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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点头,感激得差点虚脱。
不过,我想不是差点,我是真的虚脱了。我连自己是怎么出诊疗间的都不知道,那之后的事就更不用提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幽暗。我眨了眨眼,连忙坐起身来。这儿是哪儿?我倏地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还好,装备都很齐全,一样也没少。我又张望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考虑一下,我轻轻地下了床。房门一开,随之而来的光线今我不适应地眨了眨眼。
适应了之后我才看清楚眼前是个客厅,同却一个人也没有。在门口站了一下,我举步朝客厅走去。
“你醒了?”突然响起的声音令我倏地转过头去。
就见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轻扯嘴角朝我走来。他朝我伸出手,直觉地我想避开,可我没有这么做。
他一手扶着我的脑后,以掌轻探我的额际。
“退烧了。”他说。
退烧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全身热呼呼的?尤其是我的脸,恐怕烫得要冒烟了……心中想着我没问出口,只是动也不动的立在原地。
“先去沙发上坐着,我盛粥给你吃,你整天都没吃东西。”说着,他又往厨房钻去。
那么,方才他就是从厨房里出来的?看了厨房入口一眼,我乖乖地坐到沙发上去。这时我才发现,鼻子畅通了些,头也不晕了。这是怎么回事?页是匪夷所思。我将肘置于沙发的椅把上,撑着脑袋瓜子努力回想看诊之后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不想了,问他比较快。看到他端了个碗出来,远远地我便闻到粥的香气,这才发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点饿了。
“好香。”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了面前的粥又看他。“你自己煮的?”
“对,不知道你的口味,不敢放太多料。”
“我不挑嘴的。”说完,我又觉得不妥,这好像在向他索讨更丰富的粥料似地。
不过真的看不出来,他这种有钱的大少爷竟然也会亲自下厨,而且看来厨艺不错。我家在乡下,一大票亲戚都住在附近,不管是远亲或是近邻,所有的男性都恪守孔老夫子的教诲——君子远庖厨。对于他们那种大男人的心态,我真个儿是打从心里不喜欢。反观韩大少,他可真真是现代的新好男人。
笑着看了他一眼,我低头吃粥来。
吃了大半碗之后我才抬起头问他:“这是你家吗?我为什么在这里?”看着他,我又舀了口粥塞进自己嘴里。
“你呀,真的昏倒了。”他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真的昏倒了?”我瞠大了眼。
“对。”他轻点了点头。
“还没出诊疗间你就昏过去了。本来想让你在诊所打点滴的,可是唯一的病床已经有人了。还好医生说没有大碍,回家休养就可以。我只得常你回来了。”他的笑突然变得有些贼贼的。“他还是帮你打了退烧针。”
高举汤匙的手在空中停了半天又垂了下来,我楞楞地看他。
原来,我真的昏倒了,还在不知不觉下挨了一针……我咧嘴笑了,“反正没感觉,他打十针也没关系。”而且我现在真的舒服多了。当时昏了过去,对我来说算是一件好事吧?
