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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闻三位寨主已恢复自由之身,还深恐江湖传言失实,如今终告获得证实,实在可喜可贺,恭喜啦,恭喜啦。”
血手屠夫王化的一只蒲团大手猛往张飞虎的肩上一拍,破锣似的嗓门道:“老弟,别客套,咱们来得鲁莽,希望没有扰了你的清静。”
张飞虎忙不迭地陪笑道:“哪儿的话,小弟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七杀凶神张忠道;“咱家是想来打听一件事,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张飞虎发现气氛不对,木由神色一紧,小心谨慎地道:“请明示!”
浪里白条游全河脸色阴沉沉地道:“听说千面人魔躲在你这里?”
追魂手张飞虎道:“没错,这是敝寨的荣幸。”
血手屠夫王化怒眉双排地道:“放屁,什么叫荣幸,叫他滚出来答话。”
张飞虎的脸色一变再变道:“今主就在里面,三位寨主请!”
四人边走边说,这时已进入花厅.七杀凶神张忠一眼瞧见了千面人魔,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出口骂道:“我操你亲娘祖奶奶!”
身形暴长,掌随身发,一照面就干上了,而且出手狠毒,毫不容情,猛往千面人魔致命要害之处招呼。
“放肆!”
千面人魔好厉害,坐在原位未动,单手一挥,便将张凶神震退三步。
弄得张飞虎如置身五里雾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浪里白条游全河挑眉瞪眼地道:“张飞虎,你可知道这个老小子是谁?”
张飞虎道:“是绿林令主,绿林盟主,也是总瓢把子。”
王化道:“错了,错了,简直是认贼作父,引狼入室。”
张忠道:“别以为他手上有‘天王之星’,就认定他是老盟主铁胆魔星雷天豹。”
游全河道:“事实上他是杀害雷令主的人,也是出卖我们兄弟三人的人!”
张飞虎一本正经地道:“不!三位之言差矣,他的的确确老盟主铁胆魔星雷天豹。”
王化怒道:“老子不信,你拿什么来证明他的身份?”
千面人魔的语气很平和,但却流露出无比的威严,道:“老夫愿以人格担保,如假包换,确系铁胆魔星雷天豹本人。”
可把小鱼儿给弄糊涂了,心忖:“妈的,他是雷天豹,那谁又是圣剑无影贺天雄呢?”
阿呆心忖:“妈的,他若是贺天雄,那么,谁又是铁胆魔星雷天豹?”
凤儿亦在暗中盘算:“怪事,怪事,邪门,邪门,天晓得老魔弄的是什么玄虚?”
突闻门外有一个女子的声音,接着千面人魔的话头道:胡扯,鬼扯,简直是一派胡言,他绝对不是铁胆魔星雷天豹。”
黑凤凰冷寒燕应声而入。
俏罗刹雷玉娇就紧跟在她身后。
千面人魔叫着她的名字,以富有磁性的声音道:“寒燕,连你也不相信老夫就是你的枕边人?”
冷寒燕越众而前,‘篷’!的一声,猛拍着桌子,手指着千面人魔,带着一脸怒气,好似泼妇一般,以斩钉截铁的语气道:“你家祖妈当然不信,一千一万个不信,你绝对不是玉娇她爹!”
千面人魔却面不改色,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不疾不徐地道:“何敢如此肯定?”
“道理很简单。”
“原闻其详。”
“你如果真是我的丈夫雷天豹,就不会兽性大发,杀害自己人,将巴六、金八等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寒燕,那是不得已的,也不得不那样。”
“魔鬼,说,你有何不得已的苦衷?”
“你应该还记得当时的情况,老夫要走,你们死缠不放,不得已双方才动上手。”
“当时你为何不表明白己的身份?”
“使不得,使不得,官府追捕甚急,白道亦风声甚紧,老夫埋名隐姓,亡命天涯,好不容易避开了他们的耳目,一旦暴露身份,则天下虽大,将无我安身之地。”
冷寒燕不以为然,仍然怒气未消,不停地拍打着桌子,将满桌的碗盘震得四分五裂,汤菜横流,暴跳如雷地道:
“遁词,遁词,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如若你确是天豹,面对着的是你的妻女朋友,会不敢说实话?”
