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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宋军看着盛宇说：“在纯粹光明中就像在纯粹黑暗中一样，看不清什么东西。我们为什么，看不到这瓶子的破绽，就是因为原来我们都在纯粹的光明之中，因此，根本就看不到瓶子的黑暗面。
只有那些躺在坑里、从不仰望高处的人；才会没有出头之日，所以想要解释这个瓶子我什么事赝品，我们必须跳出自己固有的思维。不让你的眼睛欺骗了你的心才最重要。”
第三十七章瓷器的来历
毕竟是严宽教授的名号在那里放着呢，盛宇也是不好太过为难宋军，听得他如此地说一番话，似乎是另有所指。
当下盛宇便是笑呵呵地说：“你这话，空口白话而已，不能够让人信服，如果是说想让人信服的话，需要拿得出证据来，这茶叶末虽然敲打起来确实可疑，但是，鉴定报告却是做不得假的，你如何说服大家啊。”
其实大多数的人本来已经开始相信宋军了，毕竟宋军提出来的这个破绽还是比较的让人信服的，但是，鉴定报告确实不好推翻。
宋军捡起来茶叶末双耳瓶的一片碎片说：“我就是为了找证据才摔了这东西的，若是说我说的错了，这东西价值多少，我一分不少的赔偿，但是我最见不得这种拿着赝品耀武扬威的人。
至于说为什么鉴定报告也是真的，因为这东西便是用雍正年的高岭土，用雍正年官窑的釉色。这两种东西，若是联合起来做出来的话，那我想，结果是怎么样的，大家不用我接着说便是明白是什么了吧？
本来就是雍正年的高岭土，本来就是雍正年的釉色，你怎么鉴定，便也是不会鉴定出来别的结果的。这个正是盛京那帮子人做的绝活，一般的人绝对不会去怀疑一份鉴定报告，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大型的拍卖行对东北那一片流出来的瓷器比较忌惮的一个真正的原因。”
本来就是雍正年的高岭土，本来就是雍正年的釉色，不管是怎么样的鉴定，自然是鉴定不出来赝品的可能。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是这个道理，科学鉴定是死的，他们只是认结果，做旧的人就是认准了这种道理，才疯狂的作案。
其实这种办法，在字画的做旧上也是非常的常见的，如果是用明朝的纸张，明朝的印章，甚至是说明朝的原料调制出来的印泥，这样制作出来的一副赝品字画，再加上是作者原来的印章，好家伙，这种赝品便是真假难辨了。
因此，在这个时候，听宋军如此地说，大家便是有点相信了。
但是黄荣发却说：“当时的雍正官窑管理可是非常的严格，他们那里的高岭土和釉色原料怎么样会轻易的流传出去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这话便是对宋军的话的一种质疑了，但是这种质疑也不是说一点道理都没有的，事情牵扯到皇帝的话，谁敢轻易的犯错啊，那是砍头的罪名。
宋军却摇摇头说：“别人是没有这本事，但是如果是说这事情是皇帝自己下的旨意呢？别人不敢动这些东西，但是皇帝自己下旨的话，那便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皇帝自己用的，这倒是没有什么，别说这种事情，就算是皇帝自己做出来再荒唐的事情的话，那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帝王之术，怎么样是一般的人能够揣摩啊。
但是黄荣发依旧是没有放弃说：“雍正皇帝不像是康熙，也不比乾隆，是个比较节俭的皇帝，不喜欢张扬，自然也是因为当时的国力限制，这从雍正朝的瓷器等用具上就能够显示出来。
不管怎么样说，说雍正残暴，多疑，这都是帝王的通病，但是有点不能够否认，相对康熙乾陵，雍正算是比较节俭的皇帝。”
这话原也是没有错的，康熙雍正乾隆三朝，雍正确实算死比较节俭的了，按照黄荣发的意思，雍正不会一点理由都没有的这般做。
宋军立刻反驳说：“我既然是如此说，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这确实是皇帝自己用的东西，而且，是有历史记载的，清史稿世宗本纪有记载【秋七月乙卯，鄂尔泰请辞伯爵、大学士。许之，给假养病，仍食俸。】
你们想想看，鄂尔泰是什么人啊，那是雍正的心腹啊，当时他有病吗？恩，基本上来看就算是有病，那也是小毛病；。
