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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笑道:“那时没现在这么胖,不过兄弟另有办法肥瘦自如,那是题外话,容后再谈,丁兄既然证实了兄弟的身份,我们就可以进一步深谈了,丁兄是来办案子的?”
“是的,不过只有一点线索。”
徐明道:“可容见告否,兄弟想请丁兄帮个忙?”
丁大元道:“徐兄,丁某知道你侠行可钦,但为了职责之故,实在难合作,徐兄如果有意对韦再旬下手,兄弟不便阻拦,但也无法表示赞同,请徐兄见谅。”
徐明一笑道:“没有关系,丁兄身在公门,徐某却是黑道中人,虽然相互神交,但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正是丁兄磊落处。不过这件事却不是黑白道上的问题,兄弟面子不够大,只有介绍另一位侠义英雄向了兄请教了,这位是笑面追魂,新月剑客,杜云青杜爷,现任天马镖局总镖头,丁兄可以相信他吗?”
丁大元与雷刚肃然动容,二人一拱手,杜云青一笑道:“二位兄台高风亮节,侠义表率,杜某万分钦敬。”
丁大元道:“杜爷,这可不敢当,丁某所为跟杜爷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不知杜爷有何赐示?
杜云青沉吟片刻道:“三德智仁勇。”
两人一怔后同声道:“三光日月星?”
“浮云掩白日。”
两人又同声接口道:“拨云见天青。”
杜云育再度问道:“峰通十二转,何处是归程。”
丁大元接口道:“身居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雷刚却道:“梅开星五福,连理庆同春。”
杜云青却微微一笑道:“再无山能高,唯有天可齐。”
两个人神色一肃,垂手肃立,但是却把眼睛望着杜云青,社云青把胸前的日月令旗取出展了一展,让他们看见了旗上的那个特定的表记,两个人同时跪了下来,丁大元道:“临清第四路,再传弟子丁大元叩见令主。”
雷刚也道:“河间第十路,三传弟子雷刚叩见令主。”
杜云青收起日月令旗道:“二位请起,本来我不必亮出令旗来,因为我受旗时,前任令主交代,日月旗下各门因为年久日远,已经不可完全信任了,但是我觉得二位义行可钦,亮出令旗,乃是表示对二位的信任,二位见过就是,但是不必对任何人说起,即使是师门同道,未得本人之同意前,亦不得轻泄。”
两人肃然受命后,杜云青把他们叫进身边,开始了低声交谈,约莫半个时辰,外面赵大摆上酒来,杜云育与徐明已悄悄地离开了,白纫珠与纪小如也从隐敝的地方撤走,坐在另一间秘室中。
芙蓉正与杜九娘在聊着天,看见他们先后进来,芙蓉笑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徐明笑道:“妥当了,那个丁大元的口还直紧,一直见到了杜爷才肯透露口风,说出他得到的线索。”
芙蓉道:“到底是什么案子呢?”
杜云青道:“他知道的还没我们多,只是比我们确切,在临清境内,丢了四个小孩子,两个是穷苦人有的,另两个却是富家而且都是在四班过境后丢失的,每年在四海班过境以后,都有类似的案子发生,因此他就留上了心,而且他又认出了四海班中有个叫花面很许中成的家伙,曾经因拍花拐骗幼童而被抓住送法究办,判了流刑,发配边站的,居然又溜了回来混迹在四海班中,他忙邀集了雷刚,请准了知府,行文追查,因为耽搁了两天,追到京师才追上了,四海班中已经不见了许中成,他知道四海班的主人住在松庐,认为许中成一定藏在松文书里,所以才在松庐外面守候。”
纪小如道:“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案子,干吗要如此守口如瓶不肯说呢?”
徐明笑道:“他的脑筋很灵活,联想力也强,四海班是兽戏为主,对那些兽类通灵解语,他本就觉得奇怪,加上四海班过境后就有儿童失踪,四海班中,又有一个拍花的匪人逃刑潜伏,把这些疑点综合起来就不少了。”
白纫珠道:“他怀疑什么呢?”
“他还疑那些失踪的儿童是被掳去变形为兽,以用演戏所用,而这种手法是白莲教所擅,情况就严重了,因为白莲教一向是邪教组织,抓到了白莲教,依律要以妖人视之活烧死的,因为松庐的主人韦老儿兴官方有力人士交往很动,他不敢造次,也怕打草惊蛇,所以才暗中留在附近,抓住了许中成,严加鞠问,看看整个四海班是否为白莲教余孽。”
美蓉一笑道:“这家伙倒是很不错,居然能想得这么多,你是说动他合作了?”
