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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咬着牙道:“我不知道,你去问江山。”
悔恨天怒声道:“我要问你,我要你说!”
黄君道:“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
悔恨天颤声道:“黄君,你不怕死?你真要逼我杀你?”
黄君道:“我不怕死,我已经把生死置于度外,我就是要你杀我,你杀吧,杀呀,你快杀啊!”
悔恨天两眼忽现奇异光芒,望之吓人。他一声厉笑,冷冷地说道:“我不杀你,我不要你死,我要让你比死都还要痛苦,比死都还难受。”
他的手猛往下一扯,黄君的衣裳“嘶”的一声破裂了,连肚兜酥胸都无遮地露了出来!
黄君猛睁美目:“悔恨天,你……”
悔恨天带着狞笑,翻身压了下去。黄君急急叫道:“悔恨天,你这畜生,你这没有人性的卑鄙无耻东西,刚才你是怎么说的?”
悔恨天忽然间静止不动了,但是旋即他又跟疯狂了一般,一连在黄君粉颊直掴了二、四下,然后才翻身坐起。
黄君紧闭着美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今,她的衣衫破碎,乌云蓬松,两颊红红肿肿,香唇出血,只是她一动也不动,也没再哭再流泪。
悔恨天两眼直直地望着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目光呆痴失神,好像刚才那一连串疯狂的举动不是他!
突然,他俯下身,左手握拳连连撞地,大叫道:“你为什么逼我这样,你为什么逼我这样……”
他哭了,放声痛哭,左拳不住地在地上撞,直哭到声嘶力竭,一只左拳皮开肉绽,满是鲜血。黄君仍然紧闭着美目,仍一动不动。
悔恨天忽然住了声,抬起了头。他脸上满是泪痕,两眼布满了血丝,伸出满是血污的左手,抓住了黄君,大叫道:“黄君……”
只听黄君冰冷地道:“你放心,我没有死,我现在不想死了,我要活着等机会,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悔恨天忽然满脸痛苦神色,摇晃着黄君咬牙道:“你为什么逼我这样,你为什么逼我这样?”
黄君睁开了美目,那双目光充满了恨意,能令人不寒而栗:“你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你这样欺负我,这样打我,你还哭?还问我为什么逼你?”
悔恨天颤声说道。:“黄君,我爱你,我不愿意这样对待你,我后悔,我的心里很是难受……”
黄君冷冷道:“你爱我?你知道什么叫爱?你种人也配谈爱……”
悔恨天道:“黄君,我是真心,为什么你还不相信?”
黄君道:“你这种爱我受不了,我不敢相信,永远也不会相信,我对你只有恨,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悔恨天举起了那只满是血污的左手,道:“要不是因为我还要报仇,现在我就把手砍下来……”
黄君道:“我不稀罕,你留着吧,万一我没有机会,定会有人代我毁了你。”
悔恨天缓缓地重下左手,呆痴的目光凝在黄君的脸上,说道:“黄君,你真的这么恨我?”
黄君道:“你这么对我,还想要我怎么对你,是真是假自己等着看吧!”
悔恨天唇边掠过抽搐,缓缓地低下了头。
半晌之后
悔恨天又抬了起头,说道:“黄君,我娘真的把她的画像送给别人了么?”
黄君道:“我跟你娘无怨又无仇,再说她已经死了多少年了,我犯不着诬蔑她。”
悔恨天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君道:“我听一个人告诉江山。”
悔恨天道:“谁?谁告诉江山?”
黄君道:“我不会告诉你,我不能让你这种没有人性的人去找他。”
悔恨天道:“那么,我娘把她的昼送给了谁?”
黄君道:“这你也不用间我,你父亲还在人世,他曾经以百颗明珠的代价换回了你娘那幅画像,去问你父亲吧,你只要找着他,这些事你自会明白。”
悔恨天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让我现在就明白!”
黄君道:“我不想告诉你,你想现在明白,就再打我好了,我都能忍受。”
悔恨天摇头说道:“我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对你了,永远不会了,不管你怎么对我,我也不会。”
黄君道:“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你也不会?”
