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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的他,连自救也不成,挥舞间,只抓住身旁青竹的手,然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一睁眼,头顶是透明的,一扭头,左右也是透明的,而身下自然也是透明的,还有点冷。
什麽也来不及想,他下意识的就是一个翻身,从不知什麽做的床上滚下去,无数的透明的,冰冷的锥形体刺到他身後的床上。
然後,他就一直滚啊滚的,滚出了那一方透明、空旷的小天地,滚到一个有著一头银白色长发,俊美精致的不似凡人的男人面前。
乌涯正要问,这是哪里?却猛地睁大了眼睛,这俊美精致的仿佛是冰雕一般的男人哭了,他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都能装下一颗鸵鸟蛋了。
这男人怎麽会哭啊?他不应该是冷酷的,无情的麽?
震惊到无语的乌涯,身边是齐刷刷跪倒的身穿白衣的人们,耳边回荡著:“恭喜少主,贺喜少主,少主神功大成!”
是不是还差一句,那就是神功大成,一统江湖!
乌涯迷迷糊糊的想著,被流眼泪的男人抱在了怀里:“乌涯,你可回来了”
什麽什麽?乌涯更迷糊了,他不认识这个人啊?为什麽这个人会用如此温柔的慈父的口吻对他说话?
接下来,乌涯被带到了一处庭院里,俊美男人说是他父亲,这里是天狼教,他是天狼教的少主。
看著铜镜里的人,乌涯才知道他穿越了,俯身到一个也叫乌涯的少年身上。
这个身体有著跟天狼教教主一样的银发,也有跟天狼教教主七八成相似的脸,还有多出来的几十年的内力,他在眨眼间成为了一流的高手。
他不仅成高手了,他还有了一个父亲和一个爹,没错,他是男人所生,并且他父亲说,他将来的伴侣也会是男人。
对此,他不抵触。
因为他们三人从小到大被人骚扰无数次,其中有男有女,尤其是女人居多,看他们,就好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似地,让他们厌恶,无形中也让他们敬谢不敏。
不过,若真的要男的伴侣,乌涯也想,他也要跟他父亲说清楚,他要两情相悦,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这之前,他也要去寻找石头和青竹的下落,他能穿越过来,说不定他们也能,他们虽然不是三胞胎,却胜似三胞胎。
而且,乌涯还抱著他们有一天会回去的念头,他们不属於这里啊,能穿越过来只是个意外吧。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他下了天狼教直接一路向北。
在跟石头重逢的那一刻,他想,青竹一定也来了,必定在某一处。
石头跟他想的一样,他们要找齐三兄弟,然後寻找回去的路。
可是世事无常,在萧家堡他见到了一个坚强的少年,石头的伴侣萧潜的弟弟萧崎。
他为萧崎治好了伤脚,他以为这只是个插曲,却不知一切自有注定。
找到了石头,不久後又跟青竹相遇,他是从皇宫里逃出来的,他们三人相聚还没有来得及欢喜,就被告知要将青竹送到天狼教,青竹身上的毒不能再拖。
等他返回萧家堡,却是石头和萧潜被诚王抓走。
他见到了他的生身之父朱玉,石伯父消失十六年的伴侣裴蜻也回来了。
解决了诚王,救回了石头和萧潜,他和朱玉父子两人又将青竹送回皇宫。
