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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铁门,已经缓缓开启,。门内一片黝黑,不见灯光,望去好像是一个院落一般!铁门
开了,在它开启之时,并没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射出。
公孙相站在凌君毅身边。等了半天,口中不觉轻“咳”—声道:“不对啊?”
丁峤道:“公孙兄觉得哪里不对了?”
公孙相道:“这两扇铁门上,共有两个铁环,应该是两边一起旋动,铁门才会开启。
兄弟只旋动了左门上的铁环,那该是触动机关,就会有埋伏出现才是。”丁峤笑道:
“也许是咱们盲人骑瞎马,撞对了,左首铁环是开启铁门的机关,如果旋动的是右首那
个铁环,才会触发埋伏。”
公孙相看看门内确实无动静,才点点头道:“丁兄说得也是。”
凌君毅笑道:“兄弟只知丁兄尊师外号神扇子,索有巧匠之称,想不到公孙兄更对
机关埋伏也是内行。”公孙相道:“凌兄过奖了。家师有一位朋友,精于消息之学,昔
年在江湖上颇负盛名,后来为了避一个仇家,远走漠北,和家师时相过从,兄弟随侍家
师,听到了一些皮毛而已。”
丁峤接着笑道:“总座大概还不知道呢,家师当年虽以一柄铁骨折扇驰名江湖,但
只以招术取胜,扇中并无花样。据说有一次在对方一双子母圈下吃了大亏,从此发愤研
究机关消息,尤其对暗器一道,独具心得,在一柄铁骨折扇之中,可藏三十六种细小暗
器,使人目力难辨,遂博得神扇子的雅号。属下从师较浅,连家师的皮毛都没学到,连
这柄铁骨扇还是家师替我制的,至于一般机关埋伏,也只不过是平日听家师说过一些罢
了。”
凌君毅笑道:“就是如此,二位也比兄弟强得多了,我对此道可说一窍不道。”口
中说着,双目一直注视着铁门内的动静,他目能夜视,门内虽然一片黝黑,但依稀仍可
辨认!入门处,极似一个小院落,迎面有三级石阶,阶上极似一间宽敞的客厅,因相距
已远,而且里面是一片黝黑,只能隐绰绰地看到一些椅几,这半晌时光,里面依然沉寂
如死,闻无一入。
丁峤已是不耐,说道:“总座,看来此处确实不像有人,咱们可以进去吧!”
凌君毅微微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自然要进去,只是大家还以小心
为上。”说完,当先朝铁门中走入。公孙相、丁峤一左一右,紧随他身后,走入铁门。
凌君毅因门内太黑暗,仍然取出“骊龙珠”照路。缓步走到院中,目光朝四下扫视。
但见这里虽是山腹石窟,但形状却与天井无异,正待举步朝阶上走去,突听身后忽然响
起“砰”的一声,两扇铁门,已经自动关上,眼前登时暗得一暗。
公孙相急忙回头瞧去,沉哼一声道:“咱们果然中了埋伏!”话声刚落,天井上空,
已然撒下一片铁网,当头直落,把三人一起罩住。公孙相、丁峤应变极快,就在铁网罩
落之时,已然掣出兵刃,朝网上击去。哪知这片铁网,敢情是百炼精钢制成,不但坚韧,
不受刀剑,而且每一个网眼之间,都接着倒刺。你不挣动还好,这一挣动,倒刺就钩止
衣衫、发髻,越是挣动,被钩住的地方也越多,公孙相、丁峤两人手中空自执着兵刃,
这一所动,手臂、肩背、发髻全被倒刺钩住,连兵刃都无法抽动。只要你再挣动一下,
倒刺就会钩入你的肉里。
只有凌君毅静立没动,虽被铁网罩住全身,但他身上被倒刺钩却较少,纵有几处也
被钧住,那是因为公孙相、丁峤两人挣动之故,铁网受到波动,才钩上了凌君毅的肩背。
丁峤又急又怒,但他总究是神扇子的门人,发觉不对,立即停住,口中道:“总座,
咱们这可怎么好?”公孙相已然怒声喝道:“黑龙会鼠辈,有种就站出来和咱们拼个生
死存亡,这般暗施狡诈,乘人不备,算得哪一门子人物?”
