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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壮汉道:“呃,你有大差事?”
“不错。”
“什么大差事?”
“二当家府内外的安全防范,我负总责,不能不来看看,你明白吧?”
右边壮汉道:“这二当家府,内外的防范,由你负总责?”
“不错,是这样。”
右边壮汉跟左边壮汉转脸对望,两个人忽然笑了,左边壮汉道:“咱们总管真是好眼力,找了这么个人负二当家府内外安全的总责。”
金刚淡然一笑道:“我这个人是不怎么样,不过我可有个把握。”
右边壮汉道:“你有什么把握?”
金刚道:“我有把握走进后院去,你们两个拦不住。”
两名壮汉脸色一变,右边壮汉旋即笑了,笑得好冷:“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招子放亮点儿,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地方,眼前站的是什么人。”
金刚没说话,倏然一笑,迈步往前行去。
两壮汉沉哼一声,各探右掌抓向金刚两边肩窝。
这两名壮汉不但是练家子,而且是个好手,一出手便拿人要紧部位,金刚的两处肩窝要是落在他们俩手里,金刚的整个人就算交给他们了。
金刚何许人,焉有不明白利害的道理。他没动,害得两壮指欲沾衣,突一塌双肩,两手扬起,出手如风,轻易地把两壮汉的腕脉抓在了手中,十指微一用力,两壮汉闷哼一声矮下了半截。
金刚道:“两位,怎么样?”
两壮汉龇牙咧嘴,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直直地望着金刚,只说不出一句话来。
金刚笑了笑,松了手,他没往后院进,反而后退了一步。
两壮汉直起了腰,脸色倏转狰狞,抬手就要探腰。
金刚道:“两位别忘了,明天是二当家的寿诞之期啊。”
两壮汉一怔,手停在了腰际。
金刚道:“两位对我要是有什么不满,尽可以等过了二当家的寿诞再说,现在么,我劝两位还是别轻举妄动。”
两壮汉手缓缓垂了下来,左边一名咬牙道:“好吧,算你狠,咱们就等过了二当家的寿诞再见,不见不散。”
“一句话,”金刚道:“只是现在得麻烦两位给我打个条子!”
右边一名道:“打条子,打什么条子?”
金刚道:“我不进后院去了,两名给我打个条子,说职责所在,不敢擅自放人进后院,万一明天后院出了什么事,就跟我没关系了。”
两壮汉猛一怔,左边汉子急道:“你这是开玩笑,这种条子我们怎么能打。”
“恐怕两位非打不可。”
右边汉子道:“你这是……别得理不饶人,我们并没有不让你进去。”
“咦,刚才两位不是不放我进去么?”
左边汉子道:“这个……朋友,能放手时便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哥儿俩既然拦不住你,自然不能不放你进去,你又何必这样不肯罢手。”
“这么说,两位是让我进去了?”
左边汉子道:“行了,朋友,你就请吧!”
他两个侧身让开了进门路。
金刚淡然一笑道:“既有如今,何必当初。”
迈步往后院行去。
两个壮汉恨得牙痒痒的,却拿金刚一点也没办法。
金刚进后院抬眼打量,只见这后院里亭、台、楼、榭一应俱全,要什么有什么,不但房子盖得美轮美奂,就连花、草、树木也无一不美。
金刚踏着青石小径往里走,正走着,一个话声传了过来:“金爷。”
金刚停步一看,只见“牛魔王”牛通下了左边画廊,快步走了过来。
金刚含笑迎了上去:“牛管事,辛苦了。”
“好说,分内事,分内事,”牛通到了跟前,满脸赔笑:“您到后头来看看。”
金刚道:“职责所在,不得不来,其实,这一趟是来得多余,后院有牛管事负责,还会有什么问题。”
“您抬举,您抬举,”牛通赔笑哈腰:“您要不要各处看看?”
“不用了,牛管事是怎么安排的?”
“还不是在各通后院要路口布上桩卡,然后在几个要紧地儿安置上得力的人手,别的还能干什么!”
金刚点头道:“后院是要紧地方,可是到明天三位当家的跟客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前院活动,后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只别让闲杂人等混进来,应该就行了。”
“是,是,您说得是,您说得是。”
金刚四下扫视了一下,道:“总管跟二当家的都在后院?”