他笑着摇了摇头。
“快吃,吃完了还得吃药。”
我开心地点点头,低下头打算继续与那小半碗粥奋战,不意即弄倒了它。“糟了!”我连忙想抢救,可这一挥,手中汤匙里的粥水竟然洒到我的脸上。
还是他将碗给扶了起来。
“对不起。”我懊恼地看着桌上的狼藉向他道着歉。还好碗里的粥所剩无几,没溢到地上。
“没关系。”他说,同时拿了盒面纸来。
看他抽了张面纸,我以为他要擦桌面,没想到他却是捧起我的下巴,拭着我的颊。我怔住了,想接下面纸,却又不敢动。只能静静地任他帮我擦去脸上的汤汁。
擦完了脸,他又抽了张面纸,可他动作流畅的手却突地停在空中,然后,他的手又缩了回去。我低头一瞧才发现原来我胸口的衣服上也沾到了粥汤。
“我自己来,谢谢。”我伸手想接下他手中的面纸。
“好。”他没有异议她将面纸交给了我,却在同时,反手握住我的手。一楞,我朝他望去,他也看着我。只见他的脸距我愈来愈近,终至没有距离,然后,他吻住了我。
这个吻真的只是匹唇相接。他的唇轻轻捻压着我的,我没有花容失色地推开他,更没有甩他一个巴掌。我只是静静、静静地坐在那儿,任他吻着我。
缓缓地,他抬起头来看我。
“你会被我传染的。”我静静地说。
“你不生气?”他没理会我的话,反问我道。
咬着唇,我摇了摇头。
他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抬起手将我的发拨到耳后。又看了我一会儿,他才说:“把衣服擦一擦。”说完,他自己也抽了几张面纸开始收拾桌面。
看了他一眼,我低下头清理自己的上衣。不过,衣服上沾染到汤汁,仅是以面纸擦拭实在是起不了什么作用。擦了两下,我也就放弃了。一抬头,我竟然发现墙上钟面时针正介于十二与一之间。
我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不过我仍是心存希望地问他:“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吗?”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
“凌晨十二点……”我又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不,不是十二点,再十五分钟就要一点了。我昏睡了大半天……
“你要不要去冲个澡?刚才退烧应该流了不少汗。”
“我……我要回去了。”
他怔了一下。“现在?”
“嗯。”我点了点头。“我想洗澡,你在我没办法……”
我的话渐渐隐去。他会怎么想?以为我当他是小人防着?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我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想到自己赤裸着身子洗澡时,他与自己只有一扇门之隔,我就是觉得不自在。可我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怕自己愈描愈黑。
我没再说话,不过他似乎读出我的想法。拎起钥匙,他说:“我送你回去。”
直到进了电梯,我才呐呐地开了口:“对不起。”
“傻瓜,道什么歉?”他笑着说。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一迳地低着头。所以,我看到了他的手握住了我的。看着交握的双手,我咬了咬唇,泛起微微的笑。
我们就这么一路手牵着手回到我的宿舍。
第三章
我几乎从来不加班,不是因为我的工作效率特别高,而是因为我懒,非不得已我绝对不会往办公室多停留一分钟。不过今天例外,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半个小时了,我还待在办公室里,其希望能够一直待下来。
这个改变不是因为我的工作赶不完,更不会是因为我的人生观突然大转变,而是因为我今天突然接到我亲爱的母亲大人打来的电话,告诉我她今晚要到台北来。迟迟不愿下班只不过是我在欺骗自己,拖延与她见面的时间。
倒不是我与母亲感情不好,而是我知道她此番北上,八成又是为了逼婚而来。
又得再重申一次,我家在乡下。乡下的乡亲们几乎个个都早婚,别说与我同年,即使比我小好几岁的表弟妹们都已是几个孩子的爸妈了。像我这般年近三十还未婚也没个男朋友的“老女人”,在亲友们的眼中是个大异类。所以老妈三天两头想替我安排相亲。其实我倒不是这么排斥相亲,而是不喜欢她安排的对象,都是“哨某”的男人,相亲当天就在敲婚事了。
最后一次被骗去相亲的对象是户养猪人家的小老板。我都还没搞懂怎么一回事,男方就开出一堆婚后的规定——他们“不计较”我的学历比他高,只要我婚后辞去工作,回到家里帮忙养猪,并且“至少”要生六个孩子……我不太明白,他们到底是要我养猪,还是要将我当猪来养?
上过几次当之后,我学乖了,老妈一有动作,我就闪人。被我躲过几次之后,老妈索性转移阵地,三不五时就北上来逼婚,顺便叫台北的大姑姑帮我找对象相.亲。
“可文,你怎么还不下班?”同事有些讶异地看着我。
“我马上就要走了。”我朝她例出个笑。
她也回以一笑,摆摆手,先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我上扬的肩角又垂了下来,不禁数了口气。算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终究得去面对的。收拾好东西,我以牛步缓慢地走出办公大楼。只是一出大楼见到坐在人行道的椅子上的人我便楞在当场。待回过神,我三步做两步跑上前去。
“妈,你怎么来了。”
“怕你跑了,我特地叫你大姑姑陪我来等你。”老妈有几分得意地说。
我有些怨怼地看了大姑姑一眼,她一向最疼我的,怎么也跟着老妈胡闹?
