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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畅甩开。
意外又出现了,两人的手“粘”在了一起,分不开了。
老和尚大骇,不好,着了小子的道儿!他急运神功劈击,身子顿如遭了电闪,酸软无力了。掌心“劳宫穴”仿佛刮起旋风,冷风吹进了他的身体。顿时,他发涨的身体开始缩小,似乎泄气了。
老和尚的脸色霎时惨变,糟了,自己的神功被这小子破了!他把仇恨的目光投到吴畅身上。不过眨眼的工夫,他就彻底瘦下去了,比刚才还瘦,精神也几乎全没了,头都几乎不起来了,有些昏昏欲睡。
吴畅一甩手,老和尚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老和尚,教训比赞美来得容易吧?”
老和尚吃力地说:“你用什么功夫破了我的奇术?要知道我的神术有颠倒乾坤的威力呀!”
吴畅笑道:“你是不可救药了,这时候还吹呢。它颠倒的能是你,而不是乾坤。”
“你别卖高,你能败我不过是侥幸。告诉我,你到底用什神功破了我的奇术,否则我死不瞑目的。你小子不会连这点施舍之心都没有吧?”
老和尚淡淡地说:“难道是佛家的‘漏尽通,施到了我身上?”
吴畅一笑:“你比刚才明白多了。”
老和尚“咳”了一声,绝望地说:“你小子果然聪明,我低估了你。可惜啊,我的第一次错误成了最后一次错误。”
吴畅说:“我看不出你身上有什么值得可惜的东西。”
老和尚神色灰败,喜怒哀乐消失尽净。
过了一会儿,他忽地盘腿坐好,十分平静地说:“吴畅,我因她而败,就让我为她尽一点力吧。”
吴畅看了他片刻:“你想干什么?”
“老衲死之将至,就让我把毕生的功力送给她吧。这也算我对受到我伤害的女人的一点歉意。”
吴畅扫了黄娇一眼,说:“假如她不反对的话,你可以这么做。”
黄娇心中暗喜,但也有些迟疑,怕上了老和尚的当。她向吴畅投去寻问的目光。
吴畅点了点头,示意她尽可放心。
黄娇这才走到老和尚身边坐下。
老和尚闭目垂帘,收起游神野魂,把右掌按到黄娇头上,轻启立关,内力一泻千里。刹那间,他一生的修为全转到了黄娇身上。
老和尚油尽灯枯,老瘦不堪了。他费了好大劲,才用微弱的声音说:“女娃儿,我再传你神功奇学,你看好了。”
吴畅忽道:“老和尚,女人可不需要肥头大耳,你就省点心吧。上天堂要爬台阶的,没有点力气怎么行。”
老和尚寂寞地一笑,说:“多亏你提醒,我把上天堂的事给忘了。”
他微微正了一下身子,端坐在那里不动了。
黄娇周身舒畅如沐,飘然而起。
“哥哥,”她笑道:“我也许又长进了。”
“不是也许,你一步进入了仙界,连我也不如你了。”
黄娇一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这是真的吗?”
吴畅笑道:“这才能用上‘也许’,你的成就任何人都无法小瞧了。”
黄娇稍微有些失望,但马上又欢欣起来,这也不错了吗。她跳到吴畅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哥哥,和你在一起真不错。”
吴畅说:“短暂的相处也许是这样的。还想学剑吗?”
黄娇笑道:“有趣吗?”
吴畅点点头,把“碧月狂风剑”传给了她。几乎用不着解释,她马上就心领神会了,她的功力太深厚了。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吴畅说:“巧妹,我们该分手了。你也有事要做的,还有你哥哥,他也许正痛苦万状呢。”
黄娇的心一颤,霎时想起许多事。
她呆看了吴畅好一会儿,轻声问:“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再相见呢?你不会忘记我吧?”
吴畅握住她的小手,深情地说:“巧妹,我们很快会相见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黄娇的眼睛有些湿润,低下头道:“哥哥,我是多么想和你在一起呀?”
吴畅抚摸了一下她的俏肩:“小妹,我也不想与你分手,可我们都有事,都不能自由昂扬意志,把我们友情深藏在心里吧!