“是的,二当家的跟总管在密室里商量事儿呢,您有事儿?”
“没事儿,只是随口问问。怎么,二当家的这儿还有密室啊?”
“可不,这还能少,大当家的、三当家的那儿都有,二当家的密室在后头假山底下,假山上有进出口,二当家的卧室里也有进出口。”
“嗯,这够周全了,就算万一有点儿什么事儿,二当家即或有惊,也必无险了。”
只听一个脆生生,娇滴滴的话声传了过来:“牛通,你在跟谁说话呀?”
牛通忙转身望,金刚也扭头望了过去。
牛通刚才下来的画廊上,这会儿又下来了一位大姑娘。紧身的马甲,窄腿的马裤,脚底下一双马靴,后跟上马刺雪亮,光看这身打扮,就透着一股子逼人的野性。
看身材,该粗的地方粗,该细的地方细,该圆的地方圆,该平的地方平,那腰肢,蛇也似的扭动着。
再往上看,摩登的烫发,鸭蛋脸,弯弯的两道柳眉,眼角儿微微上翘的一双杏眼,悬胆似的小鼻子,鲜红一抹的小嘴儿,热力四散,更见野性,还多了三分刁蛮、任性。
牛通忙迎上几步,恭谨躬下身:“姑娘。”
“嗯”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小马鞭,黑白分明,透射野性冷傲的水灵眸子却望向了金刚,“这是谁呀?”
牛通忙道:“四姑娘,是堂口刚进门的金爷,总管让掌管天津卫的花赌两档。”
“呃,我怎么不知道堂口进来这么一个?”
“许是总管忘了禀报您了,”牛通忙望金刚:“金爷,这是咱们二当家的小姐,快见见。”
金刚遥遥一抱拳:“金刚见过姑娘。”
姑娘打量着金刚,走了过来,往金刚面前一站,柳眉忽一挑,脸色也一寒:“在我面前摆架子,你好大的胆。”
扬手就是一鞭抽了下来。
金刚抬手抓住了鞭梢儿,道:“姑娘,明天就是二当家的寿诞。”
“用你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手抓我的鞭子,给我放手。”
金刚放了手。
姑娘扬鞭又要抽。
金刚没动,两眼凝望着她。
姑娘鞭是扬起了,却没抽下来:“看在你是个刚进堂口的,不懂规矩,要不然今天我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金刚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姑娘垂下了鞭子,笑了,是冷笑:“你也会说好话啊,你姓金我知道了,叫什么?”
“金刚。”
“金刚?”
“不错。”
姑娘突然仰天大笑,笑声清脆,珠落玉盘似的:“金刚,你也配叫金刚,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儿。”
“名字是爹娘取的,由不得我,许是我爹娘想让我长壮点儿。”
“你可真会说话啊,赵霸天把花、赌两档交给了你?”
“是的。”
“你刚进堂口就兼掌花、赌两档。凭什么,跟赵霸天有什么渊源?”
“姑娘,我这个人从不走门路,也最不擅钻营。”
“那你凭什么?”
“姑娘该去问赵总管。”
“我偏问你。”
“姑娘要是非问我不可,我只有这么说,别人会的,我比别人强一点儿;我会的别人不会,就凭这。”
“好大的口气。”
“我已经很谦虚了。”
姑娘眯着眼打量了金刚,表情充满了轻蔑,半天才道:“你露两手我看看。”
“姑娘想看什么?”
姑娘一抬腿,自裤筒里拔出一把匕首,随手递给了金刚:“你会玩飞刀不会?”
金刚接过匕首笑了笑:“姑娘舍得这根马鞭么?”
姑娘目光一凝,道:“舍得这根马鞭么?什么意思?”
金刚道:“姑娘要是舍得,就请把它往上扔,扔得越高越好。”
姑娘眨动了一下美目,微一点头道:“呃,我明白了,一根马鞭有什么舍不得的?要多少马鞭没有!你打点好了。”
说完话,猛一扬手,马鞭直往半空中飞去。
金刚一扬手,匕首脱手飞出,流星赶月般追上了马鞭,擦着马鞭一闪而过,马鞭立即断为两截,落了下来。
金刚一撩衣裳往前窜去,伸手正接住了落下来的匕首。
两截马鞭落了地。金刚含笑双手把匕首递向姑娘。
牛通看直了眼。
姑娘一双美目都瞪圆了,直直地望着金刚,眨也没眨一下。
金刚道:“献丑,有渎高明法眼。”
姑娘定过了神,道:“好飞刀,怪不得你这么狂。”
金刚道:“姑娘夸奖,也言重了。”
姑娘伸出欺雪赛霜的玉手接过了匕首,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深深看了金刚一眼:“你会玩儿枪么?”
