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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但石椅、石榻,都打磨得十分光滑;石几上放着一盏白铜灯擎,不知点的是什么油,
甚是光亮。
青袍人把凌君毅让入石室,仍然在石壁上轻轻按动了一下,石门立即缓缓阖上,然
后转过身来,抬手道:“公子请坐。”
凌君毅并未坐下,双手抱拳,说道:“老丈把在下引来此地,必有见教。”
青袍人含笑道:“公子但请宽坐,不错,老朽确是有事奉告,但此非其时。”凌君
毅坦然在石椅上坐下,一面问道:“何谓此非其时?”
青袍人笑道:“这里外人不得擅入,公子且请在此稍候,老朽去去就来。”
他不待凌君毅答话,举步朝右首一堵石壁行去,走近石壁,忽然回首笑道:“公子
幸勿多疑,老朽此举,对公子有益无害。”说罢,伸手一推,石壁应声手而启。
原来壁间是一道石门,随着青袍人走出,就像翻板一样,转了过来,无声无息的重
又阖上。凌君毅看他举动神秘,心头不无可疑,立即一跃而起掠到右首壁下,伸手朝石
门一推,石门已经阖上,果然一动不动。这和公孙相推门而入的那道石门一样,一经阖
上,不诸开启之法,是无法打开的。
凌君毅回到石椅上坐下,细想这青袍人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只不知他把自己引到
这间石室之中,又忽然离去,究竟为了什么?他既然告诉自己这里外人不得擅入,又说
他此举对自己有益无害,自己且等他来了再说。他想起师傅一再告诉自己,愈是遇上险
恶环境,愈要冷静,这大半夜工夫,一直从步步危机中摸索过来,既然到了此地,也就
泰然处之。
青袍人出去之后,足足过了一刻工夫之久,依然不见他进来!凌君毅奔波了大半夜,
正好趁这段时间,坐在石椅上,闭目养神。突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走了进来!凌君毅听
的不禁一怔,自己只是闭目养神,这间石室,四面俱是石壁,纵有暗门,自己也应该先
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如今既未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怎会有人进来?心念闪电一动,
同时也候地睁开眼来,但见一名青衣少女,手提食盒,俏生生从右首石壁间一道门户走
入。
那道石门,正是青袍人出去之处,原是一扇活门,但方才青袍人出去之时,明明已
经阖起,自己还用手推过,一点也推不动。如今这青衣少女居然悄无声息的进来,而且
那扇石门,依然那么灵活,随着青衣少女的走入,又像翻板般转了过来,缓缓阂上。
青衣少女进入石室,一双明亮的眼睛一抬之际,看到室中坐着的竟是一个俊美少年,
不禁粉靥一红,急忙低下头去。
急步走近石榻,从食盒中取出四式佳看,一壶美酒,和一盘炒面,一起放到榻上的
矮桌之上,摆好一副杯筷,然后朝凌君毅欠身一礼,娇脆地道:“方才总管吩咐说,公
于大概饿了,特命小婢送来酒菜面点,公子请随意用吧。”
凌君毅顿首笑道:“多谢姑娘。”青衣少女赧然道:“公子言重,小婢不敢。”随
着话声似要退去。
凌君毅道:“姑娘请留步。”
青衣少女脚下一停,欠身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凌君毅道:“在下想请教姑娘一件事,不知姑娘肯不肯见告?”
青衣少女美目一抬,说道:“不知公子要问什么?”
凌君毅道:“姑娘方才说的总管,可是那位胸垂苍髯的青袍人么?”
青衣少女道:“自然是了。”凌君毅道:“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你们总管姓甚名
谁?”
青衣少女讶然道:“公子是总管的朋友,难道还不知道总管是谁么?”
凌君毅道:“在下若是知道,何用再向姑娘动问?”
青衣少女眨动眼睛,说道:“总管没有告诉公子,小婢就不敢说了,公子还是当面
问总管的好。”凌君毅心中暗道:“好个狡黔的丫头。”一面含笑道:“姑娘不肯说,
那就算了……”
青衣少女没待他说完,接口道:“小婢那就告退了。”
凌君毅道:“姑娘且慢,在下还想问你一句话。”
青衣少女有些焦急,说道:“公子还要问小婢什么?”
