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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尔梅斯的声音撞击着所有人的腹部。
“我话先说在前头,没有力气的人就留在这个村子,我一枚铜钱也不给,你就哭丧着脸在路边等死吧!”
特兰人伸直背脊,领导者强而有力的叱责提振了他们的精神。
“有力气的人就跟我来,无论是生是死,我会给予值回你们生命的代价。”
此时布鲁汉提高音量。
“我永远追随席尔梅斯殿下。”
席尔梅斯冷淡地回答:
“你追随我是理所当然的事,闭上你的嘴,我要听的是其他人的想法。”
席尔梅斯连看也不看地扔下这句话,布鲁汉则带着微笑闭口不语,席尔梅斯冷漠的态度反而令他觉得高兴。
一个名叫巴拉克的男子语气谨慎地回答:
“布鲁汉所说的也正是我们的心声,我们愿意追随大人到天涯海角,只是请求大人明示前方的目标何在?”
紧接着一个名叫阿托卡的男子也开口:
“殿下,请告诉我们,我们究竟为何而战,只要您愿意赐教,我们绝对拼了命也会达成,请赐与我们生存的意义与赴死的勇气。”
“说得好,那么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诉各位。”
特兰人个个屏气凝神。
“我们要占领这个国家!”
席尔梅斯如此宣称。
“各位都知道这个国家叫做密斯鲁,我将成为密斯鲁国王,而你们就是贵族,每个人赏赐爵位、财产、上千名奴隶与上百名美女,如何?愿意跟随我吗?”
打破无声之墙的是巴拉克颤抖的声音。
“这、这真的会实现吗?”
“当然。”
席尔梅斯的表情、语气都充满了坚定的自信,领导者的信心对特兰人而言具有莫大的说服力。
“老实说,最初飘流到这个海岸之际,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就跟你们一样,不过在遇到那个帕尔斯商人、获取情报之后,我的内心便涌现了必胜的计划。”
特兰人的表情逐渐从困惑转为期待。
“回想看看,我们与邱尔克国王联手掠劫辛德拉的那段时间,帕尔斯军的主力倾巢而出前来援助辛德拉,如果那时密斯鲁军趁机入侵帕尔斯西方国境,胜利简直易如反掌,然而密斯鲁国王却迟迟不出兵,以致错失大好良机。”
席尔梅斯一掌击在桌面,这个声响在特兰人听来比实际来得更大声,有如雷鸣一般震耳欲聋。
“密斯鲁国王才能平庸,行事优柔寡断!要接近那家伙,找机会将他打倒绝对不是难事,况且他并不是什么贤王良君,百姓对他的评价自然不可能太高,我们取代他的政权也无不妥之处。”
席尔梅斯以先前打在桌面的手掌拍拍自己的胸脯。
“我对这个计划胸有成竹,只要你们严守纪律听从我的命令,保证胜券在握,来、选吧,要跟随我享受荣华富贵呢?还是穷困潦倒客死异乡!?”
“我们追随殿下,誓死效忠!”
特兰人的颓废不药而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狂热,席尔梅斯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很好,就这么决定,这个边境的贫寒村落久留无益,马上准备出发!”
一群特兰人兴高采烈地陆续走出门,席尔梅斯向走在最末端的布鲁汉瞄了一眼然后喊住他。
“布鲁汉,其实我对密斯鲁这个国家并无私人恩怨。”
“属下明白。”
没错,和布鲁汉等人一样,席尔梅斯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踏上密斯鲁的土地;布鲁汉一时之间抓不准席尔梅斯话中的含意,只有伫在原地不动,听着席尔梅斯继续说道:
“我不择任何手段也要占领这个国家。”
“如果殿下有意就一定会成功。” 对于布鲁汉的奉承,席尔梅斯置若罔闻。 “这件事当然是势在必得,我指的是另一件事。”
席尔梅斯发出低沉的笑声,阔别已久的笑容却少了一份纯真。
“无关乎私人恩怨,想不到做坏事的感觉反而让人情绪高涨呢。”
布鲁汉不知如何应对,席尔梅斯这次放声大笑,高喊:
“罗邦!”
帕尔斯商人畏畏缩缩地从邻室走出来,席尔梅斯命令他带路到首都。
“小的明白了,不过,先前小的也请教过,不知大人您如何尊称?”
