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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给本宫瞧瞧,可有什么打扮的不对的地方?”她有些激动的跑到铜镜边上,一边照一边问。
小满笑嘻嘻的跟在身后,闻言道,“都已经是最好的了,一点疏漏都没有!”她方才从宴会上回来,忙得连换衣裳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此刻仍是宴席上的那副打扮。
皇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激动过度了。其实也不怪她,从进宫开始,她们所有人都是在莲妃手下夺恩宠,能得的自然有限。如今虽知道莲妃已经没了,然而一时之间,仍是反应不及。
没一会儿外头就通报,李怀玉已经到了。皇后这才重整衣衫,出去迎驾。
“皇后这里倒是雅致。”李怀玉打量着坤宁宫的布置,忍不住笑着赞道。冬日才过去,坤宁宫颜色厚重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了,摆出来的都是颜色素净,花样别致的东西,显得十分精巧。
皇后将这地方布置出来时,蒋才人曾直言说是太过素净,倒不像是中宫了。说来也怪,她位份虽低,面对皇后时,说话却也是不卑不亢的。奇的是皇后竟也能听进去。
不过她实在喜欢,也就没改。如今见李怀玉并未说什么,才将心头的忐忑去了,笑道,“本不该如此布置,只是臣妾从前在家时,屋子也是这般装饰,倒是看惯了。”
李怀玉含笑点头,“外头见客的地方和身份就是了,很不必时时刻刻都绷着。朕瞧着很不错。”
“前儿臣妾得了几两好茶,泡出来请皇上品尝吧!小满,去将本宫的茶具都拿出来!”皇后笑着道。
其实李怀玉挑了个不早不晚的时候来,还不是就寝的时候,皇后真不知还能跟他说什么,想了半晌才决定要泡茶的。她是名门淑女,从小就学这些东西,倒也不怵。
喝了一盏茶,李怀玉才缓缓道出今日的来意,“方才朕去慈宁宫,母后她老人家提起,如今宫中高位嫔妃不多,看是不是要提一两个上来。皇后觉得呢?”
“自然是应该的。诸位姐妹们都是伺候皇上的人,自然不能薄待了。”皇后心明眼亮,可不会相信皇上是真的在问自己的意见。既然已经决定了,自然只能附和了。又问道,“不知皇上属意哪些人选?”
李怀玉微微凝眉,思忖一番,才道,“朕想,曲昭仪入宫的时候也不短了。当时位份高的,其余众人皆有升降,只她还在原处,是否该动一动了?”
皇后便笑道,“自然。曲昭仪妹妹素日里喜静,也不与人争辩,倒难得这样的好性子。不知皇上是何打算?”
“那依皇后以为,应当如何呢?”李怀玉一手把玩着小巧的茶杯,微笑着反问。
曲昭仪位分已是昭仪了,再升也不过是妃,总不会直接升到贵妃的。皇后心知皇上这是给自己收买人心的机会了,便道,“正一品贤德淑惠四妃之中,这惠妃的名号,倒是极适合曲昭仪妹妹的。”
李怀玉点了点头,又道,“听闻云充仪最近时常去慈宁宫陪伴母后?朕的意思,也不妨加恩。既是母后喜欢的,朕想,不若也封做云妃,好叫她日后仔细伺候着母后。”
“云充仪妹妹是有心了,这本是臣妾这个做儿媳的该做的事,反倒累了她。”皇后说着,眼角偷觑李怀玉。
这也算是试探了,李怀玉便笑道,“不妨,你是皇后,要掌管六宫,没空闲也是有的。”
皇后点了点头,云充仪的事,便默认下来了。然后才问,“令婕妤的位分,可要升一升?”
令婕妤的位分,是必定要升的,皇后先说出来,也不过是卖个好罢了。果然李怀玉闻言笑道,“还是皇后知朕。朕欲让令婕妤抚养大皇子,位分太低,只怕不能服人。”
“然无功而封高位,只怕也会让后宫中的姐妹们不满呢!”皇后轻声道。
李怀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朕相信皇后不会让朕失望的。令婕妤就升做修仪,封号,珍。”
皇后捏着帕子的手一紧。修仪!那是正三品!从正六品婕妤直升正三品修仪,这林清也算是本事了!
