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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君毅堪堪从开起的石球底下钻出身来。太上已经落到礁石之上,目光冷森,喝道:
“该死的小畜生。”挥手一剑,朝凌君毅当胸刺来。
凌君毅还未看清人影,但听出是太上的声音,不觉脱口叫道:“你是太上!”身形
飞快的一闪,避开了剑锋。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凌君毅闪避剑势之际,后来的蒙面黑纱人也已凌空泻落,
一下拦在凌君毅面前,长剑一挥,但听“当”的一声,架住了太上的剑势,叫道:“妹
子,你不能伤他。”
她这一开口,凌君毅听得蓦地一惊,叫道:“娘!”这后来的蒙面黑纱人正是凌君
毅的生身之母铁氏夫人!
太上面蒙黑纱,但两道眼神冷厉如刀,隐射杀气,厉声道:“谁是你妹子?小畜生
破坏我大事,我非取他性命不可,你给我滚开。”刷的又是一剑,刺了过去。
铁氏夫人长剑一格,又架住了太上的剑势,说道:“妹子,能对孩子动刀动剑……”
太上厉声道:“不用多说,你母于都非死不可。”喝声中,刷刷刷三剑急刺而出。
铁夫人长剑连挥,硬接了她三剑,依然架住了她的剑势,说道:“我不能死,我要
手刃出卖黑龙会的叛陡,替爹光复门户,替我丈夫报仇。”凌君毅虽觉太上太过狠毒,
但如今他己知道太上就是自己的姨母。只不知她和母亲究竞有何怨隙,翻脸成仇?但动
手的两入,都是自己的长辈,心头虽急,却不敢出言相劝。他钻出地窟之后,开启的石
球已经自动往下降落。堵住了洞窟。黑龙潭的机括布置,是有连贯性的。石球一经恢复
原状,北首石壁上的龙头,又开始喷出毒泉。
本来流注潭底另一蓄水池中的潭水,此时也由八处涌出。
潭水水位已在逐渐上升!但太上却是是鬓发飞扬,脸色狞厉,连声厉叱,剑发如风,
不顾一切地朝铁氏夫人乱砍乱刺。铁氏夫人只是举剑封架,并未还击,一连串的“当当”
剑鸣,急如骤雨,把太上一轮急攻,全数挡了开去。
凌君毅心头大急,叫道:“太上快请住手,再不及时离开,潭水就涨上来了。”
突听隔岸响起一声怪笑,接着说道:“大胆叛逆,你们还想生离黑龙潭么?”话去
甫落,但闻一声梆子响,一阵飞蝗般的淬毒长箭,朝潭心密集射来,这时潭水已经很快
的淹上礁石。
铁氏夫人急叫道:“妹子快走。”
太上对黑龙潭毒泉,自是极怀戒惧,怒哼一声,双足顿处,身形凌空飞起,手中长
剑同时掷出,剑化长虹,人如驭龙飞行,直向对岸投去。人在半空,迎着漫天飞射而来
的劲急强矢,双手连挥,宛如分花拂柳,转瞬已达岸上。
凌君毅在太上飞起之时,急急叫道:“娘,你老人家快走。”
铁氏夫人心知凌君毅身佩“骊龙珠”,潭水对他无害,这就叮吁道:“你也快来。”
话声一落,同样掷起长剑,纵身跃起,化作一道银虹,朝岸上激射过去。
岸上二十四名弓箭手,几曾见过人会踏剑飞行?而且射出去的长箭,遇上剑光,就
像风吹麦浪,纷纷朝两边分开,心头更是惊慌!太上当先飞落,口中冷嘿一声,挥手就
是一剑,一道银虹,矫若神龙,横扫而出,剑光乍亮,惨嗥随着响起!首当其冲的四五
个弓箭手,立被剑光斩成两截!太上一剑出手,回过头来又朝左首横扫出去,剑势之快,
当真像惊雷掣电,一闪而过!惨嗥惊叫,只叫出半声,就寂然无声,紧接着就是一阵
“噗”“噗”之声,少说也倒下去了四五个之多。她随手两记横扫,也只不过电光石火
般事,二十四名弓箭手,至少已有半数倒了下去。其余的人早巳双脚发软,跌跌撞撞地
四散奔逃,哪里还敢发箭?
就在此时,只听有人沉喝一声:“大胆叛逆,还不住手?”
