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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居白鹤观中,道友只须寻着卓和山茶两位道友,便不难接引。不过具有恢复灵明道力的佛门老前辈,小妹就不知道了。”
惜惜又叩谢了指引之德,再求心印指引佛门长老。
心印笑道:“时至缘生,此刻我也无从知道,不过你既具有此种孝思,也许不难遇合。”
说看从腰间取出一个葫芦,将玄天魔母残魂纳入,交在惜惜手中道:“好自为之,必有成功的一天。不过凡事逆天行事不得,你那外祖母所行所为实属上千天忌,报施不爽。如无绝大功德,便诸派长老,具有回天手段,也不敢轻易着手,此点还望留心才好。”
惜惜接过葫芦,忙又伏地道:“如果我这外祖母能幸邀天眷,弟子愿意代立十万外功,以赎前愆。便她转劫之后,弟子也必设法引入正教门下,请她老人家再自立外功,偿清夙孽。”
玉衡真人摇头道:“傻孩子,你这愿心许得太大了,将来只恐愿大难偿呢!”
惜惜毅然道:“女儿自父亲遭劫之日,即已立下宏愿,决定要使我一家骨肉同归正道,哪怕历尽诸劫也在所不辞。那目莲救母的故事,不就是一个绝好榜样吗?”
心印大笑道:“好,好,天下决没有个不忠不孝的圣贤仙佛,你只有此志天必佑之。我这向来喜欢多事的小和尚,也必随时帮忙。”
说罢用手一指道:“你们看,那天魔在我这心光慧剑之中尚且如此猖獗,便不难知道她的厉害了。”
众人看时,只见一幢心光之中笼着一个暗红人影,正在上下飞腾。左冲右突,那柄慧剑仍在心光内面驰逐着,虽然迭遭重创,仍在猛烈挣扎不已,似欲破光飞去。
众人不禁咋舌,心印猛将光幢一缩,光彩愈加强烈,仿佛一个斗大金球,中间包着弹丸大的一个红影在翻腾着。不多会,愈缩愈小,只剩一粒牟尼珠大,心印把手一招,纳入袖中。
接着,大袖微扬,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前面立刻涌出一幢紫晶殿宇,光怪陆离不可名状。
玉衡真人忙道:“这白骨魔阵,便藏在殿内,此刻虽然无人主持,但那六十四个骷髅,均系凶魂戾魄,其中还有几个原系各教中能手,被那老魔以色诱来,人虽已死法力仍在,道友却不可大意呢。”
心印笑道:“这却无妨,只无你那丈母娘暗中主持,在我心光慧剑之下,万无一失。”
说罢,心光二次又起,那柄慧剑随又飞出,向那殿中两扇银色门户一划,那门便呀的一声开了。倏然一片凄厉的吹竹声随之而起,首先飞出两团斗大磷火。
一出殿门,哔卟一声爆开,现出两个骷髅,看去不过拳大,迎风一晃,转眼大如车轮,白骨森森之中,却各露出两个绿光闪耀的眼睛,和两排獠牙,一条鲜红如血的舌头,再加上口鼻两目各冒碧炎,端的凶恶已极。
看那模样,分明欲向众人扑来,但被那笼罩殿外的一重薄薄心光所照,不知怎的左冲右突只不得出来。一会儿,忽然各自厉啸一声,突向左右一分。
那殿门中又飞出十二个火球,互相一撞,各自开爆现出十二具白森森的骨骼,一路跳跃着。每一骨节中俱冒绿火向众人扑去。
并且跳时吱吱厉叫,两手俱作抓挠之状,但也被心光隔着,终不能越过那光墙一步。
群魔扑叫了一会又向两面分开,中间留出一大片空隙似有所恃。忽然又是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从殿内飞出一个身高丈余,遍体白毛的僵尸出来。
那东西才一出殿,身边便起了一阵赤焰,晃眼已离众人不远。再一细看时,只见他一颗头足有笆斗大小,两眼光闪闪,虽然也是一具枯骨,却满生着二寸来长的白毛,看去活象一只人熊,但是其狞恶威猛,更较人熊可怕。
众人正在惊骇,那东西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忽又一声厉叫,那身后,又蹿出一大群骷髅来,每七个结成一组,一共七组,四十九个,分向四方冲去。
那先出来的两边十四个骷髅见状也各自发凶威,向心光之外冲来,并且冲时,各发厉啸,异常刺耳,其声势之猛,更觉惊人。
心印见状,猛又大喝道:“余道友,你虽出身??门,如果潜修不懈,多积外功,也一样可以得证散仙,为什么一堕魔劫,便这样忘记本来面目,甘心堕落为虎作伥起来。我这慧剑心光如一发动,你们便万劫不复了。那玄天老魅,已经我炼化,只存一点残魄,你们再不回头,更待何时。”
说着那心光华彩大盛,一枝小小慧剑在群魔之中,猛然连掣,那群骷髅,立刻起了一阵悲啸,停了冲扑之势。为首一魔,竟伏地不起,向着心印膜拜不已。
心印又大喝道:“你等六十四人,如果真心悔悟,愿去转劫重修,我也愿意作成这件功德,就此放开一条生路,各择有缘之地投生。如果愿以元神清修,此间主人薛道友一时尚不离开,仙洞岁月美景无边,我也可以代为请求,在此权充侍者,一俟元神凝固,再定去留,亦未为不可。去留任凭各人自主,还不赶快自己作一决定么?”