他没有跟朱玉回天狼教,虽然他们父子十六年没有相见,但他的父亲和爹爹在十六年里也是聚少离多,现在他就不做电灯泡了。
他先去了一趟萧家堡,到了那里就没有再出去,因为石头有孕,他也是第一次见男人生子,也担心石头,就留了下来。
萧潜说为他重新安排院落,他说不用麻烦,我住涛院吧。
石头和萧潜的双生子满月过後,他跟萧崎一前一後离开了萧家堡,他继续在青国游山玩水。
在他有些厌倦了一个人时,他见到了萧崎。
那天他上了酒楼二楼,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窗前,正望著窗外的少年,淡然,优雅,仿佛是风,又仿佛是水。
那一刻,他知道他的心动了,为萧崎而动。
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他就不会刻意回避,想一想,跟萧崎共度一生也不错。
他向萧崎表白了心意,也看到萧崎对他不是完全的无动於衷,却是似乎有所顾忌。
他没问,想了一夜,终於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直接找上了萧崎:“我爱你,我愿意跟你一起共度人生。哪怕咱们不会有子嗣,我也不会後悔。而且,若是你愿意,石头和青竹的孩子都是咱们的孩子。”
他没有立即让萧崎也表态,而是陪著他继续向前走。
一路上,遇到硬凑到萧崎身边的苍蝇,他统统拍之;遇到跟萧崎投缘的画者,他会默默站在一旁,看他们交流,从不去惊扰,也从不会露出嫉妒的表情。
正如,他每日练剑,萧崎在旁边默默观看一样,他们懂彼此,不用刻意去交流。
当萧崎跟画者告别,回到他身边,对他微微一笑,他心中涌上的是无限的满足和幸福。
他想,吾心安处是故乡,他心安之人是萧崎。
他和萧崎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也不会有什麽阻力,父亲和爹爹没有反对。
裴伯父悄悄将他叫到一旁说,若是他们想,也可以有他们自己的孩子。
他不想让萧崎逆天生子,但萧崎想要尝试,这回换他每日给萧崎熬炖补汤。并且他决定,若萧崎逆天生子要受太多痛苦,他会坚决喊停。
但,裴伯父果然是裴伯父,萧崎没有受痛苦折磨,他平安的产子,也养了石头一样健康的身体。
张手将萧崎和孩子抱在怀里,他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泪,他的幸福就被他鞠在手心里。
青竹
喝醉酒没什麽,喝醉酒滑一跤也没什麽,有什麽的是喝醉酒,滑一跤後的措手不及。
青竹其实是被手忙脚乱的乌涯给拽到的,他以为会狠狠的摔在地上,却没有感到什麽痛苦。
他呆呆的望著眼前的富丽堂皇,头顶是富贵花开,身下是软绵绵,丝滑的被褥,入目的是一张担忧的,惊喜的脸,以及如雷贯耳的呼声一片:“太子,太子,您可醒了”
太子!青竹惊吓的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是在做梦?
抬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很痛,这不是梦!
可,他怎麽就成了太子?!
不给他时间思考和问清楚,一个自称是国师的男人,还有一个自称是皇後的男人,将他推出了宫外,交给他一批武功高强的侍卫,让他速速逃命去。
一路上浑浑噩噩的奔逃,青竹想的是那个皇後,这世上有男的皇後不稀奇,稀奇的是他觉得他跟皇後的关系,他们是父子吧,绝对是父子。
他是皇後的儿子,他又是太子,这其中有什麽不为他所知的秘密吗?