徐明笑道:“我叫赵大与孙三套了他半天口风,他就是不搭理结果杜爷一报身份,他立刻就乖乖地说了出来,可见还是杜爷的声望高。”
芙蓉道:“现在是怎么个打算呢?”
“他们两人答应吃点苦后才吐实,只要他们一松口,赵大他们就会被逼得参加白莲教了,等他入了教,拿住了确切证据,就可以里应外合,除掉这些败类了。”
“这一来丁大元与雷刚的生命就危险了。”
徐明微笑道:“我教了赵大一套话,也让丁大元他们骗了一套话一两下凑合,就不敢伤害他们了。”
芙蓉道:“我已经把内情告诉了朝廷,皇上极为震怒,决计要消除此辈,故而授权给我全权利行事。”
杜云青笑道:“目前不秘,待他们主脑人物齐聚松庐时,我们才行动,这最好分两头进行,你到时候,知会白东岳一声,叫他配合行动,把四海班的人严密监视,我们在松庐行动时,他们在外面抓人,务期一个不漏。”
芙蓉道:“那倒不成问题,问题在松庐,里面是白莲教主力集中,你们的人手够吗?”
杜云青道:“应该是够了,实在不够,我们可以请四兄弟带着寒星门下的人共同行动。”
芙蓉道:“那边是薄弱一点,边城的寒星同门不多,另外有一些人将来要正式接替侍卫营的任务,不便轻举妄动,你们为什么不把攻打松庐的担子让给白东岳,由他带人拼去,那样不正巧是驱虎吞狼之计。”
杜云青道:“白东岳的手下难保没有白莲教的当徒混入,他的行动恐怕难以保密,一有风吹草动,对方先有了准备,那就功亏一贯了,再者白东岳那个人野心极大,如果他假公济私,把其中一部份人犯卖个交情,纳入自己的囊中,那就更为严重了,这是第二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白东岳对这件事不会太热心。”
何以见得呢?”
“白泰官一向就是个聪明人,懂得养寇以自重的道理咱然更懂得权高震主,兔死狗烹的道理,允许白莲教的残人势力存在,朝廷就需要他,甚至仰赖他,一旦把所有的逆对力量都拔除净了,他就会考虑到自身的安全,朝廷对他的不放心,他自己心里有数得很,老实说,朝廷真要他对反清义师展开清剿行动,他也会阳奉阴违的。”
芙蓉一叹道:“云青,我的看法的确不如你深远。”
杜云育也叹道:“芙蓉,真正厉害的是居在禁宫里的那位皇帝,因为他能叫我们这些人去卖命,而我们也得非干不可。”
芙蓉脸色微微一变道:“云青,你不会怀疑我吧?”
杜云育道:“不会,因为你不够深沉,不会懂得那多的阴险,而且我对这位皇上虽无意臣附,却有着由衷的敬意,他的确是个人君之器,懂得如何运用大势,更懂得如何运用最简捷省事的办法来消祖动乱,这样做固然是保全国家的元气,但也是为了无数的生民着想,一个能如此设想的皇帝,就是个好皇帝了,对一个好皇帝,我们理当尊敬的,所以像甘老前辈等侠义英雄,也都一口答应来帮我们的忙,他们也是着眼在大局上。”
芙蓉这才道:“云青,谢谢你,我个人也向你提出一个保证,如果呈上以后改变了他对我所作的那些承诺,对侠义道有所迫害,我宁愿冒族灭之险,也要亲手刺杀他。”
纪小如忙道:“蓉姐,你千万不可这么做,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姐妹了,如果你犯下那种大罪,我们岂不也要跟着你遭殃倒据了。”
这是一句笑话,但是使芙蓉很感动,因为这表示了每个人对她的信任,也把她真正地当作了自己人。”
于是大家又在一阵融洽的气氛下商量着下一个步骤,也等待着情况的发展。
快到黄昏的时候,松庐里得到了赵大递去的消息,派了两个人来了,这两人年岁都不大,约莫付七八,神情很倡做,进了门就指名要找赵大。
赵大应声出见,一人拱手道:“赵兄,在下东方白,这是敝师弟周瑞。”
赵大拱拱手道:“久仰,久仰,敢问二位有何指教?”
