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己奉派侦办此案,娘得赶快和温庄主、祝庄主两拨人联系,如果找到方如苹,最好尽
快离开热河,以免妨碍了自已的行动,否则也不可再住客栈,最好住到民家去。
铁夫人道:“既然这样,咱们明天就搬到城外去,为娘还没和温庄主、祝庄主取得
联系,不知他们落脚之处。但这不要紧,娘只要留下暗记,他们就会找去的。”
林子清道:“如此就好。”说到这里,正好店伙送来酒菜。
铁夫人、牡丹已经用毕饭菜,站起身来,老苍头丁峤掏出碎银,付过了帐,紧随两
人身后走去。壮丹回眸看了林子清一眼,相偕下楼而去。
林子清目送娘等三人走后,独自用过酒菜,就会帐下楼。
这时客栈胡同狭小的街道上,夜市十分热闹,行人熙攘。
林子清出了东升酒楼,就朝街底隆记客栈走去。隆记客栈只有两间门面,又在客栈
胡同尽头。只是一家三流客店,在这里落脚仍人,自然并不高级。客栈胡同少说也有七
八家客栈,辜鸿生偏偏要选在这家客店落脚,在他只是为了不使人注意他而已。
林子清走到门面,客店中的伙计立刻迎了上来,哈腰打躬的道:“大爷要房间,小
店上房雅洁,最是清静不过……”
林子清道:“在下是找一个朋友来的。”
店伙听说不是住店来的,脸上笑容已经收了一半,但因林子清衣衫体面,倒也不敢
怠慢,问道:“大爷要找谁?”
林子清道:“你们上房,可有一位姓辜的大爷?”
店伙听说是找上房辜爷的,收起了一半的笑容,重又堆上:连连陪笑道:“有,有,
大爷原来是辜爷的朋友,请,请,小的替你老领路。”边说边往里走。
进入二进上房,店伙三脚两步的奔到房门口,举手敲了两下,叫道:“辜爷,你老
有一位朋友来看你了。”
“是谁?”房门呀然开启,辜鸿生上眼瞧到林子清,不觉怔的一怔,连忙拱手道:
“是二……”
林子清立即跨上一步,含笑道:“兄弟林子清,辜兄想不到吧?”说话之时,暗暗
向他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在客店之中,不可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辜鸿生多年老江湖,自然一点就透,接着呵呵笑道:“真想不到会是林兄,快请里
面坐,哈哈,这叫做他乡遇故知。”
一下握住林子清的右手,一阵摇动,一面侧身让客,一面朝店伙吩咐道:“伙计,
快去沏一壶上好香茗来。”
店伙连声应“是”,退了出去。
辜鸿生随手淹上房门,拱手作揖道:“卑职不知二领班大驾莅临,有失迎迓,还望
恕罪。”
林子清一摆手,傲然一笑道:“辜兄这是什么所在?咱们还是兄弟相称的好。”
辜鸿生道:“不敢……是……是……林兄请坐。”
林子清也不客气,和他相对落座。店伙已经沏了一壶香茗送上,立即退去。
辜鸿生取过茶壶,替林子清斟了一盅茶,送到林子清面前,巴结的道:“林兄请用
茶。”“谢谢!”林子清只说了两个字就接着一端下巴,徐徐说道:“辜兄的报告,兄
弟已经看过了。”
辜鸿生的那份报告,是给威统带的,他说出报告已经看过,这就表示他是戚统带面
前的红人。
辜鸿生早就听戚禄说过,这位新任的二领班,是福邸派下来的,来头不小,连忙诚
恐诚惶地欠身应“是”,接着请示道:“不知林兄有何指示?”
林子清淡然一笑,忽然压低声音说道:“统带把这件案子,交给兄弟来办,兄弟有
几件事,特来向辜兄请教。”
“请教不敢。”辜鸿生道:“林兄有什么事,兄弟知道的,自当向林兄面报。”
林子清笑了笑道:“辜兄,咱们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兄弟要请教的是辜兄在统
带面前,曾说在路上遇上几拨百花帮的莠民,不知辜兄在何处遇上的?共有几拨?是些
什么人?”
辜鸿生道:“兄弟在出关的第二天中午,在金沟屯附近,遇上一老一少和两个妨娘,
那老少二人,兄弟并不认识,但那两个姑娘,兄弟却还认识。”
林子清问道:“她们是什么人?”