黄娇深情地点了点头,流下了泪水。
两人深深地注视了对方好一会儿,黄娇猛地站起:“哥哥多保重,我不冷了。”
她扭头出了屋子,眨眼出了古寺,消失在茫茫雪原上。
她象一股风,走得是那样轻,那样快。
他扬脸看了一会阴沉的天,走到寺院门口。四下望了一会儿,选择了个地方,把老和尚埋了。
他在古寺旁又站了一会儿,飘扬而去。
他是一片云,又是轻捷的风,在广漠的雪原上飞奔。关山万里不倦,一片白惨;柔情丽影不散,淡淡如烟。催征人不得半闭,唯恐江山易老,广寒回还三寸哀,疯了荒原;男儿无泪三江汗,却怕那西风白头缠,苍天若不随人愿,跑断千丈肠,也只见风雨雷电。啊呀!怅千年……怨无端……
吴畅腹中风云飞转,千思万想脱不开怅然,脚下的雪影残,他的步子乱。飘飘荡荡,上了高山。他狂奔了好多好多天,进入了喜马拉雅山山脉。好一派雪山风光进入他的眼帘。
这是一派神奇的雪的世界。雄浑昂扬的雪山连成一片,仿佛许多白色的蚊龙盘曲婉蜒。
雪光交映生辉,汇成飞动迷乱的幻景,犹似沙漠狂风卷起黄沙一片,白色的奇寒更是人骨透体,欲冻人成冰。险处的奇峰异状忽地一声崩响,仿佛大山的深处传来愤怒的吼声。也许这是山的争杀,但它对人的刺激却深长久远,需要对此反省的不仅仅是山。
雪峰凌云陡峭,宛若娇女的玉手,可怕而又温柔。深涧状似海口,底下仿佛一片云烟,抛给人无穷的眩迷感。
风在山谷中呼叫,仿佛妖精磨剑。极高处,似九层天,无边的山脉如仙女群舞,又若海浪滔天。
它让你惊叹它的美丽,又准备随时把你扔下深渊。它是白色的火焰,给你美丽的温暖,又似一把剑,戳破你流出血来看。
吴畅感受丰富。身在这多雪的世界里,既兴奋,又有许多感叹。他轻步踏上一座凌云的高峰,极冷的风扑了过来,仿佛要把人身上的表面水分结成冰。吴畅衣带飘摇,毫不理会。
他踩上一团硬雪,刚站稳,“轰”地一声响,又雪崩了。雪烟滚动,直下山涧。
吴畅飞身而起,腾空跃过了山涧。
他在雪山中穿行了半个时辰,进人了另一个境地。
片刻。他感到了异国的风光。边塞的村庄给他一种奇特的感情,他不会他国语言,不好打听道路,见了身穿皮裘的另一国人也不搭话。看见他的当地之人却十分惊异,这样的天气他穿得这么少,没被冻死倒是怪事。
穿过几座萧索冷漠的荒村,他又进入了峡谷。这里的一山一石都是那么特别,他心中又涌出一种奇异的感情,仿佛一只纤手在抚摸他的心壁。脚下热流奔腾,宛若腾云驾雾,身子越发轻飘起来,活脱脱苍空中一片白羽。
他有所感,便有所动,这里的好山好石很易造就奇大深沉的武学。
他的手在涨,在热,似乎某种冲动在手指上成长起来。
恍惚中,他感到心中的一片祥光与手指上的云气连成一片灵感霎时如冰山上的热流哗哗哗向深谷流去。那不见底处就是他的脑海。
他的身子陡然一颤。心中一片无比辉煌的美丽。一股甜流扑过来,几乎把他呛住,抑制不住内心极度狂喜。
他在荒无人烟的雪谷冰山中舞动起来,身如飞仙,点缀云泥。
摹地,他飞升而起,升到十丈高处,一个大回还,身子划了个圆圈泻向雪地。右手摇飘一摆,从食指的“商阳穴”中指的“中冲穴”射出两道刺目的光气,犹如雨夜中的闪电。
他淡然一笑,把这项奇功定名“云泥神指”,意为神指一出立判云泥。
他在碎石旁停了一下,飘身飞射。
这里真是美丽的。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灵气上扬,胸腾起,山石树木无一不是美丽的东西。他感到自己换了一个方位就会有妙思,内心的欢快无法言喻,若有好人,他打算把由感而生的神功还给他。
又一阵飞掠,穿过明丽奇冷的雪原,他进入了热带,踏上恒河流域这片神奇的土地。
那一片明水在慢慢流淌,上空的云雾盘旋飞离。他仿佛看见一片天光云影在塑造另样的土地,还有神像,那是如来佛祖。
他有些激动,顿时胸高万丈,似乎听到了遥远的灵山上传来缈缈佛音。
佛的故乡果然不同凡响。
他穿过一片树林,刚要向东面去,陡见东北方有几个小屋,他摆身飘了过去。
他在小屋外停下,叫道:“屋里有人吗?”
