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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一支嫩苗,乌就偏偏找这些嫩苗去啄。还有些药材,是要等结了果实,才能入药,你好
不容易培植了几年,等结了果实,还没成熟,鸟就先下手力强,老实不客气的把果实吃了,
你说气不气?”
凌杏仙道:“难怪他要对鸟恨之入骨髓。”
孙老头道:“诸葛先生从小学会打鸟,一把石子,就可以打下十几只鸟来,小青也行,
手指扣着石子,只要被他看到,不怕它飞的多快,都打的下来。”
尹翔、岳小龙听俩人聊着,也就没有开口。
这时果然前村后村的人,敢情听到了诸葛先生的死讯,扶老携幼,纷纷赶来祭奠。有的
磕完头就走,有的前村人碰上后村人,就站下来寒暄,有的老太婆碰上了老太婆,那就东家
媳妇,西家女儿,说个没完,乱哄哄的人声,不时因风传来。
孙老头摇摇头道:“诸葛先生是个爱情静的人,这些人真也不知趣,吵得他耳朵都聋
了。”
凌杏仙道:“人死了,还听得见?”
孙老头道:“自然听的见,他心还没死呢!”
尹翔心中不觉一动,细看孙老头只是一个老村夫,实在看不出他有何异处?
蓦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似朝茅舍驰来!
东方玉《同心剑》
第二十五章 恶贼受挫
孙才头忽然失笑道:“老朽和三位攀谈了老半天,还没请教贵姓大名?”
尹翔心中又是一动,觉得他说话的神情,似在故意分散自己三人的注意,他为什么不让
自己三人听到马蹄声呢?但人家既然问了,自己又不好不答,这就说道:“在下尹翔,他叫
岳小龙,她叫凌杏仙。”
孙老头噢了一声,道:“原来是云相公,云里翱翔,这名字好极了。”
杂沓蹄声,已到篱门口了。
尹翔知他故意在和自己缠夹,只好说道:“在下姓尹,伊尹的尹。”
岳小龙回头望去,依稀似见七八个黑衣大汉业已在篱前下马,不觉霍地站了起来,哼
道:“果然是黑衣堂的人!”
孙老头连连摇手道:“那是验尸来的忤作,岳相公莫要管他。”
凌杏仙道:“龙哥哥,你看清楚了,来的是黑衣堂门下?”
孙老头道:“三位只管在这里歇息,这又不关你们的事。”
岳小龙道:“如果在下没有看错,他们就是毒死诸葛先生的人了。”
孙老头吃惊道:“他们会是毒死诸葛先生的人?人都死了,还来作甚?”
凌杏仙道:“他们来看看诸葛先生到底死了没有?”
孙老头摇头道:“他们和诸葛先生何仇何怨,非毒死他不可?”
凌杏仙道:“不信,你去问问小青子,诸葛先生临死吩咐,还要让他们看看尸体……”
尹翔瞿然道:“黑衣堂的人莫要以什么阴毒玄功,隔棺毁损了诸葛先生遗体!”
凌杏仙道:“那么咱们快走。”
孙老头道:“三位一定要去看看,老朽就陪你们一起去。”
四人穿越小径,回到茅舍前面,只见七八个黑衣人,被村人们拦在门口,双方似在争
执。
黑衣人中为首一人,生得獐头鼠目,脸带好笑,正是黑衣堂右总管黑衣判官田布衣!
只见小青子满脸悲愤,指着田布衣道:“就是他,昨晚就是他来找先生的。”
村人一个个脸有愤色,其中有一个面貌白皙的中年人,排众而出,走到田布衣面前,问
道:“朋友昨晚来找诸葛先生,究有什么事?”
田布衣阴沉笑道:“这位小哥误会了,兄弟昨晚找诸葛先生,是送聘书来的。”
小青子道:“什么聘书,明明是你毒死了先生。”
那中年人道:“就算朋友昨晚是送聘书来的,但今天还来作甚?”
田布衣道:“兄弟是应诸葛先生之约而来的。”
那中年人道:“诸葛先生约你何事?”
田布衣道:“诸葛先生接了敝上聘书,一时委决不下,说要考虑一晚,嘱兄弟今天来听
他的回音。”
村中有人喝道:“这昨晚天在诸葛先生身上下毒,怕诸葛先生没有毒死,今天明明是看
虚实来的。”
经他一喝,其余的村人纷纷骂了起来:“这厮毒死诸葛先生,今天别放过他。”
另一个人道:“不错,诸葛先生是咱们两个村子的大恩人,打死这恶贼!”
