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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吐纳功夫炼化鬲合,非一甲子以上莫办,你就人一苏醒,就传以本门心法也来不及,而且先建外功,更难觅地潜修,以他一个才入门的弟子决难兼顾,否则便须有大小还丹,回天再造丸一类灵药相助才行,你能代许心愿并为设法吗?”
狗皮道士大笑道:“我虽不及你有六通神妙,但近来易理渐通也稍能前知,那回天再造丸,张老弟就藏了好几粒,初和此子会面,便知须有凶险,已代讨下,只他一来,便可应用,至于那积修外功,本修道人分内之事,既如此说.我先代他专为解此冤孽许下三千功德就是咧!”
心印合掌道:“既如此说,我佛必加庇佑。”
说着,手只一抬那粟米大的一粒银星,直向赵定国口中飞去,略一沽唇便一闪而没,半晌之后,那躺在地下的赵定国面色渐转红润,接着大叫道:“好妖妇,你敢欺我是个书生,竟来辱我,你便真的来生吃了我,你家相公也决不能这等寡摩鲜耻,如今我有与你拼了。”
说罢,猛睁二目,一见狗皮道士和心印站在身边,连忙爬了起来,跪下叩头道:“弟子适才不幸被妖妇摄来,自分必死无疑,定蒙仙师相救才得更生,还望始终成全才好。”
狗皮道士笑道:“我如不是为了你们还不赶来咧,你放心,这次我们在这附近还有好多事要做,暂时决不会走开,马上便先传你口诀,以后便算是我门下弟子咧。”
说着,又一指心印道:“这乃是你大师伯心印禅师,平日最喜提掖后进,适才救你的不是我却是他咧。”
赵定国又向心印叩头,谢过大师伯救命之恩,心印笑道:“你且起来,你虽略具仙骨并无道力可言,适才应付妖妇那一场,却能始终不屈,却也可贵难能,以后如此便是入道之基,也不枉你师父分外成全,且随我和你师父下去再察看一下吧。”
赵定国不禁脸上一红说声是,随定二人走向那石壁洞口。
心印只略一挥手,便用光拥了三人向洞中飞去,但见一片金霞连闪,便向前曲折飞行,那洞势螺旋而下,一会到底,何止千尺,才在一间石室之中停住。
赵定国一见那石室形如覆盂,中悬绛珠犹在,绣榻被翻红浪,金炉篆枭奇香,想起方才之事简直仿佛梦寐般。
原来他自向船艄汲水,目睹红莲绽开,妖妇招手之际吸出船外之后,不禁魂飞天外,满以为既遇上妖人,必系山精海怪一类,命决难保,谁知眼前灰黑色光华一闪,身子已落在那红莲之中。
再看时,那黑衣男妖人已经飞起,红莲倏又一合,便好像置身在一幢粉红帷帐之中,那妖妇浑身赤裸,躺在身侧,一片生香活色尽呈眼底,两只媚眼微扬道:“酸丁,你别害怕,我乃此间水仙天欲夫人左丽娃,因你身具仙骨,我们又有夙缘,所以才特为用这红莲宝帐将你请来。”
接着吃吃连笑道:“你且也躺下来,我们先谈谈。”
赵定国神魂略定之后,见那妖妇冶荡之状,便连妓女都不如,竟自称水仙,不由又是一怔,再一细看时,只见她除一头秀发用一根粉红色薄绢打了一个蝴蝶结子轻轻摆着而外,浑身洁白如玉,一丝不挂,那一张长中带圆的脸,红得便似薄醉一般,更显得妖艳异常,两只水灵灵的媚眼斜睨自己,愈饶春意。
再加上笑语如珠,脂香四溢,只觉得自己那同命鸳鸯黄玉娥,虽然素有国色之秀,也远逊其柔媚可人,不由心中忐忑不已。
那妖妇又媚笑道:“你这人为什么这样不听话,教你躺下偏坐着,尽管看着我做什么?不嫌难为情吗?”
说着一伸纤手,在自己那朝霞如雪的玉颊上羞了两下,娇笑道:“这大一个男人也不害羞,难道就没见过脱光衣服的女人吗?你快躺下来,我有话说,要不然羞人答答的,我真不好意思咧!”
