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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诚恳地说：“要说没有一点报复心是不可能的，不过咱也不会因私忘公，如果能把价钱给他压下来，我还是比较偏向于用他们的产品。”
倩倩笑道：“那好，这件事情我不管了，现在我回办公室睡觉去！”
我拨通了老宋的电话，给他报了个价格。我知道，他如果答应的话自己几乎就捞不到一丁点儿好处了。老小子很不爽，说要考虑考虑，明天给我答复。其实这次要进的一批材料数量不多，随着工程建设的深入，这类材料的需求量会越来越大，如果他答应这个价格的话我会继续跟他合作，那他也会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第二天老小子没回我电话，我就跟老钱通了话说了这个事情。老钱毫不犹豫地说他跟我合作。本来这类事情主要是销售部负责，但是其他部门有客户源的话也可以自己跟客户接触，没有哪家公司会拒绝赚钱机会。
我跟老钱一起吃饭的时候，老钱说唐总叫他向我问好，还问我这个项目哪些人还需要打点。我想了想就说谭总是不管这些事情的，你就打点一下谢老头和办公室的倪主任吧，那个丫头很有点权力的。嘿嘿，丫头，俺还你个人情！
接着老钱告诉我说姓宋的可能要被排挤掉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老宋好像跟同事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老宋的老婆还跑到公司大吵了一通，公司领导非常生气。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老宋啊，不是我鄙视你，你小子也忒猖狂了点，在公司大楼的楼道里干那些勾当也就算了，居然还把四眼妹妹安排住在你家附近，这也太容易暴露了吧！
这天，倩倩打电话叫我去一趟她的办公室，关上房间门，然后扔出一个信封，估计里面有五千块左右。
“说！怎么回事？”倪主任脸色不对。
“我这不是间接给你创造胭脂水粉嘛！”我知道是老钱听话了。
“这些事我以后又不会管，他们要给也是给你钱，不要把我扯上！”原来丫头感觉到一种被人施舍的耻辱了。
我嬉皮笑脸地说道：“咱俩谁跟谁啊！”
“咱俩我跟你啊！”丫头自己说完也忍不住笑了，“没正经的死荡荡！你把钱拿去，明天是周末，带我去无锡玩玩。”
“就我俩？”
“你说呢？”
“那，在无锡要过夜吗？在宾馆开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56
列车过了昆山，穿越苏州，便到了无锡。
问倩倩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儿，倩倩说：“鼋头渚！”噢，据说那是太湖边最美丽的公园之一。
鼋是鳖科动物中最大的一种，其肉鲜美，其甲可入药，好东西啊！只可惜我没见识过。
鼋头渚是太湖西北岸的一个半岛，因为有块大石头突入湖中，形似浮在水面的巨鼋翘着头的样子，故此得名。我本人对这类纯风景的地方是没有太大兴趣的，因为这些地方大多缺少厚重的文化底蕴，也激不起我心灵的震撼。
不过，一百多年前那个叫廖伦的地方官写下的“包孕吴越”四个字，倒是让我想起了先秦时期勾践和夫差之间惊天动地的大争斗，以及范蠡和西施的浪漫爱情传说。
倩倩叫我在“鼋头”给她拍张照，我老觉得别扭，做了个拍照的姿势便说拍好了。后来倩倩说怎么没有在“鼋头”的照片，我就说那个地方很灵异的，经常出现这样的怪事。
钻进广福禅寺，倩倩很虔诚地跪在大殿前的蒲团上，合着双手，闭上双眼。我站到她身后轻声念道：“菩萨保佑我倪倩倩早日得遇如意郎君！嫁了算了！”丫头回身拍了我一下，叫我滚远点，不要把菩萨得罪了。
我干脆也跪在她旁边，口中念念有词：“观音菩萨、地藏菩萨，保佑我张荡荡早日娶得佳人开枝散叶！保佑我和倪倩倩合作愉快，早日擦出爱的火花！谢谢了！”然后磕了三个头。
