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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凝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着主子去乾清宫么?”见林清将自己关在屋里,香凝忍不住出声问。
春凝苦笑,“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过是走开了一会儿,主子便和如更衣被宣进武英殿了。后来我还瞧见侍卫们带着如更衣,说是要送去慎刑司行杖刑呢!”
她有些担忧的道,“可是主子不肯说,我怎么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二人就站在门口说话,林清自然是全都听见了,苦笑着将视线转向手中断成了两截的玉簪,她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玉簪是秦家的传家之物,当日秦玉笙送给自己,是礼聘的意思。
如此这东西她不能留下,自然是要还回去的。不然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对方什么似的。
可是秦玉笙偏偏不肯要,这也就罢了,如今东西毁了,叫她拿什么去还给别人?
想了一会儿,林清只能叹气,“算了,到时他成亲了,送一份重礼就是了。反正是传家,御赐之物更有意义。”
更让她不知怎么处置的,是李怀玉那里。
他心里已经产生了怀疑,这是必然的。凭李怀玉的本事,想要将她从前的事情调查清楚,也是极容易的事。就算是不知道秦玉笙送了自己一支白玉簪,但那些流言,总是瞒不住的。
他心里,会不会有一点在意呢?她想着。或许是有的吧?所以他才会有那样欲言又止,似是而非的神情。
可是就连她也不知道,他的这一点在意,能有几分。
想得烦躁,林清索性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企图将脑子里的思绪都清理出去。
第二日,有人送来消息,说是如更衣想要见她一面,有很重要的话说。
林清明知道听不到什么好话,况且她和如更衣之间,也早没什么可说的了,却仍是没忍住去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慎刑司,但确实她第一次瞧见慎刑司里头的黑暗和血腥。
慎刑司派来的小太监领着她,顺着长长的阴暗的巷子往里走,最终停在一间低矮的房屋之前。
“珍修仪娘娘,就是这里了。奴才在外头等着。”那小太监打开门,垂着头道。
林清点了点头,迈步进屋。饶是先前做了多少心理准备,她仍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再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屋里只有一张床,床上铺着破棉絮,其余连个凳子都没有。又因为房屋低矮,窗户狭小,所以并没有什么光亮。一进门几乎就能够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林清皱了皱眉,视线往床上看去,上面那个狼狈的躺着的人,就是如更衣?似乎是听到了声音,对方回过头来,虽然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但的确是如更衣没错。
见着林清,她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却并未成功,“珍修仪娘娘,你来了。我本以为你不会来的。”
“我也这么以为。但想到到底是旧识,你对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又不是什么难事,就来了。”林清道。
如更衣苦笑,“旧识?在你眼里,我真的就只是个旧识么?”
林清点头,“但我知道,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其实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呵”如更衣似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没有不好,你哪里都很好,哈哈哈!就是太好了!你占着主子的东西,毫无愧疚的活着,你凭什么活得那么好?”
“那你呢?我不能占着木兰的东西,你就可以么?难道你又比我好多少?”林清冷笑。
“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没想过独占皇上,我只是想要皇上见着我能想起主子。”如更衣愤恨的看着她,“可你不是!你巴不得皇上忘记主子,这一切都是你的了!你根本不配继承主子的一切!我不会让你得逞!”
林清倒是听出了一点东西来,冷笑,“我不配,那谁配呢?你么?如果我不配,你也一样!”
“是!我不配,我只会让皇上记住主子,我会和皇上说主子的一举一动,说主子的兴趣爱好,我对主子的了解,总比你多得多!凭什么是你?”如更衣脸上露出疯狂之色。
她激动起来,用力的撑起上半身,狠狠瞪着林清,额上渐渐渗出汗水来。
林清忽然有点明白她的心思了。其实与自己并没什么不同,一开始或许只是想着,代替木兰活着,代替木兰守护着她的东西。然而渐渐的,不知不觉,就那么动了心。
自己也就罢了,一直都是最占便宜的那个。砚儿的身份却很尴尬,她明明是木兰身边最亲近的侍女,最后的结局却比不上自己。如此,时间长了,哪里会不羡慕,不嫉妒呢?
