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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畅被她那破碎的眼神刺了一下,心中顿时有些发酸,不由想到爱侣慕容素身上。咳!
天下是一般模样,哪里都是弱肉强食,恶欺善良,你没有坚硬的盔甲,不易生长。世界如此多娇,又何必到处都是这样?难解难想。
他要伸手去拉少女,她吓得连连后退。
吴畅无法,只好走到一边去。
头陀等人这时狞厉地叫喊着,似乎要吃掉他。一阵风吹过,瑜清飘然而至。她扫了头陀们一眼,笑道:“你又在多事。”
吴畅说:“这绝不是最后一次。大师,你找我做什么?”
瑜清自信地说:“让你在这片土地上一事无成,枉费心机。有你哭的时候。”
吴畅叹道:“看到屋内的姑娘,我就有些想哭。大师,我们做次交易如何?”
瑜清看了他一会儿,怀疑地问:“什么交易?”
吴畅说:“破屋内有个少女,我看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你把她收留身边,也许会给恒河武学大放异彩。你若答应下来,我愿挨你三掌,打死不要赔的。”
瑜清笑道:“她可是给人陪葬的,我怎么能收留她呢?”
吴畅说:“她是美丽的,让她陪葬太不公平。你是明白人,应该知道这是最丑恶的。”
瑜清说:“那样我会得罪许多人。”
吴畅道:“你全部推到我身上好了,什么也不要承认,有人想找麻烦,让他去找我。”
瑜清笑了:“世人并不都是傻子,何况还有许多双眼睛盯着我们呢?”
吴畅看了头陀们一眼,叹道:“你不愿意,那我带她走算了。”
瑜清说:“凡事都可商量么,你绝不还手吗?”
“当然。”吴畅笑道:“大丈夫出言如山,绝不在你们身上讨生活。”
瑜清稍忖一下,飞身而起,双掌幻起许多掌影,闪电般向头陀们劈去,“僻僻啪啪”连声响,他们全了帐了。
吴畅心一沉,感到她的心好辣。杀人灭口他是懂得的,但他不屑为,他始终认为罪不该死的人还是不杀为好。
瑜清麻利地料理了他们,笑道:“我愿与你做这次交易,你准备好吧。”
吴畅说:“大师,你尽可施为吧。我没什么好准备的,我心是浮云,我身如流水,全然都是一个样的。”
瑜清低哼了一声,心中暗乐,小子,你自求死道那可别怪人,纵是你练成了金刚不坏神功我一样震散你的护身之气,小看天下武学这是你的致命弱点。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不惜以身涉险,看来你小子的脑袋有了毛病。有了毛病的人是不配活得太久的,你死之后我也许会给你挖个坑。
她得意极了,似乎一个强大的敌人已被她撂下,她对自己的神功还是有相当的了解的。
吴畅的心里倒役什么,仅有淡淡的悲凉。
瑜清舒展了一下身子,长吸了两口气,运起玄功,双臂交叉向下一按,顿时摆起,身如疾风而动,光气一闪,一式“天雷击顶”劈向吴畅的头颅。
“啪”地一声清响,吴畅弹了起来,落地时几乎不稳,摇摇欲坠,似乎十分痛苦。
瑜清心中暗乐,小子,知道厉害了吧!我这才用了八成劲呢,待会儿我全力一击,非把你粉碎了不可。
她盯了吴畅一眼,斜身一飘,闪到他的身后,双掌合什。一招“气冲云海”,身掌一体射向吴畅的“命门穴”,青自光气陡然大盛。
“膨”地一声,吴畅被击飞有五丈开外,差一点扑倒地上,狼狈之极。
瑜清乐坏了,这样看来最后一招毁去他不成问题。她暴叫一声,身形顿起,双臂如托红日,周身放射出灿烂的光芒,双手握掌成拳,极力向外抖振,霎时幻化出无数红色的粉拳,万千拳影飞流合于一体,仿佛成了个如锅般大的拳影射向吴畅的太阳穴。
这虽是幻影,也确够骇人的,正是瑜清的“万发归宗”神功。
一切来得太快,“噗”地一声,巨影击在吴畅的太阳穴上,他哼了一声,身子如弹丸似地飞了出去,足足射出去有十丈远。
然而,吴畅却没有瑜清希望的那样倒地不起,他是轻轻落下,安然站定的。他面带微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刚才那一拳没有打在他身上,而是打了另一个自己。
瑜清惊呆了,心也凉透,不知怎会出现这样的怪事,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吗?她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可又无法否定吴畅的存在。她破天荒地有些迷惑了,她认为一定有什么人给她捣蛋了,否则绝对是另外的样子。她两眼有些发空,一片茫然。
吴畅似笑非笑地说:“大师,你的神掌实在厉害,差点儿把我打散。若不是暗中可能有人捣鬼,恐怕我再也看不到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瑜清的心一动,不是滋味,捣鬼的那人为什么向着他呢?但她心里多少也得了些安慰,并非自己不行,而是有人帮了他,自己怎么可能同时战胜两个人呢?