大家乱哄哄的叫嚷,许多人磨掌擦拳,大有饱以老拳之意!
田布衣目光冷峻,朝村人们望了一眼,仰天大笑道:“诸葛先生纵然不肯应敝上之聘,
那也用不着要诸位设下这等阵仗,兄弟告辞了。”
说完,拱拱手,转身要待离去!
小青子突然从人丛中闪出,喝道:“且慢!”
田布衣住足问道:“小哥,还有何事?”
小青子道:“你可不是相信先生中毒死了?”
田布衣道:“诸葛先生约兄弟今天听他回音,他却突然身故,兄弟确实难以置信。”
小青子道:“今天早晨,先生临终说过,不让你们亲眼看到,你们决不会相信,遗嘱必
须等你们来过之后,才能钉上棺盖,你应该看了再走。”
那中年人道:“小青哥,诸葛先生对咱们有恩,你打起舅帏,也好让大家瞻仰他最后的
一面。”
小青子想想也有道理,依言打起灵帏,然后奔到棺前,伸手揭开在诸葛丹身上的棉被。
田布衣目光落到诸葛丹身上,不禁呆的一呆,他身为黑衣堂总管,心中自然清楚,那份
聘书上,确是涂有天下无人能解的剧毒,但并不足以致人于死。换句话说,中了聘书剧毒的
人,只能永远接受来衣门的控制,毒发之时,虽然全身都变成蓝色,五内如焚,几乎是生不
如死,但也决不会死,何以诸葛丹会毒发而死,而巨像这种全身色呈蓝锭的剧毒,又确是中
了本门的毒药致死的!
他疑信参半;忍不住朝尸体上摸去。
中年人急忙喝道:“不许碰诸葛先生遗体!”
小青子道:“让他摸摸先生遗体也好,不然他还不相信呢!
田布衣手指这一接触到诸葛丹尸体,但觉入手如冰,果然死了多时,不禁皱皱眉,心中
想道:“果然死了!”一面抱拳作了一揖,说道:“兄弟代表敝上,敬向先生致敬。”说
完,转身退出灵堂,朝那年长村人拱拱手,阴笑道:“兄弟失陪了。”
中年人早就防着他。此刻见他拱手之际,突觉一股暗劲直逼而来,这一记阴险狠辣,显
是畜势而发,心头一凛之下。猛地右掌刀立,向外劈出,身形疾快横飘数尺,怒喝道:“朋
友还敢向在下暗下毒手!”
田布衣没有想到一个山村匹夫,居然能接得下自己一记掌力,怔的一怔,双目寒光一
闪,阴笑道:“朋友身手大是不弱!”
那村人看到诸葛先生尸体.毒成通体发蓝,早已愤怒填膺,这时再看到田布衣又向许大
叔下毒手,大家如何能忍?
立时有七八个人围了上去,吆喝着道:“杀人偿命,莫放过这恶贼。”
“凑死他狗娘贼!”
“大家一起上!”
大家掳着袖管纷纷叫骂,日布衣双眼一翻,哈哈大笑道:“诸位也未免太不量力了。”
语声方了,突然挥了挥手。他身后八名黑衣汉子早已一手按着刀柄,此时突然一齐亮出
了兵刃。
村人们一见贼党亮出兵刃,立时叫骂着四散开去,转眼工夫,但见他们手上拿着锄头、
铁耙扁担,重又赶了过来。
尹翔、岳小龙、凌杏仙三人和那孙老头,站在茅舍右侧,凌杏仙低低说道:“尹大哥、
龙哥哥,这些人只怕不是铜沙岛黑衣武士的对手,咱们要不要帮他们?”
尹翔、岳小龙还没开口,孙老头连连摇手,陪笑道:“你们是客人,那有要客人出手的
道理?三位快退下来一步。”
说话之间,但听叫骂吆喝,和兵刃击撞之声,响成一片,原来十几名庄稼汉挥动锄头、
扁担等拥而上,已和八个黑衣汉子,动起手来。
尹翔江湖经验较多,已然看出这些庄稼人武功竟然个个不弱,他们使的虽是锄头、铁
耙、扁担等物,但使出来的招式,竟是各有蹊径,没有一人使的是武林常见的路数。心中暗
暗惊奇,忖道:“瞧不出一个荒僻山村中人,居然人人练武,而且练的还都是外门功夫!”