悔恨天道:“不会。”
黄君道:“那么,你解开我的穴道,让我试试。”
悔恨天道:“现在不行,现在我不能让你杀了我,我还要报仇,等我一一手刃我的仇人,报了仇之后,等那时你还是恨我、还要杀我,我自会毫无反抗地让你动手。”
黄君冷冷地道,“那你就等着吧,我爱一个人永远不会有所改变,我恨一个人也永远不会有所改变”悔恨天没说话,站起来行了出去。
黄君想问他上哪儿去,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片刻之后,悔恨天回来了。这时候火光已无,洞里已经黑透了,可是黄君还能看见悔恨天,而且看见他拖了一把乾枯枝。
悔恨天回来后没说一句话,探怀掏出火摺子点了火,火花升起,洞里又见光一兄。
悔恨天只剩下一只左手,但是他这只左手很灵活,简直跟两只手差不多,他很快把那只山鸡剥乾净烤上了。
他坐在火旁一只手翻转着火上那只鸡,没看黄君一眼。
当然,黄君更懒得看他。
没一会儿工夫,山鸡烤好了,居然香喷喷地。
悔恨天提着那只烤好的山鸡,走过来坐在黄君跟前,往黄君面前一递,道:“我只有一只手,撕起来不方便,你自己一口一口的咬吧!”
黄君把脸转了过去,没理他。
悔恨天道:“你不是说要等机会杀我的么,不吃东西连三天都挨不过,还想要等到将来么?”
黄君把脸转了回来,说道:“你不能解开我双臂的穴道么?我两只手能动也跑不了。”
悔恨天迟疑了一下,把烤好的山鸡往腿上一放,伸手在黄君约两肩各拍了一下。
黄君的一双粉臂马上能动了,她支撑着生了起来,刚才躺着,破碎的衣衫正好盖住酥胸,如今往起一坐破碎的衣衫马上垂下,雪白的酥胸又露了出来,黄君忙伸手拉起了衣衫掩上。
悔恨天道:“现在还怕我看么?”抬手把那只山鸡递了过去。
黄君苍白的娇榃上泛起一片羞红,美目中也闪漾着仇恨怒火,但旋即娇榕上的羞红与美目中的仇恨怒火俱敛,她伸出一只手一把夺过了那只山鸡。
悔恨天道:“你吃吧,我去烤那只兔子去!”他站起来转身走开了。
黄君没理他,迳自咬着山鸡吃起来。
她不饿,在这种情形下也实在难以下咽,可是事实上她却不能不吃口悔恨天说得好,不吃东西她连三天都挨不过,还想等什么将来?
不吃不是跟悔恨天过不去,是跟她自己过不去。
只听悔恨天道:“今天晚上,在这山洞里过一夜,明天一早离开这儿找我父亲去。”
黄君抬眼望了过去,道:“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悔恨天道:“你是我的人,我当然要带你一起去,从今天起,我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
黄君美目中掠过一种异采,道:“你敢带着我在江湖上到处跑么?”
悔恨天道:“这有什么不敢的,我有办法不让任何人看见你,我也不怕你跑掉,其实,就算我现在让你走,恐怕你也不会走。”
黄君道:“你认为我不会走?”
悔恨天道:“除非你打算找别人帮你杀我,要不然你离开我绝不比跟在我身边能杀我的机会多。”
黄君听得为之一怔。悔恨天头也没抬,按着又道:“再说,今生今世你也不能再作他想、再嫁别人了,你没有理由离开我。”
黄君道:“我为什么不能再作他想,为什么不能再嫁入?”
悔恨天道:“低头看看,你另一只手在干什么?”
黄君没低头看,她已经明白了,的确,她的身子已经让悔恨天看了个够,她还能再作他想,再嫁别人么?她泪水往外涌,可是她马上又咬牙忍住了,没让它掉下来,她决然说道:
“那不要紧,大不了不嫁,将来杀了你之后,我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悔恨天道:“那得等你将来杀了我之后,至少你现在不该离开我。”
黄君没说话,她心里悲痛到了极点,把悔恨天也恨到了极点,只因为眼前个悔恨天,她这一辈子在这一夕之间便全改变了,她怎能不悲痛,怎能不恨?
