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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丈光景,依然并无异处,不觉加快了·脚步,笔直向前奔行。这一段路,足足奔冲了
一盏热茶之久,依然不见百花帮一干人的踪影。
甫道已经到了尽处,眼前景物也为之一变,火光照处,只见前面竟是一座宽敞的石
室。不,那是一座六角形的敞厅,除了自己等人来的这条甬道,再无出路,中间放着一
张青石圆桌,六个石凳,别无他物。围着敞厅共有六个长形拱门,但却没有石门,门内
黑沉沉的,不知是石室还是甫道。荣敬宗站停脚步,口中不觉“咦”了一尸。
凌君毅回头道:“荣老伯可是发现有什么不对么?”
荣敬宗一手捻须,沉吟道:“老朽在黑龙会当了三十年总管,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
个所在。”凌君毅道:“荣老伯,方才韩占魁不是说他们已把原来的秘道加以改建,百
花帮的人如果持着从前的秘道地图,那就自入绝地,也许这里就是他们后来改建的了。”
荣敬宗点头道:“老朽只知道青龙堂后,加建了一条秘道,作为囚人之处,却不知
道还有这么大的地方,这六道门户,并未加门,不知又通向何处。”
他目光注视着敞厅,只觉厅上虽然寂无一人,但却隐隐似有一片肃杀之气,不觉微
微皱了下眉,朝凌君毅道:“凌公子且在此处稍候不可走动,老朽进去瞧瞧。”话声一
落,立即暂运功力,凝神戒备,缓步走入敞厅。厅上虽然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圆桌,六
个石凳,就再无别物,但荣敬宗却是十分小心,仔细的察看了每一个石凳,然后又沿着
敞厅的四壁,缓缓绕行了一周。
尤其对六道门户,站在门口,每一道都凝目注视,倾耳细听了好一会,似是仍然找
不出可疑之处。
凌君毅站了一会,有些不耐,正待跟着过去,突听一阵兵刃击撞之声,隐隐传来!
凌君毅耳目何等敏锐,目光倏地转向厅右第三个门户投去。
荣敬宗内功精纯,也已听出这阵兵刃交接,来自第三个门户,同时转过身来。
凌君毅因牡丹率领的这一拨人中,左护法冷朝宗和叶开光、冉遇春三个男人,已经
二死一伤,剩下的只有牡丹、玉兰、玫瑰(温婉君)、紫薇四个姑娘,和石神庙当家明月
师太尚未露面。这一阵兵刃交接之声,说不定是哪一个遇上强敌,心头自然十分焦急。
一时哪还犹豫,纵身掠进大厅,低声道:“荣老伯请在此稍候,晚辈进去看看,说不定
是百花帮的人遇上强敌,正在动手。”说完,不待荣敬宗开口,闪身朝第三个门户中仆
去。
荣敬宗看他这般匆忙,不好拦阻,事实上也来不及阻止,只得朝他身后说道:“凌
公子遇事小心,老朽总觉这大厅六个门户,有些不对。”凌君毅早已掠出去数丈之外,
回头道:“晚辈省得。”
这道门户之内,依然是一条三尺来宽的夹道。
凌君毅手托“骊龙珠”,耳目并用,循着兵刃交接之声,一路寻去。他脚下极快,
转眼工夫,已经奔出十几丈远近,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条横穿而过的夹道。夹道之中,声
音极难辨认,尤其那阵兵刃交接之声,时有时无,显然那博斗的两人,一强一弱,或者
是一逃一追,此时业已渐渐远去。
凌君毅赶到十字路口,不得不停下步来,仔细辨认一下,但等他停住,那兵刃交接
之声,也忽然沉寂下来。过了半晌,才隐隐听到兵刃交击,是从左首传来,不过声音已
经去得极远。
凌君毅哪还怠慢,急急转身朝左首甬道中迫去,哪知刚走出三四丈远,突听远处响
起一声娇叱,传入耳际,这声娇叱,听来极为耳熟,却分辨不出是谁来。心头不觉一怔,
急忙刹住身子,再侧耳细听。但这人只娇叱了一声,就不再出声。
凌君毅仔细辨认方向,确定娇叱之声,是从身后传来,刚好和那阵兵刃交接,背道
而驰。自己这一耽延,兵刃交接之声,已经杏不可闻。娇叱应该还不太远,他心头闪电
一转,立即转身朝身后甫道中扑去。这回他只奔出五六丈远近,瞥见一条苗条人影,从
对面转弯处疾闪而出,迎面奔来,双方一来一往,都在奔行之中,自然很快就冲到近前。
那苗条人影身法极快,一见有人迎面奔去,也没看清是谁,不问青红皂白,口中一
声清叱,扬手一掌,拍了过来。不,她玉掌才扬,就有一蓬轻烟迎面打来。
凌君毅早已收住奔行之势,口中叫道:“婉妹,是我。”
一篷轻烟般的细粉,洒了凌君毅一脸,同时“拍”的一声,一只玉掌也拍上了凌君
毅的肩头!
