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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比喻,但却是一个很有力的比喻,人与狗是不同的,人要统治人,也不像一个锁练那么简单,还有很多别的因素,可是渡边武夫举出的这个比喻,却使得那十名武士个个为之色动。
信部哲雄道:“渡边,你的打算是如何?”
渡边武夫笑道:“当然,我知道要想改变武士的思想风格是不容易的,只是在此地说说,如果各位把我的话告诉别人去,恐怕我就很难活过一天去,所有的贵族,城主,会不惜一切来要我的命,何况我也不想改变这个传统,但是我们可以利用一个机会来主宰传统。”
“什么样的机会?”信部哲雄也心动了。
“目前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现在,大半的城主,都是足利王室的亲信,如果我们挟持毛利王室把足利王推翻下去,各位都是功臣,四部十八大州,把六州留给毛利王室的旧部近臣,至少有十大州是我们可以把握的,每位分任一州的城主,应该没有问题,那时各位可以名正言顺地在自己的领域内发扬本门的武学,教你自己的弟子。”
“你能做得到吗?”
“各位相信我做得到的,如果有了各位的支持,我就绝对做得到。”
“到时候你不会背信出卖我们?”
渡边武夫笑道:“如果讲信义,你们可能不会信任我,因此我从利害的关系上谈,目前我的八幡船帮有足够的实力支持我,那是毛利王室的近臣旧部的班底,他们支持我,是因为我可以匡助毛利王室重要权势。
真到了成功之时,他们会给我一份功赏,但是不一定能掌权,因为我没有实力支持者是我的八幡船帮,目前我有全权指挥调度,但是有七分势力是他们的掌握,这些人是为了毛利王室而服从我,却不会为了我个人掌权而支持我,因此我才需要各位的支持,在成功之日,我首先达成各位的愿望,然后再请各位的支持。”
信部哲雄陷入沉思。
渡边武夫道:“各位记住,你们只占有一个州,王室却拥有六个州,所以对每一位掌权都可以接受,只有各位合起来,我们就有了十二个州才能构成一股左右全局的优势,否则各位还是占不久的。”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占不久呢?”
“因为武士就是武士,是公认为应该听命于人的,你们成了统治者,除非是放弃了武士的身份,加入到统治者的一边去,否则你们的行为会引起其他统治者的不安,他们会联合起来,一个个地把你们吃掉。”
“我们只有十州,你怎么说成十二州呢?”
信部哲雄是个很精细的人,一点小节都不会放过。
渡边武夫笑笑道:“你别忘了八幡船实是我的本钱,虽然靠着外来的实力而壮大.我仍然掌握有三分的天下,因此我至少可以掌握两个州的!”
“他们还肯让出两个州吗?”
渡边武夫一笑道:“如果十州联盟,势力已可掌握全局,那两个州要不要都没关系,哲雄,你可是这想法?”
“是的,如果我们都支持你,大可以留些余地,免得跟他们争得太不愉快。”
渡边武夫叹道:“如果不争这个州,各位的十州就没有希望了,兄弟要力争二州,乃是让他们以为各位只是各州,并非是我们共得十州,四部十八州,从来的帝室就没有能真正掌握五个州的,得四州已能雄居绝对优势了。
所以兄弟给他们留下六个,使他们认为占定了优势,假如他们了解到各位的十州能给兄弟全力支持的话,绝对不会答应我们两个州以上的,两个州是王室能容忍在势力的最大限度,兄弟拼命力争,才能叫他们放心。”
信部哲雄在十名武士中不仅武功最高,而且机智也最强,但是他听了渡边武夫的话后,也只有自叹不如,肃容道:“渡边君,你的确高明,以你的才华,何必又要屈就将军呵,干脆就……”
渡边武夫道:“哲雄,你是不是说取王室而代之。”
“是的,看你的才华,似乎已有余,你如果想这么做,我们全力支持你。”
渡边武夫却摇头道:“我从来也没有这么想过。”
“为什么?假如你能为我们十家各争取到一个州,使我们成为城邦之王,我们也会能支持你。”
渡边武夫笑道:“我只为你们争取!但仍然要王室来任命,我国才华智高于毛利王室的人很多,就是毛利天皇陛下的身边的谋臣将土,也个个比皇帝强,可是只有毛利与足利去争天下,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他是先王的后人,是够资格成为王室的继承者,他们生来做皇帝的,我之所以能把握一个机会,是因为恰好有两位王室,如果先王只生一个儿子,我们就没有得争了。”
“难道这不可以改变吗?”
