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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稀罕!”萧栖梧平静地说道:“这是人之常情。翠吟,他没说错,江相公一大早从咱们这条船上下去,难免会招人动疑,换了我,我也会打翻醋罐。”
翠吟道:“你怎么还替他……”忽地她一怔,笑笑地说道:“你怎么说换了你是他,你也会打翻醋罐子?他吃的是哪门子醋?”
萧凄悟微微她笑了笑,说道:“她瞒过了你,但是却没能够瞒住我,其实她也是个红粉女儿身。”
翠吟为之一怔,诧声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呢,刚才那个……他是个红粉女儿之身?”
萧栖悟道:“她约五官,她的手,还有她扎的耳孔,这都瞒不了我。”
翠吟两眼发了直,道:“嗯,听你这么说婢子也……”
两眼猛地一睁,道:“姑娘,这么说她是江相公的……”
萧栖悟道:“她是个红粉女儿是没错,是不是匹相公的末婚妻恐怕还不一定,江相公告诉过我,没有成家,也没有亲人,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翠吟道:“那这个丫头是……”
萧栖悟道:“这还用问么?是怎么回事想想就知道了!”
翠吟两眼又是一碀,说道:“婢子明白了,原来……是个不要脸的皮厚丫头,姑娘,你就这么让她……”
萧栖悟神色一点,道:“翠吟,咱们出来的时候,谷主是怎么交待的,难道你忘了,我要没有点头答应,咱们能出来么?”
翠吟眉梢微扬,还待再说。
萧栖悟道:“不要再说什么了,把船摇开吧!”转身进舱而去。
红日衔山,霞光万道。
长江岸,那峻拔千丈、奇陡如削的赤壁上,衣袂瓢瓢站着个人,一身白衣,俊逸挺拔。
他就是江山。
江山站在赤壁上往下望,滚滚长江东逝水,帆影来往,尽在脚下。
他看见了,赤壁下确有个洞。
以整座赤壁的高度看,那个洞的所在离江面有三分之一,离壁顶却有三分之二,这三分之二约莫有五十女高低。
壁上没有树、没有藤,更没有路往下去。
洞口方有一点凸出,但那块凸出来的不过尺馀,要想从上头跳下去,踏上那一块凸出的地方,希望恐怕只有百分之一,万一失足非掉进波涛汹涌的大江中不可。
以江山的轻功造诣,他有十成把握从那处洞口掠土来,但他没有一成把握从上头跳下去,落在洞口那块凸出的石头上。
江山站在赤壁上往下看了一阵之后,他皱了皱眉,眉锋锁得深深的。
他后悔没带根绳子来,当然,县城里到处可以买到绳子,可是江山不愿意跑个来回,他急着到洞里去见那个可能是他离奇失□多年的父挚的残废老人。
那怎么办呢?这一带连个绳子头也找不到。
江山正在思索着该如何从赤壁坠下,到达洞口。
突然,他发现眼前不远处是一片矮树林,他飞身掠了过去,软了十几棵小,树,把那小树的树皮全削了下来,再把树皮一条条接起来,赫然就是一条绳子。
当然,要是常人单凭这条绳于是禁不住的,可是江山有一身高绝的轻巧造诣,只要有一线可攀缘的东西,他就能坠下百丈赤壁。
江山掠了回来,把绳子绑在一块巨石上,把另一头掷了下去,然后他抓着绳子纵身跃下。
只在石壁上蹬了两三蹬,他使落在洞口下方凸出的石块上。
这个洞穴入口处只有半人高,江山凝目往里看,洞里黑黝黝的,难以见底,再凝神听听,洞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提一口气凝功护佐周身要穴,矮身钻了进去。
江山脚下放得异常缓慢,一步步地往里走,走了约莫三、四丈远,洞势忽然变宽,而且逐渐下降。
往下走了约莫五、六丈,忽然一阵哗哗水声传入耳中。
江山略一辨别,立刻听出了水声来自下方,就在听见水声的同时,一阵腥味钻入鼻中,腥味之中,还带点臭。
江山心头震动了一下,加快步履往下付去,走没有两步,下方居然腾起一条光亮。
就在这时侯,一缕劲风破空袭到,这缕劲风来势极速“而且相当强劲,风中还带着适才那股腥臭。江山早就防着了,身子往石壁上一贴,那缕劲风带着一丝轻微的异啸从面前射过,“叭”地一声打在丈馀外石壁上,然后落了地。
江山没心情思忖那是什么暗器,他现在心里泛起了一阵激动,刚才他闻见了那股强烈的腥臭,他本以为他要找的人已然陈尸洞底,现在既有这么一宇暗器袭来,那就证明洞中是有活人的,也就是说他要找的人还在人世。
江山心中刚泛起激动,又听洞底方向传来一阵悉簌异响,很矩促一阵,旋即就归于寂然,如今能听见的只有那不绝于耳的哗哗水声。
江山略一凝神倾听,突然扬声发话说道:“容我请教,洞底可是齐九皋齐老人家?”
