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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灵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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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飞霞明白其中的缘故。便不再追杀,取胜也许还有别的路可走。
  她又换上一副好脸色,笑道:“你倒也难缠,我服气你了。不过你要溜走是不可能的,想活命必须要做件事才成。”
  “又是交易,我就倒霉在交易上,早已腻了。”
  归飞霞淡然一笑:“也算不上交易,不过试一下你的聪明而已。”
  吴畅不知她要考问什么,沉默不语了。他确实想试一下自己的才气,可又怕卡壳,这种担心是免不了的。
  “怎么,你怕了?”言语里有轻视的意味。
  吴畅长叹了一声:“只要你别问世上人无法回答的问题之类,找有什么好怕呢。”
  归飞霞脸色阴冷,淡淡地说:“这么好的天气,天下一片雪白,你不该说出这样的话的。我不过想请你对副对联而已。”
  吴畅的眼皮一跳,笑道:“你说。”
  归飞霞道:“我已有了上联,你只要对下联就行了,上联:道静丹紫无为印三花聚顶。
  你对下联吧。”
  吴畅冷笑道:“你这是在向我求教吧?”
  归飞霞一愣,说:“你既然答应了对答,何必又那么小气呢?”
  吴畅道:“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副对子该是一种武学的总决,你用得着它。”
  “你果然十分聪明,答不答应由你。”
  吴畅道:“我既然应诺了,自然要答。为了让你满意,下联只能是:气沉神松逍遥会五气朝元。”
  归飞霞双掌捂胸松弛了精神。吴畅的下联正中她的下怀,这是不能再巧的事了。她冲吴畅说:“你可以走了,他必须留下。”
  叶宽急道:“吴兄,我们可是一齐来的……”
  吴畅不悦地说:“这用不首你提醒。”
  归飞霞警告道:“你不要为他强出头。”
  吴畅冷然:“我的名字不允许我后退,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被你打死的。”
  归飞霞不由怒起:“你强充好汉,那就怪不得我,现在你已经只有半条命了。”
  “半条命更不会死,那一半不是白丢的。”
  归飞霞有些火了,双臂飘摇一划,身随气动,犹如三叶小舟在海上轻扬白波般欺向吴畅。同时双掌绕了个半圆向怀中急引,内劲似水流奔腾而起。
  吴畅毫不在意,心无杂念,仿佛一片叶子随流而下。
  吴畅不敢吱声,放弃一切对抗。
  归飞霞双掌暗运神功,指向吴畅的要害处。
  怪事出现了,任她如何使力,内劲总是无着处。她急了,一拳打到吴畅的身上,仍是那样。无奈,她只好放了他,并赏给了他一个嘴巴。
  吴畅飘开去,落到一旁。
  “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两个都留下吧。”
  吴畅摇头道:“我没改变主意,这是不可能的。”
  这时,从大厅的西面又走来两个女人,形成四对二的局面。归飞霞道:“你们不可能离去的,还是顺从的好。”
  吴畅见力量对比过于悬殊,没有说话。
  归飞霞笑道:“你们拿下他,非让他屈服不可。”
  三个女人顿如三颗流星飞冲而上。她们舞起手臂,四面八方全是掌影。吴畅要侧身飞动,同时一招“甩鞭催羊”,划起一道弧形内劲,向三人击去。
  “噗噗”几声轻响,他们交换了一招。她们不为所动,吴畅被震得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
  归飞霞看准了机会,电射而上,一招“指透春山”,点中吴畅的“期门穴”。吴畅顿时象泄气的皮球,蔫巴了。叶宽挺乖,愿听一切吩咐,没与她们动手。
  归飞霞爽朗地笑道:“今天我真快活,抓住了两个小贼,该送他们去个好地方才是。”
  那三个女人拍手赞成。她们点了两人穴道,提着他们到靠山崖的地方。
  一股飞雪吹了进来,寒风刺骨。不知为什么,这个靠山崖的地方特别冷,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峭崖边结了许多几尺长的冰凌,石板上的冰比铁还硬。
  她们放下两人,提来两大木桶水。扯去他们的衣,把他们放入水桶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水是滚开的。
  他们在桶里受罪,她们大模大样地看着他们受罪。归飞霞的脸上又显现出冷峻神圣的光彩。
  吴畅叹道:“我这辈子算是被女人坑苦了。”
  叶宽牙关紧咬,不敢吱声,全力抵御着热毒。
  归飞霞道:“你们若能在桶里呆一夜无恙,那才是男子汉呢。说不定我会考虑放你们的。”
  吴畅道:“我考虑你们会活几天。”
  归飞霞冷哼一声,几个人离去了。
  这时,外面的风更猛了,雪更急,寒冷疯狂地扑向他们。吴畅笑道:“在雪天里能洗上热水澡,这样的运气哪里找。”
  叶宽苦脸道:“吴兄,你别穷开心,我们完蛋了,跟着你连一点光也没捞着沾。”
  吴畅说:“你别怪我呀,不是你小子出了这样的坏点子,我们会来个鬼地方吗?”
