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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突变,却在方子玺的估计之中,耻辱使他更加聪明起来了。他不能指望妻子的帮助,她肩上的担的了。
红母一世长剑刚出,方子玺便躲到塔后去了。有这么多塔要藏身是容易的。
尤晶这时顾不上他们游戏,用剑刺了一下那不大的盆儿“铛’地一声轻响,盆儿飞起。
尤晶大惊,自己并没用力,盆儿飞什么?难道它也有毛病?
盆儿轻飘飘落到雪地上,十分俏皮。尤晶心中一动,在她眼里盆儿成了光滑滑的娃娃,格外可爱。她稍思一下,用剑一挑盆底,“吱”地一声,盆儿开裂,破的是一层壳,露出来的是清亮如玉的新盆儿。尤晶不由欢喜。
她靠近仔细一瞧,盆儿非玉,不知是什么做的。不过它清澈深沉,盆底似乎有种青气凝聚,盯住盆底,会让人感到它是深不见底的陷阱,眩迷不能自已。细听,盆底还有声响,甚是说耳,盆边缘上,流金飞彩,光华夺目。毫无疑问,这是稀有的奇珍。
她一阵激动,感到有了希望,也许它就能解救父母呢。
她伸手欲拿,又把手缩回,若再失去功力,那岂不前功尽弃。霎时间,她犹豫了,徒自心里急。
红母一世也看见了这边的变化,她忽儿不追方子玺了。走到离盆儿不远的地方,连声长叹:“盆儿啊,你终于日出云开了!丫头,你是怎么把它的壳弄破的?”
尤晶实话实说:“我不明白,就这么用剑一挑,壳儿就破了。”她比划了一下。”
红母一世点头道:“丫头,这是你的福气,你把它拿走吧。多少人想得它,都弄不破壳儿,反被它所克。你既然让它露出光华,就是你的了。我也不再拦你了,让它流入尘世吧!”
尤晶大喜,但马上又小心道:“前辈,你怎么不想要它?”
红母一世笑道:“我这么大年纪了,要宝何用。当年我说过,宝物露出光华,我就不管它了,这样我也自由了。我在这里守着它,内心却是矛盾的,并非高兴而为之。”
这真是天大的变化,尤晶快乐极了,笑吟吟地说:“前辈,它不会再克人吧?”
“不会了,正相反,它还会护人呢。”
尤晶伸手把它拿起,向红母一世深施一礼;诚恳地说:“前辈,我们永远也忘不了你的恩德。”
红母一世“咳”了一声:“好孩子,好好往下活吧!”
尤晶悲从中来,差一点落下泪来。她感激红母一世的突然转变,猛地向她跪下。
红母一世想着刚才的争杀,痛苦,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尤晶,心中怨愧交集,自己老了,能放下的都放下吧。一剑之仇也不想报了。这是大度,她感到满意。
方子玺走过来亦向她行礼。
红母一世叹道:“你们活得不易,快点走吧,我也要离去了。”
尤晶与丈夫深深又行了一礼,转身而去。
平安来,又安怡地归,这是好兆头。两人的心里充满了希望的火花。
他们转了两圈,找了个客栈住下,等待天亮。两人的心飞向监牢中去了。
清晨从浓重中抬起头来,他们连忙奔向宫门。等待上朝的刘伯温。
早晨的天气不好,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入朝,两人有些急了,便向人打听刘伯温的住处。
弄清了地方,两人直奔刘伯温的住宅。
这是条巷子街,刘伯瘟的住宅就深陷里面。他们到了刘家大门口,一个老头正在扫雪。
方子玺是官家子弟,并不觉得刘伯温的住宅有什么气派,不过高门大院而已。
他们向扫雪的老头说明来意,老头把他们领进院子。顺着扫好的道向里走了不多远,来到座书房前。老头说:“你们等着我去禀报。”
两人连声称谢。
过了好一会儿,从内院的另一个门走过一个大汉,冲他们说:“跟我来。”
两人连忙跟上去。
大汉冷扫了他们一眼,领着他们走到一座客厅前。大汉说“你们等着,不要乱动。”
他进了客厅。
片刻,大汉走了出来,说:“你们可以进去了。”两人连忙进了客厅,大汉退到一边站着。
刘伯温十分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淡淡地问:“你们找我何事?”