想了一下,席尔梅斯才不经意地答道:
“克夏夫尔。”
此人是英雄王凯霍斯洛之子,身为王子却无法继承王位,然而他的子孙之中包括第四代迪克拉涅斯、第五代金那姆斯、第六代哥达尔塞斯一世、第七代亚尔塔巴斯共出了四位国王,席尔梅斯选择这个名字是出于相当微妙的心理。
“那么从现在起,小的就称呼大人克夏夫尔卿。”
这是席尔梅斯在密斯鲁国的假名。
“出发了、出发了。”
一群特兰人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精力充沛地做好出发的准备,包括罗邦在内总共九十四人,慷慨地把大笔辛德拉金币交给村民以购买所需的马车与牛只。最讨厌的一群外国人就要离开了,也难怪村民们显得相当愉悦,并小心翼翼地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当天傍晚时分,双方高高兴兴道别,村民们发自内心欢送这群外国人离去。
之所以选择在傍晚出发,是想趁着凉爽的夜晚赶路,天一亮就寻找岩石的遮荫处睡觉。日夜颠倒的旅程持续了五天,沿着迪吉列河北上又过了十天,一行人终于抵达首都。
然而,席尔梅斯尚不知情,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查迪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Ⅲ
密斯鲁的首都亚克密姆人口五十万,为全国最大的都市,透过开阔在北方的港口与马尔亚姆与鲁西达尼亚往来密切,不过对于见识过叶克巴达那繁华景象的席尔梅斯而言,这个城市最多算是一个“大乡镇”罢了。
“至少比邱尔克的首都赫拉特好多了,等我开始统治这个国家,多的是机会改善都市风貌。”
席尔梅斯与特兰人在旅馆休息,一边从窗口眺望迪吉列河面,一边研拟今后的对策。
忙得不可开交的是旅居商人罗邦,负责寻找使用帕尔斯语的旅馆也是罗邦,接着他立刻上街,把泡过冰水的毛巾敷在颈子,前往帕尔斯人聚集的场所。
日正当中时分,行人十分稀少,选在这个时刻外出的密斯鲁人,不是撑伞就是跟罗邦一个模样,如果不这么做铁定会中暑昏倒。
微胖、粗眉小眼睛的帕尔斯商人罗邦走向同胞经常聚会的酒巴。毛巾曝晒在顶头阳光下,眼看就要完全干掉,罗邦总算抵达目的地。叫了一杯新鲜的椰子汁,一口气喝光后接着在酒巴里找到一个爱聊天的熟人。
一听罗邦说有人想见查迪,罗邦的朋友随即答道:
“你不知道吗?查迪卿已经死了。” 罗邦闻言不禁睁大双眼。
“死了?怎么回事?”
“详情我也不清楚,听说好象是被毒死的,真惨,查迪卿跟一个女人同住,就是那个女人对查迪卿下毒,然后放火烧掉房子又偷了金银财宝逃之夭夭,好好一个身强体健的硬汉,实在死得太不值得了。”
罗邦请朋友喝了一杯葡萄酒之后,对方的舌尖更是滔滔不绝。
“我可不是说好玩的,如果我一辈子也翻不了身,难保情妇不会对我下毒,只不过我没什么金银财宝好偷的。”
“那么查迪卿死,情势有没有什么变化?”
罗邦调整情绪继续问道。朋友一面舔着喝空的酒杯边缘,一面说明:
“密斯鲁国王也跟着意气消沉,当然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不过查迪卿死后,等于少了组织帕尔斯人的强力领导者,损失可谓惨重。”
“也就是说,目前密斯鲁国内的帕尔斯人社会领导者从缺就对了。”
罗邦陷入沉思,他的朋友则呼着酒气说道:
“当然也有几个人想继任成为领导者,不过还是得仰赖密斯鲁国王提供军需资金,我看密斯鲁国王也不可能一直摆出好脸色。”
“有什么问题吗?”
