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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箭,不禁嘶声叫道:“是你射的箭?是你杀了我?”
李益丢开手中的弓,冷冷地道:“不错!我的剑法平平,对射技倒还下过一番功夫,发必中,你是武林中人,该知道早两年江湖中素负盛名的霞栖二圣,其中的青松子就是死在我的箭下,你比青松子又如何?”
刺客叫道:“我不信!”
李益冷冷地道:“那些话都可以不信,但你穿心一箭却发自我的手没有错,那就证明你不如我。既然你不如我,就得认输认命,而你也的确该死,因为你冒犯了剑士的尊严,而一个没有尊严的剑士就必须要除去。”
刺客口中喷血,大叫一声,渐渐不动了。
那些剑士围了起来,望着李益,面现钦佩之色道:“李大人受惊了,想不到大人允文允武,射技无双。”
李益笑笑道:“算不了什么,我只是攻其不备,他防到你们,却没想到要防我,所以才会一箭中的。”
“李大人既然有此神射,为什么不把他射伤下来,擒住问口供?”
李益道:“我答应过他的,就不愿再过问,否则各位中总有一位受牵累,此人预伏内室行刺,显见是有人跟他有了联系,预先把他藏在里面的。”
那些剑士都为之一怔,各自回味一下李益的这番话,倒是颇有道理,于是互相对诘,问明别人的行踪……。
李益道:“各位不必问了,凶手已死,这件事就算过去,纵使有人认识凶手,也是死无对证了,大可以安心待下去,君虞绝不追究,但希望事情即此而止,不再有人存有二心,何况这一次行刺我没有成功,别的人问心无愧,知道同伴中有人串通外敌,也会提高警觉,下次更难有机会了。”
一名剑士领班抱拳道:“李大人指教极是,这是无忌的疏忽,无忌一定要查出这个叛徒。”
他姓屈,名无忌,在东宫府任侍卫统领,被派来保护李益,自然是太子很亲信的人,而他对李益的才华十分钦佩,觉得能追随李益十分荣幸,办事很卖力,现在有人闯入伤了李益,他已经很难过,经李益指出破绽,判断是有人为内应,心中更觉愤怒,所以立誓要追出这个人。
而李益却笑笑道:“屈将军,不必如此,你应该还是像以前一样相信每一位兄弟,绝不可以因为一个人而怀疑每一位兄弟,你的工作也必须跟大家精诚相处。”
屈无忌低头道:“可是大人判断得极对,我们中间有了叛徒,如果不加清查……”
李益笑道:“我可以射伤凶手,逼问口供的,但是我不这样做,屈将军可知何故?”
“属下愚昧,请大人明示。”
“因为我不想中了敌人的第二步计划……”
“哦!第二步计,李大人请再明示一下好吗?”
“假如这凶手随便指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却是忠心耿耿的好兄弟呢?”
“这……当然不会听信一面之词,定然会加以严密的查证,以确定其真伪的。”
“这些兄弟都是殿下千岁经过严密挑选,确定是贞忠无误后才派来的,各位也都明白,君虞位卑职轻,根本不敢劳动各位保护……”
“李大人言重了,殿下千岁早作指示,李大人的长才足能影响异日社稷宗庙之安危,才要我们尽心保护……”
李益一笑道:“屈将军言重,不是君虞的人重要,而是君虞的工作重要,请各位来,不是保护我而是协助我工作,更可以说是在为朝廷尽力,责任何等重大,对各位都是寄予绝大的信任,才赋予重任的。”
“正因为如此,属下才要清查叛徒。”
李益笑道:“对方正因为知道各位重要,才来上这一手的,试问那凶手如果是乱指了一些人,屈将军是否要对被指出的人一一查究,最后纵能洗刷掉嫌疑,却已使得志士受屈了,所以我宁可不用,也不上这个当。”
“属下当然也不会鲁莽从事的。”
李益叹口气道:“话不是这么说,如果指出来的人,将军能否辨忠伪,则根本不须指证了。”
屈无忌一想也对,自己手下这些人,个个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没有一个人看来有问题。