洞中响起阵阵嗡嗡回音,但却听不见任何反应。
江山提气又道:“齐伯伯,我是云秋,你还记得小秋么?”
这句话刚说完,洞底忽然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一个苍老的话声急急说道:“你是小秋?”
江山猛然一阵激动,不觉全身热血往上一涌,他闪身扑了下去。
扑下雨三丈,眼前大亮,他看见洞底又是另一个洞穴,内宽外窄,窄处通壁外,江水阵阵内涌,光线也是从那个既窄又低的洞口中射进来的。
这个洞,不但是内宽外窄,而且也内高外低,江水涌进来了五、六尺远近,便又自动地退了回去。
被江水冲击过的地方,石色发黑,扔满了鱼骨鱼刺,还有一堆堆既腥又具的死鱼。就在那堆堆的死鱼之中,靠着石壁,坐着一个长发披散、衣衫破碎几难蔽体的老人。
这长发的老人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之外,到处都是伤痕,几乎没有一寸完肤,两条胳膊还是好好的,但两条腿齐膝以下全没了,那张脸,色呈惨白,自得没有一点血色,但看睑上的长眉、凤目,想当初必是位不几的俊朗人物。
此刻只见他右手一指指着心窝,似乎蓄势待发,两只眼直瞪江山。
江山心中了然,忙收住扑奔之势,道:“齐伯伯,真是我,小秋,你看看”那长发老人右手缓缓垂了下去,瘦弱的身躯突然泛起了一阵颤抖,只见他嘴张了张,颤声说道:“小秋,真是你……”
江山一步跨到长发老人跟前,曲膝跪了下去,伸手抓住了长发老人一双皮包骨而且满是疤痕的胳膊,急急说道:“齐伯伯,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会这个样子,是谁……”
长发老人抬起惨白而青筋毕露还带着颤抖的双手,反抓住江山的胳膊,哑声说道:“小秋,先别问这些了,没想到齐伯伯还能见到你,而且竟含在这个鬼地方见着你,虽然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但是齐伯伯从你脸上还能找出你小时候的模样,先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江山匆匆忙忙的把他邂逅郭桐夫妇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急不可待地道:“齐伯伯,你……”
长发老人叹了一口气,打断了江山的话,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没想到我一把匕首递出去,竟把你给召来了,这也许是天意……”
江山忍不住道:“齐伯伯……”
长发老人倏然而笑,笑得凄楚,道:“你的性子怎么这么急,好吧,让我告诉你,我怎么会……”
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堆江山忙道:“小秋,离我还一点儿,我一身都是腥臭,我自己闻了都恶心。”
江山抓着长发老人的一双胳膊没有松下手来,说道:“齐伯伯,您这是什么话,我还怕这个吗?”
长发老人道:“小秋,听我的……”
江山截口说道:“齐伯伯,你是我的父挚,在我的眼里你就是我的亲人,今天要是换了我是你,你会不会嫌我?”
长发老人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孩于,还是跟小时侯一样拗,你总不能这么半跪半蹲的听我说话啊,后头有块乾净的地方,你过去坐着吧,也好让你齐伯伯安心的说。”
江山迟疑了一下后,松了长发老人的胳膊,向后走去坐在一块石头上。
他生走后,长发老人看了看他,摇摇头说道:“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我在这鬼地方,一直觉得渡日如年,现在竟然觉得日于过得不慢,小秋,你今年多大了?”
