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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抬手熄了烛火,站起来支起了两边的窗户,今夜有月色,银白的月光立即由窗口泻了进来。
月光的映掩下,萧栖悟更美得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只听她道:“看,在睡梦中的人,谁能享受到这个?”
江山由衷地说道:“这湖上月色的确美。”
萧栖梧又坐下来,就坐在窗前。她静静地沉默了半晌之后,突然地说道:“我知道我是不该有这么一问,可却又忍不住想问,你真叫江山么?”
江山的心头震动了一下,道:“我不该瞒姑娘的,我不是姓江,也不叫江山。”
萧栖悟道:“能把你的真姓名告诉我么?”
江山一咬牙道:“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也给与我良多,我本不该隐瞒姑娘,可是我有不得已苦衷,还望姑娘原谅。”
萧栖悟道:“我本知道我不该问……”
江山忙道:“姑娘……”
萧栖悟道:“你别误会,我一点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每个人都有他的隐衷,就拿我来说吧,要不是我哥哥白天赶来闹那么一阵,我绝不会让你知道我也是南宫家的人,你我都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有些事是必须要隐瞒的,这一点我知道得很清楚,你没有对我隐瞒你身上带有一页三招‘轩辕刀法’,我已经很知足了。”
江山道:“我很抱歉,也很不安。”
萧栖梧微微摇头道:“别这么说,你这么说反倒是我会感到不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要知道,想夺这三招刀法的,绝不止我哥哥一个人。”
江山道:“谢谢姑娘,我知道。”
萧栖悟沉默了一下,道:“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能告诉我么?”
江山道:“我只是不愿意我的真名实姓出现在武林中而已。”
萧栖梧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不再问了,我知道你叫江山也就够了。”
江山道:“谢谢姑娘曲谅。”
萧栖悟看了他一眼,道:“你干嘛老把这个谢字挂在嘴上?”
江山窘迫她笑了笑,没说话。
萧栖悟缓缓地转望窗外,也没说话,舱里一时又陷入了静寂之中,似乎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不知道为什么,江山觉得有点不安。
过了片刻忽听萧凄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真快啊!二更都过了。”
江山道:“夏日本来夜短书长。”
萧栖悟道:“我在这儿,过了不少个夏日了,从不觉得时间过得像今夜这么的快。”
、她凝望着窗外,看不见她睑上的表情,但她这句话是包含着令人回肠荡气的幽怨。
江山心头跳动了一下,没接话,他不敢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好。
沉默了一下之后,萧栖梧又道:“等你中的毒完全怯尽,体力恢复了之后,你就要走了,是不是?”
江山一咬牙道:“是的,姑娘。”
他不忍承认,可是他不能不承认。
萧栖悟道:“你原打算到哪儿去,能告诉我么?”
江山道:“我打算到嘉鱼去。”
萧栖悟轻“哦”了一声,道:“离这儿不远嘛,你到嘉鱼去有什么事儿?”
江山道:“我要去访一个多年没见的朋友。”
萧栖悟道:“这么说,你在嘉鱼有一段时日的停留了!”
江山道:“不一定,那要看我是不是能够顺利的找到我那个朋友了。”
萧栖悟道:“你原是那门派的弟子,住在什么地方?”
江山道:“我也不知道我该属哪个门派,应该说我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至于我住的地方,我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因为我没有家,我总是东瓢西荡……”
萧栖悟道:“你的家,你的亲人呢?”
江山道:“家破了,人也没了。”
萧栖悟道:“你不愿你的真名实姓出现在武林中,恐怕跟你的家和你的亲人,有很大的关系。”
江山微微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萧栖悟道:“照这么看来,你可能身负血海深仇,而不愿意让你的仇家知道你已出现在武林中了。”
江山道:“是这样。”
萧栖悟道:“这么说,你进入江湖还没多久,江湖上的人和事,我知道的可能比你多一点,告诉我你的仇人都是些什么人,也许我能帮上你的忙。”
江山苦笑着,道:“多谢姑娘,事实上到现在为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仇家都是些什么人。”
萧栖梧转过了脸,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你怎么找他们?”
江山黯然地说道:“我正在找一个人,只能找到这个人,我就知道我的仇家都是些什么人了。”
萧栖悟道:“就是现在在嘉鱼的那个人?”
江山道:“不,不是他。”
萧栖悟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方便告诉我么?也许……”
江山道:“多谢姑娘,我不能说,不是我信不过姑娘,而是当世之中只有他知道我的仇家是什么人,设若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血海深仇……”
萧栖梧说道:“我明白了,你不要再说了,这个关系这么重大,你片不应该随随便便告诉别人。”
江山不安地道:“姑娘千万原谅。”
萧栖悟摇头,说道:“别这么说,我不会怪你的,换了我是你,我也会这样……”顿了幁,又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么?”
江山道:“并不知道,不过不要紧,只要我能找到另外一个人,自有人会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萧凄悟目光一凝,讶然说道:“你这话……”
江山道:“有一个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不过这个人要我代他找另一个人,如果我能帮这个人找到他要找的那个人,这个人就会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萧栖悟呆了一呆道:“有这种事,这是条件吗?”
江山道:“不错。”
萧栖悟道:“这么说,你现在是为别人找人。”
江山道:“也等于是为自己找人。”
萧栖悟道:“你现在要找的这个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应该可以告诉我吧,我长年在江湖上走动,我刚才地说过,对于江湖上的人与事,我知道的也许比你多一点儿,说不定我知道你现在要找的这个人在什么地方。”
江山道:“我要找的这个人是个残废老人,瞎眼、无舌、两只手毁了、满脸疤痕……”
萧栖悟美目微睁,轻叫道:“怎么会是这么个人!”
