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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就称我为银假面大人好了。”
席尔梅斯想起自己以前曾经和查迪有过同样的对话。特兰人凝视著席尔梅斯的脸,脸上浮现有些不解的表情。然而,代表者提出的问题却是另一件事。
“我们要先和哪个国家作战呢?”
“南下讨伐辛德拉。”
席尔梅斯说完,一夥特兰人面面相观。
“如果辛德拉受苦受难,帕尔斯就一定会出面打抱不平的。就像雷击一定会反扑大地一样,这个预测准错不了的。”
“能报复帕尔斯人吗?”
一个看来像是少年的年轻特兰人用不流利的帕尔斯语问道。
“因为也常常有复仇不成反被杀的情形出现,所以如果想要报复帕尔斯,一万骑就要完全照我的指示去行动。光是聚集一万个勇者也只会变成帕尔斯军的猎物。”
当天,一百个银色面具从卡鲁哈纳王那儿送到席尔梅斯手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万个棉制的头巾。银色面具和席尔梅斯以前戴的一模一样,是由军官戴著的。头巾则只在两眼和嘴巴的部分开口,这是让士兵们戴的。
于是,假面兵团的编制便完成了。由特兰人组成,帕尔斯人指挥,薪水则由邱尔克国王来付,真是一支诡异的军队。
另一方面,帕尔斯人们在行馆里呈半软禁状态。因为顾虑到他们到大街上有可能会看到特兰人,所以,卡鲁哈纳王禁止他们外出。只出去一次而未能遇到理想中的美女的奇夫在大厅上苦苦地凝视著火炉里的火焰。
“好像找不出什麽好计策了。很明显的,他们是在争取时间,可是,我们也无法就这样飞出去啊!”
耶拉姆一边把柴火丢进火炉里,一边回答道:
“为什麽要争取时间呢?我倒想知道呢!”
“反正一定是企图做一些让人们哭泣的坏事。”
奇夫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自己是个大善人一样。接著他更是把矛头指向卡鲁哈纳王。
“第一,看看国王的脸吧!那张脸就像和极恶非道手牵著手生出来的双胞胎一样。如果放任那个家伙恣意横行的话,世界上的女人都会陷入不幸的境地。我可不能坐视不管。”
就算男人们有什麽不幸,奇夫也是无关痛痒。可是,神明可能会下咒罚的。不久之後,卡鲁哈纳王的使者来访,奇夫便陷入了不幸之中。
进到大厅之後,使者立刻把事情对他们说明白。
“国王陛下的旨意:希望帕尔斯使节团在明天天亮之前离开,踏上归国之途。”
突然被要求离开此地,那拉姆不禁感到震惊和愤怒。
“如果有御旨要我们回国,我们定当照办,可以让我们看看卡鲁哈纳王的国书吗?”
“陛下不喜欢做白费力气的事。”
“那麽,如果我们要求谒见国王一面也是不可以的罗?”
这是奇夫说的话。然而,嘲讽的荆棘也伤不了使者厚重的脸皮。
“您说的没错。国王陛下已经前往离宫去避寒了。在下已经把旨意确实传到了。”
使者离去之後,奇夫等三人在大厅中失望地对望着。
“看来邱尔克国王打算非常宽宏大量地把我们赶出王都,,好让我们冻死在半路上。”
“难道他真的想和帕尔斯作战吗?”
加斯旺德扬起了眉头,那拉姆回答他:
“他似乎很有自信,就算帕尔斯军攻进来的话,他也可以利用天险把帕尔斯军击退的样子。”
不管怎麽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必须赶快回国。这一阵子,寒气是一大冷过一天,雪量也多了起来。在山道上行走将会更形艰苦。既然已经知道邱尔克国王的恶意,就无需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好,这一次就乖乖听话吧!”
奇夫下了结论。
“虽然我们无法做出判断,不过,宫廷画家一定了解的。我们要活著回去,尽可能正确地把来龙去脉报告给大家知道。”
奇夫的话是对的,耶拉姆和加斯旺德也都深受感动。然而,乐师立刻又现出了私心:
“总而言之,在没有再见到帕尔斯的美女们之前,我是不想死的。如果我在这个充满山羊油味的国家结束一生,那就太对不起法兰吉丝小姐了。”
耶拉姆和加斯旺德并不是那麽喜欢山羊油的昧道;相较之下,奇夫就是一个闻遍女性体香的男人了。一旦心中有事,赞美女性的心情也就跟著萎靡。
一行人立刻开始著手出发的准备工作,接到加斯旺德指示的士兵们快速地动作起来。他们把行李整理好,拉出马匹并排著。奇夫和耶拉姆在火炉前商量对策。
从帕尔斯带来的士兵们都是特别强健而机敏的人。如果战略得当,甚至可以抵过一千个敌人,只是,地形和气候却成了一个很大的障碍。
“而且我们也需要粮食。到外面的店里去买吧!”