那苗条人影微微一怔,接着发出一声惊喜的“啊”声:“大哥,是你……”那是温
婉君,她随着话声,一个娇躯飞快的扑入了凌君毅怀里,玉臂一舒,抱住了凌君毅的身
子,娇届贴着他耳根,低声说道:“大哥,我差点见不到你了。”
凌君毅看她衣衫有几处被剑锋划破,还有血迹,秀发也散乱了,一个人似是十分疲
乏,模样极为狼狈,不觉轻轻理着她秀发,说道:“婉妹,你负了伤?”
温婉君道:“还好,只不过划破了些皮,啊!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只有你
一个人?”
凌君毅道:“说来话长,我是找你们来的,要不是你方才那声DG喝,我还找不到你
呢!”温婉君一颗头靠在他肩上,道:“这里有许多夹道,穿来穿去,像是进了迷宫一
般,找不到出路,咱们一行人,就这样渐渐的失散。而且对方的人,隐在暗中,伺机袭
击。这些人个个武功剑术,均极高强,我要不是身旁带着迷香,早就伤在他们剑下了。”
她微一停顿,吁了口气,轻笑道:“但我仗着迷香,已经杀了他们两个。”
凌君毅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失散的?”
温婉君道:“不少时光了,算起来大概已有一个时辰,本来紫薇还和我在一起,后
来听到一阵兵刃交接的声音,我们追了过去,哪知在拐弯角上,有人偷袭,等我收拾了
那家伙,紫蔽就不见了。”
凌君毅道:“你就一直在甫道里打转?”温婉君委屈的道:“是啊!我身旁带的几
支火折子,都烧完了,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越是焦急,越找不到出路……”
凌君毅笑道:“你害伯了?”温婉君两臂一紧,一颗头埋在他胸前,不依道:“你
还说呢!”
凌君毅只觉她说话之际,吐气如兰,使人欲醉。尤其她一个软玉般的娇躯,贴在自
己胸前,两颗心跳在一起,好像触上了电,全身都在燃烧!他轻轻抬起她的脸来,柔声
道:“你现在不用怕了。”四目相投,他看到温婉君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眼睛,红菱
般的嘴唇……两张脸,本来已经很接近,现在更接近了!温婉君口中轻“哦”一声,娇
躯起了一阵轻颤!就在此时,幽暗的甫道中,忽然剑光一闪,一道森冷寒芒,电射而至,
朝两人刺来。此人身法奇快,来的悄无声息,剑势更是劲急无情。
凌君毅蓦然警觉,身形向右一倾,带转温婉君的身子,左手三个指头已经快疾绝他
的挡住了对方剑尖,右足飞起,一记“怀心踢腿”,朝来人当胸踢去。他这一接任剑尖,
掌心翻起,本来掩住的珠光,突然大亮。原来这偷袭的人,是一个身穿青衫的汉子,看
去年约五十出头,六十不到,只要看他来的悄无声息,和出手剑势,武功极高,自然是
青龙堂的高手无疑!
那青衫人原也只看到甫道上有一个人影,才急欺过来,刺出一剑,不想竞是一对少
年男女,尤其那青衫少年抬手之间,一下就撮住了自己剑尖,心头不觉一惊,急忙身形
斜退半步,左手拍开凌君毅踢来一脚,右手一振,圈腕发剑。他这一振腕,功注剑身,
那就非被他削落三个抬头不可,但凌君毅这三个指头撮着剑尖,同样力贯指尖,何异钢
钳?两人这一挣,但听“拍”的一声,剑尖立告折断,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实则仅是珠
光一亮的工夫,两条人影,候然分开!
青衫人不由一怔,怒笑道:“好小子,你居然还是少林门下。”
凌君毅道:“你是黑龙会三十六将中人?”
青衫人呆了一呆道:“你如何知道的?”凌君毅道:“三十六将,都是昔年老会主
调教出来的人,应该是忠义之士,阁下……”
青衫人惊异地目注凌君毅,截着问道:“你是什么人?”
