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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散会的时候突然来了几个公安。他们不顾前台小姐的拖延和阻挠,径直走进会议室。其中一个气势汹汹地问:“谁是钟艾?”
所有人都愣住了。钟艾呆呆地站了起来,正要开口,张默雷挡在她面前说:“你们是哪个分局的?”
“江海公安局经侦支队。”打头的人掏出了证件,又绕过张默雷对钟艾说:“钟艾,有人举报你涉嫌泄露商业机密,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吧。”
张默雷再次挡在钟艾前面说:“你们有调查令吗?”
那个打头的公安不屑地瞟了张默雷一眼,说:“现在是叫她回去协助调查,不是刑事拘留,我们出示工作证件就行了。我知道你是美国籍,可是这里不是你们美国。”
钟艾六神无主,倒是张默雷不慌不忙地问:“是谁说她泄露商业机密?”
公安似乎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便说:“是创联的总裁许淖云。”
钟艾的耳朵嗡的一声响,便再也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向公安告她?他觉得是她泄露了创联的商业机密?她连那个机密是什么都不知道……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公安来拉她,她就像一个傀儡娃娃那样跟着走。张默雷急忙拽住钟艾,对公安说:“我能不能一起去?”
公安说:“现在是要她协助调查,又不是请你。做调查笔录的时候不许旁听。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请律师,你们美国人不是最喜欢请律师吗?”
张默雷愤恨地咬着牙,把那几个公安都狠狠地瞪了一遍,又对钟艾说:“小草。你别怕,我现在就去找最好的律师。你不知道的事情就别说,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钟艾呆呆地看着张默雷。告她的人竟然是许淖云,而要帮她的人却是张默雷。
一个公安干警掐着钟艾的手臂把她拖走,另外几个人则隔开围观的人群。张默雷一直跟着他们到了楼下,眼睁睁地看着钟艾被带上警车……
…………
“许总,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文件泄露的?”一个年轻的干警一边低头刷刷地做着笔录,一边问道。
“上周四。”许淖云意兴阑珊,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每次对方发问。总是让他惊醒。
“怎么发现的?”干警继续问。
“因为报纸报道了我们公司e讯平台升级的所谓技术失误,其中透露的信息全来源于我们公司一份秘密报告。我们一看就知道是泄密了。”
“哦。那后来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发现钟艾涉嫌泄露商业机密的?”
许淖云的眉头皱了皱,不悦地说:“我没有说她泄露商业机密。我们一点也不确定是她泄露的。”
那个干警愣了愣,随即解释说:“我说的是涉嫌,我也没说是她。这不是因为你们报了案,我们才调查的吗?”
许淖云觉得很尴尬,也觉得自己很愚蠢。是他告了她,他还有什么资格护着她?
干警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让他在笔录上面签字。
许淖云本来不愿意来公安局做笔录,之前的程序一直是另外一个副总在跟进。可是公安经侦处说,他是公司法人。必须亲自来录一份口供。他实在是推脱不过,下午才抽空过来了。
许淖云刚走出办公室,市公安局经侦处的傅处长就走了过来,笑着跟他握手:“许总,好久不见了。”
许淖云尴尬地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两人又寒暄起来。江海市公安局的警讯通是创联开发并捐赠的。所以许淖云跟市公安局的几位领导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知道是他们公司出了事,市公安局也格外“关照”。
“你们创联的事情我们可是办得格外认真啊!”傅处长半开玩笑地说,“立案程序一天就走完了,今天上午已经去把人带回来了,现在正在审呢。”
“什么?”许淖云的心咯噔一下。好像掉进了无底洞,“您是说,她人现在就在局里?”
傅处长说:“是啊。现在正在问着,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一起去听听,看她说没说谎。”
傅处长热情地在前面带路,许淖云茫然地跟在后面。她是今天上午被带来的,来的时候她有没有哭?知道是他告了她,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傅处长把许淖云带到一个房间,一个工作人员正在搞录音,房间的隔壁就是问讯室,从这边可以看到问讯室的情况,但从问讯室看过来,那里只是一面镜子。
许淖云透过那面大玻璃瞥到隔壁森严的房间,他有点不想看,可是目光倏忽扫到坐在那里的女人,他的视线就再也挪不开了。
她坐在那里,上身穿着他很熟悉的那件白色丝结的雪纺衬衣,下面则是深蓝色的裙子。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她的脸色看上去苍白如纸,就连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微微地锁着两道愁眉,眼神却很空泛,好像在想着别的什么事。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那张素净的脸,好像变成了无边的苦涩海水朝他扑过来,瞬间就把他淹没了。她好像憔悴了很多,下巴也尖了下去,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忧愁。他没看到她的眼泪,可是他知道,她一定是很害怕的。
傅处长问正在录音的工作人员:“她进来多久了?”
