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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早晨叫人痛苦,所有人都不可免俗。
我失神的望着窗户,用那么女子的姿态。记得有人说,〃齐夏,做一个变态值得那么骄傲吗?〃
是啊,做变态有什么可骄傲的。
多年以前,我还信誓旦旦对连钦哭闹,〃因为你我成了变态,你要我怎么办啊。〃
当日的样子仍然遗留在梦境里,一副为爱生死的样子,现在想起来,才知道何其可笑。
一个人总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而我也为当年的话,落得如此下场。
以前总是自以为是,以为世界上有了爱情什么都可以抛弃。可是现在才知道当日天真烂漫。
爱情算是什么?
不过玩笑一句。
况且,还是单方面的爱情。更加是滑天下之大稽。
八年了,我已经从翩翩少年变成了彻底的老男人了,却还是一个女子都没消受过。我为他守身如玉,只想等待我和他的美好的一次,可惜还没等到,我的人生就彻底崩溃。现在倒也有点值得骄傲,至少,我也不是全然失去,还剩这个身子算是干净。
我痴迷那么久,陷得那么深。只因为当日那被我告白的人对我微笑。可怜我当日却不知道微笑和嘲笑的区别。
他说,〃齐夏,你真的那么爱我?就算为了我失去一切?〃
我仍然记得那时候自己痴迷的傻样。一脸欣喜,两行清泪,〃连钦,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失去。〃
这话倒是应验了,我的确为了连钦,把原本就少的可怜的所有失去。
那时年少,竟然以为连钦是真爱我,所以痴痴呆呆为了他和家里闹翻,落得今日下场。
原来一场阴谋,可以蓄谋八年。
一个月之前某人还笑着对我说,〃夏夏,今年秋天去渡假吧。〃
我还笑呵呵的主动索吻,自以为乖顺可爱,想不到我多年来的一举一动,不过是一个个的即时笑话而已。
残忍的话语仍然在耳边,我想自己的承受能力一定非凡。
此生流泪次数也不算少,但是真正泪水绝堤也仅只两次。
一次连钦为保护我而受伤些许,我竟然看着那些伤口潸然泪下,痛彻心扉。
一次就是连钦抱着美丽的女子笑着问我,〃齐夏,做一个变态值得那么骄傲吗?〃
可笑我活了整整二十年,两次丢脸哭泣竟然都是为了那个叫做连钦的男人。
〃齐夏?〃
我闻声回头,阳光下,站着的是我第一次看到的连钦。〃你是谁?〃我问。
他一颦一笑,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是连钦,是你的表哥哦。〃他朝我痴痴一笑,那笑容竟然把他身边的蔷薇都比了下去。
那时便想,怎么一个男人可以长得如此俊俏,甚至,比自负美少年的我更艳上几分。
却不知原因的,竟然对眼前的美人心生厌恶。现在回想起来,原来第一感觉才是正确。
那时候正值叛逆,心想这个父母双亡突然跳出的表哥实在厚颜。一个穷光蛋竟然不知廉耻的投奔我家而来,妄图攀附权贵。所以一开始极其厌恶。
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之后的日子里,竟然慢慢接受,甚至爱上了这个人。五年前不愿意承认,现在却已经后悔不已。
原来我一开始就错了,一错八年,从认识这个叫连钦的男人开始。
庭院里的樱花开的正艳,那是去年我一时任性让父亲从日本空运而来。母亲看着凭空出现的樱花树也只是笑着说我孩子气。
那年我十二岁,连束发之年都未到。
也就是那年,连钦和我在花园碰面之后正式入主我家,登堂入室。
父亲待其如亲子,母亲也任其作为。还好连钦不是傻子,为人低调笑容温和夹着尾巴做人。齐家上下为人客套也卖父亲一个面子叫他一声〃连少爷〃,我看在他是父亲那边的亲戚,时日久了当然也不好为难,只得乖乖唤他一声〃表哥〃。
父亲入赘多年,和母亲仅我一只,自然视若珍宝。
从小天之骄子般的活着,我一向目中无人。
那时仗势欺人,横行乡里。学校里有谁不认识齐家的小公子齐夏,有谁不知道美如冠玉,心如蛇蝎的校园恶徒齐夏。还好依仗家族势力,我终日打架结社也没被处理。
可惜这样美好的日子没有延续到我的初中就已经草草结束。在连钦转学来的第二天,我的亲卫队里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此后传说与我形影不离的好学生〃连钦〃。