“不可以,我们只是几千几百个人而已,本国的几千万百姓却只承认王室才是皇帝,也许我们可以杀掉所有反对的人,但是做几千个人的皇帝,倒不如做一个幕后的操纵者,做皇帝的皇帝了,王室可以控制,却不能替代。”
“这又是什么人教你的?”
“那位三国演义的罗贯中先生,他最成功的就是写魏公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所以才能起于草野而死于富贵,到他的儿子纂汉而自立,却立刻为司马氏所纂,足以为诫。”
他似乎已经确信这十个人又肯听他的指挥了,摆摆手道:“我们走吧,只要各位支持我,四部十州迟早都在我们掌握中,何必要做皇帝呢?”
那十个人一言不发,却都已为他所动,驯从地跟在他的后面,态度又变为十分恭敬。
渡边武夫走了几步,忽又回头道:“杜大侠,敝人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定把人质送回,但是你也要遵约。”
杜云青道:“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要你死的,你在璞玑穴上如法施为好了,我现在就告诉你。”
渡边武夫道:“大侠怎么不怕敝人背信了、”
杜云青笑道:“不怕,因为我掌握了你更大的把柄,如果你背信,我只要把你的计划告诉贵邦的当政者,正如你所说的,你连一天都活不了。”
渡边武夫一笑道:“杜大侠对敝人如此有信心,真以为一个江湖人能成大事。”
杜云青道:“能,中华有两个朝代的皇帝就是起自草莽民间的,汉祖刘邦与明祖朱元璋,这两个人并非经天纬地之才,只是工于心计,懂得把握时机而已,你的能力似乎不在他们之下,一定可以成功的。”
渡边武夫长笑道:“多谢杜大侠,真遗憾敝人未能生在贵邦,因为贵邦的老百姓不像敝邦,久年未易朝代,对换个皇帝的事并不关心,如果敝人是生于中华,相信敝人有可能成为第三个平民皇帝的。”
芙蓉沉声道:“你也幸亏没生在中华,否则你今天就活不成了,因为外子绝不让你这种人活着的。”
“为什么,敝人如有天下,可以做个好皇帝。”
芙蓉道:“秦无道,刘邦始得应运而起,元胡入寇,朱明乃兴,中华子民对谁做皇帝是不太执着,那是因为中国圣哲孟夫子有一句名言,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贵,你野心勃勃,只是第二个白龙,你只是想造成自己的权势,并没有为众生百姓着想,我们最容不得的就是这种人。”
渡边武夫道:“那么杜大侠不杀我,只是因为我是异邦人,激邦的百姓,不值得他担心的了。”
“也不是,因为扶桑的文明未盛,民智末开,老百姓根本不知道那一种皇帝是好是坏,也不知道一个坏的皇帝是可以推翻的,所以才由得你这种人作怪去,自助始得人助,当你们大部分的老百姓都不懂得自助时,别人想帮助也无由助起。”
渡边武夫默默无语,低头退去。
没有多久,海上出现了一条中型帆船,扬帆驶去,船上的人正纷纷地把一堆堆的树枝,草叶抛下海去。
战志超微骇道:“这家伙真有两下子,我搜遍全岛,以为找不到一条船了,想不到他还藏着一条。”
芙蓉道:“此人的确是个奇才,玉龙寺固若金汤,铜墙铁壁,甲兵千万也攻不下来,他却能以一人之力,毁于旦夕之间,那十名武士,几乎跟他反目成仇了,几句话又被他说得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了。”
杜云青笑道:“正因为他有这份本事,我才放他走。”
徐明道:“对,让白龙也去受受他的折磨去,那条老孽龙,祸乱人间一辈子,也该让他尝尝被人摆布利用的滋味去,只是杜爷,你不该把寒月剑式的第二招杀手也传出来的,他为了取信白龙,一定会把那一式杀手告诉白龙!”
