么我军如何应对?”温彦博问道。
李重九道“我虽已秘助萧铣,但希望不能都放在萧铣身上,李唐要从长江顺流直下攻江陵,我军就从洛阳出兵南下,先拔阳城,再下南阳。这叫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张玄素眼里一亮道“陛下,正是如此,我军兵至南阳,李渊必慌,南阳一失,则李唐与河南联系皆断,故而必然竭力与我周旋。若是李渊不理会此处,硬行要吃下江陵,只要梁国灭了,我军若收取河南山东也是不亏。”
李重九点点头道“张爱卿说得正是,但也要先破了徐圆朗才是,否则就算我军切断南阳,兖州一旦降了李唐,李唐河南与山东就可连成一片,反而是我军腹背受敌了。”
从地图上看去,现在整个唐赵交锋的态势是,李唐虽失去了洛阳,失去了关中至山东最主要的干道,但李渊毕竟是取了河南。接下来如果萧铣一灭,或者攻下襄阳,李渊就可以实现战线东西的彻底打通,从关中到河南,从河南再到山东连成一片。
如此李渊就可以彻底将李重九的势力,压制在黄河沿线,再南面从容收拾杜伏威之流,获得大半的天下。
不过李渊的如意算盘,根本打不响,沿着黄河南北划而分治,在赵军攻下洛阳之际,所谓的黄河防线已是破掉了。由此也可以看出李重九攻下洛阳的重要性。
而李重九要破局,可选择切断李渊从关中到河南,再从河南到山东这条通道。攻下兖州,破了徐圆朗,就可以切断李唐从河南到山东的生命线,若攻破南阳就切断了李唐从关中到河南的通道。所以兖州必须要拿下。
就在这时,殿门外走进一名侍官向李重九禀告道“陛下,屯卫大将军徐世绩派人送六百加急前来,言徐圆朗有意投降。”
众臣听了都是大喜,李重九听了怀疑地哦了一声道“徐圆朗此人之前不降,而眼下却派人求降,事必有蹊跷。说吧徐圆朗开了什么条件?”
侍官道“陛下,徐圆朗要求保留自己的地盘和人马,而且还要加爵一国之主。”
“一国之主!”众臣讶然。
郡王上就是国王!而现在赵国还没有国主,李重九的长子李鹰,也只是一个太原郡王。这徐圆朗竟然要凌驾于李重九之子头上。
要知道就算是李唐,李渊虽是到处封爵,但也没有乱赏,替李唐打下巴蜀的李孝恭,乃是李唐宗亲,李渊也仅仅是封为河间郡王。只有雄霸江淮的杜伏威,李渊为了拉拢他,所以封了吴王,与李渊诸子秦王李世民,齐王李元吉并列。
但是徐圆朗比得上杜伏威吗?居然也向李重九要了个国王的称呼?而且还要保留自己的地盘和人马。
王薄,孟海公当初投降时,都没有这些条件,李重九见二人心诚,兼之不想让二人人马拆散后,失去战斗力,这才暂时让他们继续领兵。不过这是李重九的恩典,而不是王,孟二人自己提的。
现在徐圆朗向李重九提出,不仅要保留人马,还要地盘,这是什么态度!