想通了这一点,林清便觉得没有了继续争辩的意义,“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你好生养着,等皇上气消了,或许还会叫你回去的。毕竟是伺候过木兰的人,他不会忍心的。”
“别用这种恶心的语气对我说话!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很高贵么?呵也不过是和我一样罢了。皇上能有多看重呢?我这条命,也就是这样了,我等着看,你有什么下场!”如更衣冷笑道。
林清不由皱眉,“你如今迁怒我,有什么意义?若非你几次三番的犯错,皇上也不会这样。”
“还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从没想过占有木兰的东西,为什么会到如今这个局面,我也说不清楚。但你犯了错,不仅不知反省,还随意迁怒,也难怪会走到今天这个份上。”
林清说着,便要转身离开,“我不知道你今天见我,到底想说什么,不过,我也不想听了。”
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听到如更衣似哭似笑的声音,“哈哈哈!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多少?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不过是个替身?我等着看,你能够踩着主子,爬到什么地方?!哪一天皇上对主子的情意用完了,你的下场,又会比我好多少?!”
她的声音尖利无比,林清被刺激的倒退了几步,心里某个地方却忽然剧痛起来。
是的,她不能否认,她是个替身。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份恩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快步走出门去,林清只能恍惚的听见里头“嘭”的一声,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快步跑进去,便立刻惊叫起来,“哎呀,没气了,快来人,抬出去!真是晦气!”
林清怔怔的站在一旁,看着狼狈不堪的如更衣就这么被人用席子一卷,抬着离开了巷子。
“这是要送去哪里?”她听到自己开口问。
“还能去哪?这是罪妃,位份又低,皇上哪里记得?不过一领席子卷了,丢到玉钩斜去就是!”那小太监道。
慎刑司后面的“玉钩斜”,是宫中埋葬枉死的宫女罪妃之处。那高高垒起的,尽是红粉枯骨。
… ,
正文 234 冰点的关系
许是在慎刑司受了些惊吓,林清回到关雎宫,便开始发起低烧来。【、
关雎宫应对发烧这件事,也还算是有经验,春凝指挥着众人各司其职,忙而不乱。
香凝在一旁犹豫着问道,“春凝姐姐,要不要派人去告诉皇上一声?”
春凝摇了摇头,想起林清拉着自己的手,嘱咐“千万别让皇上知道”的模样,低声道,“并不是什么大病,还是先看看吧!万一不好,再去回禀,也来得及。我听主子说,皇上最近忙得很,怕是没工夫过来的。何况,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住咱们呢!”
香凝似懂非懂的点头,眼见着施太医开好了方子,便送他出门去了。
反倒是坤宁宫,没多久就听说了这件事,皇后还特意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来的是小满,也算是皇后对关雎宫的重视了。因此林清饶是身子不舒服,仍是支持着起来见了。
小满对她的态度倒是十分满意,口里却谦逊道,“珍修仪娘娘何苦又起来?皇后娘娘原就是担忧珍修仪,才派了奴婢过来。若是知道因着奴婢的关系,又叫珍修仪这般折腾了一次,怕是该骂奴婢了。”
“皇后娘娘的好意,臣妾再没有不知道的。就是因此,才须得起身来见小满姑姑。”林清微笑着道,“请小满姑姑回禀皇后娘娘,待臣妾身子好了,便去坤宁宫谢恩。”
“珍修仪不必着急,且慢慢的将养着就是了。皇后娘娘怕珍修仪这时节出门,反倒加重病情,让奴婢转告,这几日便不必过去请安了。只管放心养着。若是缺了什么,便派人到坤宁宫去。”小满道。
林清闻言,支持着坐起身,微微躬身道,“恕臣妾不能行全礼了。春凝!”