杜云青笑道:“我知道,这原本是我要他带这个讯息去给白龙的。”
“什么?杜爷,你是故意让白龙知道的?”
杜云青点点头,然后笑着道:“徐兄,你是使剑的行家,在场的甘前辈剑道造诣当世无双,战老是血剑门主,也在这上面下了几十年的功夫了,因此小弟斗胆向各位请教一下,对刚才我的那一式,各位有何看法?”
战志超轻叹一声道:“杜大侠,老朽不才,练剑数十年,由于天资鲁钝,谈不上造诣,但是看剑的眼光却还很深,就是对大侠的那一剑,未敢置一词。”
“战老太客气了,血剑以快速见长,剑速到了战老的境界,已是人间的极峰了。”
“但是杜大侠的那一剑,简直已超出了人体的极限,老朽如非眼见,绝不相信有此可能。”
甘凤池道:“甘某也有同感,那一剑根本不能算是剑式了,而且无以名之。”
杜云青急道:“二位说得很对,那一招如果作守式,尚可一观,因为它变化灵活,可以在任何角度下化解对方的进攻,更因为它能破坏对方的连系,控制对方的下一招进攻方位,而预为之计。”
战志超道:“用以固守,就足以把我血剑的进攻完全化解了,可是大侠在发招前还有一手攻式,使老朽不知怎么说才好,白龙修为深厚,其成就已超过一个人的常态很多,可是他的剑势,多少还有形迹可求,大侠的那一刻,却如羚羊挂角,空谷传喜,无迹可求。”
芙蓉笑道:“战老,那两句话是用来评诗文的,用来评论剑式,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老朽也是第一次运用,因为抵有那两句话,才能表达杜大侠那一剑的神韵。”
杜云青道:“白龙的造诣是无人能及的,他的剑出手尚有迹可寻,可是杜某学刻不过才二十年,无论如何也不会快过白龙,那一剑要说能快得连二位名家都看不出,这话我第一个就不信。”
战志超脸色微红道:“可是老朽的确没看见。”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能看见,杜某真要把剑式的能力发挥到那种程度,何必还要费那么大的本事,把白龙引出玉龙寺来,直接杀上长白去找他了。”
众人俱都一怔。
徐明道:“杜爷,您那一刻是假的?”
“不错,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出剑,自然无法看见。”
“可是渡边武夫身上的剑痕呢?”
“那是我在出剑对架时,用内力逼出的剑气造成的。”
“杜爷,您已经练成了剑气?”
“很肤浅,只能适及半尺,而且还得全力施为,所以在对敌时,根本无法使用,全力施为,只能及于半尺,对方轻轻一躲就避开了,若及时反击,我连招架都来不及。”
徐明笑了起来道:“敢情是这么回事,胖子还只道杜爷已经到了剑仙的境界了呢。”
“这是一门时间与耐性的功夫,再过五十年,我能够把剑气飞至五尺,那时或可勉强为半个剑仙。”
徐明一怔道:“要那么多年?”
杜云青在容道:“这还得要在五十年中,摒除一切的杂务,专心一志,才能勉强达到那个境界,手中不持剑,而剑在意先,发而伤人,岂是那么简单的,像我这么力练了十年能有半尺,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战志超道:“高手相争,生死不过是分寸之间,杜大侠能剑气及于半尺之外,可以占到很大的优势了。”
“不然,除非是双方对恃着的时候,我才可以用内劲逼出剑气去造成对方的迷乱,但是却不能伤敌,因为我的剑气太弱,只能够刺裂对方的衣服,刺在对方的身上,最多只能造成轻微的伤害,但是对我本身,却会构成最大的危险,因为我全力贯注剑上,本身已经没有一点防御的力量了,那时一个小孩子都能伤了我。”
这是剑术另一种境界,没有一个人懂,因为这种练气为剑的武功早已绝传,无人能识得了!
徐明忍不住道:“杜爷,请恕我多嘴,您这一手,既不是杀着,施出来有什么用?”
“有的,何况这的确也是寒月剑式中的第二手杀着。”
“它不能伤敌,也能称为杀着吗?”
“我说过了,它能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