众臣这时皆是不敢言语,徐圆朗虽狂妄,但能不战而下兖州,在不少臣子眼底还是好的。有人心想,区区一个国王的名义,虚名而已,若是徐圆朗肯归降,再加个什么九锡,也没什么的。
乾阳殿上一片静默,众臣不知李重九心意前,都不敢出声。
时间静静过去,李重九目光扫过众臣斩钉截铁地道“国之封号,不可轻授。刘邦当年杀白马与众臣誓,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朕不会作刘邦杀戮功臣之事,而徐圆朗更不配是韩信。”
“传旨下去,徐世绩,王薄,孟海公十日内攻下兖州,不得有误,告诉徐圆朗,让他洗好脖子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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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徐圆朗的心思
“天子雷霆一怒,伏尸百万。”
徐世绩看到李重九写给他的诏令后,说了这么一句当下传王薄和孟海公看。
孟海公自是不识字的,也只有王薄看了一诏书捏须笑了笑道“十日内带徐氏父子人头,徐圆朗真是不知。”
王薄只是淡淡这么说,但下方孟海公之弟孟啖鬼却是道“何止是痴心妄想,简直蛇心吞象,”
蒋善合等大将也是一并点头称是道“此番攻城我愿率部下为前锋。”
蒋善合开口后,孟啖鬼等帐内众将都是纷纷附和,这一幕倒是令徐世绩麾下那些府军将领,一个个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这些人都变得如此勇猛了,不是说这帮改编的义军战斗力都是不行吗。
孟海公则是面上苦笑,心道这些人平日打战,都是将手里的家底掖着藏着,攻城时候推三阻四。今日倒是这般积极,显然眼见自己现在得了郡王之位了,他们也想为自己在新主子那边争一个前程。
老了,老了,孟海公不由在心底暗叹。
这时孟海公看去,但见王薄也是露出无奈之色。孟海公心底终于流露出一点快意,二人一贯也是不睦。王薄待看见孟海公的神情,鼻子间轻轻一哼,不再说话。
徐世绩道“诸位,攻城之事,别无取巧之法,兖州城不容易攻,还是让我屯卫军先上吧。”
徐世绩话音刚落,蒋善合等将都直摇头,一副一百个不答应的样子。继续向徐世绩请战。
最后徐世绩笑了笑道“好吧,既然如此徐某再推却。就寒了将士之心。昨日我看过兖州城,此城徐圆朗经营多年。要强攻必须寻其弱点。”
孟啖鬼道“徐大将军,我看此城东侧较矮,城墙较旧,可否将兵力投于此强攻。”
徐世绩麾下大将道“大将军,我军的八梢砲,伏牛弩昨日都已运到,我将配在东城,不过徐圆朗心知此城弱点,必配重兵守于东城”
徐世绩点点头。
徐世绩看向孟海公道“郡王有什么高见?”
孟海公搓了搓手掌笑道“本王哪里有什么高见。还是一切听将军吩咐吧。”
徐世绩笑了笑道“孟郡王听闻你与徐圆朗昔年颇有交情是吗?”
孟海公听了当下从椅子上起身,额头上渗出冷汗道“大将军,当年不过转战山东时有过数面之缘,那点什么破交情,谁还记得。孤对陛下的忠心,可是谁都知道的。”
徐世绩笑着道“郡王不要担心,若是你与徐圆朗不熟还不好办呢?临淄王你与徐圆朗有旧吗?”
王薄笑了笑,脸上不动声色地道“当年渡黄河转战河北时,向徐圆朗借过船。也算是有交情吧,不知这么多年他还记得不记得了。”
徐世绩合掌笑着道“看来此事还需着落在临淄王的身上了。”
夜幕降临,兖州城城上火把通明,城头徐家的子弟兵举着火把来回巡弋。众人都知道此战生死攸关。故而都不敢怠慢。特别是赵军这下营的第一夜,徐军中新兵士卒都很难入睡,心底担心。生怕赵军前来夜袭。
一名伙长带着部下巡过一段女墙,检查好城墙上悬挂的绊索无误后。对着身后的士卒道“都给我打起点精神来,看紧了。明日若是打起战,三人队逃一人者,全队皆斩,九人队逃两人者,全队皆斩慢着!”
这伙长一声令下,麾下士卒都是提起枪,个别胆小的竟是腿肚子直摆。
“我好像听到城下有水声!”伙长话音一落,那担心的士卒,顿时连枪都拿不稳了。
“赵军肯定是来夜袭了。”
“闭嘴。给我禁声。”
这时城下传来声音道“我乃是王薄密使,恳请求见徐总管,快放下吊篮。”
徐军士卒听了面面相窥。
“王薄是谁?”
“蠢材,就是知世郎!快找吊篮来。”
中夜时,徐圆朗还没有入睡,想到要降赵之事,他心底不由迟疑难定。徐圆朗本是兖州人,少年家贫,因盗窃村里地主之牛,被官府通缉,故而入山为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