凌君毅凛立不动,淡淡一笑道:“公孙兄、丁兄怎的如此沉不住咱们们虽被网住,
但这里并没有人,喝叫又有何用?此时更宜保持沉着,所谓处变不惊,能以不变应万
变……”
“好个以不变应万变!”笑声起自厅上,紧接着眼前一亮,厅上的炷火,同时燃起:
只见石阶上,同时出现了三人。中间一坐着黄龙堂主郝飞鹏,他左右是两个胸绣飞龙的
汉子,看去都在四旬以上。
石介两边,是八个身着青色劲装,手执狭长淬毒长剑的大汉。
郝飞鹏深沉一笑道:“凌君毅,你能寻到此地,果然不错,但仍然逃不出老夫的手
心。”说到这里,不觉哈哈大笑。
凌君毅发髻、肩头等处,自然也全被倒刺钩位,但他依然凛立不动,冷冷说道:
“郝飞鹏,你认为凌某已经被你困住了么?”郝飞鹏大笑道:“难道你还想逃得出去?”
凌君毅目中精芒陡射,朗笑道:“区区铁网,你认为就能奈何凌某了么?”在他说
话之时,身上一袭青衫,好像灌满了风,忽然鼓了起来。因为青衫的鼓起,就把缀满倒
刺的铁网也撑了起来,他右手迅快从身边掣出一柄寒光耀目的短剑。但听呛然龙吟,一
道精光应手而起,轻轻一圈,已把身前的铁网削断,剑光绕身一匝,身外铁网一续而断,
纷纷跌堕地上。
郝飞鹏见状大惊,口中失声道:“他手中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左首青衣汉于
冷笑一声,举手一挥。只听八个青衣大汉同时发出一长啸,分由八个方向,朝凌君毅扑
来。
凌君毅手中巨朗剑向外一挥,封住了三个方向,青虹吞吐,森森剑气,直逼肌肤,
八个青衣大汉每人都感到凌君毅挥出的剑势,好像是朝自己刺来的,不待剑光逼近,纷
纷往后跃退。凌君毅身形轻旋,带动剑势,挥手之间,便已削断了公孙相、丁娇两人身
上缠着的铁网。公孙相一下脱出铁网,有如猛虎出押,口中大喝一声,身形一仆,狼形
剑如毒蛇吐信,挥剑抢攻过去。
丁峤更不打话,双足一蹬,折扇霍然有声;幻起一片扇形般的清光,反击过去。这
八个青衣大汉,剑法纵然凌厉,但公孙相、丁峤这一展开手脚,岂同等闲?几招下来,
就占有优势,把八人逼得退避不迭。凌君毅返剑入匣,身形一晃,退出数步,背手站在
一侧观战,也不出手相助。公孙相的“狼形剑”一经展开,窜来窜去,剑发如风,每一
剑,刺的都是致命的大穴,使人防不胜防。丁峤一柄铁骨折扇,候开候合,开时如开山
巨斧,纵劈横削,阖时如点穴锄、判官笔,敲敲打打,专找人家经穴下手。这两人都是
年轻一代的佼佼高手,剑扇联手,这小天井似的石室中,尽是剑光扇影,把八个青衣大
汉的攻势压了下去。
那八个青衣大汉久战两人不下,反而被迫落下风,自然也急怒攻心,放弃了本来联
手合搏的阵势,各出绝招抢攻。刹那之间;八支长剑划起一条条灰暗的剑影,朝两人袭
来,这一阵抢攻,因为不受阵势的拘束,攻势大见凌厉,公孙相、丁峤两人,也立时陷
入四面围击之中。丁峤怒喝,铁骨折扇一抖,射出两支毒针,当前两个大汉,在搏斗之
中突然无声无息地倒地死去。其余六人眼看同伴身上无伤,忽然无缘无故的倒地不起,
心头方自一凛!
公孙相长剑一转,惨啤乍起,长剑从另一个青衣大汉透腹而过,鲜血喷射,当场气
绝。八个青衣大汉,顷刻之间,死去三个,剩下的五个虽在挥剑恶斗,但锐气已减。攻
势也大大的削弱。
公孙相、丁峤两人,一剑一扇,声势陡盛,逼得五人连连退避不隧。
站在阶上的两个青衣人互望了一眼,只听左首那人沉声喝道:“住手。”五个大汉
本已情势危急,但因为首之人没有命令,不敢擅自退却,此时听到左首青衣人的喝声,
立即纷纷跃退。
公孙相长剑一收,冷笑道:“阁下可是想亲自下场,试试公孙大爷的剑法么?”
丁峤拆扇一指右首青衣人,大笑道:“你也下来,试试丁大爷的扇招。”左首青衣
人玲哼道:“就凭你们‘天狼剑’‘天垦扇’这点功夫,也想在这里逞强么?”