“先去吃饭吧,你妈坐了一天的车,累坏了。”大姑姑含着笑对我眨了眨眼。
我蹶起嘴看她们俩。“你们又想安排我去相亲,对不对?不要了好不好?我相亲相得好累。”
“不趁现在,等老了你想相亲人家还不理你呢。”老妈瞪大了眼。
果然被我料中,她这趟北上又为逼婚而来。瘪着嘴,我什么也没说。
“今天没有安排相亲。”大姑姑笑着。
“真的?”我求证地问道。
“大姑姑保证。”大姑姑肯定地点了点头。
有了大姑姑的保证我就安心了,她从来不曾骗过我的,所以我乖乖地跟着她们到餐厅去打发今天的晚餐。不过我似乎安心得太早了,从公司大门口往餐厅的一路上到开始进餐,老妈的一张嘴没停过。叽叽喳喳地说的全都是同一件事,要我快点找个对象结婚。我知道老妈是为我好,我也不好顶嘴,只能无奈地看了大姑姑几眼。而老妈像是完全没有发现我的无奈,迅速进食的同时,还能口齿清晰地对我说教:“……你都几岁了,连个男朋友也没有,也难怪人家会怀疑你是个同性恋,我是不相信啦,可是……”
“谁说的?”我拧起眉来。“又是四阿姨和舅妈对不对?”
“哎……,也没有啦。”老妈避开我的目光。
我真的很不高兴。以前爱做中性打扮的大表姊二十六岁还没交男朋友,“好心”的阿姨和舅妈就在讨论她是同性恋的可能,这会儿她结婚了,热心的亲戚们嚼舌根的对象就换成我了。
她们是我的长辈我实在不该这么说,可是,我真的很受不了那群多事的长舌妇。
其实,我也不是没交过男朋友呀。我的“初恋”是发生在我幼稚园的时候,怎么“分手”的我记不得了;第二次,则是国小六年级,“分手”原因是国中以后他家里安排他到北部就学……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韩尔杰的脸……
叹了口气,我放下手上的餐具,这才发现餐桌上安静得可以。老妈大概发现她说了我不爱听的话,突然不再说了,安静吃着她的食物。
看着,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盘子里已经空了,她也不起身再去取些食物回来,仍埋首用叉子戳着细碎的渣渣。老妈就是这样,平常捞叨了点,可是对我们几个孩子疼得紧。发现自己说了不中听的话,她总会自责半天。
扯了扯唇,我将几乎整盘都没动过的食物推到老妈面前。我与她的口味相近,拿的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妈,你帮我吃这些东西,我去化妆间。”说完,我便起身钻进了化妆间。
这间餐厅的化妆间干净而宽敞,还设了给妈妈们帮宝宝哺乳与换尿布的空间。我有趣地待在里边看着,偶尔也插上一两句话。
我就这么磨蹭了好半天才步出化妆间,不过才刚走了几步,去路便教人给挡住,我抬眼一看,竟是韩尔杰。见到他,我有些意外、有些……欣喜。
“嗨。”我缓缓露出笑容与他打招呼。
他将我拉到走道旁边,我这才发现我们挡住别人的去路了。站在走道旁,我对方才被挡住去路的人露出歉意的笑。他们并没有怒目相向,也没有冷漠以对,而是回以我和善的笑容。他们的回应令我很开心。带着笑,我又回过头看他,却发现地也是一脸的笑,看着我。
停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你的电话修好了吗?”
我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也没反应过来他是如何得知我的电话线路故障。
他像是看出我脸上的疑问,主动开口为我解答道:“我前几天打电话给你一直不通,打到障碍台查询才知道你的线路有问题。后来再打电话给你,电话是通了,不过一直没人接。”
原来,他有打电话给我。我笑着对他说:“因为电话可以打出去,所以我一直不知道线路有问题,后来朋友告诉我我才知道,就这么拖了好多天才请人来维修,现在已经修好了。电话没人接是因为前两天放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