她静静地看了吴畅片刻,无可奈何地说:“虽然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但你毕竟挨了我三掌。她我带走,这次交易就算完了。不过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
吴畅笑道:“大师放心,若有交易,我再找你,陌生人毕竟比不上老主顾。”
瑜清哼了一声,进屋拉出那个少女,向西而去。
吴畅望着她们的背影,感慨万千,人的命运难测啊!生命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他向东又走了一段,果见一片大树林子,里面传来“嗵嗵”的伐木声。树下落叶很厚,甚是荒凉。他在要树林边停了一会儿,顺着一条小道向树林深处走去。
走了好一阵子,才在低洼处看见几间草房,十分简陋。
他走到草房这,看见草房里坐着一个疯子模样的老人。老头子两眼浑浊无神,不象一个道行高深之士。
吴畅轻轻敲了下破门,笑着问:“大师,您就是钦正活佛吗?”
那人滞呆地看了吴畅一眼,点了点头,随之又连连摇头。吴畅再问,他什么表示也没有了。
吴畅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忽听树林外有叱咤之声,他连忙出了树林。跟一个疯子有什么可讲的呢。他跃上一个土台向西北方一看,陡见三个少女和一个特别高大强悍的男人对峙着。
那男人象个凶神,气势不凡,一身古怪的皮衣透散着阴森诡橘之气,令人头皮发麻。
三个少女胆量不小,并不惧怕高大的男人。
站在最前面的黄衣少女黑纱蒙面,但吴畅还是能认出,她就是弥罗教的冰清圣女,后面的两个黑衣少女无疑的是她的随从。
与她们对峙的男人这时嘿嘿地笑起来:“圣女,你别恼,我对你倾慕已久,我们做夫妻一定会美满幸福的。试问天下人哪个比我甘地更强呢?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了。”
冰清圣女冷道:“甘地,你别在这里恶心人,我不会嫁给你的,也不想嫁给别人。”
甘地哈哈大笑起来:“你不嫁人?别做梦了,你非嫁我不可!”
冰清圣女顿时羞怒难抑,这么下流刺耳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无疑伤害了她的洁心。
她粉拳紧握,欲做扑去扶。
甘地哈哈笑起来:“小美人,过来吧,我正需要你擦痒呢,不打不舒服。”
冰清圣女轻哼一声,放弃了攻击的打算。这种人无耻之极,犯不着与他拼斗,让他碰上自己的洁躯都是耻辱。她飘身一摆,抽身而去。
甘地摇身一晃,堵住了她的去路:“圣女,既然来了,又何必匆忙离去呢,还是让我们亲热一番吧,我实忍不往了。”他的动作着实灵巧,个子大并不误事。
冰清圣女见不能脱身,深遂的眸子里射出奇丽的光彩。这是她与人拼斗的前兆,她的玄功正在慢慢聚集。
甘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小美人只会炫美,还明白杀人是怎么回事?他冷笑着,懒得摆身动腿。
冰清圣女恨透了甘地的藐视,打定主意要放一下光彩。她向前一倾娇躯,身形陡动,仿佛彩凤翔天,幻起一片光影,玉臂扬起外抖,使出“弥罗归神功”。
霎时间,劲气飞流,掌影成片,无数的玉掌印合而为一,变成一只明丽的玉掌,光华劲气陡放,厚而眩目的印掌挟起雷霆之力击向甘地的头部。
这一切实在太快,任何人在这样的阵势面前都无法细想。甘地料不到圣女如此了得,轻视之心顿去,身形斜扑上进,双掌并举,使出“排山掌”与之抗衡。两排重叠的掌飘摇一闪,双方战在一起。
“噗”地一声轻响,劲力四迸,甘地踉踉跄跄退出四五步,冰清圣女倒飞而出,被震退有三丈开外。
两人站稳后,各自骇然。甘地惊诧一个美人有如此神通不可思议;圣女痛心自己不如对方,那神功被自己糟踏了,这太可怕了。
甘地有了一教训,心中有了数,笑道:“圣女,你有这么好的身手,我们若合成一体绝对可以横行天下,何乐而不为呢?”