“玩儿过,懂点儿。”
“呃?那好。”
“姑娘,明儿个是二当家的寿诞,今儿个里外都禁卫森严,要是响一声枪,里外非大乱不可。”
姑娘沉吟了一下:“你跟我来。”
她转身走去。
金刚为之一愣。牛通那里忙递眼色,示意金刚跟去。金刚犹豫了一下,只好硬起头皮跟去。
牛通拾起了地上的两截马鞭,看断处,顶上的皮微向上翻着,下面则整整齐齐,他看得心头猛一震。
显然,这是匕首锋刃擦过马鞭,硬把马鞭割断了。
匕首是一面开口,锋刃只有一面,要锋刃擦过皮鞭把皮鞭割断,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更难的是马鞭在空中翻动不定,差毫厘都不行,眼力、腕力,都得是一流中的一流。
牛通望着那两截马鞭,人怔在了那儿。
金刚跟在姑娘后头往后走,姑娘美好的背影,动人的走路姿态,全落进了他眼里。
也只是落进金刚眼里而已,他的心可像口不扬波的古井。
穿过了一片矮树丛,到了一座假山前,入目这座辉山,金刚心头刚一跳,姑娘已弯腰扶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瓷花盆一转。
就这么一转。假山上一块四尺见方的石头突然内陷,现出了一个洞口,一道石梯通往下去。
姑娘迈步矮身走了进去。
金刚求之不得,自是忙跟了进去。
两个人刚进洞口,下了不到五级石阶,突然一暗,石头合上了,洞口也不见了,但是并不愁看不见路,下头有灯光腾射上来。
金刚正思忖,开闭门户的机关枢钮,必在脚下这一级级的石阶上。姑娘猛然地转过了身:“你才进堂口没多久,恐怕是头一回上我家来,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处秘密机关吧?”
金刚道:“何止不知道!我连想也没想到。”
“三义堂里知道我家有这么一处秘密机关的可不多,我让你知道了,你可不许给说出去。”
“姑娘,我还没那么一张快嘴。”
“那就好。”
她扭身又往下行去。
金刚跟了下去。
越往下走越亮。石阶约莫有三四十级,走完了石梯,一条石砌的甬道呈现眼前。甬道是弯曲的,两旁石壁上,隔不远就挂着一盏气灯,把条甬道里,照耀得光同白昼,纤毫毕现。
姑娘带路,顺着甬道又往前行去。
走没多远,拐个大弯,右边石壁前有两扇石门。
姑娘停在了石门前,伸手一推,两扇石门开了,里头没灯,但是外面的灯光照射进去,里头也就不显得暗了。
姑娘进去了,金刚跟了进去。姑娘点上了两盏气灯,眼前更亮了。
这一亮,看得金刚一怔。
置身处是间相当大的石室,三面是石壁,正对面一面则是土壁,距离石门约莫有十几二十丈,土壁上坑坑凹凹的,土壁前四五尺处,有一道五尺来高的石墙,墙头上放着不少玩艺儿,有小瓷瓶、琉璃球、鸡蛋,还有不少竖立着的袁大头跟小制钱。
石门边上石壁上,嵌着一个大木橱,橱里放着各式各样的长短枪枝,真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敢情这是一间小型靶场。
金刚定过了神,由衷地道:“做梦也没想到,二当家的这儿会有这种设置。”
姑娘瞟了他一眼,道:“这是我练枪的地方。”
金刚又一怔:“呃!”
“别小看我,我的枪法,整个‘三义堂’没人比得上,连几个出了名的玩枪老手,在我面前都得低头。”
说完了话。姑娘转身走到木橱前,从枪架上拿起了一把镶着象牙把柄的小手枪。由抽屉里取出子弹,往上一装,顺手一拉栓,扬手就打。
砰、砰、砰三响,一个鸡蛋破了。一个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