因为这些从卫除了保护李益之外,还要从事许多秘密的任务,不稳的人,早就清查出来,不许立足此间了。
既是人人都没有嫌疑,则凶手指出的受嫌者,查证起来甚费周章,如若完全相信凶手的指证,很可能就会冤屈了好人,中了对方离间之计而闹得天下大乱。
李益能思虑及此,的确很高明,沉思片刻,他正想开口,李益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摇摇手道:“将军,我可以担保每一个人都是贞忠可靠的。先前所疑虑的也没有错,只是今后不会再有了,因为主使者是谁已不问可知,事不过三,那些人居然三度派人行刺,我忍无可忍,已经准备作反击了,不是我李十郎夸口,我若是采取了反击,对方绝难招架……”
屈无忌道:“这是无可置疑的,殿下数度指示,就是要大人以霹雳手段对付他们,因为大人力主慎重……”
李益笑道:“我行事向来不冒险,没有十成把握绝不轻举妄动,以前我主慎重是时机尚未成熟,现在时机已至,我就要先发制人了,因此我才能说这个话,也向各位提出一个保证,只要各位中再无异动,任何人提出任何不利于各位的证据,我都一概不理。”
他的目光转为凌厉,逼视着每一个人,沉声道:“不过我的保证提出后,也附带提一个请求,就是暗助敌人的行动也到今天为止,再犯一次我的处置也比对方严厉十分,生死,荣辱,安危,成败,请那个人慎重考虑明白,现在屈将军……”
屈无忌也为之一震道:“属下在,听候示谕。”
“把尸体抬出去埋了,不必声张,只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对各位兄弟也和往常一样,付以十分信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请大家下去吧!”
他虽是文人,此刻态度却不严而威,那些剑士们一一肃然而退,而且把死人也抬走了。
只有小红还在发呆,李益的神色一严道:“小红,我们进去说话。”
小红默然随之入内,捧出了治伤的药物,为李益裹伤,神情显得有点抑郁,李益笑道:
“小红,我知你心中对我杀死凶手的事很不以为然。”
小红顿了一顿道:“他持兵行凶,爷杀死他是对的,只是爷不该骗他,对江湖人该言而有信。”
李益道:“我知道你为这一点很不痛快,所以才特别跟你解释一下,我并没有失信。”
“怎么没失信?爷说过……”
“你想想我的话,我是如何许诺的?”
“爷叫他放开我,就不再追究……”
“不错呀,我完全做到了,即使在他死后,我也没有追究,而且还叫屈无忌不再追究。”
“但是爷的意思是要放他离去。”
“那是你们的误解,我不再追究他行刺的始末,并没有说过要放走他,你再想想我的话……”
小红叹了口气:“爷的不再追究,假如只是指此而言,那就不必想了,但当时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另一种想法。”
李益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怎么想,不过我答应过他的条件,远比你们所想的为优厚,我杀了他远比放走他更为仁慈宽厚,假如我真的放走了他,屈无忌等人有亏职守,岂肯甘心罢手,追索下去,他一个人就会牵累很多人,那还得了吗?茂陵马氏是望族,伏波将军的戒子严敦书为众所称道,就是禁止弟子们不可习上游侠之习,他违背了祖训已是不该,居然还沦为豪门的杀手,般刺命官,贻祸戚里,追究起来,他的老祖宗马援不从地下跳起来才怪。”
小红一惊道:“爷已经知道他的姓氏了?”
李益轻轻一哼道:“马尚志,扶风人,汉伏波将军马援公的后人,曾习剑于公孙大娘门下,我先前已经点出他的剑术家数,绝对错不了。”
小红道:“公孙大娘为有名的剑客,门下的习剑弟子众多,爷怎么就确定是他呢?”
李益道:“公孙门下剑客虽多,但是为了你来拚命杀人的只有一个,小红,还要我多说吗?”
