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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红溪见状,知道束子凯此刻对玉鹰已种下了孽情,非人力所可以挽回了,不由叹了一声道:“我知你爱她太深,只是束子凯,你如不听我好言相劝,日后必会后悔!”
束子凯摇头苦笑道:“我不后悔!”
冷红溪鼻中哼了一声道:“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如答应我离开此女,我就马上为她解开穴道。可好?”
舒修文闻言,依在束子凯怀中,嘟了一下嘴,道:“凯哥哥,不要答应他,我才舍不得离开你呢!”
说着并伸出了一条粉臂,轻轻攀在了束子凯颈项之上,带出一副绝美娇柔的姿态!
束子凯本己硬下心来,想答冷红溪一个“好”字,却是再也无法启口了。
他脸色涨得通红,轻轻把玉鹰的腕子分开来,望着冷红溪呐呐不能出声。
红溪不由双目一睁,怒声道:“怎么样?你莫非甘心为此女所误么?”
束子凯身子微微抖了一下,他咬着牙道:“我……我……”
玉鹰却伏在他胸上嘤嘤的哭了,她泣道:“你就离开我吧!别叫我把你害了,我是坏女人,狐狸精……”
她愈这么说,束子凯越是放她不下。
只见他面色发育,望着冷红溪,摇了摇头道:“我……我不能离开她。我爱她!”
冷红溪不禁怔了一下,遂道:“那么,你们去吧!”
束子凯忽然抽出了长剑,只见他甚为激动的道:“冷大侠,你的心也太狠了,你如不解开她的穴道,我也活着无味……”说着剑光一绕,直向自己颈子上抹去!
可是他怀内的舒修文,早已防他有此一手,这时见状,狠命的拉住了他一只手,泣道:“你好……你先杀了我吧!”
束子凯赶忙把宝剑扔在了一边,只望着冷红溪频频苦笑不已!
冷红溪见状,冷然道:“束子凯,这是你心甘情愿,今后如有所悔,恨你自己吧!”
说到此,面色一沉,厉声向玉鹰道:“我现在为你解开穴道,论罪你死有余辜,只是为了这个人……”
他用手指了束子凯一下,冷冷一笑,道:“为了他,我饶你一次,你应该从今洗心革面,好好对待此人……”
玉鹰用一双凄怨的眸子,望着他冷冷笑道:“你又何必救我?”
冷红溪恨声道:“我已说过了,为了他,还有你妹妹雪雁,她比你好多了!”
舒修文一愣,道:“你见着我妹子了?”
冷红溪摇了摇头,玉鹰却嘻嘻一笑道:“我明白了,八成你是看上了雪雁了吧?是不是?嗯?”
柬子凯不由大惊道:“修文,你不要乱说!”
舒修文格格一笑道:“我还当他是多大的英雄呢!原来也是个……”
冷红溪不由剑眉一挑,待要发作,可是当他看见束子凯那种痴情的样子,顿时又心软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来,虚空一指,舒修文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束子凯大惊道:
“你……”
冷红溪一声冷笑道:“不要怕,她的穴道已经解开了,你们走吧!”
说时舒修文闻言,偷偷活动了一下,果然身上舒畅多了,知道所言非虚,顿时胆子就大了许多。
她发出了一声媚笑道:“你这个人,可见还有一点良心……我还以为你是铁石心肠呢!”
冷红溪冷笑道:“舒修文,你如洗心革面,这位束兄正是你的良伴,今后如果负他,我决不会饶你!”
舒修文巧笑道:“什么时候,你怎么也学会了碎嘴了?”
她一边说着,脚步巧巧的向前移动着,束子凯不由心中起疑,正要阻止,忽见玉鹰一声娇叱道:“你也躺下来吧!”
她手中蓦然打出了一张彩帕,就像一片彩云似的,飞到了冷红溪面前,然后“波”
的发出了一声轻炸,散开了一片五彩色的烟雾!
束子凯见状大惊道:“你这是作什么?”
“呼”一掌,直向当空击去,可是无需他多此一举,那张彩帕却早为更大的一阵风力吹上了半空,“叭”一声炸了一个粉碎!