连钦好似天上仙人一般的出现,因为成绩优秀,记录辉煌而成了学校里的干部。所以竟然可以利用职权从初中部跑到我们小学部。
从此我的恶霸生涯就此断送。
每每惹是生非,连钦就会适时出现,打着父亲的名号让小爷我屈服。日子久了,大家都知道原本横行的恶少齐夏终于被好学生表哥〃连钦〃收服,我身边人烟渐少,最后自然不成气候。
转眼到了我初中一年级,那时候我想,总算可以脱离连钦的〃照顾〃了。
可惜天不随人愿,原来连钦竟然考了我们初中隔壁的附属高中。而且似乎在我们那快地方名声颇高,叫了一干小孩子盯着我学习,害得我的初中也是凄惨异常,整日读书写字和书生一样。
接着,就是我十五岁那年的事情了。
那年我初三。
我的母亲因为车祸去世了,我的父亲也整日郁郁寡欢,身体欠佳。
一年以后,父亲竟然脑溢血住院了。
时昏时醒,身体状况一直处于低谷,甚至神志也在四年前不清不楚。至今仍然在疗养院里修养。
我至今仍然记得那时候的事情。不可能忘记。
是呵,怎么可能忘记呢?我此生,做过最错误的两件事中的一件,就是那日的事。
如果可以,我不会再对自己亲爱的父亲说出那样的话。害得他落得那样下场。
这么多年以来,那日的情景如噩梦纠缠,我看着父亲双眼通红面容憔悴,我看着父亲脸色苍白喘不过气,当然,我也看着父亲指着我大骂不孝,捂着胸口缓慢倒下。
我记得当时的每个细枝末节。
父亲看着我痛心的眼神,还有看着我身后连钦充满憎恨又无可奈何的复杂眼神。
如一个咒语,绝我一生幸福。
直到最近,这样的噩梦才稍有缓解。
原因?
自然是因为有了新的噩梦出现。
连钦,连钦。
好一个连钦。
若不是你,我今日也不会这般痛苦。
可是,世界上始终没有后悔良药,我只能在这里哀叹命运不公。
〃阿孟,这次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微笑着说,扬起自己还算俊美的容颜。
眼前男生憨厚一笑,该感谢他的。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而帮助我,我还是对眼前的大男生抱有感激之心的。毕竟失去了依靠的我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无助。
多年的养尊处优,我已形同废人一个。
若不是同学相帮,我真的会饿死街头吧!或者说的实际一点,我起码会饿死在学校里。因为这个月的饭钱,我还没交。本来也没打算交,因为学校的饭钱太贵。自己吃点简装泡面什么的,比吃学校的合算。
身边还有一百零七块三毛。现在十月七日下午两点,不出意外我可以用这些钱到月底。
实际的问题比较重要,虽然我想先悼念一下我已经逝去的爱情,但是对于一个温饱还不能保障的人,爱情毕竟遥远。
还好我没有听从连钦当日的建议而放弃学业,否则此时,恐怕我也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劳工而已。
打着自己大学的招牌,我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份工作。
其中阿孟的帮忙当然也起了不少作用。
在餐厅端盘子,说实话我一辈子也没幻想过这样的事情。
我看着眼前的工作服,再难看也要穿上。
生活所迫而已。
〃齐夏,要好好读书哦。不要辜负了舅舅的希望啊。〃
我抬头,是讨厌的米虫连钦。
真是不知廉耻。吃我家住我家,竟然还来管我。
不去理会眼前的人,我闭起眼睛继续睡我的觉。青草的香味真是好闻。
〃齐夏!快起来拉!〃
我一甩手,全然不顾眼前的人。径直往校门走去。
〃齐夏!你要去哪里?〃
手被人抓住,我恶狠狠瞪着比我高一大截的人,〃你很烦诶!我要去哪里关你屁事啊!〃
他推了推眼镜,直视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太黑,黑的可怕,深的可怕。〃齐夏,舅舅要是知道你在学校这样的话,一定会伤心的。〃
我冷哼一声,〃哼!要告状你就去告好了,父亲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他没直接答话,只是抓着我的手看着我,声音格外沉静。
〃齐夏,都初三了,也该好好念书了吧。〃
〃你好烦!〃
我为了挣脱他的牵制而重重踹了他小腿一脚。