江山道:“算了,齐伯伯,你……”
长发老人抬手拦住了江山的话,道:“记得我最后见着你的时候你才十五岁,咱们已有五年没见了。嗯:五年,我在这鬼地方已待了五年,这段日子可真不矩……”目光一凝,望着江山道:“小秋,你问我为什么含在这儿,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么?”
江山忙点点头道:“是的。”
长发老人道:“没有人告诉你么?”
江山一怔道:“没人告诉我,谁会告诉我,你这话……”
长发老人哼哼一笑,道:“看起来我这心意是白费了,不,我不该怪他,这是我答应他的,他不这样怎么能骗得过他们,嗯,他没有错。”
江山诧然地说道:“齐伯伯,你说什么,你说该怪谁,不答礁谁……”
长发老人笑笑摇头道:“没什么,我是说我一个朋友,不提他了,小秋,这些年来你爹可好,他知道你到这儿来找我吗?”
心中一点,道:“齐伯伯,你不知道,我爹爹已经过世了……”
长发老人两眼一睁,道:“怎么说,你爹已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山道:“五年前,就在你失□后不久,他老人家就是在这个地方道人围攻,身中乱刀之后从上头掉下了江里。”
长发老人两眼睁得老大,半晌才道:“你说什么?小秋,你爹是在赤壁上道人围攻,身中乱刀之后从上头掉下了江里?”
江山悲痛地点点头道:“是的。”
长发老人两眼发直,喃喃地说道:“竟会有这种事,看来我这番心意的确是白费了,他仍没能逃过他们的毒手。”
江山道:“我爹爹他当初的情形你是知道的,那些白道上的侠义之士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长发老人突然向着自己腿上猛声一拳,说道:“只怪你爹他自己也太不小心了,为什么还让他们找到他。”
江山道:“我爹的脾气别人不知道,您还不清楚么?他老人家根本就没躲、没避的打算,当天晚上只交待了我几句之后就去赴约了,其实您是知道的,他们既然找上了我爹,也不容我爹躲避。”
长发老人忽然间满脸诧异之色,望着江山道:“小秋,当天晚上你爹交待了几句之后就去赴约,那天晚上,你可记得是哪一天晚上?”
江山点头道:“我记得,我不会忘记那一天的,那是七月十五晚上。”
长发老人为之一怔,道:“七月十五晚上,你爹到赤壁上赴约?”
江山点点头道:“是的,齐伯伯。”
长发老人的脸色变了,诧异欲绝地道:“有这种事,有这种事,先听你说你爹遭到他们毒手,我还当他们后来又找上你爹了呢,如今看来……这不对啊,你爹要是在七月十五夜到赤壁来赴约,我怎么会不知道?再说,当初他要是打算赴约,又怎么没去找我,这,这究竟是……”
江山说道:“齐伯伯,你这话……难道我爹在赴约之前有去找过您?他当初没有打算要赴约……”
长发老人目光一凝,道:“小秋,这件事离奇,我本不打算让你知道,可是现在咱们俩势必得对一对不可了,你说你爹根本没有躲的打算,当天晚上交待了你几句之后,就到赤壁来赴约了!”
江山道:“是啊!”
长发老人道:“后来你爹就身中乱刀,从赤壁上掉进了江里!”
江山道:“是有位前辈到家里去告诉我的,他还把我带到赤壁上来烧过纸呢。这位前辈自称“世间伤心人”……”
长发老人道:““世间伤心人”吗?他没有告诉你他性什么,叫什么?”
江山道:“没有,我问过他,但是他不肯说!”
长发老人皱眉沉吟说道:“是谁呢?是武林中的哪一个……”
抬眼望了望江山,又道:“小秋,把这位“世间伤心人”的相貌描述一遍,让我听一听。”
江山道:“他有四十多岁,长眉、凤目,人很清烟,也很俊朗,是个相当不凡的人物,个子跟我差不多高……”
长发老人道:“说话什么地方口音,可有什么特徵?”
江山想了想,说道:“江南的口音,好像江浙一带,至于特徵,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