“密斯鲁国王又不是慈善机构,又不可能获得帕尔斯的领土,凭这一点,他随时会丢下我们不管。现在亚尔斯兰国王的政治基础已经日渐稳固,咱们小声一点,老实说,与其做一些莫明其妙的白日梦,还不如回国向亚尔斯兰国王臣服,可能情况会好一点也说不定。”
男子叹了一口气,手边晃动着酒杯,于是罗邦又在他的杯中注满葡萄酒。
“怎么搞的?我离开首都这段时间,情况变得这么糟。”
“总之没一件好事就对了。” 罗邦含了一口葡萄酒,不经意地问道:
“这么一来,假如现在有人带来好消息,想必会大受欢迎吧。”
对方露出无力的笑。
“是啊,当然得看消息的内容而定,不过大家都很想振作精神,查迪卿一死也把我们的气力全带走了,如果能够出现一个比查迪卿更优秀的领导者,或许整个情况会有所转变,只是,会有这么一个人物吗?……”
罗邦回去后告知查迪的死讯,席尔梅斯为了掩饰内心的动摇,只有背对罗邦望向窗外,如果他是一人独处,应该会发出深深的叹息吧。
“我太不中用了,让卡兰与查迪父子两代徒然枉死,就算现在死后相见,我也无颜面对他们二人。”
据说查迪被同居的女子所杀,席尔梅斯并不相信这个消息,杀害查迪的绝对是密斯鲁国王荷塞因三世,动机是因为查迪碍了他的好事。碍了什么好事?应该是查迪发现戴着黄金假面的席尔梅斯王子是冒牌货,所以拒绝协助密斯鲁国王。
“依查迪的个性,他不会在得知实情后还若无其事地帮助对方。我对查迪实在无以为报,至少让我为他复仇雪恨吧。”
席尔梅斯在内心做下决定之后,回过头来询问罗邦几件事。罗邦的说明既正确又详细,对于席尔梅斯的几个质问也回答得明快。
“……也就是这个原因,密斯鲁国内的帕尔斯人社会目前处于气氛有点诡异的真空状态,如果再不出现强而有力的领导者,给予众人明确的目标,再这样下去组织会整个瓦解。”
“你的语气好象有点故弄玄虚。”
“不、小的不敢。”
“哼,算了,你刚才提到有几个没有实力却想成为领导者的家伙,知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是、是、小的已经调查清楚了。”
罗邦从怀中取出一小片有点肮脏的羊皮纸,纸张在密斯鲁还不如帕尔斯普及。
席尔梅斯接过羊皮纸,确认写在上头的名字,没有一个是他所熟悉的。意即,他可以毫无顾虑地胁迫这群人屈服。
不过,他嘴上却这么说:
“你去拜访这群人,请求他们提供协助,我想进宫谒见荷塞因三世陛下,需要有人从中穿针引线。”
“小的遵命。”
究竟要提供协助的对方如何帮起呢?席尔梅斯没说,罗邦也没问。
“这名单当中年纪最轻的是谁?”
“是克欧雷,不过这个人同时也是最没大脑的人物,想要说动他可能会花上不少功夫。”
“谁叫你去说服他们的!?”
席尔梅斯并未说出这句话,反而冷不防提出另一个要求。
“对了,我要你教我密斯鲁语。”
“ 是,既然是克夏夫尔卿您如此命令。不过您已经雇用小的担任翻译了……”
“必要的时候当然还是需要翻译,不过暂时在外人面前,你就当我不懂密斯鲁语。”
罗邦点头如捣蒜。
“是的,您深谋远虑。”
这个人认真起来时会露出独特的表情跟语气。
不久罗邦退回自己的房间,侍立在墙边的布鲁汉正要关上门扉,席尔梅斯却摇摇头。
“把门开着通风,热风总比闷着不流动的空气来得好一些。”
布鲁汉将手抽离门扉却站着原地不动,踌躇地向席尔梅斯提出疑问。
“那个帕尔斯商人值得信任吗?他表面看似惟命是从,也许私底下心怀不轨。”
席尔梅斯凝视着布鲁汉。
“你说这话有什么凭据吗?”
“……没有。”
布鲁汉垂下双眼,他明白自己差点就成了诬陷同僚的佞臣,也因此对自己的言行感到羞耻。
“布鲁汉啊,我趁现在把话说清楚,你的胸襟必须更为宽大才行。你可是我的第一亲信,一旦我占领这个国家即位为王,你就是重臣之首,像你这样毫无根据猜疑他人,是不是要我不能再雇用新部属?”
听着席尔梅斯的话,布鲁汉顿时脸颊泛红,席尔梅斯这番话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我、我是重臣之首,您是说真的吗?”
“除了你以外还会有谁?”
倘若查迪还在人世,事情根本不会这样发展。席尔梅斯在内心想着,当然没有说出口。事实上他认为布鲁汉有必要成熟一点,这位特兰年轻人的确忠诚又勇敢,然而要担任“席尔梅斯国王”身旁的宰相仍嫌历练不足。
“话又说回来,布鲁汉是特兰人,罗邦是帕尔斯人,统治密斯鲁国还是需要有能力的密斯鲁人协助才行。”
席尔梅斯陷入沉思,他究竟需要什么样的人物来协助他呢?既要有才能,而且还得在荷塞因三世面前抬不起头来,长年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