说罢用手一指,那一片心光倏裂两条光弄,一左一右,接着又喝道:“凡愿自行转劫,或觅地清修的,可从右边光弄出去,由我用心光催送,各自主张。凡愿留在此地的可从左弄出来,听我后命。”
一声喝罢之后,群魔纷向右光弄走去了。只有初见两个骷髅和那一具类似僵尸的东西,从左弄而出。
那群骷髅,自经右边光弄穿出之后,均化一缕黑烟向四方分散,每一缕黑烟都被一片心光托着,冉冉飞向洞外而去。
那从右弄而出的三个骷髅,才出心光,便化成一对道装男女,和一个身材高大的伟丈夫。
一见心印均拜伏在地道:“我等身堕魔劫已经数甲子,几乎不知人间复有天日,如非小掸师以心光相照,又用慧剑代除魔法,那便真万劫不复了,除此恩此德永不敢忘之外,还求指示迷途,并代向此间主人行容,允许我辈在此服役潜修为幸。”
心印指着玉衡真人和惜惜道:“这两位便是此间主人薛道友父女。”
又指着那身穿道服的一对青年男女向玉衡真人道:“这两位是三百年前,有名的神仙眷属赵仲仁、钱玉英夫妇。他两个原本赵宋王孙,因避胡元之难,入山修道,已是散仙一流人物,不想一时为令岳母所遣六贼阴魔所乘,做了白骨神魔妖阵当中的第一对主幡上的神魔,算来历劫已经三百多年了。”
接着又指着那伟丈夫道:“这位乃是勾漏山华阳洞主余海珊,素精茅山一派道法,剑术更是出神入化。只因和你那丈母娘,数生情牵孽扰,爱之如命,不恤舍身坏道,誓死相随,意图使其感悟,舍却魔道,同择名山,共驻长生,谁知反因此触怒老魅,擒之杀以充那白骨妖阵主幡使者。如论余道友道力,昔时原可自行出困,无如情牵孽扰,终不能自拔,因此沉沦妖阵也数百年了。”
说罢又笑道:“如论戚谊,这余道友还是你的老泰山呢。”
薛、余两人脸上不禁均有点讪讪的。转是玉衡真人先笑道:“如此说来,这三位虽遭魔劫,实则都是前辈散仙,我怎敢妄以此间主人自居。如愿在此同修,敬当以前辈之礼相待,朝夕请益才对,适才道友之言未免太过了。”
心印笑道:“那是你们的事,我这局外人恕不多问了。”
余海珊和赵仲仁夫妇方在逊谢不迭,心印又笑道:“你们三位,此刻虽以元神脱困,超出魔劫,那魔幡仍在,各人的胫骨也被那玄天魔母禁在紫晶殿上,如不乘此消灭,一落其在人之手,仍难免后患,且请暂时不必客气,待我先将此事料理停当再为细说吧。”
说着一指慧剑,直冲殿门,接着大踏步向那紫晶殿上走去。众人细看那殿时,原来全部都用紫色水晶筑成,高约二丈,宽可五楹,只门窗一律银色,愈加显得富丽堂皇。
再进殿一看,内面一切几案坐具陈设也都全用紫晶琢成。正中靠着后壁,一块紫晶碑高可丈余,上面满嵌着银色花纹,自山川草木,乃至鸟兽虫鱼之像俱全。碑前地上竖着六十四根人胫骨和黄麻布制小幡。
心印看着余海珊、赵仲仁夫妇笑道:“这一正两副三个主幅,均系三位骨殖造成,到底存废如何呢?”