辜鸿生道:“林兄看过兄弟邸报。自然记得,荣敬宗、凌君毅从青龙潭救出二男三
女,兄弟遇上的这两个姑娘,就是从青龙潭救出来的,好像一个姓唐,一个性祝。”
林子清心中一动,暗道:“他说的一老一少,那是祝文华和唐少卿了。”一面微晒
道:“那也未必是到热河来的了,哦!他们可曾看到辜兄么?”
“没有。”辜鸿生接着道:“兄弟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打过尖。上马走了。
兄弟伯被他们认出,因此不好跟着上路,就在金沟屯歇脚,到了傍晚时光,兄弟又发现
了一批人。”
林子清哦道:“那是什么人?”
辜鸿生道:“那是两个瘦老头带着一个少女,三人坐的是骡车,也在金沟屯过夜。
那丫头,兄弟认识,叫做温婉君,是岭南温家的人,擅使迷药,兄弟就是被这丫头的迷
药迷倒才被擒的。”
林子清道:“辜兄后来还遇到什么人么?”
辜鸿生道:“没有了,因为兄弟第二天就赶到热河了。”
林子清微微一笑道:“辜兄只在路上看到几个姑娘,怎知她们是到热河来的?再说
几个年轻姑娘,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辜鸿生肯定的道:“是的,她们是到热河来的,兄弟虽然只遇上这两拨人,但兄弟
猜想,这几个姑娘来了,凌君毅一定也来了。那姓凌的是反手如来的徒弟,武功高强,
是个十分扎手的人物。”
林子清道:“百花帮和黑龙会有粱子,那是属于江湖寻仇,但他们没有到热河来的
理由。”
辜鸿生看了林子清一眼,欲言又止,但终于说道:“林兄也许不清楚,他们到热河
来的目的,可能是找统带寻仇来的。”
林子清惊奇地道:“这些江湖莠民,居然敢找统带寻仇。
啊,他们和统带有什么仇呢?”
辜鸿生道:“林老哥有所不知,当年的黑龙会、原是反清复明的叛乱组织,曾有一
批大内高手,在黑龙会附近通害。那时戚统带已是大内三等侍卫,奉命查办此案,劝兄
弟等人归降朝廷,因而破了黑龙会,后来朝廷正式任命戚统带为黑龙会监督,兄弟也升
了管带。”
林子清心中暗道:“原来当年出卖黑龙会,也有你一份,这就该杀了。”但他却故
意装作听得微微一楞,抱拳道:“原来辜兄早在二十年前,就跟统带了,兄弟失敬得
很。”
“岂敢?”辜鸿生脸上飞过一丝得意之色,谦逊了一句,接道:“林兄试想那百花
帮太上,既是铁老会主的女儿,破了黑龙会,岂肯放过威统带?”
林子清轻哼声道:“难道他们还敢在热河造反?”
这一趟在他来说,原是例行公事,戚承昌既然派他侦办“莠民”,他自然得先和辜
鸿生取得联系,而且也要辜鸿生证明他今晚的行踪。但他和辜鸿生这—席谈话,却获得
了两件宝贵的资料:
第一,辜鸿生是当年几个丧心病狂、领先投降清廷、出卖黑龙会的内奸之一,大概
荣敬宗也不知内情,才会放了他。
第二,是辜鸿生只在金沟屯遇上祝文华、温一峰两拨人,对他们的行踪,并不详细。
两人谈了一回,林子清就站起身道:“时间不早,兄弟也该告辞了,为了避免对方
注意,我就位在东升客栈后进。这件案子,统带交下兄弟和辜兄两人负责,辜兄如果发
现什么情况,随时和兄弟密取联系。”
“这还用说?”辜鸿生跟着站起,一脸诚恐地道:“林兄是统带身边的人,也是兄
弟的上司,兄弟一切唯林兄之命是遵。”
林子情走到门口,辜鸿生还要相送。
林子清道:“辜兄留步,咱们别露了形迹。”说完,随手替他带上了房门,扬长出
门而去。
回转客栈,初更已过,林子清熄去灯火,迅快地脱下长袍,抹去脸上易容药物,转
身一个箭步,掠近后窗,轻轻推开窗户,穿窗而出,把窗门掩上。然后站身掠起,施展
“天龙驭风身法”,宛如一缕轻烟,穿房越脊,一路朝北飞掠。不大工夫,“避暑山庄”
嵯峨宫墙,业已在望!
