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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武神色一凛道“按照大对卢这么说,那这天下有此实力的也只有赵军了。”
乙支文德垂下头道“陛下,赵军半个时辰内攻陷南浦的,说明其蓄谋已久,李重九不是当年的杨广,于仲文,数年前此人攻打盖牟城时,就曾驱百姓攻城,可见此人行事不择手段。这几年本以为有李唐,突厥为我们牵制住李重九,让其不能东顾,哪里想到到了今天,他还是率军打上门来了。”
“而且此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对着我们要害而来,此事不同寻常。”
“本王不会大意的,”高建武当下对另外几名大臣道“立即向五部褥萨,还有靺鞨求援,让他们各率大军至平壤勤王。”
“是大王。”
乙支文德道“平壤城内。也不可松懈,大王你率后宫,文臣,以及家眷退至大城山城。而老臣留守平壤。两边可以相互呼应。万一平壤失守,有大城山城在。也可以支撑到各路勤王大军的抵达。”
“这,我平壤城城内尚有我桂娄部一万大军,稍一动员还有两万精壮,为何朕要怕他。”高建武微微有点犹豫。
乙支文德道“大王。你我都下过将棋,将棋胜负手都在杀王,李重九轻兵而来,是要一击封喉的,直接杀王的,而我们只要保住了王,就立于不败之地。就算平壤城失了,也不会输了。”
高建武听了点点头道“好的,本王听你的,我今晚就带着太后。王后以及五千士兵,退到大城山城,平壤城就交给大对卢你了。”
乙支文德点点头道“大王,尽管放心,老夫就可以放开手脚,一会今日中汉人俊杰了。”
当下高建武下达了动员令。
高句丽以武立国,自是建立一套从上到下的备战措施。到了后期高句丽试图效仿中原,进行郡县制改革,但是改革的一直不彻底,所以国内是部落联盟五部制与郡县制的城邑制并行的,这样一个制度。
高句丽百姓分为城民谷民,住在山城内的为城民,住在野外的为谷民。具体上高句丽分五部,每部各领数谷,而每谷领数村;至于城,下属邑,在邑中有仟长,仟长下为佰长,
大城设褥萨,相当于大隋的州刺史,中城设处闾匹支,相当于大隋的郡守,小城设娄肖,相当于大隋的县令。改革郡县制后,五部褥萨权力虽受到削弱,但仍是不失为一方大城刺史,而高句丽王一贯是出自桂娄部,而桂娄部又与绝奴部世代通婚,保持权位。
所以高建武第一时间调动的,还是桂娄部本部族兵,这人数有一万之众,都是精良的战士。之后高建武再向周边中城小城调兵,又从谷民城民征调来两万之兵。这些人马都是由各自城主闾匹支,娄肖率领,人数虽众,却很杂,战力堪忧,不过守城尚可。
而真正五部的褥萨,手中虽各有数万人马,但他们所在的城都距离平壤太远了,就算得到烽火传信,一时半刻也没有办法赶到。例如驻扎在辽东城,守卫千里长城防线的褥萨渊盖苏文,他麾下所率领的是高句丽最精锐的部队,若要赶到平壤最少则要两个月。
但无论如何高建武的桂娄部,在几度抵御大隋对高句丽,率领高句丽人民不断获得了胜利,在高句丽威望很高。平壤四面城主听闻赵军从浿水溯流而上,要袭击平壤城,于是都是快马加鞭地从四面八方来支援平壤城。
在李重九抵达平壤城下时,高句丽已是调集了三万人马的大军,并且每过一天还有新的人马加入。
平壤城,为大同江和普通江两江环绕,普通江经过平壤西门,西门名为普通门。而大同江流经的平壤城东门。
虽作为高句丽京畿,但平壤城并不大,乙支文德当下令桂娄部本部的五千大军驻扎于城内,其余两万大军分为三部,分别驻扎在平壤城的东,西,南三门之前。
至于高建武率领五千王族护卫,带着宗室,贵人,以及家眷退到大城山城暂住。
要知道高句丽之意,就是建筑在山中的城堡,说得就是其族以山立城的故事。故而高句丽尤其注重对山城的建设,这一点体现在高句丽三座京都上。例如当年高句丽未迁都前,立都在卒本京,山下城为下古子城,山上城名为五女山城。