倩倩问我跟菩萨说了什么，我就实话实说了。丫头瞪大了眼睛要我赶紧跟菩萨道歉，让菩萨把前面收到的话给删除了。我说在菩萨面前怎么能反复无常呢，男人说话是掷地有声的，说了就不会收回来的，哪怕错了，也要一错到底。这，就是男人本色！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倩倩对我是有意思的，但是自她从北京再回到上海后，我总感觉这丫头有些细微的变化，到底是什么变化我也说不上来。倩倩似乎刻意跟我划清了友谊和爱情的界线，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就态度鲜明地跟我保持距离。比如今晚，她居然让我在宾馆开两间房。
我觉得实在有点浪费，还是只开了一间房，然后跟倩倩说我在房间看会儿电视，等她想睡觉了我就去附近的通宵电影厅混一晚。
夜深了，倩倩说要睡了，我说我这就走。
丫头笑道：“你还真走啊！跟你开玩笑呢，早就听说在北京的时候你就跟小薇同房过了，干吗，觉得我没小薇漂亮？”
大姐啊，你早说嘛！我这下来劲了，立马开始脱衣服。
倩倩尖叫一声转身冲进洗手间。
各自躺在一张床上，我问倩倩：“丫头，你就对我这么放心？”
“我知道你还想着肖芸。”哎，还记得那晚的梦话。
“以前或许是吧，人家都另结新欢了，我还想啥？”
“是吗？肖芸交男朋友了？老外？”这年头流行这个。
“不是，老内！”我把肖芸的来信大致复述了一遍。
“那不错啊！有个伴儿就好！”丫头，你也这么想？你不是感情的完美主义者吗？
“对了，听说你的梦想是跟心上人去敦煌？”我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肖芸告诉你的吧？其实我并不了解敦煌的文化，就是觉得那地方跟我特有缘。”都说女人是感性的，看来不假。
“你猜我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儿？”我问道。
“你？泰国！”丫头开始偷笑。
我一愣，明白了：“胡说！你才喜欢人妖！”
“嘻嘻，我觉得你应该会想去罗马、雅典、埃及这类地方吧？”
服了，你怎么知道？我叹了口气：“肖芸都没你这么了解我。”
57
我被电话吵醒了，是油条打来的，昨晚忘了关手机。
“倩倩是不是跟你小子在一起？她手机关机了。”
“你到底是找我还是找她？”郁闷，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而且这个电话还不是找我的。
“两个都找！你们还没起床吧（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快起来，一会儿我开车来接你们，我和孔婕带你们去无锡玩。”孔婕？哦，那个老主任的女儿！
这下我来劲儿了，说道：“好啊！这就起来。”挂了电话，我嘿嘿地偷笑。
倩倩已经醒了，紧紧裹着被子，睁着两只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我，那神情，惹得我真想扑过去抱住她。
“你把衣服穿上好吗？”丫头小声说道。
不好意思，刚才当你不存在了，我重新钻进被窝拨通了油条的电话。
“我刚才问过倩倩了，她说让你们先走，我们坐火车去，到了无锡再联系。”
“为什么？”
“哎呀！别问那么多，女人的事情很麻烦的！”
“噢，明白了！好的，一会儿无锡见！”油条，你真的明白了？
倩倩的眼睛不再忽闪，瞪圆了盯着我。
我笑道：“一会儿油条夫妇来无锡，这下省了回去的火车票。”
“死荡荡！撒谎从来不脸红！”倩倩哼了一声。
我俩就这样躺在床上对望着，我感觉我的心理起了异常微妙的变化。自从肖芸几乎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以后，我还从未对其他女孩有过如此异样的感觉。
抱着小薇，是带着一点邪恶的想法；吻了倩倩，是当时的气氛造成的情不自禁。现在不一样，我感觉很温馨，欲望是来自精神上的，我没有任何坏念头，希望时间就此停住，我感觉两人的目光在两张床的过道间激烈地碰撞着。
“把头扭过去，看得人心里发毛！”在我深情目光的注视下，倩倩有点扛不住了。
我嘿嘿一笑：“丫头，你觉得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身上还都没穿几件衣服，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基本上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那男的被踢出门；第二，那女的报警！”