悲痛归悲痛,恨归恨,但是眼前她却拿悔恨天莫可奈何。
悔恨天一只野兔剥好了,他抬手把那只剥好的野兔架在了火上,没看黄君一眼,也没再说话!
黄君的一双美目映着火光看上去好亮,有些晶莹的东西不住地在闪动……
第十四章 亭下奇人
雨后的天气本该凉点儿,可是雨过天晴太阳出来的快,炙热的阳光一晒,地上的水气往上一蒸,反而此没下雨之前更闷热!
这就跟楚云秋的心情一样。
黄君莫名其妙地夫了□,按情按理,她绝不会来个不辞而别突然离开了他,既然没有理由不辞而别,那么黄君的失□自然是凶多吉少。
加以黄君是在跟一个武林人物离奇失琮有关连的“梅岭”之上失琮,楚云秋又在“史祠”之内无意中发现那么一片可能跟此事有关连、上头有“逍遥”字样的纸,他自然马上会联想到是怎么回事。
黄君是个女儿家,落在那帮用心叵测的人手里,后果岂堪设想?
更让人着急的是,这“逍遥”两个字日下只能搭上一处“逍遥宫”,而偏偏“逍遥宫”
又如同海市蜃楼般,在虚无飘渺之间,叫人上哪儿去找?
幸好在烦闷中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一点点安慰。
那就是,不管“逍遥宫”在何处,它的人目下一定还在江湖之上,而且自从把薛空群那些人弄了去之后,到如今一直没有停止活动,就凭这点,“逍遥宫”的人应该不难找!
楚云秋也就藉着这点希望、这点安慰,踏着满地的泥泞在梅领上到处跑口这条泥泞路不知道通往哪儿,事实上“逍遥宫”的人如今不知道在哪儿,他也只有这么漫无目的地到处走。
这条路似乎特别难走,一脚踩下去就是一銈的呢,楚云秋揤下的一双薄底快靴满是泥污。
正走着,恼人的事儿又来了。天有不测风云,刚雨过天晴,就这么会工夫又乌云四布下起而来,瓢泼也似的,比刚才那一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好,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亭子。楚云秋提口气,一个起落便掠进亭子里。
亭于虽破旧了些,但避雨还凑合,看样子这场雨一时也没有停的意思,只好坐下等会儿权当歇息了口楚云秋这儿刚坐下,从楚云秋就刚才要去的方向冒雨奔来一条人影。
雨既大又密,看不清楚是怎么样一个人,不过这个人身法相当快,一转眼工夫便奔到了小亭前。
这时他突然收势停住,迟疑了一下,然后一转身扑进了小亭。
是个身材瘦小乾瘪的老头儿,残眉鼠目山羊胡,偏偏他又头戴文士巾,炓登福字履,如今淋得落汤鸡也似的。
他进亭冲楚云秋一拱手,满脸惶然神色地急急说道:“我的相公爷,你让我在这儿躲一躲,等劫难过去我给你磕二一个响头!”话落,闪身,一头钻进了楚云秋生的石凳下。幸顾他身材瘦小,要不然恐怕还钻不进去呢!
楚云秋为之好生诧异,难不成这就是一般所说的修练的精灵要躲雷劫,找个大幅大贵的人为他挡上一档。
楚云秋正自错愕,适才瘦小老者奔来方向又奔来一条黑色的影子,快逾飞鸟,看身法要比石凳下这位瘦小老者一口匹明得多。
他三两个起落使到了小亭前,也收势停住,也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身掠上亭前的台阶上。
这是个年轻人,若年纪不过二十多岁,从头到揤一身黑,人是长得白净,长眉细目也相当清秀,眼神十足,目光锐利逼人,而且还带着冷意。
这年轻黑衣客的轻功造诣的确不凡,尽管他一身都湿透了,可是他揤下却没沾一点泥,甚至连个泥星儿都没有。
他两道锐利的目光直逼楚云秋道:“请教,阁下可曾看见有个人从这儿过去?”话说得倒是挺客气,但却带着懔人的冷意口楚云秋看了他一眼,决然道:“可是个文士打扮的瘦老头儿?”
年轻黑衣客两眼精芒一闪,急道:“不错,他往哪儿去了?”
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