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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有什么意图?据温姑娘听的声音,似乎是一男一女,其中一个,分明还负了伤,极
可能他们看到了温姑娘,才躲到床上去的。不然,不会在床上留下血迹了。这两人又是
谁呢?其中一人,又在何处和人动手负的伤?他们为什么要躲到自己房中来?第三,最
使他感到想不通的,还是温姑娘。她究竟受了什么委屈,要一个人跑到湖边去偷偷的哭
泣?而且口气之中,好像还对自己存了很大的误会……他想到这里,不觉笑了!姑娘家
嘛,自然难免心胸狭窄,她是为了自己,才不辞艰险,假冒攻瑰混进来的。
她一定看出副帮主芍药,形迹上对自己显得亲切,感到无限委屈,其实这真是天大
的冤枉。正在思忖之间,耳听远处传来报晓鸡声,敢情天快亮了!当下不再多想,连衣
服也没脱,就在床上盘膝坐下,澄心静虑,运起功来。过没多久,天色已经大亮,只听
辛夷的声音在门口低低的叫道:“凌公子醒来了么?该起来啦!”凌君毅答应一声,跨
下木榻,拉开房门。
辛夷端着一盆脸水,俏生生走了进来,歉然含笑道:“小婢惊扰凌公子了,这是总
管昨晚吩咐的,公子一清早就要上百花谷去,这是不能耽误的事,要小婢天一亮,就来
叫公子起床。”凌君毅道:“不要紧,我早就醒了。”辛夷放下脸水,忽然吐吐舌头,
说道:“昨晚小婢伯死了。”
凌君毅道:“你怕什么?”
辛夷道:“总管平日待人,总是和蔼可亲,从没半句疾言厉色,昨晚她好像很生
气。”凌君毅淡淡一笑道:“这不能怪你。”
辛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关切地望着他,问道:“小婢听说昨晚有人暗算公子,
一定是公子受了伤,总管才会生那么大的气,不知公子伤在哪里?连被褥上都有血迹
呢!”凌君毅含笑道:“谢谢你,我没有负伤,那不是我的血。”这句“谢谢你”,听
得辛夷蓦地红晕双颊,但依然睁大眼睛,问道:“那是谁流了血?”
凌君毅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已经追踪暗算我的敌人出去了,有人潜入
房来……”辛夷惊啊道:“会有这种事?
小婢真是睡得太死了。”说到这里,慌忙催道:“公子快洗脸,小婢给你端早餐
去。”
转身朝外行去。凌君毅盥洗完毕,辛夷已经在客堂上摆好早餐,侍候着他用毕,才
收拾退去。过没多久,总管玉兰翩然走入,朝凌君毅婿然一笑道:“凌公子早,船只已
经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动身了。”
凌君毅道:“在下已经恭候多时,总管吃过早餐了么?”玉兰道:“贱妾从来不吃
早餐。”凌君毅道:“那是总管太忙了。”玉兰含笑道:“那倒不忙,这是习惯,从小
时候起。一清早就练武,师傅教得很严,练不好,不准休息,贱妾人生得笨,时常从早
晨练到中午,都没有休息,哪里还有吃早餐的时间?”凌君毅道:
“姑娘冰雪聪明,哪里笨了?大概是勤于用功,学了一套武功,就非把它练熟不
可。”
玉兰脸上一红,双目之中,漾起一片情意,低笑道:“凌公子真会说话……”候然
改口,接着“哦”了一声,又道:“贱妾叫惯了凌公子,一时竞然改不过口来,其实现
在该称你总使者才对!”凌君毅道:“姑娘叫在下凌公子,听来已是别扭得很,若叫总
使者,更不知有多少别扭。”
玉兰凝眸望着他,轻柔地道:“你本来就是总使者咯!不叫你总使者,那要贱妄叫
你什么?”
凌君毅和她目光一对,但觉她目光之中,柔情如水,脉脉含情!心头不禁一凛,慌
忙避开她目光,嗫嚅说道:“在下……”
说了“在下”二字,底下的话,不知如何措词才好。
玉兰嗤了一声轻笑,说道:“不用说啦,快走吧,太上召见,可得早些赶去才好。”
说完,转身缓步行去。凌君毅随着她走出宾舍,一面问道:“不知昨晚风仙姑娘可曾查
出眉目来了?”