说罢,纤手一蒙自己的眼睛娇躯略一转侧,微微翘起一条玉腿用莲钩蹬了赵定国一下。
赵定国艳色当前也有点不克自持,但一转念间,暗想此妇如此淫贱,决系精怪无疑,稍一亲近,必至丧命,而且自己平生不二色,自居端人正士,岂可受妖妇迷惑,不由正色道:“你这妖妇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竟敢如此无耻下贱,赶快放我回去还可原宥,否则我们同行柳小姐便精剑术,还有两仙师暗中随行,一旦查究,你就悔之晚矣。”
妖妇闻言娇笑连连道:“什么柳小姐,你是说那船头上的小妞儿吗?对不起!此刻她也许已经被九幽尊者接去快活咧。”
说着又觑了他一眼道:“你瞧,我哪一点不好,你怎么开口伤人,又什么叫无耻下贱?须知我们这是夙世因缘,否则我能这样待你吗?”
赵定国闻言怒道:“什么夙世因缘,我赵大相公也曾博览群书.几时曾见像这样不要脸的妖妇来?”
那妖妇倏然脸色一沉冷笑一声道:“你别越扶越醉,自己以为了不起,须知既落我手,却由不得你咧!”
说着,倏见妖妇把口一张,身外那朵红莲,立化粉红光华,投入两片樱唇之中,再看时,却是一间穹顶石室,中间悬着一粒斗大明珠,照得室中雪亮,那妖妇侧睡在一张绣榻上面,几案炉香,位置井然,那榻上枕衾之属,也非常华秀,但那妖妇仍旧裸卧着。
那妖妇媚笑道:“如今已到我仙府之中咧,你待如何?我就不信,难道你真是铁石心肠不成?”
接着又一手支头,媚眼觑着笑道:“如依你方才倔强骂人,便该赶出仙府之外,去喂江猪和王八才对,不过谁教我们有这一场因缘咧。”
说着用手一指,那室中石几上,忽然现出几样热腾腾的肴饭,两副杯筷,还有一大壶酒,接着又道:“如今既到我家中来,便什么也不说咧,且陪我喝上几杯,然后再从长计较好吗?须知凭我这个小模样儿,还不至没人要,一定要赖在你身上咧!”
赵定国愈见怪异,越发畏如蛇蝎,忙又喝道:“哪个陪你吃酒,是识相的赶快送我回船,否则我又要骂人了。”
妖妇倏然脸色一变,冷笑道:“我不过看你身具仙骨,有异寻常男子,才容你一再放肆,你当我便没法治你吗?对不起,你如再不识抬举,那便不能怪我咧!”
赵定国更猜定对方决是精怪无疑,胆气转壮又大喝道:“无论你是什么东西变的,便来将我生嚼吃下去,你赵大相公也决无受辱苟免之理。”
那妖妇见状,又吃吃一笑,霍地从床上站了起来道:“闹了半天原来你竟疑惑我是一个妖怪吗,那就难怪你急得头上青筋直暴咧!”
接着又走近身来媚笑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有妖怪敢来现形之理?实不相欺,我乃罗刹国阿修罗王义女左丽娃宫主,不信你来摸摸,我这皮儿肉儿,哪一点不是人,妖怪能有这样?”
说着,直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娇躯走了过来,一手搭向赵定国肩上,赵定国不由怒极,一伸手叭的一声,就是一个嘴巴,只打得妖妇粉脸开花,那妖妇挨了一掌,不由也怒道:“你这酸丁敢动手打人,我如放你囫囵着回去,也不算是罗刹国的左丽娃!”
说罢冷笑一声,两条玉臂一伸,搂定赵定国,倏从樱口中吐出一粒明珠来,一下投向赵定国口中。
赵定国正在抗拒,只觉口中一凉,那粒明珠,便顺着咽喉,直入腹中,再看时,自己浑身衣冠蜕脱,小腹奇暖,便不克自持,被那妖妇推向榻上,半晌之后,玉门一放,精如泉涌,便昏死过去。
也不知经过多少时间,耳畔忽听人语,又似有粟米大一粒东西纳入口中,直下丹田,才醒了过来,起初还疑妖妇又弄玄虚,及至睁眼一看,那立在身边的却是前见狗皮道士,和一个面如冠玉、齿白唇红的小和尚才知遇救。
等随狗皮道士和心印二人到了那石室之中一看,不禁有如梦寐,狗皮道士又将经过情形详细说了,并说他人已惨死榻上,是自己替他穿衣服,挟了出去,又将妖妇来历,淫毒之状一一说了。
赵定国格外不寒而栗,又重行叩谢过二人,心印大笑道:“你别害怕,虽知色是刮骨钢刀,岂止妖妇而已,只须一??作如此观,便大澈大悟,你师父替你许下的三千外功却须早日完成咧。”