余海珊慨然道:“我等肉身久毁,连这劫后残魂均出道友所赐,现在还要这点朽骨做什么。只不有碍他日修为,还宜毁之为是,免得留着从乱人意。”
赵仲仁夫妇也道:“小禅师只管做主,我等决无再念朽骨之理。如果留着,万一稍为大意,再为妖人所乘,那就万劫不复了。”
心印闻言,立将那大袖一挥,慧剑飞向妖幡之中,只贴地一绕,诸幡尽折。
接着从心光中迸出一点火星,一刹那间,化成一团佛火,将那六十四面妖幡围住,熊熊的烧起来转瞬化成一片白灰。
接着又伸出双手向那紫晶碑合十默诵灵文,那碑上忽然泛起一片紫色霞光,一会儿紫光愈烈。
心印猛催慧剑在碑上划了一个长方式门形痕迹,再将心光向上一合,那门形的一块八尺高二尺来宽的紫晶忽然推出一边,内面喷出一篷细如牛毛的银光,接着两侧又现出一红一黑两道强烈光华。
心印忙从怀中取出那丸心光凝就的弹丸,直向碑中打去,那红黑银三道光华一卷,立刻不见。
一会儿那三道光华渐渐收敛,碑中却多了一个魔影。众人方欲细看,那片推出的紫晶向上一合,全碑仍复原状,只多了一个门形痕迹。
心印笑道:“这一来,任这天魔再厉害些,只经过七昼夜,便化为乌有了。那后面紫霞洞天的赤尸气,也索性由我代劳吧。”
华阳洞主余海珊笑道:“小可幸蒙小禅师无边法力得超魔劫,又承此间贤主人薛道友许我暂住修为,实在愧无以报。那玄天魔母花媚香所炼赤尸之气,系用魔法收集地底所藏腐尸戾诊之气而成,名虽赤焰其实乃穷阴毒氛所凝。如以佛法化去固妙,但能收摄使之凝固,使成专破干天烈火之宝,用来抵御天劫颇有用处。小可昔年落劫之前,曾习此法,小禅师能许我一试吗?”
心印看了他一眼笑道:“道友之意我已尽知,不过才超魔劫仍堕情网,这五六甲子以来的无边痛苦,难道就丝毫无动于衷,此心终不可收吗?”
余海珊慨然道:“小禅师真是神人,不用说其他功力,便只这他心通一样,便见佛法无边了。小可之对于此妇,虽然有时也恨之入骨,但只她一遇魔难,又恨不能以身代替,这三百多年以来,甘为伥鬼也便因此。方才幸蒙小禅师将她天魔代为降制,又将戾气除去,更得薛道友父女将护,转劫难可有望。但她数百年来,所造淫杀之孽极重,他日遭逢天劫亦必极惨,所以打算将这穷阴惨戾之气所化赤焰收起,以作他日替她抵御天劫之用,想不到一下便被小禅师觑破,才只有直言奉告,还请谅我痴顽,并指迷途。”
心印笑道:“道友如此直率,足证为人爽朗。不过抵御天劫,法力只是一端而已,重要的还在功德如何,如果一味行法强与天争,转非爱之之道了。所好你那外孙女,为她已经许下十万外功宏愿,便令受祸各人怀恨之甚,也要为令嫒稍留余地,将来还不难设法。既打算收它,便请就此同去吧。此间事了,我还奉师命在身.不能多耽搁了。”
说罢便待率领众人前往洞后紫霞洞天。玉衡真人薛天相才知余海珊果真是玄天魔母的几劫情人,而且听心印口吻竟直言自己是女婿,惜惜是外孙女儿,不禁承认不好,不承认又不好,脸上有些发红。
只得看看余海珊讪讪的说道:“天相愚昧,又久沦魔劫,实在不知此中尚有如此渊源,如非心印禅师提及,真还几乎失礼了。”
余海珊脸上也不免惭愧,看了玉衡真人和惜惜一眼苦笑道:“心印祥师虽属戏言,但那鬼母潘涛,实系贫道所生。不过,彼此同遭魔劫,薛道友如再以姻娅相视,便更增我惭愧了。”
玉衡真人闻言,连忙下拜道:“如此说来,老前辈确实是天相的岳父了。虽然魔劫使然,但在无量劫中,轮回流转,何尝不是如此,小婿焉有不拜见之礼。”
跟着惜惜也跪在地下,哭拜道:“既然你老人家是我的外祖父,还望令母亲翻然省悟,免再堕劫才好。”
余海珊连忙扶起慨然道:“我已遭劫有年,一向都被魔法驱使,灵性久昧,不想在心印禅师心光慧剑之下,又复本来面目。更想不到,这数甲子以来,又生如许因果。不过,适才自经心印禅师当头棒喝之后,已经许下宏愿,哪怕再遭百千万劫,受尽人间痛苦,也要渡尽坠入魔劫诸人以偿夙孽。你母既系我生,更当渡化,还要你来求我吗?”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