只是方才的暗示已经被皇上驳回,如今再说什么,也是无用。皇后忍了忍,终是将这口气咽了下去,笑道,“到底是皇上跟前伺候过的老人,虽然升得快了些,想必姐妹们也都是明白的。”
李怀玉“嗯”了一声,皇后又道,“慧淑容诞下大公主,虽然并未养在她身边,但也是功劳。可要升一升?”
李怀玉犹疑了一番,终是摇头道,“她诞育有功,当日便晋了淑容。既是如此,符昭容亦未晋升,便不必了。”
“除此之外,翊坤宫郑婕妤也曾怀过孩子,虽然没福气诞下,却也与别人不同。臣妾想,是不是升一级?可是上头有个慧淑容,反倒不好处置了。”皇后还是倾向于给慧淑容挪个位置。
李怀玉淡淡道,“既如此,郑婕妤就升做淑仪吧!其余婕妤以下低位嫔妃,俱升一级。”
“这”皇后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这苏淑仪妹妹”
“朕忘了告诉你,苏淑仪出宫为太后祈福,赐号和静,便没有苏淑仪这个人了。”李怀玉道。
皇后垂下头,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在她一无所觉的时候,皇上竟就决定了苏淑仪的去处了。可见这宫中,自己尚未掌握住的地方太多,还是更加小心才是!
她在心头盘算了一番方才说过的话,并无什么疏漏之处。这才笑道,“别人也就罢了,只是云妃从前是住在景仁宫偏殿里头的,如今位列四妃,是迁到正殿,还是另外挑一个宫殿?”
这种事她可不敢自专,毕竟是皇上的亲表妹,太后的亲侄女住过的地方,万一自己自作主张,到时候惹恼了哪一个,反而不美。
李怀玉连犹豫都不曾,直接道,“就住在景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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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3 晋为珍修仪
第二日一大早,宫中便已经传遍了,景仁宫苏淑仪赐号和静,出宫为太后祈福。【
宫中一片哗然。虽然说得好听,出宫为太后祈福。然而众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为了皇家的脸面罢了。不是犯了极大的错误,不会被送去皇家寺庙祈福的。
只是慈宁宫对此保持沉默,而苏淑仪平日里又不会做人,宫妃们不落井下石,已是厚道了,竟没有一个人去送她。苏淑仪提着自己的小包裹,孤零零的穿过大半个御花园,走到顺西门外,爬上来接她的马车。
回头望去,整个皇城在阳光下一片炫目的光芒,仿佛一头渐渐苏醒的猛兽。
走了一个人,宫里仍是该怎样就怎样。只是众人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不免会有些好奇。
然皇后对此亦是缄默不语。转而笑道,“昨日皇上与本宫说,你们诸位都十分辛苦,伺候皇上有功,准备将位分晋一晋。想来等你们回去,圣旨就该到了。本宫也不耽搁你们,快回去吧!”
嫔妃们闻言,又惊又喜,好几个已经按捺不住了。然林清心里却没什么感觉。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位分会升,尤其是昨日过后,更是有可能还是个不低的位分。原本心里还有些担忧,觉得自己骤然得封高位,只怕会有许多人看不惯的。
谁知听皇后这意思,倒像是大封后宫的模样。她心头也松了一口气与别人一起晋封,就不那么显眼了。
倒是难得李怀玉还有这样的心思,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的。
本来过了昨日之后,宫中最大的八卦,就应该是皇长子了。然而今日之事一过,只怕宫中众人都顾不上皇长子了。毕竟对大部分人而言,皇长子虽然对宫里有影响,然而与恩宠相比,却是差远了!
回关雎宫的路上,春凝笑着道,“小主,奴婢听说要给主子们晋位,不知有没有小主的?”
其实春凝也不笨,猜想应是不会漏了林清的。只是如今还在外头,她虽然高兴,但也知道人多口杂,若是话说得太满,反而惹了别人不悦,那就不好了。因此才这么问。
不等林清回答,就有人冷笑道,“那是自然,便是不看别的,只看大皇子养在关雎宫,皇上也不会落下了令婕妤。有些人就是好命,也不知这回能晋几级呢!”