“对妻女朋友,当然可以实话实说,可惜隔墙有耳。”
“隔壁有耳?你是说现场有人窥们?”
“一点不错。”
“是什么人?”
“官府的密探捕快。”
“目标是你?”
“也是你们!须知巴六、金人等人,乃至道上差不多的知名人土,皆在官府缉捕的黑名单内。”
“我怎么没有发现?”
“寒燕,那时候你们正全心全意地对付老夫和丁宁、珍珠,当然不会留意到这些。”
小鱼儿心道:“哼,鬼语连篇,当时现场哪有半个捕快密探,我们虽隐藏在附近,但却绝对未被老魔发现,这个老小子说谎的本领真不小。”
这时,千面人魔端起一杯酒来,继又说道:
“迫于情势,又情非得已,终于发生了那一场不幸,若巴六、金八地下有知,亦会见谅于九泉之下,如两位英灵不远,请受我雷天豹敬酒一杯。”
遥空一祭,当场将满满的一杯酒泼洒于地。
神情肃穆,态度虔诚,在场之人莫不为之动容。
阿呆心道:“妈的,又一个天才演员,演的跟真的一样!”
黑凤凰冷寒燕怒气未消,恼恨如故,面冷如霜地道:“任你花言巧语,我还是无法相信。”
千面人魔道:“要怎样你才肯完全相信?”
“恢复你本来的面目。”
“这简单。”
话落,在脸上一摸,取下红脸红胡子的面具来,露出来另外一张脸。
这一张脸,凤儿、阿呆、小鱼儿从来没有见过。
冷寒燕、张飞虎、王屠夫、张凶神等人却并不陌生。
而这些人的反应则大不相同,有如南辕北辙。
冷寒燕怒容顿消,代以喜色,道:“天豹,果然是你!”
雷玉娇柔顺娇媚地叫了一声:“爹!”
凤儿却被搞得糊里糊涂,莫名所以,暗道:“他是雷天豹,谁又是贺天雄?这是什么嘛,乱七八糟的。”
王化、张忠、游全河的反应最激烈,最火爆。
血手屠夫王化杀机满面地道:“姓雷的,老子跟你拔香头啦,从此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七杀凶神张忠道:“雷天豹,我操你妈,操在地上,蹦在鼓上,锣鼓喧天,咱们结拜金兰一场,就当是作了一场恶梦!”
浪里白条游全河的火气更大:“老匹夫,你见利忘义,六亲不认,心狠手辣,毒如蛇蝎,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只要我们三个人尚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自在逍遥!”
动口不足,继之动手,三个人一齐上,准备大干一场。
追魂手张飞虎连忙往他三人面前一站,疑云满面地道:“四位乃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现在真象已明,应该高兴才对,
怎么反而——”
话被张凶神的吼声打断:“张飞虎,这儿没有你的事,一边凉快去,我们三个今天要吃人肉,喝人血,令你们大开眼界。”
张飞虎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血手屠夫王化道:“姓雷的心里有数,何不问他。”
铁胆魔星雷夫豹双手一摊,作无可奈何苦笑状,道:“老夫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游全河气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猪!狗!老狐狸!休想一手遮天,就算你有一百张嘴,也无法推脱既成的事实。”
雷天豹的眸光,从冷寒燕、雷玉娇、王化、张忠、游全河等人的脸上缓缓扫过,慢条斯理地道:“事情究竟如何,请把话说清楚,别一味的发火,徒然伤了咱们兄弟的和气。”
这老小子真是天纵奇才,装糊涂面不改色,张凶神铁青着脸怒声道:“我问你,你可曾训练了三名杀人不眨眼的打手?”
“这是事实。”
“曾经命令他们去找我们三人?”
“有这回事。”
“要他们夺走乌剑、玉镯、太极棍?”
“绝无此事!”
“还要他们将我们卖到官府去赚银子?”
“这也不是老夫的意思。”
“放屁,事实如此,休得巧言狡辩。”
“不是狡辩,而是事实确实不是这样。”
血手屠夫王化道:“如说不是你的意思,鬼才相信,说,你派这几个魔崽子去找我们作甚?”