公孙相大笑道:“不信,二位下来试试就知道了。”
左首青衣人回头朝右首青衣人道:“二弟,你下去把这两个狂妄小于收拾了。”
右首青衣人答应一声,抬手掣出一柄色呈乌黑的阔剑,举步走下石阶,冷冷说道:
“你们三个一起上么?”公孙相一个仆步,迎了上去,笑道:“阁下很狂,你一个人下
场,自然是公孙大爷奉陪了。”
右首青衣人大刺刺地道:“凭你一个人,还不是我的对手。”
公孙相大怒道:“你是不是我的对手,还不知道呢!”刷的一剑,斜刺而出,但见
寒芒闪动、幻起三朵剑花,分指对方三处大穴。“天狼剑法”出手奇快,而且专攻侧面,
令人大是难防!
右首青衣人确有惊人的武功,左手一挥,推出一股无形的潜力,逼住剑势,冷笑道:
“你也接我一剑。”阔剑一挥,迎面就劈。他出手并无招式,但一道剑影堪堪劈出,立
时有一股森森剑风,应剑而生!公孙相长剑陡然收回,疾快地向旁侧闪去,他“狼形步”
身法轻灵,一闪之间,本已让开对方劈来的剑势。但哪知右首青衣人身子轻轻一旋他那
柄阔剑,却是原式不变,依然朝公孙相迎面劈来。他出手并不太快,正因剑势原式不变,
是以这劈下的一剑,此时离公孙相已不到二尺。公孙相心头一惊,非同小可,一时无暇
多想,长剑上迎,使了一招“天狼参斗”,朝他阔剑架去。
双剑交击,响起“当”的一声大震,右首青衣人岸立不动,公孙相直震得右臂酸麻,
脚下连退了三步。这是他出道以来,除了败在凌君毅手下。还是第一次遇上劲敌。公孙
相原是心高气傲之人,第一招上,被人震退了三步,一张俊脸不禁涨得通红,一退候进,
右腕连抖,长剑连发三招。这三剑,自然是“天狼剑法”中最狠最毒的杀着,剑如灵蛇,
快得像惊霆闪电,令人眼花缭乱!右首青衣人冷冷一笑,左手阔剑,同样连发三剑封住
公孙相剑势,左手却施展空手夺剑的招法,直向公孙相握剑右腕上抓去。此人武功诡异,
剑招看去朴实无华,却内藏精奥!尤其这一记夺剑手法,更是十分古怪,融合了擒拿和
斩经截脉、空手入白刃等手法,不容公孙相有变招的机会。
公孙相若不后退,手中长剑就非被对方夺下不可。自己刺出三剑,全被对方阔剑封
死,此时一见对方伸手夺剑,心头更是冒火,陡然飞起一脚,朝他左腕踢去。
就在此时,但听二个细小的声音,传入耳中,说道:“公孙兄速退。”
公孙相听出是凌君毅暗施“传音入密”,指示自己机宜,但此时左足已经飞起,踢
了出去。但见右首青衣入抓来左手,手背轻轻在公孙相脚背上碰了一下,五指勾曲,仍
然直抓公孙相右腕剑柄。公孙相但觉脚背如中铁石,奇痛彻骨,对方左手已在此时抓到
剑柄。
间不容发之事,右首青衣人五指勾曲,快要抓到剑柄之际,直觉掌心抓住了一件东
西,立即五指一拢抓在手中。这五指一拢,但觉掌心一阵刺痛,急忙低头看去,原来抓
到的并非剑柄,而是铁网上的一个倒钩。这倒钩何等锋利,经他一握,已经陷入肉内,
鲜血从掌心一滴一滴的流出。公孙相在这一瞬之间,已退了出去。
右首青衣人从掌心起出倒钩,目光一抬,望着凌君毅道:“这是你出手的吧?”
凌君毅含笑道:“在下看到了自己兄弟的长剑就要被人夺下,所以援手,这也没有
什么不对吧?何况在下并无伤人之意,阁下只要不抓得太紧,就不会割伤手掌了。”右
首青衣人愤怒地道:“很好,这场还没打完,那就换你来吧!”
郝飞鹏站在阶上,和左首青衣人低低说了两句。
左首青衣人道:“老二,你回来,让我会会位百花帮的总护花使者。”
凌君毅朗笑一声道:“阁下指教,在下自当奉陪,但在下已经不是百花帮的总护花
使者了。”
左首青衣人奇道:“你怎会不是百花帮的总护花使者了?”凌君毅笑道:“这个与
动手似无关系,在下无可奉告。”郝飞鹏道:“佟兄怎么相信他胡说?他不是百花帮总
护花使者,来此作甚?”
凌君毅正容道:“凌某说出不是,就是不是,这有什么好抵赖的!”
郝飞鹏目光闪动,问道:“总有个理由吧?”凌君毅道:“没有什么理由,在下只
是不想干了。”
郝飞鹏眼珠一转,又说道:“你既然脱离了百花帮,和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