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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次,现在就来。」
高斯还未及将他的邀请提出,李玉芳已挂上了电话,高斯只得在心中暗暗叹了一
声。
二十分钟之后,高斯已经来到警局,李玉芳在门口等着他,一见到高斯,她只说
了一句话:「请跟我来。」
高斯心中有些纳闷,从李玉芳严肃的神情看来,似乎是案子有了问题。但在高斯
想来,案子是根本没有问题的,陈生发是凶手,那是毫无疑问的事。而且这个结论,
也不是武断得来,是在慎密的推理之下,得出来的结果。推理过程之巧妙,连李玉芳
也承认。
高斯跟在李玉芳的后面,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又经过一道铁闸,那是扣留疑犯
所在,等到高斯想发问时,他已经看到坐在木凳上的陈生发了。
陈生发的面容,十分憔悴,当高斯和李玉芳两个一走进来,他就抬起头来,用嘶
哑的声音叫道:「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能冤枉我。」
李玉芳的声音很平静,她问:「陈先生,你有甚么仇人?我的意思,甚么人恨你
入骨?」
「没有人,人家只会巴结我,我很快就要变成一个很富有的人了,我为甚么要去
杀戚云这样的穷鬼?我和他吵过,但是我早已忘了。」
高斯忍不住插嘴:「你很快就要变成一个富有人,那是甚么意思。」
「我有一个远房堂伯,才立下了遗嘱,将他的财产遗留给我,他是一个著名的富
翁,我是他的继承人!」陈生发解释着:「而他今年已经八十四岁了!你们可以到律
师事务所去查这件事,我很快就是百万富翁,为甚么我会去杀一个穷鬼?」
高斯道:「因为你恨他!」
「我恨你们。」陈生发神经质地叫了起来:「我只恨你们。」
他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握着拳,摇晃着,李玉芳连忙拉着高斯,走了出来。
高斯道:「你看到了,他发怒的时候,是如何地惊人,他是会杀人的。」
李玉芳不说话,一直来到了她的办公室中,她才道:「可是照事实看来,陈生发
更像是一个被谋杀的对象,而不像是一个凶手。」
高斯睁大了眼睛,道:「甚么意思?」
「警方已调查过,他说的是实情,他那位八十四岁的堂伯,因为患肝癌,躺在医
院中,随时可能去世。而巨额的遗产,立即可以使他成为一位富翁,幸运之神已在他
的头上飞舞,他会在这时,因为一次口角,去杀害一个人么?」
高斯眨着眼,答不上来。
李玉芳的分析,听来很有道理,但是那些照片,却又证明着陈生发就是凶手,高
斯一时感到迷惑了起来。他本来几乎已下定决心要改行去开一家侦探事务所,但这
时,他的信念也不禁动摇了起来。
李玉芳来回踱着,道:「而且,经过律师事务所调查后,我们还发现另一项线
索,获悉了陈生发的堂伯遗嘱的内容,遗嘱称,陈生发是第一继承人,但还有个候补
承继人──」
李玉芳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一下道:「你认识一个人,叫作陈生保?」
「好像听人讲起过这个人,他是一个花花公子。」
「是的,候补继承人就是他。如果陈生发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不能接受遗产
的话,那么,遗产就会落在这个花花公子的手上。」
高斯明白李玉芳的意思了,他不禁笑了起来,道:「我想你一定钻进牛角尖去
了,照你那样说法,陈生发应该是被谋杀的对象,要谋杀他的人,应该替他制造意
外,例如用车撞死他,使他在悬崖上失足跌下去,使他的猎枪走火等等,但现在却是
陈生发在杀人。」
「高先生。」李玉芳微笑着,眨着她美丽的大眼睛,「陈生发如果不能洗脱他杀
人的嫌疑,他必然被判死刑,这对陈生发来说,也是致命的意外!」
高斯直跳了起来,道:「你的意思是──」
「对的,那是对陈生发的陷害,高先生,时代进步了,人也聪明得多了,你刚才