而平壤京也是如此,平壤城为山下,为水流会同之处,利于交通,管理四方,但到战事一起,京都受到威胁时,王室就退到大城山城。
这样一都两城的设计,在还在来护儿攻打平壤时,受到了奇效。当年来护儿攻破平壤城时,以为高句丽已破,故而纵兵劫掠,但没想到高句丽人虽是败退,却退到大城山城,待入夜后,又重整旗鼓反攻平壤城,结果来护儿的隋军反遭大败。
来护儿大败一来是因为其用兵不谨慎,二来也没料到高句丽京都的如此设计。
就在乙支文德在平壤城城下布好阵时,赵国新罗两家联军也已浩浩荡荡地抵达高句丽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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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 血债血偿(第一更)
浿水涛涛。上午清冷的日光撒在河面上。深秋的太阳,毫无半点温暖。 晨风拂来,身为平壤最高乙密台上的乙支文德,待看见赵军来犯之势,也是不由侧目。 漂浮在河水上的赵军庞然大舰,犹如一座座移动城堡,覆满了浿水之上。黑漆漆的船身两旁,满满的都是弩床排杆抛石机,箭镞森然反射着日光。当赵军运兵船停泊在岸边时,顿时犹如巨鲸张口,满船上披覆甲胄的赵军士卒,源源不断地涌下舰来,布满了整个河滩上。 运兵船来了一艘又一艘,乙支文德看着赵军运兵船在平壤城下吞运士卒。尽管赵军在高句丽人眼皮子底下下船,但因为有赵军巨舰沿江保护,所以乙支文德不敢轻易派手下士卒袭击下岸的赵军。 不过乙支文德也早有准备,在平壤城周围,浿水,普通江两岸水流湍急, 赵军巨舰不好浮江攻城,何况乙支文德还派人往上游筑坝截水,降低下游水位,不要过几天赵军巨舰就会因为水位降低,而搁浅在岸边。 乙支文德不愧老谋深算,不仅提防了赵军用巨舰攻城,还要将赵军舰队直接在平壤城这留下。 不过待乙支文德看到赵军舰队中,还有新罗人的战旗时神色有点不淡定了。 “是,毗昙,阏川这两个混蛋?他们怎么和赵军混在一起了?”乙密台上高句丽众将都是破口大骂。 “果真是新罗这群卑鄙小人,与赵人勾结在一起了。” 要知道高句丽人对新罗的仇恨,更胜过对于汉人。两国同在朝鲜半岛上,世代恩怨。七十多年前新罗联合百济,从高句丽人眼皮子底下。夺去了富饶肥沃,且具有战略意义的汉江流域。 两家因为汉江流域的问题,无数次在此兴兵作战。所以高句丽人痛恨新罗人,更胜过汉人。而新罗军领兵的大将也是乙支文德熟悉的老对手,新罗上大等毗昙和大等阏川。 其中毗昙也就罢了,而阏川是驻守新罗七重城的大将,曾在此以少胜多击败过高句丽军。高句丽大将中有言,有阏川在一日,一日就无法收服汉江。 乙支文德对众将道“新罗早与赵国勾搭在一起了。这一次联军侵犯我平壤,实是我们最大的危机,若不是不能守住平壤,我高句丽的宗庙社稷,必然毁于赵人之手。” 众将听了一并热血上涌道“大对卢,尽管放心,我等誓死保卫王城,决不让赵军得逞。” 说话之间,陡然听到城远方的赵军爆发出欢呼之声。高句丽众将都是惊讶奔到城上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见一艘巨舰在浿水岸边靠岸,赵字的大旗猎猎飘扬,左右下船的赵军皆是齐声高呼万岁。 乙支文德双目一凛道“汉人的规矩,万岁之声。只有称呼天子,诸位给我记住了,那船上之人就是我高句丽的大敌。赵国的皇帝!” 众将闻言纷纷按剑,怒目向赵军舰船看去。 平壤城五里之外。皇帝御旗已是高高竖起,赵军的廷卫军在大帐周围。竖起了拒马枪,撒下铁蒺藜。 在刚刚铺就的大帐内,一张地图横铺在木桌上,地图上用炭笔草草描成的,上面标注着平壤城附近大小据点。 上一次来护儿兵败平壤后,吸取教训重新绘制了平壤附近地图,来护儿之子来济,曾将此图献给了李重九,没想到今日却派上用场。 大城山城,李重九用炭笔轻轻一勾,对一旁张玄素道“此大城山城,连结大城山六座山峰圆形石筑山城,此山城易守难攻,而反观平壤城虽是也是坚固,但地处平原,却不是那么难办,所以乙支文德没有打定主意死守,而是依城而守,似乎想要与我军背城一战。” 