他估计这十几名庄稼汉联手对付八个黑衣武士,已绰有余裕,这就暗暗扯了岳小龙一下
衣袖,笑道:“老丈说的极是,岳兄,刀枪无眼,咱们还是退后些的好。”
岳小龙心知尹翔见识广,必有缘故,也暗暗扯了凌杏仙一把,一起退后了几步。
田布衣站在檐前,也看的暗自惊凛,回头瞧去,那年长村人负手站在门口,不由的目中
闪起一丝杀机。陡地欺身过去,右手一拂,直取许大叔胸腹。此人当真心机阴损,直等手指
快要拂上对方衣衫,才阴侧侧说道:“兄弟也向朋友讨教几手。”
他这一拂,指风嘶然,暗藏杀着,当真出手如电,招式恶毒!
许大叔胸腹一吸,往后缩退一尺,避招之快,甚是佳妙,这么一来,田布衣的招式登时
用老,一面却冷笑道:“在下当得奉陪。”
他左手立掌如刀,直劈面门,右手五指半曲如钩,突向田布衣脉门抓去。
转眼之间,双方已然急斗数招,田布衣出手虽极阴狠毒恶,但许大叔的招式沉稳老练,
以攻还攻,使的同样迅速,丝毫不见逊色!
尹翔愈看愈奇怪,试想,黑衣判官田布衣能够当上朱衣门黑衣堂总管,一身武功,自非
小可,但这位许大叔身手之高,竟然不在田布衣之下,而他却仅是荒僻山村中的一个山野之
人而已!
尹翔从许大叔想到了孙老头,只是苦苦思索,也想不出两个人的来历,但他坚信这两人
定然不是等闲之辈,也许还是昔年的成名人物。
正当田布衣和许大叔互相攻拒,掌影指风,拚斗激烈之际,八名黑衣武士却已被十几名
庄稼汉的锄头、铁耙,打的落花流水,有的扑刀脱手,有的头破血流,纷纷夺门而逃。
十几名庄稼汉打起了性子,那里肯舍?跟踪追了出去。
田布衣虽在和许大叔动手,其实却是眼观四周,耳听八方,留意着手下的恶斗,他真想
不到久经训练的黑衣武士,竟然惨败在十几位山村中的庄稼汉手下。心下又怒又急,呼呼抢
攻了两招,身形疾晃,掠出三丈之外,厉声道:“暂时饶你们不死,你们等着吧!”
飞身急掠,连马匹都不要了,率着八名负伤武士,匆匆而去。
十几名庄稼汉还待追击,许大叔大声叫道:“穷寇勿追,大家快些回来。”
十几名庄稼汉听到许大叔的喝声,纷纷荷锄回来。”
孙老头耸着双肩、巴结的走到许大叔跟前,连连拱手道:“许老大,硬是要得,打的恶
贼望风而逃,老朽看了也大快人心。”
许大叔抱拳还礼道:“在下这点粗浅功夫,别叫孙老爹看了笑话。”
孙老头回过身,朝尹翔三人连连招手道:“三位快请过来,我替你们介绍介绍,这位许
棠华许老大,家住孤山,他是绝尘道长的高足,绝尘道长就是通天观谢观主的师叔,算起来
他还是谢观主的同门师弟呢!”一面又道:“这三位是老朽的朋友,他们原是向诸葛先生求
药来的,不想诸葛先生突然死了,来的真是不巧。”
接着说了三人的姓名。
尹翔、岳小龙连忙抱拳道:“原来是许大侠,在下久仰。”
许棠华眼看三人年纪不大,生得气宇不凡,身边又都佩了长剑,只当是那一门派的门人
弟子,也连忙抱拳还礼,连说:“不敢。”
双方寒暄了几句,许棠华立即转过脸去,朝十几名庄稼汉说道:“那贼党临走,还说了
狠话,他们虽然退走,说不定还会再来……”
只见人丛中一个庄稼接口道:“贼党再来,咱们也未必怕了他们。”
另一个壮汉接口道:“阿兴哥说的对,贼党若敢再来,咱们就杀他个痛快!”
大家听的个个磨拳擦掌,随声附和。
许棠华道:“各位说的不错,贼人要敢再来,咱们也未必怕了,只是目前有两件事,必
须尽快办好……”
众人齐声道:“但听许大叔吩咐。”
许棠华道:“第一件事,诸葛先生遗体,咱们应该尽快埋葬,入土为安,以免万一照顾
不同,被贼人毁损。”
众人都道:“许大叔说的是,咱们这就抬去埋了。”
许棠华道:“第二,今晚咱们就守在这里,要是贼人来了,就和他们拚个生死,要是今
晚不来,咱们守到天明,就各自回去,好在咱们两个村子,平日就守望相助,一经发现贼
踪,立即派人通知,也来得及。”
众人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