玉兰微微摇头道:“没有。”她忽然飞快的转过身来,低声说道:“昨晚发生之事,
除了贱妄和九妹两人,连凤仙都并不知情,凌公子千万记住,对任何人都不可说出去。”
凌君毅听得不觉一怔,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玉兰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此事内情十分复杂,贱妄一时也弄不清楚,无可奉告,
凌公子只要相信贱妾就是了。”凌君毅虽觉奇怪,但看她说得如此郑重,不觉点点头道:
“姑娘的话,在下自然相信。”
玉兰婿然一笑,低低地道:“你相信就好,无论如何,贱妾是不会害你的。”不多
一会,便已到了后园垂扬拂丝的小河堤边,果见一艘小巧的梭形篷船,停在石砌埠头边
上。敞开着中舱,似已等候多时了。
玉兰脚下一停,拾手道:“总使者请上船了。”凌君毅上次曾和芍药乘坐过一次,
有了经验,当下也不再客气,跨下石级,轻轻跃落中舱,然后低着身子,钻入舱中,盘
膝坐下。玉兰相继跃’落,盘膝坐定,前梢健妇不待吩咐,推上舱逢,船身一阵轻晃,
就听桨声哗哗,船已开行。
玉兰燃起银烛,一面含笑道:“船上已经沏好香茗,总使者请用茶。”凌君毅道:
“多谢总管。”
只听玉兰忽以“传音入密”说道:“船上把桨的两人,都是跟随太上多年的人,凌
公子说话可得小心。”她这话原是暗示凌君毅,这两人是芍药的心腹。
但这暗示得太隐晦了,凌君毅如何领悟得到?闻言不觉一怔。玉兰看他神情,又以
“传音入密”补充道:“凌公子不用疑惧,贱妾这是提醒你,莫要在船上问东问西,太
上最不喜人家在背后问起她老人家的事。”
凌君毅也以“传音入密”答道:“多谢指点。”玉兰又道: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帮主要贱妾转告凌公子……”
凌君毅问道:“帮主有何吩咐?”玉兰眨动一下明亮的眼睛,现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说道:“凌公子昨天新膺总护花使者,太上今天就在百花谷召见,定有深意,帮主要贱
妾转告凌公子,不论太上怎么说,你都要一口答应下来。”
凌君毅又是一怔,问道:“太上会要在下做什么?”玉兰看他神色,心中暗道:
“大姐料得没错,看来他果然没有被‘迷香丸’所迷!”一面仍以“传音”说道:“不
论要你做什么,你都不可犹豫,要一口答应下来。”
凌君毅微微皱了下眉,道:“这个……”玉兰微笑道:“大姐说过,凌公子能解天
下无人能解的‘毒汁’之毒,天下自然也没有让凌公子迷失之药,因此要贱妾到了船上,
务必提醒你一句,太上面前,没有违拗她老人家的人,从太上口中说出来的话,没有人
半点犹豫的,自然答应得越快越好,如果引起太上不快,那就吃不完兜着走了。”这话,
已经说得够清楚了,纵没当面明说,但明明就说他没被“迷香丸”所迷失。
太上要芍药把“迷香九”交与牡丹,再由牡丹转交给玉兰,命她下在凌君毅酒菜之
中。正当牡丹和玉兰在仙春馆说话之时,无巧不巧让温姑娘听到了,温家“清神丹”专
解天下迷药,凌君毅自然不会被药物迷失。但此事只有凌君毅和温婉君二人知道,他之
所以装作被“迷香九”所迷,接受百花帮护法之职,目的只是查究家传的“飞龙三剑”,
怎会成了百花帮的镇帮剑法?这也是温姑娘出的主意。如今他骤然听玉兰口中,隐隐指
出他并未被“迷香丸”所迷,自然要大吃一惊!一个人只要作贼心虚,一旦被人当面揭
穿,第一件事,就是脸红,凌君毅脸红了!但他仍以“传音”说道:“帮主她……”玉
兰望着他,淡淡一笑道:“不用说了,大姐是一片好意,你记住就好。”接着端起茶碗,
轻轻喝了一口,才抬头道:“总使者,这茶叶不错吧?”