  叶宽冷道:“你不是天下无敌吗?谁料到你连个女人也斗不过呢。”
  “那女人太鬼,你看不见我上了她的当吗?在木桶里磨练一番,也许有大好处呢。”
  叶宽冻得肩头冰凉,赶紧向热水里缩了一下头:“老兄,那女人也许有点向善心呢。你若向她乞求。也许她会放我们的,那我们也就用不着在水桶里蹲上一夜了。”
  吴畅摇头说:“我看是木桶看上了我们才是真的。你别幻想了,等会儿与冷斗吧。”
  两人于是都无话。风叫了起来,夹着雪扑上了他们的头颅。桶里的热水凉了,马上开始结冰,冰象刀子一样刺痛了他们的身体。
  叶宽受不住了,哭丧着脸说:“老兄,我受不住了,你快点想出办法来呀!”
  吴畅说:“我的穴道一样被制,跳不出桶去,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我实在受不住了!”叶宽流下了泪。
  吴畅低头闭目,再不愿听到什么。
  木桶里的水多半结了冰,叶宽的脸都青了,目光里惊惧的内容越来越多,似乎他全部的生命都被赶到眼里去了。“吴兄,”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尖而无力,“你再想不出办法,我就完了!”
  吴畅抬起头,盯了他一会儿,说:“我们死吧。”
  叶宽惊起叫道:“不,我不能这么死!”
  “不是真死。”吴畅轻声说,“道家有种‘柔灵至冥’的功夫,可使人类似虫子那样冬眠。我们不妨用一下,假死一夜,躲过这该死的痛苦。”
  叶宽道:“看来只有如此了,快告诉我练法。”
  吴畅道:“其实这种‘柔灵至冥’最早是从印度传入中土的。是由印度最为深奥的武功——瑜珈功中的‘龟息大法’演变而来,到中土经全真教祖师王重阳闭关三年,领悟后,又提炼、发扬,加入了道教无为逍遥的思想和练功法门。”
  叶宽将信将疑道:“但现今我们被封锁穴道,空有一身真气不能流转。如何运功?”
  吴畅笑道:“这正是‘柔灵至冥’玄功取巧之处,它不需要像其它内功一样,须打通任督二脉,使真气在体内各个穴位流转。而‘柔灵冥功’只需意守丹田,神游物外,同时按一定规律调整呼吸吐纳即可,要使‘神’熬游于无穷无尽的黑暗太空中,全神放松,感到自己仿佛如一个气囊般,全身膨胀,忽又放松,动物中青蛙不是能够用皮肤呼吸吗?这就如同青蛙冬眠般。这样,从外表上看,这人就好象已死去一般,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只要别人不对其肢体进行伤害就能蒙敝敌人,以为人已经死了。”
  叶宽这时已冻的上牙直敲下牙,浑身乱抖,只听桶里的冰渣子“咔嚓”乱响。
  吴畅暗笑道,就这点微技也要争天下第一,见叶宽确实不行了,赶忙把吐纳调息心法和功法教与叶宽,之后两人逐渐进入“临界状态”。渐渐的,两人如老僧人定般,一动不动,灵台一片空明,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外界的一切声响仿佛都如天籁之音,只看到无边无际的冥冥太空,两人仅靠丹田里的一点真气维系着残存的一点生命。
  刚才那两个女人又过来了,她们走到桶边,看见桶里那两个裸体冰男,都笑了,她们回去过了一会儿,归飞霞和她们一同来到桶边,桶里已结成了冰块。归飞霞邹了邹眉头,冷冷地说:“他们死了。”说完她们都走了,回去商量对策了。
  周围一片寂静,吴畅逐渐有了轻微的呼吸,逐渐粗重了,他的思想又开始活动开了,叶宽也开始有了呼吸。吴畅开口道:“总算过了一劫!黄峰尾上刺,最毒妇人心。也只有她们才想得出这样的点子。”
  叶宽恨恨地说:“等小爷冲开穴道后,第一个先去把她们也扒光,放进木桶,如法炮制!”
