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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恨天道:“自助助人,这是好事,奈何我不是这个悔家的人。”转身行去。
楚云秋道:“你连梅家为什么遭逢变故、梅凌烟当日是否真的已遇害,也不想要知道么?”
悔恨天身躯震动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将脚步停下来,依然往前行去,很快地就消失在夜色中。
黄君道:“他或许真的不是这个梅家的人。”
楚云秋道:“不,他一定是。”
黄君道:“那他为什么连梅家为什么遭逢变故、梅凌烟当日是否真已遇害也不想知道?
甚至根本无动于衷?”
楚云秋道:“他不是无动于衷,只不过他的性情以及他的处境,使他咬着才不承认而已!”
黄君道:“你这么有把握么?”
楚云秋道:“我不会看错他的。”
黄君道:“既然这样你就不该让他走,对梅家的事他知道的一定比咱们多,说不定他就能帮我们打破这个谜团。”
楚云秋道:“我知道,只是他已经够可怜的了,家破人亡,这么大一个家毁于一夜之间,一家近百口尽遭杀害!加以他报仇自残一臂学习“残缺门”左手刀法,将来很可能毁灭了自己,我帮助他都怕来不及,怎么忍心再逼他?”
黄君道:“可是……”
楚云秋道:“姑娘放心,我的话已经使他动心了,除非他真不是这个梅家的人,要不然他一定会到我面前来点头承认的。”
黄君沉默了一下,道:“但愿如此!”
楚云秋道:“时候不早了,走吧!”
黄君道:“不再看看别处了么?”
楚云秋道:“不用了,事隔十年,不会再有什么痕迹可寻,走吧!”
黄君默默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不久后一条人影如飞射落,就落在水榭前。是悔恨天去而复返。
他转眼四顾,扬声叫道:“江山,江山,你们俩还在这儿么?”
楚云秋和黄君已经走了快一盏茶工夫了,自然不会有反应!
悔恨天的脸上浮现起焦色,一跺脚踏进了水榭。
水榭里,光亮外透,显然那半截蜡烛叉点起来了。
没一会儿的工夫,光亮便消失了,水榭里又是一片的黑,悔恨天的身影出现在水榭门外。
他脸上满是悲凄的神色!
早晨的阳光照在“梅花岭”上,给这座“梅花岭”添上了一片金黄日这不是冬末,也不是春初,要不然“梅花岭”上将梅花盛开,香闻十里。而如今,只有那一株株铁骨在晨风里摇动!
“史可法祠”后有一口大钟,高有一人,粗得两人合围,如今有两个人站在这口大锺旁,是楚云秋和黄君。
只见黄君望着那口大钟道:“乐无畏说的就是这口大钟么?”
楚云秋微微点点头,道:“应该是了!”
黄君说道:“这儿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你既然打算管这件事,我认为你不该这么做”楚云秋道:“姑娘认为我该怎么做?”
黄君道:“你要先来个将计就计,让乐无畏把你往这口大钟里一扣,还怕不知道是谁把薛空群那些人弄了去?”
楚云秋道:“姑娘这固然是妙计,奈何我知道这件事是在逼问乐无畏之后,姑娘认为乐无畏兄弟八个真会反过来帮我这个忙?”
黄君道:“你在“瘦西湖”畔见傅怡红跟那位雪姑娘之后,就知道毛病是士在乐无畏兄弟八个身上了,你为什么不从那时候便将计就计?”
楚云秋道:“姑娘,那时雪芳已跟“花花公子”走了,她既知道“扬州八怪”的底细,乐无畏八个不会不提高警觉,在背后逼使他八个的人更有敏锐的耳目,乐无畏八个都知道提高警觉,他焉有不知道的道理,他又岂会轻易上当?”
黄君赧然一笑道:“这么说我这个主意行不通,可是眼前……”
楚云秋抬手抵在那口大钟上,他稍用内动推了一堆,那口大钟只动了动,他猛吸了一口气,把内力提到七成,那口大钟一边离地扬起,他道:“请姑娘看看,里头可能找到些什么?”
黄君忙俯下身往里看,若了一阵之后,她直起腰道:“什么也没有。”
楚云秋手一松,那口大钟扬起的一边落了地,震得地皮为之一颤!