太上抬目看去,只见三丈外的一座巨岩之下,一排站着十几个人!中间一人,年约
四十五六,浓眉细目,脸如重枣,身穿紫袍,看去十分威武。他左首是一个红衣番憎,
身后随侍两个弟子。右首是一个六旬左右的青袍人,其次是黑龙潭总管荣敬宗,再次是
四个四十开外的蓝衣汉子。在这几个人的两边,则是八名手持乌黑长剑的黑衣汉于,一
望而知是黑龙潭的剑手。
这喝声是六旬左右的青袍人发的。
中间紫袍人目注太上,沉声道:“你是铁如玉?还是铁如花?”太上冷峻地道:
“你管我是谁?”
铁氏夫人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荣敬宗冷嘿道:“你们胆敢擅闯黑龙会禁地,如今见了本会会主,还不弃掉手中长
剑束手就缚?真想造反么?”这话已经暗示这紫袍人,就是黑龙会会主韩占魁。
韩占魁自小由老会主黑海龙王铁中峰扶养长大,也就是说,他和铁氏夫人,太上都
是一起长大的,铁氏夫人哪会认不出来?
但在她记忆中,韩占魁是个貌相白哲,人极斯文,脸上除了一个鹰钩鼻,看不出他
有何阴险,眼前此人,生成一个又红又黑的重枣脸,浓眉细目,根本不是出卖黑龙会,
害死自己丈夫的韩占魁!她望望紫袍人,冷声道:“你不是韩占魁。”
凌君毅跟在铁氏夫人身后,低声道:“娘,他脸上戴着面具。”
紫袍人目光深深注视了凌君毅身上的“骊龙珠”一眼,豁然笑道:“小子,你就是
凌君毅。”
这句话,铁氏夫人听出口音来了,身躯蓦地一颤,长剑朝指,颤声道:“你就是韩
占魁,你这丧心病狂的恶贼,果然是你!”
韩占魁大笑道:“不错,兄弟正是韩某。咱们是一起长大的,当年若没有姓凌的闯
了来,你如玉姑娘早该是我韩某的妻室,今天也不失为夫人之尊了……”原来当年韩占
魁不但以铁中峰(老会主)的继承人自居,而且也一直暗恋着铁如玉,如花(太上)却倾心
于凌长风。但老会主因师兄开谛大师的介绍,决定由凌长风继任会主,更因自己女儿如
花个性偏激,义女如玉则温婉识大体,可以辅佐凌长风,才把义女如玉许配给凌长风为
妻。他这一决定,自然也经过仔细考虑,哪知却因此导致了如花负气出走,韩占魁由妒
生恨,投靠清廷,出卖了黑龙会。这一变故,自然不是老会主始料所及之事。
东方玉《珍珠令》
第三十六章 力战万花剑
却说铁氏夫人听他口出污言,心头更是悲愤交集,切齿道:“姓韩的恶贼,我爹待
你不薄,你居然数典忘祖,认贼作父,出卖黑龙会,甘心去做满虏的走狗,残杀忠贞志
士。二十年前我立誓要亲手挖出你的心来,莫祭我爹、我丈夫在天之灵,替当年死在你
手里的许多壮烈成仁的义士湔雪血仇,你给我滚出来。”
凌君毅道:“娘,你老人家且歇歇,父仇不共戴天,这姓韩的恶贼,由孩儿对付
他。”
铁氏夫人泪流满面道:“不,为娘离开黑龙会的那天,曾向你爹立下誓言,为娘非
亲手取他性命不可。”太上冷冷地道:“找韩占魁报仇,是你们的事,我要走了。
凌君毅,你潜来百花帮卧底之事,我也不与你计较了,把倚天剑还我。”她不知凌
君毅身边还有一柄巨烟剑,在这紧要关头,索还斩金截铁的倚天剑,也就等于削弱了凌
君毅对敌时的威力,用心恶毒已极。
凌君毅道:“太上说的是,在下不是百花帮的人了,自当把此剑缴还。”说着果然
解下倚天剑,双手递还。
太上接过倚天剑,“锵”的一声掣剑在手,黑纱之中透出一股杀气,冷峻地道:
“我与你爹娘结仇二十年,这一剑就算一笔勾销了。”随着话声闪电一剑,朝凌君毅右
肩所落!
这一剑出手奇快,就是铁氏夫人站在她身过,也来不及出手封解,心头猛然一惊,
急叫道:“妹子你……”剑光一闪,但听“叮”的一声,太上所下的长剑,已经被一缕
指风震荡开去。
凌君毅在电光石火之间,屈指轻弹,以佛门“一指禅”神功,把她剑尖震开,含笑
道:“如此多谢太上了。”
太上气得蒙面黑纱拂拂自动,冷哼一声,双足一顿,正待纵身飞起。
韩占魁忽然哈哈一笑道:“铁如玉,你也是朝廷缉拿的主犯之一,要走兄弟可作不
了主,告诉你,百花帮来的人此刻已经全被兄弟手下引入绝地,我劝你还是弃剑受缚的
好。”
太上脚下一停,怒声道:“韩占魁,你以为黑龙会区区埋伏,困得住百花帮的人?”
