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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知道刚才看到黑影的那窗口是属于哪一个单位的,是以他只好按着两个居
住单位的门铃,那两个居住单位是这街二十二号与二十四号。
二十二号先有人来应门,门上的一个小方格打开,一个男人凶神恶煞地向外望,
看到了高斯,恶狠狠地问道:「甚么事?」
「刚才我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声,」高斯忙说,他必需不断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
才能看清对方,「是你们这里发生了甚么事?」
那男人怒道:「我们这里没有甚么,你还是回家去看看的好,你家里一定死了
人!」
那男人一讲完,「砰」地一声,便将那小方格关上。高斯碰了一鼻子灰,啼笑皆
非。但是他仍然不灰心,再去按二十四号的门铃。
足足过了两分钟,门上的小方格才打开来,高斯看到了一张十分艳丽的脸。
那是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女郎,披着长发,妆化的十分浓,她的神色,多少
有些惊惶,她的衣衫不整,整个肩头,几乎都裸露在外。
那女郎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打量着高斯,高斯连忙用同样的话,再说了一遍。
那女郎自始至终,未曾出声,在高斯讲完之后,她只是摇摇头,便关上了那小方
格。
高斯站在门外,苦笑了一下,摊了摊手,他在埋怨自己多事,如果不多事的话,
他在这时候,早已回到家中,换上干净衣服躺在床上了!
高斯再抹去脸上的雨水,在他准备下楼时,他听到二十四号的门突然打开的声
音,就转过身来。
门只打开两三吋,从打开的门缝中看进去,可以看到那女郎只穿着一件十分短,
质地十分薄的衬裙,在衬裙内,她几乎没有穿甚么。
门还未曾全部打开,还有一条铁链连着,那女郎的声音在发颤,她道:「先生,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高斯吸了一口气,他在考虑,是否应该多事呢?还是根本不理。
如果他抱定主意,根本不理的话,他只消转过身,走下楼梯就是了。
但是高斯不是那样的人。事实上,如果他是那样的人,他刚才也不会上来了。而
且,他可以肯定,那位女郎如此穿着,而来求陌生人帮忙,她所遭遇的麻烦,一定十
分严重。
所以,高斯几乎立即点头道:「可以的,但是小姐,你遭遇到了甚么麻烦?」
「请进来!」那女郎拉开了门炼,打开了门。
高斯走了进去。
当他在那女郎的身边走过时,他的心不禁怦怦跳动起来。
那女郎的身材,极其健美,而她身上的衬裙又如此之薄,衬裙内,几乎没有别的
甚么,高斯看了,自然不免有点异样的感觉。
那女郎也感到高斯的目光,她的身子略缩了缩,道:「请进来,在卧室中。」
高斯道:「小姐,如果屋子中只有你一个人的话,那么我──」
那女郎急急地道:「不,他们全在卧室中。」
高斯略为放心些,一个那么艳丽健美的女郎,本来是绝对没有甚么可怕的,但是
事情实在太蹊跷突兀了,使得高斯不能没有防范之心。
高斯跟着那女郎,向卧室走来,他趁机打量一下那不算很大,但是装饰布置得相
当奢华的起居室。从那种俗气的程度来看,高斯推测那女郎不是舞女,就一定是别人
的外遇。
到了卧室门口,那女郎推开了卧室的门,高斯向卧室内看去,一看之下,他整个
人都呆住了!
刚才,那女郎说「他们全在卧室中」,倒一点也没有说错。在卧室中,虽然有两
个男人,只不过他们都在正常人不应该在的地方。
他们之中的一个,倒在床前,身子仰躺着,另一个,则跌在床脚边,身子缩成了
一团,床脚边的那个男人,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
第二章
如果不是仰躺着的那人,胸前近心脏部份插着一把刀,浓稠的血,正从刀柄处流
出来的话,那么,高斯还可能以为那两人是喝醉了酒。
但是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是白痴的话,也可以看出这里发生过极不寻常的
事。
高斯忙走向前去,俯下身,在那个男人的鼻端,伸手探了探,以他的经验而论,
那两个男人,全已死了。那女郎说「他们全在卧室中」,但他们却全死了!