  吴畅说:“你提气试试看。”
  叶宽一提气,真气流转自如,在各个穴位游走一遍,全身也有了暖意。
  叶宽运功一振:“咔嚓”一声,连木桶带冰块全都成了碎片,叶宽慢慢地站了起来。吴畅自然而然地站进来,全身都是干的。叶宽心中暗自嫉妒,没有表露。
  他们在旁边拿衣服穿了,走出过道。
  迎面碰上了一个老太婆正在训斥一名中年文士。吴畅听着听着笑出声来,老太婆怒道:
  “你是什么人?”吴畅还未回答,那中年文士插话道:“婆婆面前岂有你品头论足的份儿,还不快滚开,小心大爷取你项上人头!”吴杨道:“你相信不相信我一招夺你手中剑。”中年文士怒极,也不答话,一招“天际流星”斜劈吴畅,吴畅急闪欺身,伸手抓向他的剑。中年文士反应极敏,摇身一摆,飞射几丈开外,但他的剑还是到了吴畅手里。
  中年文士失了剑,格外惊心,多少年来他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老太婆发觉了,也走过来。中年文士打量了吴畅两眼,冷道:“阁下偷剑是何道理?”
  吴畅笑道:“我们被四个戏婢折腾苦了,想借剑杀了她们。”
  “住口!老太婆的拐杖向地下一敲,“贱婢也是你骂的吗,你知道她们是谁?”
  吴畅淡然一笑:“我又不要她们做使女,知道那么清楚干什么!”
  老太婆勃然大怒:“天儿,废了这个多嘴多舌的小子。”
  中年文士一声不响,摇身而上,动作快极,看样子他的身手只在归飞霞之上,而不在其下。吴畅有剑在手。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小爷要无敌天下呢,连你都收拾不了,那吹牛都找不到地方。他一振长剑,顺手划了一个圆圈,一个明亮的剑气因飞向中年文士。
  吴畅笑道:“伙计,这招‘断合剑’你接得下吗?”中年文士冷哼了一声,侧身绕开气圈,直扑吴畅,他想一鸣惊人。吴畅摒弃百念长剑飘摇一摆,“无心剑”随之使出。刹那间剑点万千。犹如生出的苗儿,分不清哪虚哪实,剑点一明,剑气大盛,森芒夺魂。中年文士料不到吴畅的剑术无招可破,双掌一合,向前猛抖,同时飞身后撤。他攻得急,退得也快,没有被剑伤着,不过确实被吓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
  吴畅不无得意地说:“你现在该知道我有资格叫她们贱婢了吧?”
  老太婆的拐杖向下猛一顿:“你永远没资格!玩剑的我见得多了,没有一个敢在我面前狂的。”
  “你太老了,记性不好,说几句错活又有谁会怪罪呢。我从不‘玩’剑,当我拿起它的时候,它就是我的敌人,一点儿也不好‘玩’。”
  老太婆颤抖的手伸了两下,向吴畅走过去。
  吴畅不愿与她对敌,转身对叶宽说:“快走。小妖好斗,老妖难缠,我们还是溜之大吉吧。”
  两人飞身就逃。老太婆纵身欲追,又放弃了动武的念头,她觉得追追打打失她的身份。
  吴畅与叶宽逃出石洞,进入风雪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叶宽道:“以后下雪天,我再不出门。”
  吴畅没有话,感到又乏又困,若有张床在眼前该多好。
  他们稀里糊涂离开了野龙山,跑进荒野的一座破庙里,庙不大,但容两个人的地方还是有的。他们进去刚坐下,不知从哪里突然传来渗人的哭嚎声,十分难听。
  叶宽道:“又有鬼来了,你千万别睡。”
  哭声戛然而止,怒道:“你才是鬼呢,我有冤屈,为什么不能哭?”
  叶宽说:“你干嘛哭得那么难听呢,象唱的一样不行吗?”
  “放屁!你难受的时候会唱吗?”
  “我难受的时候就睡,你最好学一下吧。”
  “我闻着你们是两个人,他怎么不说话?”
  “他很难受,睡下了。”
  “不能睡!我身负奇仇大冤,受冰雪之苦,你们见了都不动恻隐之心吗?”
  叶宽嘻笑了一声:“我们不是侠士,是坏蛋。你快走远些吧,不然待会你没光沾。”
  庙外一股风雪扑进,那人似乎到了庙门。
  叶宽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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