束子凯只怕冷红溪会加害玉鹰,心中大惊,猛地扑上前去,拦在了玉鹰身前。
可是冷红溪并没有出手,他冷笑了一声,道:“方才我已说过了,这一次我原谅了你,如果下一次再犯在了我的手中,可就怪不得我手黑心辣了!”
玉鹰呆了一呆,冷冷的道:“红灯盗,你只敢欺侮我,放着莫环却不敢对付,你又算是哪门子好汉?”
冷红溪哈哈一笑道:“你以为那老贼跑得了么?你们快去吧!”
说着两道剑眉蓦的一挑,现出了无限杀机,束子凯不由拉了玉鹰一下道:“我们走吧!”
玉鹰对于冷红溪,虽说是还没有死心,可是对方就像是一尊石刻的神像似的,似有一种神圣的尊严,令人不敢侵犯!
她无可奈何的随着束子凯步上了山道,冷红溪伫立在大石上望着他二人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对于玉鹰舒修文这个人,他感到很惋惜,他曾经目睹过她光辉的一面,可是现在却又看见了她堕落,甚至于步入毁灭的一面。
冷红溪对她惋惜,想对她施以援手,可是她却硬把自己推向千里之外!
冷红溪突然忍不住唤道:“束兄请回!”
束子凯怔了一下,玉鹰赌气道:“不要理他,别过去!
可是束子凯仍然转身走过来,他走到了冷红溪身边道:“冷大侠何事召唤?”
冷红溪看着他,诚挚的道:“束兄,你是一个有为的人,千万不要为女色所迷惑……”
束子凯面色一红,呐呐道:“我知……道!”
冷红溪冷冷一笑道:“此女随那阴素裳,日子已久,焉能学得什么好来?她中恶太深,只怕本性难再复见,你要设法使她重见天日,这才是我辈应有的本色!”
他语重意诚,束子凯当时点了点头道:“冷兄所言,在下永记心中!”
红溪微微一笑,道:“此间事了,我仍会返回浣花溪上定居,今后你如有事,可至彼处找我,我定助你一臂之力。好,再见吧!”
在冷红溪那双光芒四射的瞳子里,束子凯可以看出来一份真情,不由得甚为感动!
这时舒修文却已显得不耐烦了,她独自转过身子,朝山下行去。
束子凯忙追上去,玉鹰冷笑道:“你们说些什么?还瞒着我不成?”
束子凯面色一红道:“没有什么!他只是告诉我定居浣花溪,让我们以后有事可以找他去!”
舒修文闻言,心中一动,就把这句话记在了心中。
他二人渐去渐远,只剩下了两个飘飘的影子。
冷红溪望着二人的影子,不知心中是一种什么滋味!
他似乎也有一点点羡慕的感觉,脑子里不知怎么,竟然浮起了那个叫雪雁舒又青姑娘的影子。
他默默地想:“不知她如今又怎么样了?”
这时山风呼呼,把他身上的那袭绸质单衣吹得猎猎的飘了起来,附近的松树梢儿,更发出了一片哨子似的声音来!
这位不可一世的当今奇侠,这一刹那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之感。
他仿佛是又回到了昔日困处岩穴的生活领域之内了。
那些无限无尽的寂寞日子里,只有日月星辰,山风山雨为伴,在那阴沉隔绝的寒涧里,自己是如何的在打发着日子,一天……两天……
后来,一只白鹤的出现,才为自己带来了希望,才使得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初次有了“生”的希望!
因此,那个署名“雁”字的姑娘,该是唤起自己生机和信心的第一个人了。
她也是得到自己真情的惟一的一个姑娘了。
可是她竟然会在山崩罹难惨死,且尸骨无着。
想到此,他禁不住双手用力的互捏着,发出了一阵格格的暴响之声。
这是他生平所感到最愧恨的一件事,试想一想,那个女孩子是为了救他,才会遇上了这件事,怎能不令他愧恨!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眸子里一阵酸酸的感觉,竟然滚下了两行泪来!
他是铁石心肠,从不曾因为一个女孩子而落过泪,这还是第一次!
就在川峰上,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好像一切都麻木了,突然,他身后有人发出一声冷笑!
冷红溪心中一动,慢慢转过身来。
他看见身后数丈处,一棵老松之下,立着一个苍白消瘦的妇人!
