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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六忙不迭地叫了一声:“夫人!”以下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黑凤凰冷寒燕已自抢先说道:“巴老六,你可是越混越差劲了,竟然和三个小混混搅在一起,也不怕折辱了你自己的身份。”
杀人不见血巴六闻言大惊,指着小鱼儿,一脸肃穆地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位小英雄正是新的绿林盟主。”
冷凤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疑满面的道:“这小子是绿林盟主?凭什么?”
小鱼儿将戴着戒指的手在她面前一送,盛气凌人地道:“凭这个!”
黑凤凰冷寒燕见是绿林令,急忙单膝跪地,正容道:“黑凤凰冷寒燕拜见令主!”
俏罗刹雷玉娇也丝毫不敢怠馒,有样学样地跪地禀道:“俏罗刹雷玉娇拜见盟主!”
小鱼儿真以为自己当上了绿林盟主,大模大样地道:“好啦,不必多礼,起来吧。”
“天王之星”曾是她丈夫的东西,冷寒燕知之其深,仔细端详一阵,
认为果然是如假包换的真品,眉宇间顿现欣慰之色,起身说道:“可否请教令主,这绿林令是如何获得的?”
“自然是有人交给本座的。”
“谁?”
“千面人魔,或者千面人。”
“姓什么?叫什么?”
“不知道。”
“什么?你连将绿林盟主宝座让给你的人是谁都不清楚?”
糟老头三缄其口不肯说,大概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黑凤凰转对巴六道:“老巴,江湖上可有千面人魔或千面人这一号人物?”
巴六寻思少项道:“没有,不论黑白二道,从未闻有这个字号。”
俏罗刹雷玉娇道:“许是爹爹为了安全起见,故意隐姓埋名也说不定。”
冷寒燕亦有此同感,指着墙上告示中的一幅画相道:“可是这一位,我的丈夫铁胆魔星雷天豹?”
凤儿睹了一眼,道:“不像。”
冷寒燕再指一下其余三个人:“是不是他们”
阿呆大摇其头道:“也不像。”
雷玉娇不禁心头一震,道:“难不成我爹已遭了他人的毒手?”
阿呆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可能性绝对存在。”
雷玉娇闻言大发雷霆:“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竟敢咒我爹死,看我活劈了你。”
她可不是空言唬人,你字出口,人已攻出,左右开弓,猛掴阿呆的耳光子。
阿呆身手不凡,一面闪身退避,一面嘻皮笑脸地道:“打是亲,骂是爱,我阿呆先生现在才知道,你俏罗刹是真心真意的爱着我。”
见雷玉娇打得太凶,玉掌翻处,招出如雨,忙又改口嚷道:“人心大变,大变人心,救命啊,老婆要杀老公。”
东躲西藏,躲到小鱼儿身后去。
小鱼儿作了一个阻止的手势,道:“雷姑娘先别紧张,也许千面入魔就是铁胆魔星。”
黑凤凰冷寒燕神色一紧,道:“此话怎讲?”
小鱼儿道:“因为本座所见到的千面人魔并非糟老头庐山真面目。”
雷玉娇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何以见得?”
阿呆道:“你老公曾亲眼见他换了另外一张脸儿。”
冷寒燕道:“你们是说,他戴有人皮面具?”
凤儿道:“可能还不止一张。”
冷寒燕打破砂锅问到底:“此人多大年纪?”“
小鱼儿道:“约五十上下。”
“身材如何?”
“高大、魁梧、粗壮!”
“有何特征?”
“单眼独臂。”
“性情又怎样?”
“多疑、善变、阴险、狡诈!”
“他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也说不上来。”
“不是你们的授业恩师?”
“有师徒之实,并无师徒之名。”
“怪事,有师徒之实,为何没有师徒之名?”
“天知道老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跑来晋北分坛作甚?”
“是老头叫我们来找你们母女的。”
“噢,可是带来了千面人问候的话语?”
“只是想向你们打听三个人的行踪。”
千面人魔不曾问候她们母女,冷寒燕大失所望,更加怀疑此人是否是她失踪的丈夫雷天豹,道:“打听哪三个人?”
凤儿道:“就是告示上通缉的王化、张忠与游全河。”
“什么事?”