林清回头,便见云充仪一脸得色的站在那里,仰着下巴,轻蔑的看着林清。
而她身边,站着的却是一脸苍白的慧淑容。林清微微有些诧异,前几日瞧见慧淑容,还不是这个模样的。
她记忆中的慧淑容,应该是一副温柔敦厚的模样,然如今却颇有些柔弱可怜的风致。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翦水秋瞳,紧紧地盯着林清,眸色幽深,乍然对上,还真有些吓人。
林清不解,她与慧淑容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真不知她怎么会这样死死的盯着自己。她淡淡的开口道,“给云充仪,慧淑容请安。嫔妾哪敢奢望晋封?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况且嫔妾是个没有靠山的,哪里及得上云充仪的福分?”
她这是明明白白的讽刺。宫里人都知道,云充仪入宫时位分虽然不低,但恩宠却一直很少。因此从前也有人嘲她是巴着太后,才能有这样的位分的。
只是后来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忽然之间就疏远了慈宁宫。在宫中更加默默无闻。
然而在莲贵妃有孕的这段日子里,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重新又入了慈宁宫的眼。林清因着照看莲贵妃,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如今云充仪仍是时常去慈宁宫陪伴太后。也因此,宫中众人看太后的份上,多要给她几分脸面。
云充仪听了这话,脸上的狠戾一闪而过,“哼!不过是踩着别人往上爬罢了,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只看莲妃还有多少恩泽,能让你爬到什么位置吧!”
说完一甩帕子,蹬蹬蹬的走远了。林清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背影,又转头看了慧淑容一眼,行礼如仪,“嫔妾告退了。”然后才带着春凝转身离开。
春凝一边走还一边愤愤的抱怨,“云充仪虽然位分在小主之上,但也不能就这么说话呀!”
林清不在意的笑笑,“宫里就是这样,她也不过说说罢了。你还不知道么?况且你家小主也说了她的。”
回到关雎宫,没一会儿,宣旨的人果然就到了,竟是魏忠亲自过来的。
“婕妤小主,这就接旨吧!”魏忠笑眯眯的道。一看便知,圣旨里头是好消息。
林清忙带着关雎宫所有人跪下接旨,只听魏忠轻咳一声,展开圣旨,念道:“关雎宫令婕妤林氏,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宫闱,性资敏慧,率礼不越。着即册封为修仪,封号珍。”
后面是一大堆的赏赐,然而林清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许久,膝盖都已经无知觉了,魏忠才终于将后头的赏赐念完,笑着道,“珍修仪,接旨吧!”
林清微微恍惚了一下,然后才叩首道,“臣妾接旨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起身,从魏忠手中接过那卷厚厚的圣旨。正四品以上,晋封时已经有资格领取圣旨,而不是皇上口谕了。
浑浑噩噩的送走了魏忠,不等关雎宫众人过来给自己道喜,林清便抓着圣旨,转身进屋了。
春凝和香凝对视一眼,微微皱眉。瞧着小主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很开心的模样?
回到屋里,林清背靠着门,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珍,她的封号竟然改成了珍!那是当初李怀玉给卫木兰拟定的封号中的一个,只是最后选了自己说的“莲”。
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哦,“这字虽好,却太过平凡了些。”可这个字,最终却成了自己的封号。
他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让自己记住,永远都比不上莲妃,还是让自己知道,他只是将自己当成了替身?
呵!林清伸出手遮住眼睛。虽然不愿承认,但自己的确就是“退而求其次”的那个“次”,是委屈,是将就,是不得不,是情非得已。
这些她都早已经明白了,在最开始的时候,她跪在乾清宫门口,嘶喊着“这是木兰挣命生下的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想要在宫里站稳脚步,最好的法子,便是借着莲妃往上爬。
早就知道了不是么?然而为何,事到临头的时候,仍会有一种受到了侮辱的感觉?
然而不管她怎么想,这都是自己选择的路,如今已然不能后退了。
过了好一会儿,春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主,你怎么样了?不舒服的话,奴婢去请太医。”
林清猛然回过神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既然是一早就选定了的路,自然就要一往无前的走下去。难道就因为被当做了木兰的替身,就能够退缩吗?
你不要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