身边护卫他的人一个个倒下,追杀他的人还紧追不舍,在最紧要的关头,萧安出现了,救下了他,也让得知了石头的下落。
他有很多疑问,但没有人能为他解答,除非他能再见到国师和皇後。
到了萧家堡,他是又惊又喜,喜的是三兄弟齐聚,惊的是他真的是男人生子。
来不及跟石头叙别後情,他被乌涯拎到天狼教,说是要给他解毒。
他在皑皑雪山上,见到了能解百毒的温泉,教主说,他需要浸泡一百天。
於是,除了睡觉,他就一直浸泡在温泉里,就连吃饭都要在温泉里吃。
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泡皱了的时候,教主说一百天到了,他身上的毒解了,也要送他回皇宫了。
在途中,朱玉说了他们三人的前因後果,说了他们曾经的劫难,他才知原来他就是皇後的亲子,而不是夺了他儿子身体的陌生人。
到宫中,他见到了皇後,也见到了皇帝。
他虽然是他们的儿子,但是中间还隔著他在现代的二十二年,他们可以算是陌生人,还是最亲近的陌生人。
但,青竹发现,他跟他们并不陌生,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很亲切,亲切到他似乎从未离开,似乎他们之间没有二十二年的距离。
皇後待他是正常的父子之情,而皇帝却多了一份歉疚,他觉得都是由於他才让青竹遭遇危险,若他能坚决拒绝皇太後塞过来的人,无论男女,青竹,他最爱的人所生的儿子,就不会跟他们分离,就不会因此而被追杀。
青竹觉得皇帝没必要感到歉疚,朱玉说世上事皆有因果,一饮一啄都有定局,他们三兄弟若不是有被送到现代的劫难,那还会遇到其他劫难。
而且,因此他有了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好兄弟,那是皇宫里跟他有一半血缘关系的所谓的兄弟是无法比拟的。
这些所谓的兄弟,於他只是敌人,而他,於这些兄弟也是敌人,是必须除之而後快的。
回归皇宫,除了锦衣玉食,还有他必须负起身为太子的职责,但青竹志不在此,他不想被拘束在皇位上,他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好比在现代,他们三兄弟是游离於三家之外的,从没有进过三家的核心。
皇帝的意思很坚决,你是太子,就必须承担。若你不想承担,也行,那就大婚,迎入太子妃。
青竹连说反对的时间也没有,就陷入了一波波美男的包围圈,皇帝是铁了心要他挑一个太子妃出来。
被围追堵截一个月,青竹无奈想著要逃跑,但是皇帝早有准备,他连毓庆宫的宫门都跑不出去。
难道,真的要胡乱的抓一个美男来做太子妃吗?青竹可不愿意,更何况,他爹说,他跟他爹体质一样,都是要承受生子之痛的人,他可不想。
在他一筹莫展之时,萧安来了,是来给他送信,说石头和萧潜的孩子出生了,是一对漂亮的双胞胎。
而皇帝也派人过来了,青竹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萧安的手,对来人说:“我的太子妃就是他了。”
萧安惊愕之下,被太监们一拥而上,簇拥到皇帝皇後面前。
皇帝看了萧安一眼,挥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他们一家人,问萧安是不是老诚王一脉。
萧安说是,没有丝毫的惶恐,青竹下意识的想,是不是他这一举动会害了萧安呢?
皇帝没有继续追问,只问,他要不要做太子妃,要不要做青竹的伴侣。
萧安说要考虑,然後被客客气气的请到了毓庆宫里。
青竹说,你不想,就直接回绝吧,大不了,我随手抓一个太子妃出来。
“我想知道,你选择我是无奈之举吗?”萧安不客气的问,青竹一呆,而後竟然烧红了脸颊,萧安便笑了:“那我就做太子妃吧。”
“你不是无奈吧,你不是被逼才答应吧?”这回轮到青竹追问了,他笑著揉了青竹的脑袋一把:“不是无奈,不是被逼,我是自愿的。”
因为动心原来不是很难,因为只要想能跟这人在一起,就会满心的幸福和欢喜。
只是,这人对他还未动心吧,将他当做了好兄弟,好朋友。
太子大婚,昭告天下,只是没有人知道那位神秘的太子妃是何人,是何出身。但,听到消息的乌涯来了,石头来了,萧潜,萧崎,以及教主,朱玉,石静和裴蜻都来了。
乌涯和石头还将青竹拉到一旁,问他,真的要大婚吗?他说,是,没有丝毫迟疑。
洞房花烛夜,萧安看著有些忐忑,有些不安的青竹,对他说,不要紧,若你没有准备好,我到偏殿去睡。
青竹没有说话,却在萧安要离开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抓住了他的衣袖,脸更是如同灼烧一般,红豔的胜过盛开的芍药。
萧安留了下来,他们渡过一个名符其实的洞房花烛夜,其间说不尽的缠绵激情。
在攀上顶峰的那一刻,青竹模糊的想,他等待的就是这个人吧,他想要的也是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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