东方白道:“赵兄,敝兄弟都是从松庐来的,家师就是韦老爷子十八公,这样赵兄该明白了中马呢?”
赵大道:“明白是明白了,但是赵某与韦老爷子素无瓜葛,不知道老爷子派二位来有何见教?”
东方白道:“赵兄太谨慎了,昨天晚上,敝师叔跟赵兄等四位商量好了的事,特命敝兄弟前来听取回音。”
赵大笑道:“兄台越说在下越糊涂了,令师叔又是那一位高人,跟在下又商量过什么事?”
周瑞笑道:“赵兄行事果然稳健可告,敝师叔说过赵兄不会随便相信的,特地叫兄弟带了一封信而来。
说着在身边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果然有一张字条,赵大抽出一看,只见上面写:“四君果然神通广大,昨天相托,今日已见端倪,请将一众人物交来人处置。知名不具。”
赵大看完后将字条一揉,丢在地上道:“请归告令师赵某已经收到字条了。”
周瑞道:“那就请赵兄将……”
赵大冷冷的道:“阁下别在这儿打马虎眼儿了,赵某从来也没见过一个叫知名不具的人。”
周瑞急了道:“敝师叔是为了隐秘才不具名,看条上的意思,赵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赵大道:“事情是知道,那是昨天在酒楼上所开谈的,难保设有别人听见,可是赵某对三位一向陌生。”
东方白道:“我们一向在外面为家师跑腿,最近才回到松庐,难怪赵兄不认识,正是为这个缘故,敝师叔才叫我们两个人来,以免疑实。
赵大笑道:“二位只知道伯人起疑心,却没有想到如何使赵某不疑心,素未谋面,就恁二位一句话,赵某如何确定二位的身份是真是假。”
周瑞急道:“敝师叔的亲笔,赵兄总该认识吧?”
赵大笑道:“就是这件事使赵某无以取信,昨夜赵某等四弟兄是初次跟那位老夫人见面,当时也没有立字存照,从何来的字迹中供相办。”
东方白一怔道:“那赵兄的意思是……”
赵大道:“我什么意思也没有,有事请老夫子自己来,即使要另外托人,也得派个我认得的人。”
东方白与周瑞对看了一眼,无可奈何的抱拳转身告辞而去,才走到门口,忽地两蓬密集的箭雨,无声无息的疾射而至,两个人挨了个正看,东方白当时就躺下了,周瑞在身上挨了几枝都不是要害,吼得一声,冲前两步,斜里一条人影挟着刀光一错而过,周瑞的首级已经滚出老远去。”
赵大笑道:“好,老三,干净例落,再看看四面有没有吊在后面的?”
动手杀人的是孙三,他收了刀笑道:“老四带了几个弟兄在四面寻着,一个世漏不掉的。”
赵大点点头道:“好,快把地下料理了?”
孙三答应了带着两个汉子把尸体搬到隐蔽处藏好,忙了一阵后,李四也来了,赵大看了他一眼,李四笑道:“大哥,前后有八个小脚色,全叫小弟给收拾了,尸体给扔下了粪坑,半个都没漏的。”
赵大哦了一声:“身手如何?”
“都不弱,有一两个脚底下轻快得很,够得上点尘不生,片草不惊,好在弟兄们都带着了孔明骛,没让他们跑掉还特地留了一个试试手脚,在二十多个照面上才放倒他。”
赵大笑笑道:“这一来松庐里缺了好些人手,咱们就可以多塞几个进去了,只是手脚上都得差一些。”
李四道:“不,大哥,小弟以为不能太差,否则人家不会看得上眼。”
“可是太精明了,会引起对方的怀疑的。”
“那倒没什么关系,咱们能在京师创下局面,原就不能跟别处相比,京师是卧虎藏龙地。”
“可是怎么叫人相信呢?”
“有什么不能信的,必要时可以抬出三哥的先人,扯旗的掌门老祖宗,妙手空空也是响叮当人物,手底下总要来得几下。”
“好吧,总是你有理,出去招呼着点,也许那老头儿就快来了,否则就派个人催催他去。”
李四笑着出去了,又转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果然陪着三个人来了。
一个是四海班的外管事罗大成,一个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