他脸色惨白的倒在了地上,神情痛楚。
本来想一走了之的我也心生内疚,蹲下来看他底如何。
〃喂喂!!!你怎么了啊?不就是踢了一下吗?有那么痛吗?〃我询问他。
他抬头看着我,一个大男人竟然任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过加上他文弱的长相,也倒适合。
呵呵。可惜我和他没有多大区别,也是这般秀丽。好像我家的男人都一个样子,父亲也是如此。
他真是没用!心道一句。
曾经我很不满意自己的长相,太过艳丽。不过正好这些年美少年当道,也算一种安慰。
继续看着眼前的人,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还是冷着脸。
有一瞬间想去扶他的,可是我的面子事大。所以就此作罢。
〃喂!〃我凶巴巴的喊他,〃你真的没事吧!〃
他朝我笑笑,真的是温柔。所谓的气质美人,大概就是这样。
〃没事。谢谢关心。〃
他又笑。
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有股温暖迎上心头。
〃没什么事就快滚,一个高中生整天往初中跑,变态!〃我欲转身离开,转身之前说了如此的话。
听到变态二字他的神情微微一变,所以我的动作慢了一拍,又被他抓住,〃齐夏,你这个学期旷课快到十八节了,再这样下去要被记录处分的。〃
我猖狂一笑,〃呵呵!旷课又怎么了,他们不敢拿我怎样,明年学校的整修还要靠父亲出钱呢。你也不要多管闲事了,还是快回去上课吧。〃瞥了眼他的脸,我阴阳怪气道,〃你也旷课不少了吧,每次我旷你都来抓。你们高中还真闲啊。〃说罢就走。
〃齐夏!〃他厉声喊着已经走远的我。
我回头朝他得意一笑,走出校门。
胃好痛。
昨天晚上的泡面还在胃里,早上喝了杯水,中午吃了个一块钱的面包。
全身都难过,眼睛好花。
〃啪!〃
〃齐夏!!你怎么又打破杯子!〃
〃我。。。。。〃我百口莫辩,因为这个是我这个礼拜打破的第十个餐具。
手指在冰冷的碎片上轻轻滑过,我果然被娇惯太久了。
〃齐夏!不是我说你,你再这样下去,我想留你也难啊~这个餐厅又不是我开的,我不过是个小小领班,你这样天天给我们找麻烦,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耳边有人絮絮叨叨,正是阿孟的朋友。能得到这份迁就我学业的工作,实在不容易,我不想失去。
〃对不起,王哥。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求你不要告诉老板,这杯子还是从我薪水里扣吧。〃我仰头,无辜的看着眼前的青年。说到悲处,竟然语气都带了哭腔。
他微微皱眉,〃哎~知道你家里出事也不容易,你也手脚麻利点。不要再这样了。〃
〃恩,谢谢王哥,我以后一定注意。谢谢。〃感激看着王哥,他摇头转身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还是赤手收拾着玻璃碎片,我笨手笨脚的,不小心割破了手。血流了出来,竟然一点都不痛。
是不是这副身体,已经习惯流血的感觉。还是上次被伤得彻底,身心具已麻木。
血还在流,竟然没有凝固,我痴痴看着那碎片和血。看着看着竟然流下泪来。
好冷~
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钦,快来吃橙子。〃
父亲朝连钦微微一笑,又朝我摆手,〃夏夏也来啊。〃
我磨蹭着走到父亲身边,怎么先叫他。
连钦看我不情不愿的样子,笑着拉我,我猛力一推。他竟站不稳倒在软软的沙发上。
〃哼!〃我朝他做一个怪腔。
父亲手里端着橙子,皱眉道,〃夏夏,怎么把哥哥推倒?〃
我瞥瞥嘴,〃哼!他自己摔倒的,我又没用力推他。〃
连钦站起身朝父亲笑笑,〃舅舅,我没事。夏夏刚才不是故意要推我的。〃
〃谁让你叫我夏夏的!〃我回头狠狠瞪着眼前的人。
戴着眼睛,斯斯文文的男人。
〃夏夏!对哥哥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
〃我不喜欢他!〃我一生气,跑到了楼上房间找母亲。
〃妈妈~爸爸偏心!〃
我一头扑到母亲怀里,哭了起来。自小撒娇任性,这样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