“找他们要三样东西。”
“哪三样东西?”
“乌剑、玉镯、太极棍。”
此话一出,黑凤凰冷寒燕、俏罗刹雷玉桥、杀人不见血
巴六皆脸色大变,如遭雷击,全部膛目结舌的愣在那里。
好一会儿巴六始道:“乌剑、玉镯、太极棍都是无价之宝,千面人魔好大的胃口。”
冷寒燕道:“王化、张忠、游全河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凭你们三个娃儿,能要得到?”
小鱼儿冷然一笑,从容不迫地道:“是否能要得到,无须夫人担心,只要告知他们三人的行踪即可。”
冷寒燕道:“自从他们四人合力抢了朝廷的百万两响银,以及尔后接连发生的连串骇人巨案后,便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再也没有出现过?”
“没有。”
“百万饷银数不算少,是如何处理的?”
“除了他们本人外,恐怕无人知晓。”
俏罗刹雷玉娇忽然插言道:“那位千面人是否生活阔绰,挥金如土?”
小鱼儿道:“恰恰相反,是一个生活俭朴的穷酸。”
凤儿道:“连喝的水,还需要我们亲自下山去挑。”
阿呆道:“下山之时,仅仅给了我们十两银子的盘缠,差点饿肚子。”
冷寒燕听在耳中,不禁大为犹豫起来,千面人魔就是她丈夫雷夫豹的可能性益形降低,从而也加重了对三小的敌意,脸色阴沉沉的道:“小鱼儿,不管千面人是否我的丈夫雷天豹,你且说说看,此人现在何处?”
小鱼儿冷声道:“抱歉,老头有言在先,不得对外言讲。”
“不行,你非说不可!”
“假如本座不肯说呢?”
“休怪老身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又怎样?”
“咱们在功夫上见真章。”
“老太婆,你敢对本座无礼?”
“哼,天底下没有老娘不敢的事!”
“你最好不要自讨苦吃。”
“娃儿休出狂言,接招!”
话落招出,双掌一错,“春雷乍展”、“石破天惊”,两招绝学,一气施出,疾取小鱼儿全身三十六处大穴。
凤儿睹状大怒,破口大骂道:“冷寒燕,你想以老欺小?”
金丝软鞭带起一片刺耳的啸声,从左侧攻到。
俏罗刹雷玉娇杀气腾腾地道:“你们想以多为胜?”
拔剑在手,与母亲联手合击。
阿呆岂肯坐视,语冷如冰:“我们一向三位一体,同进共退!”
软刀映着太阳,金光灿烂,横扫直劈。
小鱼儿依然卓立原地,不惧不退,唰!亮出摺扇,轻描淡写划出一个半圆。
实则力猛如山,彷若筑下一道铁壁铜墙,雷玉娇母女非但寸步难行进,反被三小逼得倒退出五六步远。
小鱼儿将戴着戒指的手高高举起,声色俱厉的道:“放肆,绿林规矩,绿林令在谁的手里,谁就是绿林盟主,就算老令主雷天豹本人,也照样得乖乖听候差遣,你冷寒燕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张狂?”
一扭头,继对杀人不见血巴六道:“巴六,以下犯上,出言无状,甚至以暴行加身。你说该当何罪?”
冷寒燕在黑道上地位崇高,举足轻重,巴六哪敢实话实说,连忙打回场道:“请令主念在雷夫人寻夫心切,情绪激动的份子上,网开一面,原谅她们母女这一遭吧。”
小鱼儿故意拿腔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道上的规矩不能偏废,不然本座何以统率七十二分舵,号令群豪,除非肯向本座当面道歉。”
绿林令乃是至高无上的信物,神圣不可侵犯,不论是谁,皆不得对持令之人有所不敬,
尽管黑凤凰冷寒燕身份特殊,心有不甘,也不能不在绿林令下低头,当下略作迟疑,勉为其难的道:“属下知错,请盟主见谅。”
小鱼儿好不高兴,神气活现地道:“但不知雷姑娘意下如何?”