雷天豹心平气和地道:“雷某原是一番好意。”
“什么好意?”
“原是想请三位到野人山欢聚。”
“哼,少来这一套,难道说小兔崽子夺走乌剑、玉镯、太极棍的事你他妈的会不知道吗?”
“这事老哥哥自然知晓。”
“老匹夫,你终于承认了。”
“雷某什么也没有承认,据小鱼儿说,乌剑、玉镯、太极棍是三位自愿交给他们的。”
七杀凶神张忠骂道:“我操你妈,就当老子是白痴也不会做这种傻事。”
雷天豹骗人的功力很深,说谎话不必打草稿,道:“小鱼儿他们报告的状况可不是如此。”
“那个臭小子怎么说?”
“凑巧你们被官府逮捕,不得已才将宝物自动献出,商请老夫代为保管。”
“代为保管?哼!简直是满口胡言。”
“莫非事实不是这样?”
“事实是,先强行夺走了乌剑、玉镯、太极棍,然后再卖到官府去。”
“混帐!混帐!简直太不像话了,由于他们私自乱来,差点置老夫于不义之地。”
“哼,奶奶的,你真会推。”
一眼瞧见了凤儿,张凶神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小凤提了起来,怒不可挡地道:“现有人证在此,你说,是雷天豹的指令如此?还是你们擅作主张?”
凤儿当然不愿意帮雷天豹的忙,但为了骗得解毒药,却不能不维持这个假父虚女的关系,挣脱张忠的掌握后道:“全是阿呆和小鱼儿自作主张的结果。”
王化气愤愤地道:“难不成你就没有份吗?”
凤儿故作惶惊状,道:“此事与我一概无关,我的一切言行都是出于被迫,并非本意的。”
追魂手张飞虎这时插言道:“这位是总瓢把子的千金,三位可能还不知道。”
冷寒燕、雷玉娇吃了一惊,游全河等人却无动于衷,恶狠狠地道:“老子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反正前不久还见你和那两个臭小子混在一起,企图将咱们烧死在客栈里。”
凤儿道:“那也是他们的主意,侄女是迫于无奈附从,现在已经和他们划清界线绝交啦。”
张凶神愤愤然道:“雷天豹,老子不管你们父女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要肯将乌剑、玉镯、太极棍双手交出来,一切仍有商量的余地,否则,虎头山可能就是你的长眠之所。”
铁胆魔星雷天豹面不改色地道:“这不成问题,乌剑、玉镯、太极棍本来就是你们的东西,老哥哥我仅是代为保管而已。”
话是说得很漂亮,却久久不见行动,王屠夫道:“喂,姓雷的,别光说不做,如有诚意,就将宝物交出来。”
雷天豹支吾其词地道:“目前有困难。”
张凶神怒目双瞪,道:“有什么困难?”
“乌剑、玉镯、太极棍被那两个臭小子偷走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两个臭小子不是你训练出来的打手吗?”
“他们已背叛老夫。”
“张某不信他们能逃出你雷天豹的掌握。”
“事实胜于雄辩,这两个狗东西鬼头鬼脑,一肚子的坏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老夫言出肺腑,绝无虚语,不信三位可以放手去搜。”
一个“搜”字,赢得了不少好感,也缓和了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浪里白条游全河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铁胆魔星雷天豹词恳意执地道:“雷某已派人去追夺,深信定可马到成功,只要乌剑、玉镯、太极棍一到手,便立即物归原主,然后咱们就联袂赶往北峡山,再访穿云堡,共同去开启那个属于咱们四个人的宝库。”
小鱼儿心忖:“哼,吹牛,乌剑、玉镯在本帮主身上,天王老子也抢不去。”
阿呆心忖:“太极棍被阿呆先生藏在裤裆里,谁要是来偷就赏谁一泡尿!”
凤儿另有所思:“看来穿云堡的那个山洞,必然是那百万两饷银,以及雷天豹等四名江洋大盗,抢劫来的金银财宝的存放之地无疑。”
由于雷天豹的表现相当诚恳,复经张飞虎从中缓和,彼此火爆的场面卒告化解,并未演变成全武行。
酒宴已重新摆好,在张飞虎的穿针引线下,于是雷天豹、冷寒燕、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