哎，没情趣！我叹了口气扭过头去不再逼视她。
迷迷糊糊地，我又睡着了，这回梦见了倩倩。丫头掉进了玉屏山的水潭，我没有跳进水中，仅仅是在水面漂着就把她拎了出来。然后我发现她晕过去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对她做人工呼吸……
“起来了！又流口水！恶心！”倩倩已经穿好衣服站在我床边。
“这次我真的梦见你了，刚给你做人工呼吸呢！”
“流氓！下流！去死！”丫头把能扔的东西都扔我床上了。
电话又响了，还是那根油条。
“你们到哪儿了？我们马上下高速了！”
“我们已经到无锡了。”我忍住笑。
“啊？”几秒钟的停顿，“靠！原来你俩昨天就在无锡了，怪不得我早上打你家里电话没人接，你们在哪家宾馆？快说！”油条的语气变得愤怒起来。
我赶紧起床穿衣服，顺便瞄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倩倩，她居然对我近似完美的身材视而不见？
在宾馆的餐厅，我见到了老主任的女儿，孔婕。这姑娘长得不算漂亮，一身的朴素，一脸的文静，见到我们就微笑，我低头对倩倩说：“向孔小姐学习，以后别那么暴力了。”
58
油条一看见我就冲上来一阵拳打脚踢，说要是早知道我们昨天就来了无锡，今天他就不来打搅我们的好事了。
孔姑娘不大说话，总是微笑着看着我们。于是我就问她了：“小孔在设计院工作吗？”
倩倩捅了我的胳膊一下：“别见着谁都叫人家小什么小什么的，一副官腔，讨厌！”
我扭头盯着她：“小倩姑娘有什么好的建议？”小倩？听着跟鬼似的！
“你俩别打情骂俏了，孔婕在旅行社工作的，想去哪儿？给你们九点九折！”油条插嘴。
倩倩忙问到：“你们有去敦煌的项目吗？”
“有啊！”孔姑娘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你俩去的话我建议不要跟团。我可以帮你们申请折扣低的机票，然后你俩自由行。跟团游不自由，不好玩，而且导游还会想方设法让你们消费，纠纷挺多的。”
“谁要跟他去啊，我自己去的。”丫头又来了。
我咳了一声，转向油条：“你准备一会儿带我们去哪儿发财？”
“吃完早餐我们去三国城和水浒城玩玩，晚饭去孔婕家里吃螃蟹！”原来孔姑娘是无锡人氏，自幼随父母移居上海，现在爷爷奶奶都还住在无锡农村。
坐上油条的垃圾车，很快便到了水浒城大门。油条停好车对我说：“姓张的，买票去，要三国城和水浒城的联票。”凭什么我去？算了，不就是门票嘛。我就说你们去检票口等我吧。
天啊，一张门票90块！我看见油条在检票口向我挥动着双手，像螃蟹，今晚怎么说也要多吃点儿。
水浒城和三国城都依着太湖而建，融合了影视基地、游乐园、湖边公园的三大功能，的确是个不错的去处。穿过水浒城的大门，首先听到的便是分散在路旁的多个音箱传出的欢欢大哥“嘿诶嘿依儿哟”的歌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首歌还在传唱，经典就是经典！
忽见游人略带小跑，纷纷往西而去，官兵来了？逮住一老头问之，老头指着前方嚷道：“宋押司带人攻打高唐州了！”赶紧去！看看这电视剧的情景再现！
只见两军阵前，“狼烟”滚滚，战鼓震天。在音响的配合声中，花和尚、豹子头、行者等众头领带领士兵拼力厮杀，官兵支持不住，败退城中，梁山的小喽啰们还拖了几个“俘虏”回得阵来。一番对骂之后，梁山军架起轰天炮开始再次攻城，可怜的城墙霎时被轰得黑斑点点，宋江大军架上云梯攻入高唐州，在城墙上插上了“宋”字大旗！
倩倩已经笑弯了腰，我低头说道：“注意点儿形象，时刻向孔姑娘学习！”
“一边去！哈哈！笑死我了！”还笑！
我们接着往西走，一不留神钻进了紫石街，这可是一条颇有故事的名街啊！西门老兄和金莲姐姐的悲剧“爱情”故事就是在这里诞生的哦。武大郎的小屋正对着王婆的茶馆，而隔壁竟然是“郑屠肉铺”！武家门前有位一身古装的矮个男子在卖烧饼，游人都争着去尝。倩倩非要拉我在“武大郎”身边照张相，我说那我岂不是成了西门荡荡？终究是没答应她的无理要求。
一抬头，看见一扇半开的木窗，一根细小的木棍支撑着。嘿嘿，就是这根小棍儿为金莲姐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