实际上，鄂尔泰请辞，这不过是一个推辞，根据故宫记载的秘密档案之中的内容，鄂尔泰根本就没有在家养病，他是去了盛京，修缮清朝的祖祠去了。
而正是这一次去，搞祭祀什么的，总是要有一定规格的祭祀器具吧。一般的人家祭祀先祖，都是有一套完整的礼仪的，更何况是皇家啊，因此，需要的那瓷器更是让人惊讶。
于是，便是从江南运来了高岭土等原料，就近在盛京烧制，按照满族的礼节和规格烧制，这是南方的工匠怎么样都达不到要求的。
这就是为什么盛京那一带会留有这样一批高岭土等等东西，那就是当年留下来的。你现在明白这东西是怎么样来的了吧。”
黄荣发若有所思，宋军说的也是没有错的，皇帝想做点什么，那不是一般的人搞的明白的，虽然雍正这家伙是一个节俭的人，但是，不可说，这家伙事个孝顺的人，就算是表面上孝顺，背地里对兄弟那也是心狠手辣，但是，至少表面上是孝顺没有错的，像是当年在盛京搞祭祀什么的，从江南一带弄点高岭土什么的，这事情雍正还真的做出来了。
楚原这时候，也是明白自己可能真的看走眼了，根本不愿意认输，而是狡辩说：“说来，这东西是皇帝用的，怎么样会剩下一直到现在啊。”
宋军看了看楚原，这才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是剩下不到现在的，就算是当年鄂尔泰是有剩下，乾隆什么的皇帝也是能用的上的，这本来是根本不可能留到现在，但是，事实上这些高岭土还真的留到了现在了。你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样保留到现在的吗？
其实很简单，这东西，是修缮福陵和昭陵的时候用掉的。其实，这些高岭土，不单单是烧制瓷器，而是有相当的一批是用来修缮福陵和昭陵了。
高岭土在修缮陵墓的时候，有意想不到的作用，一般的人是不会想到的，但是，盗墓的人一定会知道这个事情。我敢说，这些从陵墓里面弄出来的高岭土烧制出来的瓷器，再加上当时的釉色原料，赝品就能够乱真了。
如果是说不去注意这些瓷器的声音，基本上从外表看不出来什么破绽来。你这下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幸亏没有送给盛老爷子做寿礼吧。这本来就是陵墓里面盗出来的高岭土烧制的，不吉利。”
第三十八章假的真不了
盛京，这个地方就是现在的沈阳，古董行里面，说到清代的沈阳的时候，也是有些人会用盛京这个名字的，或者也有些人用到奉天，这些都是不一定的。
但是不管是怎么样的说，反正宋军的话，大家都是听得明白。
这时候大家也是为了楚原这小子捏了一把汗，这家伙，居然是那么的倒霉，弄到了一件赝品古董的话，那也就算了，正像是冯亮说的那般，这东西，若是说自己打眼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谁都是有打眼的时候，打眼就当是交学费了。
但是，你打眼了，而且弄了一个从陵墓里面盗挖出来的高岭土烧制的瓷器，送来给人家做寿礼，这样子的一个事情多少是有点恶心人的。
尤其是说身为家人的盛宇，脸色更加的阴沉起来，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啊。看到盛宇如此脸色，海东青终于是有点忍不住了，刚才是有黄荣发在一旁冲锋陷阵。
因此，他也是没有怎么样的插上话来，这时候，更多的来讲，这事情和他还是有很大的关系的，毕竟这是他掌眼买到的东西。
虽然这茶叶末是楚原买的，而且，这个时候，看楚原的脸色煞白，本来非常嚣张的神态，现在变得偃旗息鼓无精打采的样子吗，一点反击的勇气都没有。
是啊，这个时候，楚原心中那个后悔啊，本来是想自己淘换一件小玩意，送给盛老爷子，也是好借机搭上盛家这颗大树，但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般的结果。黄荣发拿起来另外的一片碎片，不置可否，这时候海东青就不能够装聋作哑了。
毕竟是他掌眼的，现在东西出了问题，而且是那么大一个篓子，别人肯定不会怎么责怪楚原，楚原本来就是一个年轻人，二把刀，看走眼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他可是行里面的行家，看走眼就是有点不应该了。