凌君毅道:“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姑娘总可以告诉在下吧?”青衣少女反问道:
“公子已经到了这里,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凌君毅道:“在下是知道一点,只是未能证实。”
青衣少女“嗤”地轻笑一声道:“公子知道就好,何用多问,好啦,请用酒菜吧,
小婢要走啦!”说完,转身就走。
凌君毅一句话也没有问得出来,看她转身走去,心中暗道:“我若突然出手,自可
把她留下,问问清楚。”但因青衣少女一脸稚气,又不能贸然对一个女子下手。
青衣少女很快走到壁下,纤手轻轻一推,石门便自开启,忽然回过头来,婿然一笑
道:“公子多多原谅,小婢未得允许,什么话都不敢奉告。”
石壁转了个向,又已灵活地阖起。凌君毅腹中确实感到饥饿,但身在这等险恶、诡
秘环境中,在没有弄清楚对方来历和意图之前,自然并未食用。青衣少女刚走不久,石
门开启,青袍老人已经缓步而入,他手中提着一个黑色小瓶,往几上一放。
目光一扫矮桌上的酒菜,全末动过,不觉诧异的道:“老朽因凌公子连番剧战,大
半夜工夫下来,想必腹中早已饥饿,才要小桃替公于准备了酒食送来,怎么?公于是怕
老朽在酒菜中做了手脚?”说到这里,不由得掀髯一笑,接道:“酒菜之中,决无毒药,
公子但请放心食用。”凌君毅冷然一笑道:“酒菜中纵有剧毒,在下也并不在乎。”
青袍人目中神光一闪,说道:“那么公子何以不肯食用呢?”
凌君毅道:“在下和老丈在甬道中相遇,姓名未通,敌友未分,故而不敢叨扰。”
青袍人忽然仰天大笑道:“好个姓名未通,敌友末分。老朽荣敬宗,和公于应该是
友非敌,这样够了吧?”
凌君毅道:“荣老丈现在可以告诉在下,把在下引来,究竟有何见教?”荣敬宗微
微摇头道:“尚非其时,公子先请用些酒菜,老朽自会慢慢的奉告。”
凌君毅道:“为什么老丈一定要在下食用了酒莱,才肯说呢?”荣敬宗道:“公子
尚有一件艰巨的任务,要你去完成,不用些酒菜面点,身体如何支持得住。”
凌君毅奇道:“老丈说在下还有一件事要去办么?”
荣敬宗道:“正是,正是,公子快些请吧!”凌君毅心中陡觉疑窦丛生,但他既然
说要等自己吃过酒菜才肯相告,再问也不会问出什么来的了,何况自己确也感到饥饿。
这就站起身道:“好,在下就叨扰了。”走到石榻上坐下,举起筷子,独自吃喝起来。
荣敬宗陪着他在矮桌对面坐下,凌君毅本已腹中饥饿,这一放怀吃喝,不大工夫便
已把四盘佳看,一盘炒面,吃得一扫而光。但一壶美酒,却只小饮了两盅,就不再喝。
荣敬宗看他吃毕,微微一笑,举手击了三掌。
只见那青衣少女立即推门走入,收过碗盘,退了出去,接着又端上两盘香茗,放到
石几之上,低声说到:“公于请用茶。”
荣敬宗道:“老夫和公子有要事密谈。你可守在外室,未得老夫之命,不准任何人
进来。”
青衣少女答应一声,转身退出,石门也碰然阖起。
荣敬宗从几上取起两盘香茗,移放到石榻中间的矮桌之上,一面说道:“公于请到
榻上坐。”凌君毅知道他必有重要话说,依言走了过去,和他在榻上对面坐下。
荣敬宗道:“公于腰间这颗珠子,可否让老朽一观?”
凌君毅道:“自然可以。”随手解下“骊龙珠”递了过去。
荣敬宗反复谛视了一阵,忽然目光有泪,颤声问道:“这是黑龙会的‘珍珠令’,
不知凌公子从哪里得来的?”
凌君毅看得心头愈是惊疑不止,说道:“此珠是在下家传之物,并非是黑龙会之
物。”荣敬宗目光一凝,问道:“公子可知此珠的名称么?”
凌君毅道:“骊龙辟毒珠。”
荣敬宗道:“辟毒珠,顾名思义,可以辟毒的。”
凌君毅道:“不错。”荣敬宗忽然站起身,从几上取起黑色小瓶,又取了一只空瓶,
又取了一只空碗,说道:“只不知公子此珠,是否能解得瓶中之毒?”
随道话声,一手打开瓶塞,从瓶中倾出一股墨黑的黑水,朝碗中倒去。
凌君毅目光一注,说道:“毒汁!”