江山道:“我也不知道,是那个人这么告诉我的。”
萧凄悟道:“你要找的这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山微一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是被什么人伤的。”
萧栖悟道:“什么人这么狠,手段这么辣?”
江山道:“真正心狠手辣的恐怕是这个贱废老人,他夺人爱妻、毁了人家的家,以他过人的心智,使得被害人一薵莫展……”
“谁是被害人?”
“就是要我找他的那个入。”
“原来如此,那个人自己为什么不找他?”
“他找过,而且找了不少年,可是他始终没能找到他这个仇人”。
“你能找得到?”
“我势非找到他不可。”
“万一他已经死了呢?”
“不要紧,只要我能证实他确实已经死了,就算找到他了。”
“我常在江湖上走动,却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哪儿有这么一个残废老人,不过以后我会留意,只要一有发现,我马上会想办法通知你。”
“谢谢姑娘!”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忽然一线金光跳进了舱中,萧栖梧娇躯震动了一下,道:“天亮了,这么快……”她吁了一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
窗外,紧贴着湖面涌出一个金轮,金光万道,连湖水都被染成一片金黄,像无数条金蛇在水面迷薄雾中窜动。
萧栖梧生了一夜,等的就是这一刻。
但她此刻没望着窗外,一双与晨雾一样迷的美目望着江山,道:“差不多已经一个对时了,你还有你的事,我不敢多留你,你起来走动试试吧!”
江山这才猛然想起一个对时的确已经到了,他忙挺身站起来,伸伸手,抬抬腿,暗中再运气一试,什么不适之感也没有了,完全跟往日一样。
萧栖梧香唇浮起了一丝笑意,本是笑,不知怎的,看来却让人心酸:“你中的毒已经清除净尽了,可以走了,我这就去让翠吟把船摇到岸边去。”
她没容江山说话,迳自行进舱后。
江山想要说话,可是他要张口时,萧栖悟已经进了舱后,他不得已只好把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望着萧栖梧美妙的身影,心中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受,很清晰,可是他却说不出那是什么。
只有一点他知道,他胸口像是塞了一块东西,塞得他有点透不气来。
望望眼前的一切,一搴一动好似作了梦一般,有一点痕迹,但却摸不着。
船动了,橹声哎呀,但却没有看见萧栖悟到舱里来,一直到船近岸时,才见到她婚姆地行了进来。
江山忙抱拳道:“姑娘,大恩……”
萧栖梧娇面上堆着笑,但眸子里那迷的雾却比刚才还浓了几分,她道:“你我都不是世俗中人,能不提这个么?”
江山道:“那么只好把姑娘给与我的记下了!”
萧栖悟道:“别记着这个,你该记着你身上带着一页三招“轩辕刀法”,还有我那哥哥随时都会再找你!”
江山道:“谢谢姑娘,我记得,我会小心的。”
船靠岸了。萧栖悟道:“你走吧!我不多耽误你了。”
江山想说的话很多,但一时却不知道怎么说,他上身移动了一下,只说了一句:“姑娘,珍重,异日再谋后会。”一抱拳,飞跳上岸走了。
他没回头,也没敢回头,他怕那双眸子。
事实上这当儿那双眸子里的雾更浓了,萧栖悟桥面上的笑意也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幽怨,令人望之心碎的幽怨口“你就这么让他走了?”翠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
萧栖梧缓缓地道:“不让他走又怎么办,他还有正事。”
翠吟道:“婢子知道,婢子也看得出,你从没这样对人过,怎么也该让他知道一下,怎么也该让他留下旬话。”
萧栖悟微微摇头,刚刚要说话,只听一个清朗的话声传来:“以找看来,姑娘这番心意恐怕要白费了。”
萧栖悟与翠吟霍地转眼望夫,只见左后方靠船尾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一个唇红齿白、俊俏异常的白衣少年。
这白衣少年是够俊俏的,只是眉宇间带着迫人的冷意口翠吟双眉一扬说道:“你这个人怎么鬼鬼祟祟的……”
萧栖梧轻叱道:“翠吟,不要无礼!”
目光一凝,望着那白衣少年道:“你刚才说……”
白衣少年冷冷地道:“我说姑娘你这番心意恐怕要白费了!”
翠吟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衣少年抬手往江山逝去的方向一指道:“他叫江山是不?”
翠吟微微一愕,说道:“你认识他?”
白衣少年道:“我何止认识他,我跟他的关系还不浅呢!”
翠吟轻“哦”了一声,说道:“那你是他的……”
白衣少年道:“我妹妹是他的未婚妻,你说我是他的什么人?”
翠吟脸上却变了色,叫道:“你妹妹是他的,他……订过亲的?萧栖梧微微一怔。”
白衣少年道:“订过亲有什么稀罕,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在我们那儿像他这个岁数早为人父了。”
翠吟转过脸来,道:“姑娘,他怎么没告诉……”
萧栖梧嫣然笑道:“傻丫头,他说这个干什么,那不是交浅言深么?翠吟道:“交浅言深,你……”
只听白衣少年冷冷地道:“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交情,一大早他从这条船上下来,难免瓜田李下之嫌,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跟他一刀两断则还罢了,如若不然,我头一个不会答应。”
他一蹬脚,船板上“噗”地一声,船身也震动了一下,随见他飞身掠起,往江山逝去的方向飞射而去。
翠吟厉声喝叫道:“站住,你给我站住。”
她要追,但她身躯才动便被萧凄悟拦住了。
翠吟可气白了脸,气呼呼地说道:“姑娘,这种人你还容他,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谁稀罕他这个妹夫……”
“他稀罕!”萧栖梧平静地说道:“这是人之常情。翠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