因此，在这个时候，海东青眼中瞳仁猛的一阵收缩，语气冰冷地说：“这位小兄弟话不能够乱说啊，这些说辞，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什么证据，就算是科学鉴定都能够证明这东西是真的，不能够凭空你说两句，我们就认为这一件宝贝就是赝品，而且是你说的那么办的不堪，是从陵墓里面挖出来的高岭土做出来东西。”
若是说是一般的赝品的话，那这样子的时候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但是这不是盛老爷子八十大寿，在这样子的时候，搞出来如此败兴的一件瓷器，确实让人大倒胃口，这是当着盛宇的面打盛家的脸，这时候，别说是趁机搭上盛家这棵大树了，便是说不让盛宇报复你，那就是非常的了不得的成绩了。
因此，在这时候，海东青还是想着看宋军有什么证据。
宋军点点头说：“我既然是敢这般的说，自然是有证据了，其实，这东西里面，不但是有高岭土，而且是有一种皇家特制的防腐剂，你知道这是用什么东西炼制成的吗？
其实说出来你们也是不陌生，人的尸体炼制而成的。传说，古墓里面的长明灯便是人的尸体炼制出来的尸油才能够长明的，而其实配上皇家特制的防腐剂，用来修缮陵墓。
这也是难得的上品，只是说，这种东西是皇家的秘传，外人很难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炼制的，我也是只是知道有这种东西，至于说怎么样炼制的，我不知道，正是说这瓷片里面是有这种防腐剂，因此，若是说用硫酸侵泡一下的话，不多时，便是能够看的出来，瓷片破裂的地方便是会变成暗红色。这便是这一类的瓷器最大的破绽。”
盛宇命人找来硫酸，倒在一个玻璃碗里面，把茶叶末双耳瓶的一个瓷器碎片给扔到里面，让人感觉到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果然，那瓷器破裂的地方便是变成了暗红色。
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釉色，自然是不可能起到什么保护作用，更加的容易和硫酸发生反应。看到那瓷器碎片上的暗红色，大家都默不作声，宋军说的没有错，这就是一个很大的破绽，但是到底是有多少人，敢用这样子的手段验证自己的瓷器是不是赝品啊？
或者，有人明明是收藏了类似的瓷器，那也是不可能自己说出来的，毕竟是说在这样子的时候，关系到自己的利益，就算是科学鉴定都未必能给鉴定出来这东西是赝品，自己为什么把他毁掉啊？根本是不可能的，这种瓷器就算是拿到拍卖行里面去，那也是能够忽悠人的。盛宇沉思了一下，让人把瓷器碎片给打扫出去，便也是不好说什么了。
其实也没有等到盛宇说什么，楚原和海东青两个热已经灰溜溜的离开了，这样子的时候，其实他根本就是没有什么脸面留在这里。盛宇就算是没有说什么，但是，这里已经是没有他们立足的余地了。
二楼之上，蔡老点点头说：“老严，你看怎么样，我说你的这个弟子，不错吧，在行里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若是跟着我打磨两年，一定是青出于蓝。这种手段，在行里面叫做借尸还魂，相当的厉害的一种手法，不是一般的人能够看的出来的。
便是我，如果是说没有仔细的琢磨的话，那也未必能够看的出来，这时候，他这般年轻，能够有这等眼力，相当的不错啊。从熊自立那次我就看的出来，这小子不简单啊。”
严宽教授心中不无得意地说：“感情，这小子还有这一手，我原本一位，东临村的人，未必都是在这一行有天赋，但是没有想到，这小子，学这个倒是挺快，交给你我也放心了，你要多多的约束于他，这家伙，年轻轻的有这般的本事的话，那未必是好事情啊。”
招呼宋军上来，来到盛老的书房里面，这时候，书房里面只有三个老人，严宽坐在左边，蔡老笑呵呵的坐在右边，而中间则是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看上去如同笑面佛一般的老人，不用说，这位就是今天的主角，盛红轩盛老爷子了。
严宽招呼宋军，说明了和蔡老的约定，收下宋军为徒。并且招呼大厅里面的几个行里面的人上来做个见证，蔡老正式收宋军为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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