韩占魁大笑道:“不错,黑龙会是你生长之地,各处机括,你都清楚,因此你也一
定有很详细的地图,交给你的手下。但焉知这二十年来,许多地方早经改建,你手下如
果持有你亲手给制的地图,那就是自陷绝境,目下剩下的大概只有你一个人了。”
凌君毅听的暗“哦”一声,付道:“原来其他两拨人,都持有太上亲手给制的地图,
只有自己率领的一批,没有地图,她果然是早有存心。要把自己置之死地的。”
太上听得勃然大怒,厉声道:“本来我不愿插手管如玉的事,即然如此,我就先杀
了你。”韩占魁大笑道:“铁如花,你还不是兄弟的财手。”一面回头朝右首青袍人道:
“汤总护法,你去把她拿下了。”
青袍人躬身道:“属下遵命。”
“锵”的一声,从肩头撤下长剑,缓步走出,说道:“老朽久闻百花帮太上之名,
今天正好领教高招。”
太上微晒道:“韩占魁,你可是不敢和我动手,却教别人前来送死。”青袍人脸色
微沉,不悦道:“太上那是没把老朽放在眼里了?老朽是否送死,也要动手之后方能知
晓。”
太上冷冷道:“好吧,韩占魁,这是你们惹上我的。”说到这里,剑尖一指,冷喝
道:“阁下小心了!”挥手一剑朝青袍人劈去。
她这第一剑上。就剑风轻啸,—道亮银匹练,应手而起,剑势之强果然是剑中高手,
不同凡响!青袍人目睹百花帮太上剑势极强,自然不敢轻敌,口中大喝一声:“好!”
身如青烟,飘闪开去,手中长剑一指之势,同时飞起几朵碗口大的剑花,朝太上身前投
去。
太上冷嘿—声道:“想不到号称北五省剑中之王的万花剑客,也俯首贴耳作了清廷
的鹰犬。”
青袍人老脸微微一红,怒嘿道:“老朽身在公门,捉拿叛逆,有什么不对?”两人
口中说着,两柄剑却丝毫不慢,各自展开精奥剑法,互相抢攻,但见双方在这两句话的
工夫,一剑紧似一剑,两个人影已在剑光缭绕之中,难分敌我了。
铁氏夫人心切夫仇,面对黑龙会主韩占魁,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眼看妹
子如花已和青袍人动上了手,哪还耐得住?手中长剑一指,切齿道:“姓韩的恶贼,今
天有我无你,还不亮剑?”韩占魁站立不动,徐徐说道:“铁如玉,你真要和我动手?”
铁氏夫人道:“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消我购头之恨,自然要和你放手一搏了。”
韩占魁道:“铁如玉,我们总算自小一起长大,不论你对我如何怀恨,我不想亲手
搏你……”倏地回头过去,说道:“荣总管,还是你去把她拿下了。”
荣敬宗缓缓掣剑在手离众走出,但他走到一丈左右,忽然转过身来,剑指韩占魁,
一身青袍波动,双目厉芒凝注,大声喝道:“韩占魁,你这欺师灭祖,卖会求荣的无耻
恶贼,老夫忍辱含垢,隐忍了二十年,今日本该当众搏杀了你,替黑龙会殉难的同仁报
仇。但凌夫人、凌公子都已赶来,尤其凌夫人在二十年前,离开本会之时,并立下誓言,
要手刃你姓韩的叛徒,者夫就只好让凌夫人动手了。”说到这里,振臂喝道:“黑龙会
被清廷鹰犬控制了二十年,凡是有血性的忠义之士,大家一致起来搏杀鹰犬,还我黑龙
会的清白。”他大声高呼,说得激昂慷慨,但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响应他的,连他黑
龙潭八名黑衣剑手,也都捧剑肃立,漠然不动。
韩占魁望着他冷冷一笑道:“荣敬宗,你这是私通叛逆想造反了,但你瞧,连你八
个手下都没人听你的。你此时替我把铁如玉母子拿下,还可将功赎罪,否则你就是凌迟
死罪,那时悔之晚矣。”荣敬宗面如喋血,目中寒芒四射,大喝道:“姓韩的,今日是
你授首之期,自有凌夫人处置,黑龙潭八名剑手,你们听从老夫?还是甘心附贼,去作
清廷鹰犬的爪牙?”
八名黑衣剑士望望荣敬宗,仍然不言不动。
韩占魁大笑道:“荣敬宗,你现在应该觉悟了吧,造反是要杀头的,天底下不会有
人愿意陪你去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