林子情悄悄跃落暗处,借着民房阴暗,避开正面,走到较为偏僻之处,四顾无人,
就以极快身法,奔到墙下,一提真气,身子直拔而上,悄无声息地登上宫墙。他熟记了
行宫侍卫营的方向,目光迅快—瞥,此处正是通向侍卫营的一条宽阔石板路,两边古木
参天,是最好的隐蔽所在。
只是距离宫墙,少说也有十数丈远,中间还隔着一道三数丈宽的“御沟”。他无暇
多想,目光一转之际,双脚已在墙头上尽力一点,身如抄水紫燕,凌空斜飞而下,一下
就掠过了小河。
足尖再点,身形腾空而起,只一闪,便已扑上山麓,隐入树林之间,迅快攀登上树,
提吸一口真气,踏着树梢而行。也差幸他踏着树梢在树林上空掠过,才发现这条石板路
上,每逢转折之处,都有侍卫营的弟兄岗哨。而且还有三个人一组的禁宫巡逻队,沿着
每—条路,巡回而过。行宫终究是皇帝住的地方,不论皇帝有没有来,例行的防卫,还
是相当严密。
林子情在树梢上飞行,不虑被人发现,而且也毫无阻碍,不过盏茶工夫,便已转过
山腰,行到侍卫营一片大院子的后面。居高临下,目光朝四下迅快一扫,身形跟着飘飞
而下,掠过一片空旷的荒地,脚尖轻点,飞身上屋。
侍卫营住的都是平房,布置极广,前后共有三进,好在林子清白天来过,约略可以
辨认。他在夜色掩蔽之下,以最快的身法,直奔戚承昌书房。
敢情承平已久,侍卫营的老爷们,做梦也想不到有人会潜入行宫里来,形式上虽有
岗哨,实际上警觉之心已懈,因此他一路深入,几乎如入无人之境!书房北窗,是一片
数亩大的花圃,因为书房是戚承昌的治事之处,机要所在,这片花圃还围着围墙。
林子清就飘落在小园里,然后侧身闪近窗下,点破窗纸,凝目审视。此刻已经快近
二更,书房中自然不会有人。林子清悄悄打开窗户,纵身穿窗而入。他日能夜视,自然
勿须多看,迅快地掠近戚承昌坐的那张锦披高背椅旁,目光转动,案上不见辜鸿生的那
叠“报告”,这就轻轻在椅上坐下,伸手拉开抽屉。
就在这一瞬间,耳中突听一阵“嗒、嗒”轻响,高背椅中忽然突出三道钢箍,一道
分从左右肋下穿出,箍住胸膛,一道分从腰股间穿出,箍住了腰际,第三道却分别箍住
了脚跟。当然左右靠手上,也突出来两双手铐,但林子清的手在开拍屉,并没搁在靠手
上,是以未被铐住。
这一下,事出仓淬,林子清不由得猛吃一惊,抽屉拉开了,辜鸿生的那张“报告”
就在抽屉之中,但林子清已被铁箍紧紧的箍在高背椅上,除了双手,全身都已动弹不得!
只要空出双手,还能行动,林子清虽不惧无法脱身。最糟糕的是铁箍突出之际,敢情触
动机关,椅子背后的壁上,忽然响起一阵急骤的摇铃之声!黑夜之中,万筋俱寂,这警
铃声响,自然全营可闻。
这一来,岂不是惊动了整个侍卫营,不消多时,他们就可闻声赶来!
林子清心头大急,双手用力一板,扣住胸前的铁箍,竟然分毫不动,心知是精钢所
铸。一时哪敢怠慢,左手一抬,迅快掣出短剑,贴在胸腹挥下,但闻“锵”“锵”两声,
两道铁箍应剑而断,林子清堪堪站起。
只听书房里间,响起声洪亮的大喝:“大胆叛逆,竟敢闯别行宫里来了。”
棉帘掀处,戚承昌身穿短褂,手提一炳游龙剑,一闪而出,直向林子清扑来。
林子清心头大急,左手凌空一掌,迎着戚承昌拍出,右手短剑迅疾朝扣着脚踩的铁
箍挥下,又是“锵”“锵”两声,铁箍应手砍断。
戚承昌果然不愧是侍卫营的统带,身手非凡,他扑来的人,及时发觉林子清这一记
掌风劲急无情,威力极强,身在半空,忽然剑交左手,右掌及时迎击而出,身形一偏,
矫苦游龙,已经闪避开去。两股掌风,乍然一接,响起一声荡然轻震,林子清同时感到
戚承昌这一掌,虽在凌空发掌,居然和自己平分秋色,并末稍逊!心头也暗暗感到惊凛,
这时但见火光骤亮,戚禄手挚一盏孔明灯,从里间奔出,一道灯光,直向林子清照射过
来。
戚承昌双目精光暴射,直注着林子清,怒哼一声,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林子清朗声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