雷玉娇年轻气盛,岂肯轻易就范,在心里呐喊道:“放你的狗臭屁,想要姑奶奶俯首称臣,除非公鸡下蛋,日从西出。”
但在母亲的以目示意下,只好忍气吞声的当面认错了事。
小鱼儿笑呵呵地道:“嗯,这还差不多,既有现在,又何必当初,你们以礼相待,本座也不会叫你们吃亏,这样吧,只要两位再答应本令主一件事,我就将糟老头的窝告诉你们吧。”
冷寒燕闻言大喜道:“这话可当真?”
小鱼儿的口气像是皇上:“君无戏言!”
黑凤凰道:“请令主快说是什么事?”
小鱼儿道;“本令主想先请教,阿呆跟雷姑娘的婚约到底算不算数?”
冷寒燕望着女儿,道:“这——这——”
这事打从一开头,就是呕气斗嘴的产物,雷玉娇并无嫁人的诚意,之所以有入赘雷家之言,不过是想藉此迫阿呆知难而退,不料小鱼儿此刻又旧话重提,这了半天,还是不知如何作答。
小鱼儿存心拿话扣她:“以雷夫人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会是信口开河吧?”
冷寒燕楞了一下,道:“老身做事素来一言九鼎,一言既出,自无反悔之理。”
“那么,你是承认这一桩婚事了?”
“老身曾有言在先,阿呆必须入赘我们雷家。”
“本座要求的就是这件事,取消入赘,交换揭开千面人魔下落之谜,两位不妨琢磨一下。”
冷寒燕紧拉住雷玉娇的手,道:“玉娇,为娘的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见?”
雷玉娇早已羞红了脸,益增三分妩媚,羞答答他道:“娘,他好呆,我看他将来不会有出息。”
冷寒燕慈祥可亲地道:“傻孩子,呆人有福,也安全,保证不会打野食,为了查明你爹的生死下落,就受点委屈吧。”
雷玉娇瞟了阿呆一眼,没再言语。
小鱼儿也在征求阿呆的意见:“你怎么样?”
阿呆傻呼呼地道:“看起来还不讨厌啦,就是有点野,有点凶,令人吃不消。”
小鱼儿道:“呆啊,能够将凶而野的女人征服,才爽,才够刺激,才能显出你的男子气概来。”
阿呆嘻嘻笑道:“好啦,马马虎虎,先逮住一个,以后不满意再休妻也不迟。”
双方都显得有点勉强,但婚事还是当场订了下来。
小鱼儿言而有信,立将野人山的详细所在告诉她们母女。还还煞有其事的,彼此交换了一件信物。
雷玉娇给阿呆的,就是在大同城隍庙时,含在她口里的那一把短刀。
阿呆给雷玉桥的则是一张麻将牌——白板。
俏罗刹看得一呆,气虎虎地道:“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一个天生的储徒?”
阿呆道:“误会,误会,麻将是我的暗器,送你一张白板是希望你永远洁身自爱,白壁无暇,别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来。”
雷玉娇没好气地道:“你自己最好也当心,别拈花惹草,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这一对儿戏夫妻,真是活冤家,死对头。尚未成亲,便吵闹不休,
看得冷寒燕、巴六直皱眉头。
小鱼儿却乐歪了嘴,拱一拱手,胡言乱语道:“亲家母,巴六,未过门的阿呆夫人,
本座等要去寻那三个老家伙.取回乌剑、玉镯、太极棍,失陪,就此告辞啦!”
立与凤儿、阿呆转身跨步而出。
出得山庄大门,步出十余丈远后,凤儿惶声说道:“小鱼儿,你要死啦,忘记老头是怎么交代咱们的了?”
小鱼儿道:“我没有忘记呀。”
“那你为何将野人山的地址说出来?”
“是故意的。”
“故意?为什么?”
“因为我想借他人之手,想揭开糟老头身份之谜。”
阿呆眉飞色舞地道:“好主意,这个老东西神秘兮兮的,不掀开他的底牌,如芒刺在背,咱们被他卖掉还蒙在鼓里呢
凤儿心细如丝,另有不同的意见:“但是,糟老头从小咱们教养拉拔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样是不是太过份。”
小鱼儿自有他自己的一番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头故示神秘,必然事出有因,不掀开他的底,咱们有被人利用出卖的危险。”
凤儿道:“小鱼儿,你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念头?”
“理由太多太多啦。”
“说几个出来听听。”
“不肯表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