春凝早已备好了封赏的荷包,听见叫她,便挽着小满的胳膊道,“小满姑姑难得来一次,本该留你喝茶的。只是如今这宫里乱的很,又怕耽搁了小满姑姑的事儿,这点子东西,姑姑别嫌弃,收着把玩吧!”
“你倒是个机灵会说话的,珍修仪真有福气。”小满打量了春凝一下,接过荷包,这才告辞了。
等她走了,春凝不免抱怨道,“皇后娘娘明知主子病着,还派了这么个人来,倒是是什么意思的?”
“这回你倒是冤枉了皇后娘娘了,她让小满亲自过来,不过是给我脸面罢了。怕是以为我没有那么严重呢!”林清似笑非笑,转着手指上的墨玉戒指,心头却飞快的盘算。
如更衣的事,皇后必定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或许还会以为是自己动手,排除异己。然后又装病不出。她此番派人过来,也是示好的意思了。非要自己见小满一面,不过是个下马威。
林清倒并不是很在意这些,皇后能够对自己示好,她只管接着就是了。
不过看起来,这位菩萨似的皇后,到底还不是菩萨,这是打算要动手了!
这宫里,满打满算,高位分的嫔妃就那么几个,云妃是太后的人不能动。自己勉强算是皇上的人吧,现在看来,也没打算动。至于惠妃,不管是谁,向来知情识趣,想必都想将她留下。这么一看,皇后怕不是要对于贵妃动手了?
倒也难怪,若说这宫里,如今还有人对皇后的绝对地位有威胁的话,那就是于贵妃了。
既然想到了这一点,林清自然是更加放下心来。只要自己没什么动作,不碍着皇后就是了。
继皇后之后,倒是有许多嫔妃送了东西过来。更有几位低位嫔妃,亲自前来。
可惜林清并无见她们的兴致,都让春凝打发了。只有一个人,林清也不能不见,那就是惠妃。
惠妃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想来李怀玉自然也不会没有听说。然而他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仿佛不知道。
闹到现在,原本是想低调的,如今倒是有了一点儿闹别扭赌气的感觉了,林清对此深感无奈。
就是惠妃也劝她,“与皇上还能有什么讲不开的话呢?说起来,咱们是伺候皇上的人,皇上高兴,也就是了。”
林清苦笑,“惠妃姐姐,妹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她虽是隐瞒,但相信李怀玉不会不知道。从本心来说,她对秦玉笙,并无什么特别的感情,也说不上有什么错。何况这种事,难道是可以拿出来解释的么?
既然不能,她自然就只能装傻。好比之前,两个人都知道这事,但两个人都回避。
林清不知道李怀玉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冷淡了下来,但她觉得自己心头的疙瘩也还在,冷静一段时间,未必不好。所以也就那么悠然的养着病,什么都不去想。
惠妃连连摇头,“本宫虽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也瞧得出来,皇上心里不痛快。若是有什么事,你服个软就是了。何必闹成这个样子?如今还只本宫知晓,若是传将出去,妹妹的名声也不好。何况皇上爱面子,哪里是拉的下脸来说和的?”
林清这才回过味来,惠妃哪里是在劝她?分明是要做中人,让他们和好了。
一时间,她看着惠妃的神色,也有些复杂起来。不管她心里怎么想,李怀玉毕竟也是惠妃的丈夫,难道她就真的能够心无芥蒂的将自己的丈夫推给别人么?
惠妃会说这种话,绝不可能是自作主张,必定是得到了李怀玉的暗示了。
这是想让她先低头,李怀玉才好顺着台阶下来了。林清自然是不能不答应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嘴里已经冲口而出,“皇上哪里是想说和?分明是让我认错去呢!妹妹自觉并无什么错处,却是断不敢认的!”
惠妃似乎也有些惊讶,又草草的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之后便彻底清静了。李怀玉似乎将关雎宫遗忘在了脑后,许久都未曾来过。与之相反的,是他召幸别的嫔妃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