小红低下了头,不安地道:“爷!妾身虽然跟他有同门之谊,但仅止于同门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我知道,你在练剑时一心注意父仇;根本无瑕涉及其它,但是他却不这么想,似乎对你一往情深。”
小红不响了,李益道:“这是我第二个要杀他的原因。他第一次杀我不成,也不会死心的,很可能会再来第二次、第三次,我不能冒险放过这样一个死敌,而且也不能太相信你的保护。”
小红急了道:“爷!你知道我跟他……”
“我知道,你只是为了同门之谊不忍下手,所以你放过了几次杀他的机会,你擅长的是用短剑,那柄淬毒短剑一直藏在腰间而不使用,甚至于最后还故意失手,好造成他逃走的机会。他如若那样走了,我也可以看在你的份上原谅他,可是这家伙卑劣到了极点,居然不知感激,反而趁机以你为胁,如果我不点他两句,他还可能会要胁你,挟持你跟他一起走呢?
凭这一点,他就不可忍。”
小红垂泪道:“爷!妾身耿耿可对天日,舍君无他,虽念故人之情而未忍下手,也会有个分寸,如果他真敢那样做,妾身会往离开府衙之后,立刻就杀了他的。”
李益脸色一沉道:“小红,这是你的打算吗?”
小红急了道:“爷!妾身说的是真心话。”
李益道:“我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也知道你一定会那么做的,可是你想过后果没有?”
小红一怔道:“后果?杀了他也就完了,还有什么后果,又会有什么后果?”
李益冷笑道:“我跟江湖人的交往仅止于黄衫客夫妇与贾飞,此外从无来往,我又怎么会认识马尚志的?”
小红呆住了道:“这个妾身的确不知道。”
“那么我告诉你,消息是由长安转来的,刘学镛家中出入的人,底细都逃不过东宫的监视。”
小红道:“爷已经知道他会来行刺?”
“我不知道,但长安有消息说刘学镛府中来了一名叫马尚志的剑士,要我注意此事的发展,接着是马尚志的底细,包括跟你在公孙门下学剑的一切……”
“这……不可能的,马尚志在学剑时虽曾向妾身示意,为妾身以父仇而拒,但是十分隐秘,从无他人得知。”
“你认为隐秘,马尚志却不以为隐秘,他在刘家一直骂我横刀夺爱,说要杀了我而夺回你。”
“这个混帐的东西,的确该死。”
“你这个该死的理由并不该死,一个人爱一个人并不是罪过,假如他是为了这个理由而来,我一定开诚布公地,三面对证地谈一谈,如你属意于他,我可以成全你们,准你跟他走的。”
小红道:“爷!妾心如铁,此生不移,你怎么说这种话呢?妾身祖上也是簪缨之族,虽曾蒙垢风尘,但是那一点清白仍然是奉献君前,岂是朝三暮四之辈。”
李益笑笑道:“这个我相信,但是站在我的立场,应该给他给你一个机会,你表明了志向后,让他死了心,也免得以后纠缠不清。”
“妾身剑下留情不杀他,也是想告诉他这点事实……”
李益沉声道:“小红!你要记住一件事,他不是私下找了来的,而是受了别人的唆使,公然持械闯进公署里来的,这就不是你自己能了的。再者,你虽非我的正室,可是你的名分却已经众所认定,你是我李益的人,去留行止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你是我李益的侧室,既不是以前的小红,也不是他马尚志的师妹了,如果你跟他一起离开府衙,即使提了他的头回来,也不能洗刷名节之污……”
小红张口欲言,李益摇手道:“小红,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如果你只是平康里巷的一名歌妓,我对你不会有多少苛求,但是你是出身将门的女儿,就该守大家的闺范,白璧蒙尘,不减其辉,白壁染瑕,却是贞节之玷,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小红一脸惶急,双膝跪下道:“贱妾愚昧,贱妾一时没想到这么多。”
李益扶她起来,叹了口气道:“小红,我不怪你,很少有人能在急促间想到这么多,但是我们的敌人却是一个有计划的阴谋,只要给他们抓住一点理由借口,他们一定会大事渲染,使你没法再留在我身边,把你逼走了,他们就有下手杀死我的机会与可能了。”
小红想了一想才愤然道:“这些人太可恶了。”
李益一叹:“所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上了对方的当,所以我一定要杀死那个混帐东西,假如我放他走了,别的人不说,马尚志自己就会叫出去,加上你跟他动手的情形,还会有人不信吗?”
小红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