这妇人瘦得怕人,身着一袭黑衣,被山风吹得左右不停的飘动着。
尤其是她那张尖削苍白的脸,看起来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这时候出现这么一个人,的确够奇怪的。
冷红溪双眉一挑道:“你是谁?”
说着右掌微微的抬了起来,那妇人见状,面色一紧,退后一步道:“不要动手,我不是你的对手!”
冷红溪这时才发现她一只右手,竟齐腕折断,其上裹着白布,隐隐现出血迹,分明是新近为人所伤!
这时那妇人,向着他森森的一笑,道:“请不要误会,红灯盗,你的大名我是久仰的,请坐下一谈如何?”
冷红溪不由微微一惊,因为自己一向极为隐秘身份,眼前这妇人,怎会一见之下,就认出了自己?
当时他略一迟疑,遂向妇人走了过去。
他站在这妇人身前,沉声道:“你是谁?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妇人凄惨的笑了笑,道:“红灯盗冷红溪天下知名,我怎能不知?”
冷红溪沉声道:“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妇人发出了一声惨笑,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冷红溪微微怒道:“我怎会知道你是谁?你快说!”
妇人桀桀笑道:“冷先生,你请坐,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同你商量一点事情,也可以说请你帮个忙……”
说到此,微微顿了顿,又接着:“当然,这是有代价的!”
冷红溪心中一动,当时不动声色,由这妇人的外貌上看起来,他想到了一个人,当下冷笑道:“你说吧!”
妇人伸出那只枯瘦苍白的左手,在长发上理了一下,面上现出了一种沉郁的表情。
她望着冷红溪苦笑道:“冷先生,方才你对舒修文的一切我都看见了,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你的武功高不可测,我一直不相信外间对你的传说,可是今天见了你之后,我才真正的相信,你的武功的确太高了!”
说着她紧紧咬了一下牙齿,道:“以你的武功来说,那莫环绝不是你的对手!”
冷红溪不由一震道:“你认识莫环?”
妇人桀桀冷笑道:“何止是认识,我与他之间,已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说到这里,她那双深陷的眸子里,射出了一种狠毒的目光,接着黯然一笑道:“所以,你看,我们应该是同仇敌忾吧?”
冷红溪鼻中哼了一声,道:“你莫非就是阴素裳?”
妇人望着他点了点头,又有些忌讳的道:“不错,你大概对我有些误会,其实玉鹰舒修文是自己投入我门中的,并不是我硬要收留她……”
冷红溪冷冷一笑道:“这一点我也不去管它,这是她自甘堕落,我只问,你我素无来往,你找我商量些什么?”
阴素裳桀桀的一笑道:“冷先生,你不知道……”
说着,她扬了一下那一只断手,道:“你莫非没有看见?”
冷红溪不由吃了一惊,道:“啊!那只断手原来是你的?”
他忽然想起了石洞内那一只断手,不禁甚是惊讶,阴素裳却咬紧了牙道:“不错,此仇我势在必报……”
一双锐利的眸子,在冷红溪身上转了转,遂又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那枚两相环是你的,可是也被莫环拿去了,另外他还偷走了我二十四张功图谱和去白牛堡的一张地图……”
说到这里,声音发抖的续道:“这几件东西,落在了他的手中,你应该知道后果,如果你不及时加以防止,假以时日,就不堪设想了!”
冷红溪笑了一声,道:“你和他并无二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应该是你,亏你还有脸提起!”
阴素裳叹了一声,脸红道:“话虽如此,你却不可不防!”
轻叹了一声,又道:“如果你能把这些东西找回来,我情愿把两相环奉还,另外附上功谱十二张……”
阴阴的一笑,又道:“这些东西,可是旁人梦想不到的!”
冷红溪不由好笑,道:“我如果找到了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自然会属于我,又何必要你来分给我?”
阴素裳不由一怔道:“这个……”
接着她桀桀一笑道:“红灯盗,你果然聪明,不过你忘了,这些图谱,世上看得懂的人,不过只有三个人而已……”
她说着冷笑了笑,道:“我和风火道人昔日的关系,你大概知道,这些图谱除我之外,天下再也无人能解!”
冷红溪心中微异,道:“你方才不是说,有三个人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