高斯站起身来,望着那神色苍白的女郎,道:「小姐,你唯一的办法,便是去报
警!」
高斯讲完那一句话,那女郎发出了低呼声,但是她的低呼声却并不十分真切。因
为那时,正闪起几道强烈的闪电,令得屋中的灯光,看起来也暗了许多,而接着便是
隆隆雷声。
那女郎立时来到了高斯的身边,她急促地道:「先生,不要报警,只要你帮我的
忙,你帮帮我,我……甚么都可以给你。」
她整个身子,那时几乎都向高斯靠来,抬着头,高斯猜她是个舞女或外室,并没
有猜错。因为只有那一类「职业」女性,才会在如此情形下,在一个陌生人前,突然
现出这样的媚态来。
她还在道:「我也有钱,先生,我可以给你好多钱。」
高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她将头仰得更高,等待着高斯去吻她。
高斯并没有吻那女郎,他握住了她的手臂,只是为了将她身子推开些。同时,他
道:「小姐,除了代你报警之外,我不能帮你做甚么。」
「可以的!」那女郎的手在微微发抖着,但是她却力持镇定,「譬如说,你可以
代我将他们两人搬出去,搬到较远的地方,然后你再回来,我会等着你。」
那女郎又作出一个十分诱惑的神态来,高斯不免有些心动,但是眼前的这种诱
惑,还未到使他放弃为人原则的地步。
所以,他皱着眉,道:「小姐,这两个人死因不明,你有极大的嫌疑,如果再私
自将尸体搬出去,那么,你的罪更大了。我决不会帮你犯罪,也不会让你再有第二次
找人帮你犯罪的机会。」
高斯在最后一句话上,加强语气,因为他感到即使是他,要抵受那女郎如此俏丽
的脸庞,和那么动人的胴体的诱惑,也十分困难。如果他离去的话,那女郎一定不费
甚么力量,就可以找到另一个人,愿意替她做搬运尸体的事情。
那女郎的脸色,在听到高斯如此讲之后,变得很难看。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令
得她丰满的胸脯,挺得更出,而她的身上,几乎是没有穿甚么衣服的,这大概是她的
最后努力了,她问:「你非报警不可?」
高斯坚决地道:「是!」
那女郎苦笑了一下,道:「那请你代我拨电话。你看,我的手在发抖,我……甚
至不能打电话了。」
高斯早就打定了主意,就算对方不让自己报警,他也非报警不可,现在她既然那
样说了,高斯自然立时向电话走去。
电话在床头柜上,高斯跨过了一个死人来到电话前,俯身去拨电话。
可是,他才拨了一个号码,他的后脑上,已受了沉重的一击!
那一击是来得如此沉重,以致高斯在受了一击之后,根本连抬起头来的机会也没
有。在剎那间,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耳际「嗡」地一声响,身子便已向前倾跌下
去。
他最后的感觉是,当他全身向前跌去时,撞倒了放在电话旁边的相框,那相框所
镶的,正是那女郎的一张发出十分动人的微笑的相片,高斯只觉得那女郎的脸在他的
眼前,突然扩大,扩大得像是无边无涯一样,接着,他便甚么感觉也没有了。
当高斯受到那一击而昏过去之际,他甚至还来不及产生疼痛的感觉。
但是,当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他的后脑,所传来的阵阵剧痛,就像是有一块
烧红的铁在炙烙着他一样。他的脑后有着烙红的铁,但是他的身子,却像是浸在冰中
一样,冷得发抖。
同时,似乎还有许许多多怪异的声音,在他的四周围传进他耳中。一时之间,高
斯也无法明白,那究竟是甚么声音,而他感到最清晰的,是不断有水在往他的身上泼
来。
高斯终于清醒到可以睁开眼睛来了,而当他一睁开眼睛后,更令得他大吃一惊。
有两股强光,正在向他照射过来,同时,他听到有一个人惊呼了一声,道:「看,有
一个活的,」
到了这时候,高斯已完全看清楚,自己是在甚么地方,也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了。
他躺在马路边上,天还在下大雨,不断地有闪电和雷声。马路边靠近人行道处,
积水有三四吋深,他的身子就浸在那些积水中。
而在他面前的,是三四个穿着雨衣的警察,向他照射过来的强光,发自警察手中
的手电筒,在他的身边,另外还有两个人,也浸在水中。
那两个他的「同伴」,自然是在那女郎家中见过的那两具死尸。而他,是在被击
昏过去后,和那两个死人,一起被人抛出来的!