所说,汽车失事,悬崖失足,比起使陈生发蒙上洗脱不掉的杀人嫌疑来,差得远
了。」
高斯摇着头,苦笑着:「陈生保可能完全不认识戚云,他难道为了陷害陈生发,
就去杀人?」
李玉芳回答道:「高先生,对一个存心杀人的人来说,杀一个和杀两个人是没甚
么分别的。」
李玉芳究竟是一个十分有经验的警务人员,她在谈及杀人者的心态之际,丝毫也
没有甚么特异的神情,但是高斯的心头,却已不舒服到极点。
李玉芳又道:「高先生,警方想请你去接近一下陈生保,因为我们不想让他知道
我们已在怀疑他,他能作出那么周密的谋杀计划,一定也在处处提防着。现在一切证
据全是对陈生发不利的,他有逍遥法外之感,警方会在今晚安排两个人去打他,你则
及时出现,替他解围,那你就可以和他做朋友了。」
高斯颇有点啼笑皆非。如果这办法是别人提出来的,一定会严词拒绝,既然是李
玉芳提出来的,他便丝毫不考虑地点了点头。
那是一场十分逼真的打斗,当陈生保在被三名大汉围攻之际,高斯及时出现,击
退了那三名大汉,拉着陈生保来到自己的汽车旁。
等到陈生保喘定了气,高斯打量着他,他是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衣着入时,喷
洒香水。高斯故意问道:「你一定有很多仇人?」
「他一定疯了。他真的想杀我!」陈生保面色发白:「他……真的要杀我,其
实,是他的老婆来勾引我的,他该杀他的老婆才是。」
高斯皱着眉,道:「你说谁?」
「别提了,」陈生保挥着手,「我要请求警方保护,这疯子,他老婆自己勾引
我,他却要杀我,老哥,今晚幸亏你帮了我的忙。」
「这样的杀人方法太笨了,」高斯故意说:「世上有很多巧妙的方法,可以杀人
而又不需要负责的。」
但陈生保却像是根本未曾听到高斯的话,只是不住喃喃地道:「这疯子,这疯
子!」
高斯请他上了车,在车中高斯终于明白,陈生保口中的「疯子」叫许千钧,据陈
生保说,许千钧的太太和他有暧昧关系。有一次,他们两人幽会之际,许千钧的太太
告诉陈生保,说许千钧曾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杀他!
「现在,他果然派人来打我,想杀我了!」陈生保说:「我一定要警方保护
我。」
「许千钧是做甚么的?」
「是一家撞球场的老板。」
高斯叹了一声,他一点收获也没有,因为陈生保看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深谋远
虑的凶手,他将陈生保送了回去,再和李玉芳会晤。
当他驾车到半途的时候,他的心中突然一亮,他想到整件案子的症结所在了,他
连闯过了两次红灯,将车子驶得飞快,来到了警局。
他立即向内冲去,大声叫嚷着,李玉芳走了出来,高斯握着她的手,用力地握
着,道:「我知道了,我全知道了,快调查一个叫许千钧的撞球场老板,他是凶
手。」
李玉芳莫名其妙,道:「你说甚么?」
高斯将他和陈生保谈话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道:「许千钧要杀陈生保,但是他
的布局,却极其周详,他先找戚云下手,又在事先,寄了许多预告给戚云,他是有用
意的,他的目的是要警方在那些预告中,找到陈生发,认为陈生发是凶手──」
李玉芳吸了一口气,道:「对了,然后,警方一定会发现陈生发不可能是凶手,
因为他将成为大富翁,而最有害陈生发动机的,就是陈生保,因为他是遗产的候补承
继人,陈生保将不容易洗脱谋杀的罪名!许千钧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他安排得真巧
妙!你是怎么想到的?」
「许千钧是撞球场的老板,他一定精于打撞球,在打撞球的时候,目的是击三号
球入网,但是一个撞球好手,可以先撞击一号球,令一号球击二号球,再由二号球将
三号球撞进网中。」
「可怜的戚云,他就是一号球了!」李玉芳慨叹着。
在许千钧被捕而又承认罪状之后,高斯和李玉芳共进晚餐,他事先准备了许多话
要对李玉芳说,但结果他们的主要对白却是如下:
高:我有两张闯红灯的告票,你能为我设法取消么?