“有人,比外边多一个。”
他见屋里的人会说中原话,心里顿喜,有种返回故乡的感觉。这太可爱了,太可亲了。
他举步欲进小屋,屋里的人忽说:“小子,我们不是朋友,你最好别进屋,否则……那可怪不得我。”
吴畅轻轻一笑:“那你就出窝。”
“混帐小子,我们又不是鸡,出什么窝?”
吴畅快活地说:“我们也许会有好光景呢。”
“狗屁光景,快滚!惹恼了我们,让你没鼻子。”
吴畅没有动,微微一笑,弹出一道指气,小屋的门顿时被震开了。一股风刮进屋里去。
吴畅看见了屋里人,顿时哈哈地笑起来。
恒河双佛这时也笑了,不知是否出于快乐。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吴畅说。
净云佛这时走出屋子,笑道:“小子,我们上次人中原没有把武功全带去,吃了你一顿臭揍。今天,你来到我们的家门口,我也要让你出够洋相,爬着走。”
吴畅哈哈一阵快笑:“老小子,你的记性真不错,可惜内容太陈旧了点儿。”
乐圣佛这时在屋里说:“快进来,吃饱了再打。地狱里正闹饥荒,不要饿死鬼。”
两人相对一笑,走进屋子里去。
屋子里没有什么东西,中间的一张吃饭用的桌子也格外旧了,上面有碗盆,盆里面是绯红的冒着热气的大块肉,桌边是大碗酒,桌旁有三把竹椅。吴畅也没客气,拉着把竹椅坐到桌子的西边。双佛也坐下,端碗喝酒。
吴畅说:“老朋友,没叉没筷的,肉用手捏吗?”
乐圣佛哈哈大笑:“吃饭要凭真本下,用那玩艺儿太麻烦。”
净云佛指着一块肉说,“请入内。”那块肉顿时如活鱼般飞入他口里,嚼起满嘴香。
吴畅一笑:“你们是这么玩的,这难不倒我。”他一指盆里的一块肉说:“请换个地方。”那肉不偏不倚地飞入他的口里。
乐圣佛说:“我们来喝酒,喝不死不许走。”
吴畅笑道:“好得很,死了也用不着走了。”
三人同时端起碗,满碗酒一饮而尽。
吴畅不善酒,但他不愿破坏气氛,舍命陪君子了。双佛是出了名的酒篓子,越喝越精神,那眼睛愈发明亮。
盆里的肉越见其少,转眼问风卷残云,一点汤儿也没有了。
三个人唯有干喝酒。双佛大口猛饮,水酒四溢,豪迈惊人。吴畅不甘示弱,亦如神龙吸水,清酒长驱直入。“
三个人喝得酣畅飞扬,还不停歇。
三坛子酒喝光了,乐圣佛又从西边的屋子里托来三坛。
吴畅眼里满是酒坛,幻影飞动,仿佛他已置身在酒的海洋里,四方上下一片幽蓝。
双佛又举碗饮起,吴畅也喝兴不减。
三个人几乎把舌头都喝直了,还是不住地喝。乐圣佛的肚子大得如篓了,净云佛了也喝得粗了一圈,吴畅还是那样,脸色冰冷。
屋子里的酒气都刺人眼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
双佛这时有些惊诧了,这小子原来是全才呀,喝到了这份儿上,他还没事呢!不能再喝下去了,再喝一碗,他们也要醉了。
吴畅这时半闭着眼,仿佛在酒里洗澡,不住地说:“妙,这酒妙,不是活神仙,不入其中道。妙,再喝更妙……”
双佛一点头,猛地站起,两人一左一右四掌划起满屋影子向吴畅击夹。
霎时,屋里的蚂蜂窝仿佛被戳了,满屋都是蜇人的蚂蜂,内气劲浪犹如欢乐的海洋,无边的力量向一处聚动。
吴畅身子陡然飞起,仿佛眨眼间变成了一片光,随劲旅荡,同时光明立起,宛若平静的海面陡起直上云霄的海浪。
“轰”地一声大响,三人交击在一起,屋子顿时向外飞进,他们也都飞了出去。
吴畅发了两掌,醉意顿去,双佛身子里的酒也几乎跑光。三人相对面立,三副笑模样。
乐圣佛说:“你是个大天才,我们这次服了。”
吴畅笑道:“这有什么法子呢。我不想死。”
净云佛说:“小子,你别得意,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