当然,高斯绝对无法知道是谁将他抛出来的,因为他在昏迷过去之后,直到这
时,才算是恢复了知觉。
高斯在那警员的惊呼声中,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全身都湿透了,那种湿腻腻的感
觉,真不好受。但是比起脑后的疼痛来,倒又不算甚么了。
他发出一阵阵的呻吟,一个警员连忙过来,将他扶起来,这时,「呜呜」的警车
也传了过来,高斯用十分大的力气,才说出一句话来,道:「快,快到那女郎的家中
去!」
扶住他的警员将鼻子凑近他的口,想闻闻他的口中是不是有酒气喷出来。
但是,高斯根本没有喝酒。
警车停下,几个警员一起跳下来,另外两个人,已被证实死亡。事情变得严重起
来,几个警员围住了高斯,生怕他跑掉。
高斯忍着脑后的疼痛,将经过的情形,说了一遍。可是每当闪电亮起,在电光闪
耀之中,他所看到的,都是表示不信任的脸。
高斯最后,只好指着后脑道:「你们不信,看我的后脑,我……还受着伤!」
他实在支持不下去了,一个倒栽,又向地上跌去,两个警员将他扶上警车。在这
以后,一直到高斯舒舒服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为止,他都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中。而
当他躺到床上之后,医生大约又替他注射了镇静剂,所以他昏沉沉睡了过去。
在他再次醒过来时,病床中已然是阳光普照了,高斯翻了一个身,发现自己是在
病房中,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已全都想起来了。他觉得他的体力也恢复了,是以他
一下子就在床上坐了起来。
病房中有两名武装警员,那两名警员,一看到高斯坐起来,便现出一副十分紧张
的神态来。
高斯苦笑着,道:「现在,我可是受拘押么?」
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沙哑,在讲话的时候,喉咙也有隐隐作痛的感
觉。
那两个警员并不回答,其中的一个,连忙对着无线电联络机,道:「李警官,他
醒来了。」
高斯不再出声,他已经知道谁会来看他,他可以向李玉芳说明一切,自然不必再
对那两个警员,多费甚么唇舌了。不到一分钟,李玉芳已经推开了病房的门,走进
来。
第三章
李玉芳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就道:「高斯,这次你真惹下大麻烦了!」
高斯急急地说道:「我有甚么麻烦?」
「两个人死在你的身边,一个是头部受殴击而死,另外一个是被刀刺死的。」李
玉芳的神情很严肃。
「那不关我的事,和我不相干。」高斯分辩着。
「看你怎样对法官去解释。」李玉芳皱着眉,「那柄凶刀,就在你的上衣袋
中。」
高斯呆了半晌,摊开手,道:「玉芳,你说我像是杀人的凶手么?」
李玉芳叹了一口气,道:「高斯,你对我讲这些话,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高斯道:「你们找到了那女郎没有?」
「甚么女郎?」
「唉,」高斯用拳敲着床,「昨晚在雨中,我就叫那些警员去找那女郎,但是他
们却不肯去,现在去,只怕已经晚了。但如果那女郎认为我已死了的话,她可能还在
那里。」
李玉芳的双眉,蹙在一起道:「地址呢?」
「就在戏院后面的那条街……我记不起门牌号码,但是我可以带你们去,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