“上午十点开始的,中午饭都没吃,现在已经差不多七个小时了。”
“说了什么?”傅处长问。
“这女的嘴巴很紧。进来了也没有哭,问她什么都说不知道。”
傅处长点点头,说:“看来是有备而来。凭我的经验,我敢打赌,应该就是她泄密的。”
“我也这么想。可是她一直说不知道怎么办?我们只能留她24小时。”工作人员说。
傅处长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说:“24小时够用了。你们轮流进去问,她总会露出马脚的。如果一直不说,就不给她水喝,晚上通宵照灯。”他又回头对许淖云说:“一般人的生理极限也就是能承受48个小时不睡觉。在审讯这种高压环境下,精力消耗得特别快,24小时就是极限了。除非是受过专门的反侦察训练,否则到了20个小时之后再怎么样也会招。”
许淖云看着坐在讯问室里的钟艾,心痛得快裂开了。她眼神涣散,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想休息一下,里面负责审讯的干警突然把桌子一拍,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错愕又受伤地看着对方。
傅处长满意地说:“她这么容易就累了,看来撑不了多久。”
他究竟干了什么?怎么会让她到这种地方来。他明明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即使他一时忘记了,但是只要一看到他,他就知道了,她绝对不会出卖公司机密。他之所以告诉自己,她虚荣、虚伪、随行就市、见风使舵,他把她想成甄萱说的那样不堪,只是因为他不愿意承认,她离开他,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不爱他。她爱的是别人。
在她离开后,他才领悟了自己的感情。以前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说,为什么他却从来没有开过口。
他把手贴在那扇冰冷的玻璃上,好像这样就能触碰到她。小艾……他好几次想这样叫她,可是即使是在缠绵沉醉时,他都叫不出口,而郭浩他们却能叫得那么轻松自然。他对她从来都是直呼其名,也难怪郭浩看不出来他喜欢她,多半,连她也不知道吧。
坐在里面的那个女子搓了搓手臂,她今天穿的这件雪纺衬衣显然应付不了讯问室的空调。许淖云打开干渴的喉咙,低声下气地问:“里面是不是太冷了?能不能给她加件衣服?”
傅处长和那位工作人员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有点不明就里。
许淖云又问:“能不能给她喝杯水?她好像很渴。”
傅处长他们更莫名其妙了,两个人都没有动。
许淖云转过头来恳求说:“给她喝杯水吧。”
几分钟后,一个干警端了水杯走进讯问室,不发一语地放在钟艾面前。正在审问的那个干警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来人,来人却什么也没说,放下水杯就转身出去了。
钟艾真的很渴,她好像独自一人在沙漠里长途跋涉了许久,马上就要渴死了。她急切地端起那杯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眼睛直直地看着那扇镜子似的玻璃。
她的眼睛里蓄积起泪水,哀伤地看着他这边,她的目光好像穿透了那扇伪装的镜子看到了他。
她知道,他就在这里。
第139章 一票否决
水的深度也就是柳贵妃投了催更票,七张之巨,所以我屁颠颠地跑来加更了!谢谢柳贵妃!谢谢康素爱萝的打赏!
——————————以下是正文——————————
隔着一层玻璃,他被她那样直愣愣地看着,整个人仿佛一根滚烫的铁条钉在地上,苦苦压抑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的手攥成拳头,牙关咬得紧紧的。
他知道她看不见他,但她的目光却直射而来。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把他们紧紧纠结在一起,扭打着、撕咬着,既无法靠近也无法分开。
她本来是为了他而来的,为什么要离开?他对她不够好,他知道,他只是打算慢慢来,每天多宠着她一点,慢慢的她会是世界上最得宠的女人。她为什么要选择张默雷,因为他的甜言蜜语,还是因为过去难以割舍?在她之前他没有爱过其他女人,过去对于他来说是零,所以他无法理解那种牵绊。
她眼中含着泪看了半晌,只在镜子里看到了狼狈的自己,然后慢慢地低下头去,任民警怎么问,她再也不说一个字,连“不知道”也不说了。许淖云的心一直往下沉,沉到了自己也没法找到的地方。
傅处长说:“许总,我看差不多了,你可以先回去,有进展我们会通知你的。”
许淖云讷讷地应了,傅处长便陪着他走出来。路过外面报警中心时,许淖云停下了脚步,说:“傅处长,我在这里等等。她最迟明天上午10点就会出来,是吗?”
傅处长说:“是的。如果问不出什么情况,我们最多只能留她24小时。证据查实后,即使她不说,也可以刑事拘留。”
许淖云的脸色一变,抿着嘴唇什么话也没说。
傅处长刚才就看出来。眼前这位年轻的总裁有些异样。他这辈子跟经济案件打交道,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有要钱不要人的,也偏有要人不要钱的。他看出来许淖云和那个女嫌疑人多半有感情纠葛。但是嘴上也不点破,只是和气地说:“那你自便,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傅处长走了之后,许淖云在报警中心的冷板凳上坐了下来。周遭一片混乱,有人哭,有人骂,还有人说着说着打起来了,可他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脑中满是她的影子。
一大早。张默雷带着律师来领人。路过报警中心时,他看到里面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张默雷的脑子腾地一下烧着了,他冲进去一把将许淖云从椅子上揪起来用力一推,吼道:“王八蛋!你他妈的干了什么事!你把她弄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她这辈子就是乖乖读书。连教导处都没去过,你居然把她整进局子!”
许淖云一宿没睡,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实在忍不住眯了一会眼。张默雷突然冲过来,他一开始还没认出是他。许淖云被推得向后趔趄几步,张默雷的拳头又跟着砸了过来,许淖云反应过来,拧住他的手腕。两个人厮打起来。
“喂!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在这里打架,你们不想活了!!”报警中心的值班干警拍着桌子吼道。
律师赶上来劝架,他架开张默雷、挡住许淖云,好言劝道:“张总,我们还是先去领人吧。钟小姐在里面呆了一整晚了!”
张默雷恨恨地放下拳头,怒道:“有账回头再跟你算!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就给我等着!!”
许淖云愤恨地瞪着张默雷,但想到他们是去领人的,他也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不再做声。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律师与公安沟通完毕,钟艾在那份毫无实质内容的笔录上签了字,便在警官的陪同下走出审讯室。
“小草!”张默雷赶上来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她只是轻声说:“我没事。你不用这样。”
她的手和脸都是冷冰冰的,嘴唇也毫无血色,肯定是冻了一整晚。张默雷急忙把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心疼地问:“还冷不冷?”
钟艾低着头,微微地摇了摇。
昨天一整夜,她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呆着。公安每隔两三个小时就换一个人进来,重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