方子玺深施一礼,把父亲受冤的事详细地陈述。
刘伯温皱了一下眉,说:“方大人的事,我略有所闻。不过那是锦衣卫办的案,我不好插手。帮不了你什么忙。”
方子玺道:“大人,我并不想求您为我父亲开脱,只想求您主持公道。”
刘伯温一笑:“公道在我这里呢还是在皇上那里?锦衣卫的人离皇上最近。”
方子玺说:“大人足智多谋,总有良策。我有小小一物。请大人赏鉴。”他把聚宝盆儿献了上去。
刘伯温一见宝物,顿时呆了,失声道:“好宝贝,你从何而得?”
方子玺灵机一动:“这是小人家传之物,特意拿来供大人玩赏的。”
刘伯温把盆儿捧到手里看了好久,赞不绝口,爱不释手:“这样的宝贝,恐怕天下仅此一物吧。”
方子玺道:“大人是古玩珍器赏鉴大家,您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刘伯温淡然一笑:“这个我也不必自谦,你的话并不动听,却是不错的。不过,赏玩可以,我是不会要你的。”
方子玺说:“宝剑赠英雄,玉器献行家。我们不懂雅道,要它何用。”
刘伯温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把盆儿递过去:“宝物看一眼就行了,要则无用。这不是品德操行,要时刻带在身上。”
方子玺接过盆儿,笑道:“大人,小人无家可归,亡命天涯,带着它多有不便,我先哲寄在您何?等我安顿好再来取。”
刘伯温摇头道:“不可,我留你的宝,便失去自己的宝,合不来的。”
方子玺疑道:“这怎么会呢?”
刘伯温说:“我的宝是清正廉洁,留了你的宝贝,它就没地方搁了。”
方子玺还不甘心:“难道你愿它落人歹人之手?它为你所有,才是归宿呢。”
刘伯温仍然摇头,不吃这一套。
尤晶急了,这个老滑头,你不要宝,又不愿出面主持公道,让我们拼死拼活白忙吗?她灵机一动,暗运“百花神功”内气射向盆儿。
自从吴畅再传她神功,她觉得百花神功也进境神速,向它的峰巅境界飞升,这可喜的发现让她兴奋,她不由想让它显一下神威。
百花内气注入盆儿,奇事陡然出现了,那清澄的盆底百花盛开,万紫千红、五颜六色的光芒向外闪射,极其壮丽,如幻似梦。随着花色的变化,还伴有动听的乐声。
刘伯温不由呆了,这样的事实在少见,仿佛进入了仙境。他自然想不到有人能捣进鬼去,尽管他学识渊博,是个聪明人。
尤晶见把他迷住了,心中甚乐、但还嫌不够,忽儿想起吴畅在龙家花园制造“小太阳”
的情景,自己何不学一下呢?打定主意,她便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向聚宝盆儿说话,让它再传向刘伯温,这样就有了神秘的气氛。
她屏心静气努力去做,盆儿果然传出音乐般的声音:当朝刘伯温,此乃聚主盆,开天劈地生,传之五百代;今朝入你手,效命送盆人。
乐音一止,盆底的花儿也去,不留痕迹,干干净净。刘伯温木呆呆发愣。
很明显,这不是梦,那一定是神仙显灵了。
刘伯温虽是个学问家,也是个老迷信,他就搞过什么“阴卦五行术”、“阳卦仙诀经”
之类的编撰勾当。神仙找到了门上,他不能无动于衷了,儒家的那一套的地盘只能退让给神仙。
聚宝盆儿又回到了他手上,那心情比刚才开朗多了。这不是自己贪婪,神仙让收的。命里注定,还怕什么呢。他微笑着又把玩了一会儿,把盆儿放在桌上,笑道:“你们在此等着,我出去走一趟,打听一下动静。”
两个人连忙点头,殷切之极。他们巴不得走呢。
刘伯温出了客厅,吩咐人给他们弄点吃的,走了。两人的心这才落下一半,那一半等着好消息再落。
他们在刘家吃完饭,便静等佳音。时间一久,两人落下一半的心又悬起来,各种猜测在他们的头脑里大行其道,心烦意乱。
过了有两个时辰,刘伯温回来了,神色特别难看,两人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与落不同。
刘伯温坐到一旁,叹道:“白费劲,锦衣卫不放人,马上要行刑了。”
方子玺几乎跳起,哀伤地问:“大人,他们难道也不给你面子?”