“或许商店都接到不准卖东西给我们的命令了。”
奇夫虽然害怕有这样的遭遇,不过,耶拉姆总算是平安地买到了大量的大麦粉和乾肉了。但是,购物成功却反而引起了耶拉姆的疑虑。对方会不会是有意让帕尔斯人松懈下来,然後再回程中发动奇袭?因为这样一来,邱尔克人照样可以拿回卖给帕尔斯人的粮食。
耶拉姆的疑惑是正确的。同一时刻,席尔梅斯命令一千骑假面兵团出动,在山间袭击帕尔斯使节团。这是奉了卡鲁哈纳王的命令。
“要全部杀死吗?银假面大人?”
“没有这个必要。”
在回答了特兰兵的问题之後,席尔梅斯立刻又做了订正。
“不,还是全部杀了吧!”
帕尔斯兵原本就强悍,而指挥者虽然是个爱戏谴的人,却也是个难得的剑士。让骑士们有置敌於死之心来作战,或许可以有更好的战果出现。而最重要的是让年轻的士兵们有实战的经验。
特兰兵在平原上的骑马技术虽然天下无双,但他们并不习惯在堆满了雪的山路上骑马。席尔梅斯想趁机确认一下假面兵团的实战能力。
Ⅳ
一直在邱尔克的山路上骑行,奇夫感到很不痛快。虽然不致于让心情跌到谷底,然而就是叫他心情好不起来。他怀疑自己为什麽要从满是佳丽而且又风光明媚的国家来到这麽令人不快,一无可取的国家来?
雪片从阴暗的天空飘落下来,就好像卡鲁哈纳王的恶意一般。奇夫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头顶著灰色的天空,他说出了一个很夸张的比喻:
“真叫人受不了。简直就像被可恶的女人卷光了钱之後还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你有这种经验吗?”
耶拉姆略带恶意地问道。就算奇夫曾经从女人身上卷走财物,也不可能会让人这样对他的。
“不要想抓住我的话柄。我只是打个比喻罢了。如果我是个女人,当然就会倒过来说了。”
加斯旺德从前方调转过马头。他比耶拉姆及奇夫多穿了一件毛皮,看来整个人圆滚滚的。他那褐色的脸上显得僵硬,不只是因为寒冷的缘故。
“你们注意到了吗?从刚刚就一直有一支奇怪的队伍在那边前进,跟我们同样的方向、一样的速度。”
道路的右侧是山谷,对面也有路。透过飘落的雪花,隐约可以看到一队骑马的队列。而策马走在前头的骑士好像在头上戴著面具似的。
“银假面!”
耶拉姆不禁吞了一口气。
他的老师那尔撒斯先前已经详细地对他说过席尔梅靳王子可能成为邱尔克的客卿一事。耶拉姆心里是已经有了准备。然而,在看到席尔梅斯的身影时,他仍不免感到一阵冲击。双方的距离大约有二百加斯(约二百公尺)左右。如果没有山谷隔著,这样的距离已经足以让双方驱策著马展开一场肉搏战了。
“呀!终于出来了啊?”
奇夫一边嘲讽地说道,一边把雪花从衣服上抖落。
“可是,我原以为他们会一直躲到最後呢!没想到现在却这样缩头缩脑地现身了。到底有什麽企图?”
奇夫住了嘴,以刻意夸大的动作回头看著耶位姆:
“喂,耶拉姆,这个可恨的国家似乎把我的眼睛弄糟了。银假面一共有几个人?”
耶拉姆惊讶地再度把视线投向山谷的对面。寒风吹过,雪花就像翻飞的布幕一样。当雪花停止飘落的时候,耶拉姆看到了一个他一点都不想看到的景象。骑马的队列中,到处可见到反射著光芒的银色面具。在算到第五个之後,耶拉姆已经不想算了。
“哪一个才是真的?”
“或者全都是假的?”