他幁了顿说道:“到这儿夹带被俘掳的人可能不止一个,要是一个人,他的一身功力已臻一流!”
黄君看了看他,道:“看来这一趟又白跑了!”
楚云秋沉默了一下道:“走,咱们到“史阁部洞”里……
黄君訒然道:“你认为“史阁郚祠”里……”
楚云秋道:““嘉定三屠”、“扬州十日”,史阁部与扬州共存亡,大义凛然,一代孤忠,为万世所敬仰,既然上了“梅花岭”,焉可不瞻仰“史祠”?”
黄君点头道:“说得是,走吧!”
两个进了“史祠”,只见满院紫藤,正面是一进大厅,绕过大厅是史阁部的衣冠冢,上书:“明兵部尚书史可法之墓”,两旁有联句,黄君念道:““万点梅花,尽是孤臣血泪;一壤故土,还留上国衣冠。”、“万点梅花亡国泪,二分明月故臣心。”好联句,字里行间尽是悲壮之情!”
楚云秋指着一旁道:“姑娘再看看这两副,“心痛鼎湖龙,一寸江山双血泪;魂归华表鹤,二分明月万梅花”、“殉社稷,只江北孤臣,剩水残山,尚留得风中劲草;葬衣冠,有淮南壤土,冰心铁骨,好伴双岭上梅花”。”
黄君微微点头道:“洒落有致,没有一副不是名联,史阁部孤忠壮烈,鄱在这字里行间了!”
话声方落,后头一声“哎呀”响声传了过来。像是有人开门。
两人对望一眼,快步往后付去。到了后头一看,一间小屋,门开着,风过处,门板嗡动,又是一声“哎呀”!
原来如此!黄君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楚云秋却凝日内望,迈步走了进去。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黄君忙跑了进去。
推开了小屋的门,小屋里很乾净,虽不是窗明几净、点尘不染,但任何人一看就知道最近有人住过!
屋角有一张木板床,上头虽然没被子,但也没灰尘。
墙角有张桌子,上头没有东西,但却有一滩蜡油。
桌下有一片纸,一阵风过便动了动,边上有点儿发黑,显然是烧剩的一角。
楚云秋就是看到这片纸才走进来的,所以一进屋便俯身拾起了它。
的确是片没烧尽的纸。这片纸的质地还很好,不是普通的纸,上头有墨迹,那应该是字,但烧掉了,只剩下弧么一笔,看不出是什么字了。
这原是很让人失望的,黄君脸上就浮现了失望神色。
但楚云秋脸上并未现出失望神色,因为他在这片纸上看见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不是以笔濡墨写的,而是隐浮于纸面,若有若无,既像在纸面,又像在纸里头,没有上好目力,不仔细看,绝难看得见。
这两个字是“逍遥”。
这是什么意思?
楚云秋眉锋微皱,道:“姑娘看见了么,这片纸上有两个字!”
黄君正自失望,闻言不由一怔,道:“有字儿在纸上?哪儿有字儿呀,我怎么没有看见呢?”
楚云秋把纸片递给了她,道:“姑娘请竭尽目力仔细看。”
黄君接过接片纸凝目望去。
她看见了,脱口道:“逍遥!”
楚云秋道:“不错,姑娘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黄君双眉微皱,摇头道:“不知道,一时看不出来……”
楚云秋道:“看这两个字的部位,我倒有这么一个假设,若它是表示这张纸是出自什么地方的,就会用某某府用笺、某某人用笺,不知道是不是说得通。”
黄君美目微睁道:“对,像是这样,只是,逍遥用笺,这通么?”
楚云秋道:“可能这逍遥两个字前,或者之后还有字,被烧掉了。”
黄君“嗯”了一声,道:“这倒不无可能,跟梅家水榭粉墙上那首“钗头凤”是一样的……”
目光忽然一直,急道:“我想起来了,武林中,有个“逍遥宫”你听说过没有?”
楚云秋摇摇头道:“没有,姑娘认为这片纸是“逍遥宫”……”
黄君道:“那要看“逍遥宫”是不是有这种纸了,在没有证实这片纸是“逍遥宫”之物以前,世上只沾上“逍遥”两个字的都可能跟这片纸有关连,是不?”