凌君毅立时会意,笑道:“不错,不错,这茶叶入口清芬,好像还有一股兰花香
味。”两人直到此时,才不用“传音”交谈。
玉兰轻“晤”了一声,道:“原来总使者还是品茗的行家,这茶叶只有在这艘船上
才喝得到,因为这是给太上准备的。”
凌君毅惊啊道:“这个在下如何敢当?”玉兰朝他笑了笑,意思自然是称赞他聪明,
两个人对面坐着,没有交谈,岂不也会引人起疑?她眨动一双秋水般眸子,说道:“因
为这艘船是太上乘坐的,沏的茶叶,自然也是太上用的了。”
说到太上,她又怕凌君毅说错了话,是以不待他开口,接下去道:“说起这茶叶,
乃是百花谷山崖上的特产,每株茶树四周遍植兰花,必须正当兰花未放的时候,而且必
须在清晨宿露未收,晨曦末升,晨雾中含着浓馥的兰花香气的时候,采摘的嫩芽,才能
使所沏茶水之中,特别清芬。”她娓娓解说着茶叶采摘之事,正是暗示凌君毅舟中谈风
月,不可涉及他事。凌君毅自然听得懂,不觉赞叹道:“原来采摘茶叶还有这许多讲究,
在下口福倒是不浅。”说着,一手托起茶碗,又轻轻喝了一口。船行极快,不过一刻工
夫便已驶入山腹水道,经过一阵急流、暗礁,弯弯曲曲的水程。船势渐缓,终于停了下
来,中舱船篷跟着推开。
玉兰道:“到了。”身躯盈盈站起,娇声说道:“总使者来过一次,只怕未必熟悉,
还是贱妾先上去吧。”说完,双足轻轻一点,白影轻盈,香风拂面,一条纤影,在岸上
一闪而隐!接着只听玉兰的声音从崖上传了下来:“总使者可以上来了,只是要小心些,
这里苔藓很滑。”
凌君毅应道:“在下省得。”人随声上,已经落到玉兰身前。
这里深处山腹,伸手不见五指,玉兰终究功力较浅,平常黑夜,凭藉星光,还可看
到一些。像这般丝毫不见天光的山腹石窟,哪里还能看得清景物?但她听风辨位,已知
凌君毅落到了身边,这就低声说道:“这里是通向百花谷的唯一秘道,严禁点燃灯火。
但这一段路不太好走,你上次来过,一定知道,太上命贱妾替你带路,还是由贱妾
拉着你的手走吧。”说完,果然伸出纤纤玉手,朝凌君毅上握来。
凌君毅不愿在他们面前炫露,只得轻轻握住她的玉手,说道:“多谢总管。”柔荑
入握,但觉玉兰柔若无骨,软滑如玉的纤手,好像触电一般,带着些轻微颤抖。玉兰走
在前面,幽幽地道:“贱妾生为女儿身,从未让男人碰过手,是以有些胆怯,凌公子莫
要见笑。”
凌君毅心头暗暗一凛,但此时又不能放手,只得说道:“这正是总管冰清玉洁之
处。”玉兰道:“贱妾虽是奉命陪凌公子来此,但若是换一个人,贱妄也不会拉着他的
手走的。”这话,凌君毅就不好开口了。
只听玉兰语气更幽,续道:“这自然因为凌公子是一位正人君子,又是贱妾衷心钦
慕的人……”这条黝黑无光的山缝,当真是男女互诉衷情最好的地方。凌君毅暗暗攒了
一下剑眉,说道:
“总管夸奖了。”
玉兰与他互握的手,忽然握紧了些,边走边道:“从今以后,贱妾这双手,再也不
会让第二个男人碰一下了。”她忽然回过头来,问道:“我说的话,你信不信?”她语
气虽然柔婉,但黑暗之中,那双秋水般的眼睛,却神光湛然,流露出坚毅之色。
凌君毅局促的道:“姑娘……”玉兰道:“你不用说,我说过的话,从不更改。不
怕凌公子见笑,贱妾心里,就……只有一个人,所以我不会再让第二个男人碰我,谁要
是碰了我的手,我就把这只手砍下来……”
凌君毅听得大急,忙道:“姑娘,你千万不可如此。”玉兰婿然一笑道:“你不用
劝我,我不会让人碰到的。”
她纤手又轻轻一握,说道:“快到啦,这里别再说话了。”凌君毅只好跟着她侧身
贴壁而行。玉兰缩回手去,迅速走到壁下,伸手一拉,只听石嫂嫂的声音问道:“是玉
兰么?”
玉兰赶紧应道:“石嫂嫂,我是奉命陪总护花使者来的。”石嫂嫂道:“老婆子知
道。”
石门豁然开启,石嬷嬷瘦高人影已从石门中跨了出来,她目光森冷,朝凌君毅全身
上下一阵打量,嘿然道:“就是这小子,太上选女婿,那还差不多,若说选总护花使者,
不是太上偏心,老婆于真还瞧不出来。”玉兰陪笑道:“石嬷嬷昨天没在场,自然没看
到,总使者昨天连胜五场,那可是事实,在竞选大会上,大家公平竞选,太上怎能有丝
毫偏心?”
石嬷嬷哧哧笑道:“这样一个文弱书生,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