说罢大袖一抬,心光又起,拥了三人,向上一升,倏见脚下寒泉直涌,所有陈设均被掩没,那心光缓缓上升,寒泉也随之涌起,虽在心光护身之中,也觉得冷气逼人,等到上面石堂之中,才觉稍好,那寒泉也迄洞而止。
心印猛又向洞上一拂,那洞门便仍合拢,仍是一块完好石壁,连半点痕迹也无,狗皮道士笑道:“这妖妇也真歹毒,除用邪法禁制江水外,竟图将那寒泉逼干,盗取下面那面镇水神圭,如非贪吸我这徒儿真阳,耽误了些手脚,大师兄又来得正是时候,那这沿江一带就发岌可危了。”
心印笑道:“岂止如此,如非我逼她自己撤去洞口禁制,只邪法一破,江水也照常上涌,虽然有我等在此,不至成灾也要大费手脚咧。”
说罢,仍由心印用心光辟水回到船上,昭业来迎着道:“恭喜老弟又建了一场极大功德咧。”
心印合十道:“阿弥陀佛,说是功德,便不算功德,老菩萨既看得眼热,何妨也在这烈火地狱之中,稍施无边法力咧。”
昭业微笑点头不语,那玉娥一见丈夫回来,自是悲喜交集,却不知道他已在生死劫中打了一个转来,一面叩谢心印和狗皮道士.一面正说:“你脸上怎么红得怕人,连两只眼睛也红了,且到后舱去休息一回如何。”
孙二公子和云云、含芳也觉得定国神色有异,却不知就里,也道:“你且进后舱息一会儿吧。”
忽见赵定国,倏然脸一苦,向狗皮道士道:“师父我怎么浑身涨痛,简直像火烧一样,真受不住咧,是那妖妇暗中还留下什么毒手吗?”
说罢,面色倏又转得紫涨,越发怕人,孙二公子和玉娥不由焦急起来,心印笑道:“无妨,这是妖妇元丹之力发作了,我计算那救星也该来咧。”
正说着,猛听船头铿锵有声,金光一闪,钢袍道人已经飞纵进来大笑道:“我只迟来一刻便又误事咧,幸而及时赶到,否则这恶狗岂不又要怪我。”
说罢不及向各人寒喧,先从腰间取下一个白玉葫芦,顷出一粒赤若丹沙递在狗皮道土手中,笑道:“我这回天再造丸乃公孙老前辈所赐,来之不易,今天总算赶来践了前约,你快给他服下去,便行咧。”
狗皮道士接过也大笑道:“你这人好小家气,送一粒丹药给自己一个师侄,还要这一再提说,等他醒来,我教他给你叩头就是咧。”
铜袍道人摇头道:“当着心印师兄我不好骂你,我为人虽不太大方,何至如此?不过眼前就有一件绝大功德要让他去做,使得他能因己及人,到时不更外警惕,也好把那副担子挑起来吗?”
心印笑道:“这个不用你提,他师父已替他允下三千外功咧!”
狗皮道士一面把丹药塞向赵定国口中,一面道:“你理他咧,小气人哪里做得出大方事来,你记不得他为了那一株天香芝,几乎把云麾夫人的一位高足活活劈了吗?他分明是舍不得,又吃我将住,才有这些话说,哪里是为这个。”
铜袍道人大笑道:“我不与你斗口,不过提起小桃来,那二桃这一次也奉命在和我们一起救灾,如何还不见来咧,这三十年来,她二人已经精进不少,如能赶到是两个绝好帮手咧!”
心印道:“你别着急,现在一时还用不着她两个,一到时候,来的又岂止她两个而已?”
说着又道:“天快全亮咧,这船虽然不小却撑不住人多,柳老菩萨法力既复,有他在此,已经足够应付,我们有话最好还是到岸上说去。”
说罢向昭业一笑,又对云云道:“你不要忘了我嘱咐的话,也许目前就要应用咧,临阵磨枪已是太迟,却再耽误不得咧。”说罢金光一闪,人便不见。
铜袍道人略问所以,向各人稍一为礼,便也纵剑登岸而去,不一会赵定国脸上颜色渐转也自醒来,狗皮道士又密传调元心法,命在舟中好生用功,也自别过。
云云忙将心印所嘱觅地温习诸生法力之事禀明昭业,并拟天明即行上岸,昭业笑道:“法力本来一得永得,何用温习,小禅师着你温习的却不一定是这个咧!”
云云不解道:“他老人家明明对我说的是教我温习诸生法力,以备应用。你老人家又打什么机锋,女儿却难揣测,还望说明才好?”
昭业道:“你还记得寒云禅师的话吗?”
云云这才领悟道:“女儿知道了,降魔不在法力,今后除开天地所不容的,全以极大定力当之,决不再造恶因咧!”
含芳闻言也走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