张玄素道“陛下,乙支文德是高句丽名将,当年于仲文堪称一时名将,尚且摆在他手上,此人用兵陛下万万小心才是。” 李重九点点头道“朕知道,不过时间不多,朕无暇准备,平壤城就是个石头,朕也要用两手将他掰开。” 说到这里,李重九走出大帐,新罗大将金春秋,金庾信,毗昙,阏川,元晓等人一并而来。 金春秋上前道“陛下,高句丽大军已经是从四面云集而来,此战利在速决,早战不如晚战,拖延一日,平壤就难攻克一日。我新罗上大等大人愿为先锋。” 说到这里新罗大将毗昙向李重九欠身道“久闻赵皇陛下,以勇武称著,在下今日能与赵皇陛下并肩作战,是我等新罗士卒的荣幸。” 李重九笑道“大军初战利在先声夺人,不可堕了气势,毗昙可有把握?” 毗昙傲然道“陛下放心,在下一定遵行。” 李重九与张玄素互望了一眼,彼此点点头。李重九道“也好,我赵军尚未全数下船,由你们新罗军为先锋也好。” 毗昙抱拳道“请陛下放心,我等一定不辱使命。” 大城山城下,广法寺的钟声仓促地响起。 正在抄录经书的高涛,将僧袍一撩站起身来,虎目一凛自言自语道“自当年征讨后,高句丽承平已久,这当口怎么会有敌袭。” 高涛当下没有多想,走到堂外找到一名相熟的高句丽僧人道“这怎么回事了?太平年间,怎么还有战事,是新罗人打来了吗?” 高涛出入寺内数年,这名僧人早就将高涛当作高句丽人般看待,急匆匆地言道“不是新罗人,是汉军攻过来了,现在整个浿水上都是汉军的战舰,都堵满了,住持已是被连夜召到山城里,为王后下令作祈福法会了,现在寺庙内人心惶惶,哎,都不知如何是好。” “此话当真?”高涛不由身躯一震。 “还能有假?”这僧人摇了摇头当下快步离开。 高涛仰起头望向苍天,暗暗心道,来护儿将军啊,莫非你听到我们将士日夜的祷告,最终来解救我们了吗? 想到这里,高涛偷偷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左右一看四面无人,当下放下心来,于是拿定主意大步离去。 高涛心底默默道“高句丽狗,今日终是到了血债血偿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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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 甲坚兵利(第二更)
轰!
从平壤城内射出的抛石重重砸在新罗人的步兵方阵上,掀起一滩血雾。
平壤城下的堑壕,矮墙上,横尸垒垒。
黑压压的新罗军士卒排列成几十个步兵方阵,跨过方才攻击的缺口,向城下的高句丽士卒冲杀而去。
弩机和弓弦崩动的声音又重新响作一片。据守在平壤城头,居高临下的高句丽人,对着新罗军士卒施放着弓箭。
插着翎羽的传令骑兵来回奔驰在后阵,向后阵休息的新罗军喝令,排列成队推进战场。
战场就犹如一个大的绞肉机,吞噬着无数新鲜的血肉,只看见进入的新罗士卒,没有人见活着回来。
数列无甲弓手护卫下,一杠青鸟旗高高耸立。
旗帜之下,毗昙铁青着脸站在城下,来回踱步,他不时眺望城头,又望着后续冲上的新罗士卒,不断咬牙切齿。
攻击的喧嚣声越来越大,新加入的新罗军的士卒,勇敢地又向高句丽军阵地发动了冲击。
翘首以望的毗昙看了许久,神色却越来越淡,越来越冷。一旁的新罗名将阏川却闭上了眼睛。
“停手吧,打不下去了。”
毗昙看向阏川狠狠地道“不行,一定要给我冲过去,今日日落前一定要看到战果。”
阏川摇了摇头道“你这是用血肉来填,战没有这么打的。”
“那你要怎么打?”
“乙支文德实在是擅守,硬攻不是办法。除非将新罗人诱出城来,让他们城头上的弩炮。抛石不起作用。”
“废话,乙支文德不是小孩,他怎么会中计?”
阏川露出了绝望的神色道“有乙支文德在,我们是攻不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