荣敬宗也末征求凌君毅的同意,举起“骊龙辟毒珠”,迅快的朝“毒汁”中浸去。
但听碗中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登时冒起一阵轻烟,不用说,碗中毒汁经“辟毒
珠”一沾,自然由浓而淡,由淡而无,变成一碗清水!荣敬宗双手捧着那碗由‘毒汁’
变成的清水,神情激动,双目之中老泪夺眶而出,口中喃喃说道:“果然是‘骊龙珠’,
果然是‘珍珠令’……”突然放下瓷碗,捧着“领龙珠”,双膝一屈,扑的跪倒地上,
仰脸说道:“会主英灵有知,属下这二十年忍辱偷生,总算等到了出头之日了。”说到
这里,不禁老泪纵横,唏嘘不止。
凌君毅看在眼里,心头愈觉疑窦重重,难道自己家传的“骊龙珠”会和黑龙会有关?
正在谅疑之际,只见荣敬宗忽然老泪一收,倏地站起身来,一手递还“骊龙珠”,
目中寒光如电,直注在凌君毅的脸上,神色严肃,冷冷说道:“你叫凌君毅?”凌君毅
接过“骊龙珠”,应声道:“不错,在下正是凌君毅。”
荣敬宗点点头,沉声道:“很好,老朽已经等了你甘年,现在你唯一的生机,就是
拔出剑来,和老朽放手一搏。”右手一抬,铿然剑鸣,手中已多了一柄乌黑无光的短剑。
他这等忽友忽敌的举动,当真是恍榴迷离,令人莫知所措!凌君毅愕然道:“老丈和在
下有仇?”
荣敬宗被他问得似是难以启齿,勃然作色道:“你不必多问,先胜了老朽手中此剑,
再说不迟。”
凌君毅迟疑地问道:“老丈把在下引来此地,就是为了要和在下动手吗?”
荣敬宗道:“多言无益,你亮剑吧!”凌君毅道:“如此说,咱们非动手不可了?”
荣敬宗道:“不错,你想生离此室,就得和老朽放手一搏。”
凌君毅缓缓从腰间抽出巨阙剑,横剑当胸,说道:“那么老丈请出手。”荣敬宗似
已不耐,冷然道:“你小心了!”喝声出口,手中短剑一振,突然闪起一道乌黑的剑影,
横削过来。
凌君毅但觉对方这轻描淡写的一剑,就有一股逼人剑风,随剑划出,势道已然十分
凌厉,心头暗暗一惊,付道:“此人剑上造诣之深,果然非同小可。”
心念闪电一动,短剑一起,剑尖疾落,斜封出去。
荣敬宗剑势未竭,短剑连挥,接连攻出三招。这三剑,剑光缭绕,从剑上涌出来的
浓重剑气,居然从三面飞卷过来,势道之强,无与伦比。
凌君毅一上手就被逼落下风,几乎施展不开手脚,迫得连退了三步,才算避让开去。
他终究少年气盛,一上来就被人家迫得连连后退,心头自然不服,口中大喝一声,巨阙
剑突然交到左手,纵刺横削,展开了少林镇山绝学“达摩剑法”,只是他是用左手使出,
剑法也和少林“达摩剑法”反其道而行,惟其是反手使出,就更见奇奥多变。
荣敬宗微微一怔,讶然道:“你是反手如来的门下?”
凌君毅道:“老丈果然有些眼力。”两人在说话之间,剑势仍然如电闷雷奔,各极
其能,丝毫不见松懈。小小一间石室之中,剑气弥漫,寒镐飞旋,当真是凶险百出。转
眼工夫,已经恶斗了五十余招。
荣敬宗武功博杂,剑势也愈来愈奇,每一招都是江湖各门各派的剑术英华,本来互
不连贯的招法,但在他手中施展出来,却浑成自然,变化奇奥,威力异常惊人。任你凌
君毅一套“达摩剑法”,虽以反手使出,但到了此时,犹如和各门各派层出不穷的剑法
较量,渐渐就有难以支应之感。尤其对手内功深厚,剑上满布真气,几乎一剑重过一剑,
压力之强,有如波涛汹涌,层层推来。
凌君毅的剑势,受到钳制,几乎被迫得施展不开。激战之中,只听荣敬宗大声喝道:
“凌君毅,难道你除了反手如来教你的一套‘达摩反手剑’,就没学过家传的武功?”
这话听得凌君毅心头蓦然一动,暗暗付道:“家传的武功?他指的那是‘飞龙三剑’
了。”心念闪电一动,哪还犹豫?口中一声情感,人随声起剑化一道青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