刘伯温笑道:“锦衣卫不讲面子,只讲钱。”
尤晶不由怒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刘伯温说:“也许还有吧。不过,那要看你们的运气了!”
“什么办法?”方子玺急道。
刘伯温沉思了片刻,说:“今天守牢,没有锦衣卫的人,你们拿着我的手令去提人,出了牢就跑。这是招险棋,全看你们的命运了。”
方子玺知道刘伯温这么做万不得已,十分感动:“大人,那你怎么办?”
刘伯温一摆手,笑道:“你就别管我了,这不是你帮助别人的时候。”
方子玺大礼参拜,深清地说:“大人,您的恩情龙家永世不忘,容小人后报。”
刘伯温把锦布手令交给他,叮咛道:“要小心,少说话,去准备去吧!”
方子玺点了点头,与妻子离开刘家。
刘伯温望着对面房上的雪,淡淡地笑了。
方子玺走在巷道上,感慨地说:“刘大人忠良,有胆识,亦有侠心。”
尤晶冷然一笑:“狗屁也不是。若不是我做了手脚,他会帮你?”
“你做了什么手脚?”他显然不知道,盆儿传出的乐声他是听不见的。
尤晶叹了一声,说明原委。
方子玺一怔,不由赞道:“好妻子,你真聪明,不然我们什么也得不到,我几乎认了真了,原来他是冲着神的面子帮助我们的……”
尤晶淡淡地说:“我现在总算看透了,官场万般都是假,唯有人间侠义真。”
方子玺叹道:“是啊,侠是至性,天地长存,不讲交易,扬吾德馨,风云一点铁侠情,人世才有真好看,什么比得了呢!”
尤晶扬头看天,没有言语,她的表情比天色好不了多少。设身处地想一下,也没法儿好,前头路还远,后面黑沉沉,处处凶杀,让人怎得欢。
两人默默无语走了一段,出了巷子口,向南一拐,上了大街。满眼雪静静躺着,没人打扫,街上也少行人。
这时天色还早,若有太阳,估计也不过久。两人深情地注视了一眼,从雪般的眸子看到了自己的重要,略感欣慰。在这样的时刻,两颗心贴在一起才是最要紧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不要靠近大牢,免得打草惊蛇。他们走向城门口。若把人从牢里救出来,逃跑又成了关键,得先选择好出路才行。
他们在城墙边溜了好一会儿,决定在西城门走,这里好藏身,出则若入湖海,追就难了。
等他们返回大牢旁边时,天已经黑了,雪花又飘起来,特别冷,大街小巷不见人影。
这是个好机会,两人也紧张起来。他们并不怕什么,就是不知何以心跳得厉害。尤晶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怦怦跳动的声音。
他们在大牢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没见有什么意外发生,便打扮成官差模样,向牢门走去。
牢门朝南开,这时已关上了。黑沉沉的大门犹如一堵墙,凝着死气,也许有无辜者的鲜血。这用不着怀疑,尤晶几乎闻到了它的血腥味。门上有两团狮子像,张着血盆大口,似乎在告诉人们,进去出不来,
大牢的墙是高的,也厚也冷,有两丈多高,门也有一丈多。墙头上堆着雪,门缘上的雪也挺厚,给人冷漠生硬的感觉,亦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氛。
两人走到大门口,稍为平定了一下心神,方子玺举拳敲门。“咯咚”声在深间的雪夜传之甚远,令人惊心。
好大一会儿,大门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有些干涩:“是哪个缺德断气的,专在这种时候扰老子的雅兴,你他妈的就不知冷?”
大门上开了一个小洞,冰冷的声音传出:“大雪天的,你们要干什么?”
方子玺连忙笑道:“我们来提犯人的,这里有刘大人的手令。”他把手令从小洞里递过去。
那人接过手令看了一会儿,又从洞里打量了他们片刻,疑惑地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方子玺心时一惊,忙道:“提的是要紧犯人,刘大人不敢让熟手来办,怕坏事,那样会惹来杀身大祸的。””
那人犹豫了一下,终于把大门打开。
两人走进门里,把要提的人告诉那人。
那人吃惊地说:“不是明天办吗?”
方子玺道:“大人怕出意外,决定提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