楚云秋点点头道:“说得是,姑娱可否告诉我,“逍遥宫”是个什么所在?”
黄君道:““逍遥宫”已在武林之中存在已久,它跟几个大门派、大世家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它很神秘,“逍遥宫”的人极少在江湖走动,所以很少人知道它的底细。”
楚云秋道:“姑娘可知道“逍遥宫”在什么地方么?”
黄君道:“怎么,你想到“逍遥宫”去?”
楚云秋道:“那倒不一定,不过现在有这件物事,有机会总得去跑一趟,不然怎么求证这是不是“逍遥宫”的东西?”
黄君微微摇头道:“你自问了,恐怕你也去不成,除非“逍遥宫”的人主动来找你,因为武林中根本没有人知道“逍遥宫”在什么地方!”
楚云秋“哦”了一声:“真有这种事?”
黄君道:“不跟你说了么,“逍遥宫”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它的人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尽管有很多人都知道武林中有个“逍遥宫”,但却没有人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楚云秋道:“这么说,“逍遥宫”是在虚无飘渺之间?”
黄君点点头道:“对,用这四个字来形容“逍遥宫”,是再恰当不过了,它就是在虚无飘渺之间。”
楚云秋道:“那怎么知道武桁中确有“逍遥宫”这么一处所在呢?”
黄君道:“有人见过“逍遥宫”的人。”
楚云秋道:“那些人自称来自“逍遥宫”?”
黄君瞟了他一眼,说道:“瞧你问这种话,当然是他们自己说的,他们要不说别人谁会知道?”
楚云秋淡淡她笑了笑。突然目光又落在那片纸上,道:“不管怎么说,以找看从那口大钟带走那些人的人,恐怕跟这片纸脱不了关系。”
黄君道:“何以见得?”
楚云秋道:“很简单,这座“史祠”并没有人看管,但这儿却有人住处,尤其这片纸不是一般普通的……”
一个“纸”字还没有出口,“史祠”外突遥遥传来几声颇似凤鸣的奇异鸟声!
黄君脸色陡然一只,但刹时间又恢复正常,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来的。”没等楚云秋说话,转身往外行去。
楚云秋一怔道:“姑娘要到哪去?”
黄君侧身瞟了他一眼,带点娇羞道:“女儿家的事都能告诉你么?只在这儿等我就是!”快步走了出去。
楚云秋明白了!他有点儿不好意思,目光又回落在那片纸上!
黄君快步出了“史祠”,腾身一掠使到了“梅岭”半腰一片树林前,她收势停身,游目四顾,树林内并肩掠出了两个人。
是“双凤门”那两名护法,红脸矮胖老者和黑脸长髯老者!
两人近前双双恭谨躬身:“属下见过公主!”
黄君脸色一沉,冷冷说道:“又是什么事,非这时候跑来扰我不可?”
两人对望了一眼,迟疑了一下,红脸矮胖老者探怀摸出一物,两手高举过顶,脸上一片肃穆神色。
那是一面四角方方的金牌,中间一个篆为的“令”字,两边,各镌刻着一只翔凤!
黄君脸色大变,美目一睁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红脸矮胖老者道:“门主有令,着公主即刻回驾!”
黄君娇躯泛起一阵轻颤,怨声道:“这是谁请来的“双凤令”?”
红脸矮胖老者道:“不敢欺瞒公主,属下职责在身,唯恐公主只身行动有所失闪,日前赶回去禀报了门主……”
黄君美目暴射寒芒,直逼红脸矮胖老者,颤声说道:“潘朋,你好……红脸矮胖老者道:“属下迫不得已,还请公主恕罪。”
黄君美目寒芒渐渐敛去,刹时间她变得虚弱异常,缓缓说道:“双凤令不可违背,我身为公主也不能目无法纪,你们在这儿等等,我去对他说一声。”
话落,她转身要走,潘朋上前一步道:“公主,门主着公主见令即回。”
黄君霍然转身回来,美目寒芒又现。
潘朋往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
黄君美目中的寒芒倏又敛去,喃喃一句:“不对他说也好,免得……我跟你们回去,走吧!”她腾身而起,往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