凌君毅道:“你不用管我是谁。”
青衫人突然目射凶光,沉喝道:“你小于知道的太多了。”刷的一剑朝凌君毅急刺
过来。
凌君毅身形轻轻一侧,便自让开剑势,口中朗喝道:“在下不但知道得很多,而且
还是替老会主清理门户来的,你是三十六将中卖身投靠异族的鹰爪,今天就难逃一死。”
温婉君道:“大哥,这人我们非擒活的不可。”
青衫人一剑刺空,心头方自一怔,听了凌君毅的话,心头又不禁大怒,冷哼道:
“小子,好狂的口气!”喝声出口,手腕一振,又是刷刷两剑,急刺而出。
凌君毅拍手之间,手中已多了一柄青光湛湛的短剑,但他却并未还击,脚下站立不
动,只是上身随着刺来剑势,轻轻摆动了两下,青衫人刺出的两剑,便自落空。
他这轻轻摆动的身法,正是从“飞龙九式”中领悟出来的。
此时牛刀小试,就把对方迅疾绝伦的三招剑法,轻易避开,心头不禁大喜,右手一
挥,但听“铮”的一声,压住了对方长剑。就在此时,但见一只纤纤玉手,从凌君毅身
旁探出,五指一展,撤出一蓬淡烟。
青衫人眼看温婉君弹出“迷魂药粉”,心知不好,但长剑被凌君毅压住,连抽剑后
退都来不及,鼻中闻到一丝异香,眼前一黑,一个人怦然一声,摔倒地上。
温婉君道:“好了,好了,总算抓到了一个活口。”凌君毅道:“你要活口作甚?”
温婉君婿然一笑道:“这里夹道分歧,犹如迷宫,找个人带路不好么?”
凌君毅突然想起荣敬宗的话来:“老朽只知青龙堂后,加建了一条秘道,作为囚人
之用,却不知道还有这大的地方。”
不错,唐文卿、方如苹不知被囚在何处,百花帮的人,在这纵横分歧夹道中分散,
都需要一个带路的人,一念及此,不觉点点头,笑道:“亏你想得周到,咱们正需要这
样一个人呢!”温婉君笑道:“我恨死了他们,才没留活口,后来火折子点完了,一个
人转来转去迷失了方向,要想擒一个人替我引路,就是没再遇上贼人。我真有些后悔,
先前不该出手太快,方才你听到的一声叱喝,就是我听到了脚步声,大概就是他了。”
接着“哦”道:“大哥,你两个朋友,找到了么?”
凌君毅摇摇头道:“还没有。”
温婉君道:“那不就正好?擒住此人,对我们大有用处呢。”
凌君毅道:“只怕他不肯为我所用,走,婉妹,我们先把他带出去,由荣老伯劝他,
也许他会甘心听命。”温婉君问道:“荣老伯是谁?”
凌君毅道:“他是先父的朋友,也是黑龙会黑龙潭的总管,他就在外面,我是听到
兵刃击撞之声,才赶进来的。”
温婉君奇道:“外面?外面是什么地方?”凌君毅笑道:“所谓外面,自然还是在
昆嵛山的山腹之内,只是在这夹道外面罢了。”接着说道:“此中经过,说来话长,目
前无暇详谈,先退出去再说。”
一手抓起青衫人,往肩上一搭,回头道:“婉妹决随我来。”
手托“骊龙珠”,转身朝甬道行去。
不大工夫,就走出石门,回到六角厅了。
荣敬宗因凌君毅去了这许久,正在焦急,看他背着一个人走出,不觉大喜,迎上前
去,道:“凌公子怎么去了这许多工夫?你再不出去,老朽就要找你去了。”他话声未
落,已看到凌君毅身后,还有一位姑娘,这就连忙颔首招呼道:“方才那阵金铁交鸣,
就是这姑娘和人动上手?”凌君毅笑道:“不是,那阵金铁交鸣,愈去愈远,晚辈没有
找到。”说到这里,一面替温婉君介绍道:“婉妹,这位就是先父好友荣老伯。”一面
又朝荣敬宗道:“她叫温婉君,是岭南温老庄主温一峰的干金。”
温婉君低着头,跟随凌君毅也叫道:“荣老伯。”
荣敬宗连说不敢,心中觉得诧异,问道:“温姑娘如何进来的?”
凌君毅道:“老伯误会了,她是为了暗助晚辈,才乔装玫瑰,混入百花帮来的。”
荣敬宗点头道:“原来如此。”
说话之时,凌君毅已把肩头搭着的青衫人放到地上,问道:“荣老伯认得此人么?”
荣敬宗目光一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