冰清圣女心中怒潮激荡,两眼无限愤恨,却毫无办法。再战下去又能如何呢?她有了退意,身形后移。
甘地看出了她的企图,嘿嘿笑道:“美人儿,你走不了的,碰上我甘地,连仙女也逃不掉的。唯有与我成亲,别无它法。”
冰清圣女自然不想与他成婚,飘身就走,她不相信甘地能胜上她逃走。
甘地阴笑两声。伸手就抓。他不去追冰清圣女,而是直扑两个黑衣少女。
他的动作迅疾异常,俩少女立时被他制住。
冰清圣女说:“甘地,你也是个人物,拿人质要挟一个女孩子,你不觉得无味吗?”甘地道:“我与别人不同,奇人做奇事,要挟小美人有趣之极呢。”
冰清圣女无话可说了,心里乱成一团糟。妥协与屈服对自己来说是万不可取的,但白白地丧失两个人的生命后果也是严重的。作为圣女不能给教徒头上抹一束光环,那是不称职的,虽然自己并不想做这个圣女。
她的心仿佛被钉上了一颗钉子,阵阵的痛楚几乎使她睁不开眼。这个圣女做得也太不顺溜了,难道这是命运的安排吗?为什么要让自己一个女孩子挑起这样的重负呢?这是不公平的。她第一次对“圣女”这个神圣的职位产生了怀疑。
甘地见她愣住了,催道:“你还是快答应吧,若再过片刻还没有想好,我就要她们的命。”
她一用力,两个少女叫唤起来。
冰清圣女不由急躁起来,光洁无比的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煞白。
甘地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看来有希望。
美是人类最高的财富。为着人生一分美,他觉得可以不顾一切,生命若不能以至美的形式完结。活得长久便是罪过。
吴畅轻盈地走到冰清圣女身边,笑道:“圣女,在下可以帮你一下吗?”
冰清圣女一惊,冷道:“我不需要敌人的帮助。”
吴畅不以为然地说:“敌人也要一个个消灭,不能撤下天罗网,面对一大片。用敌人消灭敌人,这是最高明的法子呢。”
冰清圣女冷然一笑:“想让我欠你的情吗?”
吴畅说:“在下与甘地都以为你美,这一点是相同的。不同的是,我对美只有深沉的爱慕,而不会去掠夺。”
冰清圣女哼了一声:“你还可以再说得更动听一些,但我不会求助你的。”
吴畅正欲解释,甘地怒目而视了:“你小子与我争夺美人,我看你是疯了。”
吴畅说:“我并没有乞求,更没有一厢情愿,胡言乱语。这你要弄清楚。”
甘地阴冷地一笑:“在印度,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事还轮不到你插嘴。你若想活得久些,趁早快滚,管闲事会短命的。”
吴畅笑了:“这不全面,岂不闻惩治恶人也积阴德吗?你不是阎王,手还伸不到幽冥界去。”
甘地被激起了真火,骂道:“你小子看来只认拳头,那我就让你知道圆的绝才不扁!”
他跨步飞拳,一式猛虎登山欺到吴畅的左旁,右拳翻起一拧,幻起一道拳影击了过去,犹似流星急电,声势骇人。
这样的怪异打法吴畅也是仅见。他陡然移形挪影,使出道佛合壁造化而出的“金印星雨一气神功”挥拳而出,一个金色硕大的拳影犹如无本之花,霎时在空中开放,并飞流而上,奇绝险峻的气氛夺人心魂,这是标准的针锋相对的打法。
“咚”地一声,两拳击在一起,气烟霎时生出飞腾。甘地哼了一声退出一丈开外。吴畅安然未动,满面春风。
甘地惊呆了,以为是梦。冰清圣女也觉意外,这自然是她近来欣喜的事儿之一,但怎么可能呢?甘地在印度有无敌之誉,怎么会败得这样利索?
她当然还不知吴畅已手下留情,否则,一招之下,甘地已成云烟。
人的生命有时极端顽强,即使在贫瘠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