奇夫的声音显得很开朗。对奇夫来说,他宁愿和眼前见到的强敌作战也不愿和阴森的寒气交手。这个男人一旦处于斗志高涨的状态,纵然有百万大军也不足以让他感到退缩。
耶拉姆也不怕敌人。只是,眼前的敌人实在教人由衷感到不舒服。没有戴银色面具的人也都用黑色的头巾把脸蒙了起来。看来好像不是邱尔克的正规军,那麽,到底是哪里来的不知名军队呢?实在叫人猜不透。
“把盾牌举向右侧,对方可能会射箭过来。”
加斯旺德下了指示,帕尔斯兵们便把盾牌并排在队列的右侧。雪势越来越强,分别在山谷两暹行进的两军相距大约有两千步远。
这个对峙的情形结束的原因是因为山谷的宽度明显地缩小了。假面兵团把木材搭在巨石上,架起了一座不美观但是结实的桥。整支军队就开始过桥了。桥板轰然作响,假面兵团在马上拔起了剑,充满敌意地杀了过来。
帕尔斯这边的人马也有了准备。加斯旺德一声令下,帕尔斯兵把身体藏在盾牌後面,然後对著桥上的敌人射箭。十匹左右的马倒下来,从桥上滚落,士兵夹著血和雪滚倒。可是,强劲的山风从左方吹向右方,箭势便偏斜了,没有对敌方造成多大的损伤。双方于是演出了一场肉博战。
一个银假面骑士跳到奇夫眼前。
“……席雨梅斯王子!”
对方闻声有了回应,不是用声音,而是用剑。随著刀出鞘的声音,刀身放出了银色的闪光。
金属发出尖锐的响声冲突起来。银假面的斩击被奇夫的剑弹了开来。在五、六回台的交锋之後,奇夫收起了刀,拉退了马匹。“这家伙不是席尔梅斯王子!”
奇夫这样判断。他不需要听对方的声音。银假面的剑势虽然强烈,但是技术却不够洗练。如果是席尔梅斯王子,应该更圆熟地显露出他那毫无破绽的剑技的。
银假面猛然斩杀过来。他握住了被缠住的武器,手腕一翻,金属发出刺耳的声音,银假面的剑脱离了剑主的手飞向卡空中。银假面也失去了平衡,身体一晃,从马上倒栽葱地滚落雪道上。
奇夫原想给对方猛烈的一击,这时,失去驾驭的那匹马和奇夫的坐骑撞个土著,银假面便趁这个空档逃进同伴的行列去了。
这个时候,奇夫的视线抓住了半空中的一点。黑烟从雪山的一角朝着深灰色的天空直升。在奇夫来不及思索那是什麽东西的时候,强风就把黑烟吹散了,在卷起的雪和风的漩涡当中,双方继续厮杀。
耶拉姆把马停在桥的附近,搭起了弓,将桥上的敌人一个一个射落。加斯旺德的剑也左右挥闪,把敌人从马上斩落。敌我双方持续挤在桥和路之间的狭窄空间中混战了一阵子。就在奇夫想挥落剑上的血渍之时——又有一个银假面出现了。对方的马蹄踢散了雪花,朝奇夫逼近,看来自信满满的样子。斩杀过来的帕尔斯兵在不到一回合的时间内就被一刀斩落在雪上了。第二个士兵的下巴喷出了鲜血,从鞍上滚了下来。银假面来不及喘息就和第三个对手交锋了。那就是奇夫。
刀身交锋而过,火花随著刀呜声迸散。银假面翻转过手腕,以勇猛的突刺瞄准了奇夫的咽喉。奇夫同时翻转了手腕和身体,承接这一击。火花再度迸散,银色面具的表面反射著火花,闪过彩虹般的色彩。
“难道这家伙就是真正的……?”
令人战栗的冰刃在大胆的乐师的背上滑过。然而,奇夫的特色就是不会为任何情势所压倒。
“真令人痛心啊,席尔梅斯殿下。在辛苦的流浪之後竟然沦落到这种边境当土匪。只要你恳求亚尔斯兰陛下大发慈悲,或许还可以当个王宫的守卫兵哪!”
只要银假面发出愤怒的声音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正牌货了。奇夫就是抱著这种心理故意加以挑拨的。然而,银假面不发一语,只是一昧地斩击。当双方你来我往将近二十回合的时候,角笛声压过了风声响彻山谷,在山谷间卷起了漩涡,同时响起了踏踏的马蹄声。是一群急驰中的马队。队伍前头有一面黑旗在风中翻飞著。
“是轴德族的黑旗!”
耶拉姆大叫。他把本身的惊讶和喜悦一并丢给自己的同伴:
“看吧!轴德族来救我们了!援军来了!”
欢喜声响起,乘著风在山谷间回响。
在由白色和灰色所支配著的这个风雪世界中,在雪风中翻飞的黑旗看在帕尔斯兵的眼里就等于看见了神明神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