李:不能!
高斯只好苦笑!
全文完
神探高斯系列《出术》
作者:月神仙子 发表时间: 2004/10/12 09:47 点击:49次 修改 精华 删除 置顶 来源 转移 收藏
第一章
高斯从梯子上跳下来,又抬头向那盏水晶灯看了一眼,点了一点头,道:「行
了!」
一个身形矮胖,头顶微秃的中年人,带着怀疑的口吻,道:「真的,他不会发现
么?」
高斯笑了笑,「卜先生,我藏在这盏水晶吊灯内的自动摄影机,藏得已十分巧
妙。而且你别忘记,当这盏水晶吊灯亮着的时候,它的光度是一千烛光,没有人可以
逼视那样的亮光,所以你可以放心,那架摄影机,绝不会被人发现的。」
「它在拍摄影片之际,也不会有声响么?」中年人仍然不放心。
「普通的摄影机会有声音,但这架不会,因为我改进了其中的一些零件,现在问
题是在你那里,那位岑先生,是不是一定会坐在镜头所对的那个位置。」
那中年人道:「这点倒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使他坐在那个位置上。」
「那就行了,」高斯拍着手心,「只要他坐在那个位置上,那么在赌博的进行
中,不论他出甚么手法,摄影机都会一点不漏地拍摄下来,除非他在两小时的摄影过
程中,根本没有出术。」
「他一定出术的。」中年人的声音十分愤怒,「要不然,他绝不可能连赢十四
场,赢得那么多。」
高斯不愿和那中年人争辩,因为那中年人是本市有名的豪富,他是一家银行的董
事长,还有许多许多的头衔,提起卜松柏的名字,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而现在,高斯和卜松柏,就是在卜松柏的住宅中,那是一间专为赌博而设的房
间,四面墙壁和地上,全是浅绿色的。正中是一张八角形的桌子,以及八张特殊的设
计,可以长期坐着而不使人觉得疲倦的椅子。必要的时候,一只小型的电动马达,还
可以使椅子垫子轻微的震动,使坐在椅上太久的人血液畅流,不致于有麻痹之感。
在那个桌子上,就是那盏水晶吊灯,高斯刚应卜松柏之请,在灯中暗藏了一架摄
影机。
高斯没有出声,卜松柏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道:「高先生,你别以为我会输
不起,输些钱,我绝不在乎,只要是在公平的赌博下输的,如果对方用手法来赢钱,
我就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你明白么?」
高斯道:「我自然明白,那位姓岑的先生是不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经过今晚,
就可以分晓了。」
卜松柏道:「但愿如此,不单我一个人感到怀疑,所有人心中都有疑惑,因为他
几乎可以看穿每一个人的底牌,没有一次『偷鸡』不是给他『捉』住的,而当我们有
牌的时候,虽然出注极少,他也不看。」
「你们赌的是『沙蟹』?」
「是的。」
「卜先生,我不得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意见,玩那种赌博,技术高的人,赢的自然
大些。」
「我明白,但决计不可能像他那样,他像是可以看得穿底牌一样。」
「他是甚么来历?」
「在南美洲,他有一座矿场,规模很大,业务也很正常,我已经调查过了,但是
他逢赌必赢,这就叫人心中不能不起疑了。」
高斯踱了几步,道:「卜先生,请原谅我的好奇心,他连赢了十几场,究竟赢了
多少?」
「也没有人去详细算他,但至少也赢了有五六百万了吧,我就输了近两百万,别
人也全是输了,几乎只有他一个人赢。」
高斯不禁暗暗咋舌,这些豪富的赌博,赌注竟是如此之大,每一场赌博,都有几
十万上下!
高斯又提醒着卜松柏,道:「摄影机是无线电控制的,当你发觉情形不对时,你
可以离开牌桌一会儿,去按控制器的按钮,那么,在接下来的两小时之中,这位岑先
生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被拍下来。」
「谢谢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