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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样的环境下,这话更像是失言的玩笑话,但大家都没想到这却引发了连锁效应。这话没被报道在正式纸质媒体上,但在网上却被散播开来。No。C这个名字被人拿来调侃,还有人趁机挑了许多这公司的问题拿来放大。也有言论说程江翌很久没在公司出现了,是出了什么问题?没有了程江翌,No。C再不是响当当的C字号,真是排名C了吧,会不会以后连C都排不上了?
**象毒蛇,能产生的不良影响有时候超出一般人的想像。程江翌昏迷不醒,本就给公司重大打击,紧接着失掉年度最大的合约,损失惨重,现在又被网上铺天盖地的质疑声席卷,No。C里的氛围诡异员工情绪低迷。虽然公司紧急公关,CEO陈非接受了商业杂志采访,解读No。C的C除了他与程江翌的姓氏外,更有create的含义。他们是创造型的公司,更谈了许多好业绩及对那个玩笑做了回应。
采访中陈非用了苏小培提纲中的那段话,创业精神和No。C的文化创造。陈非不得不承认,这个姓苏的编辑做了很好的功课,她将他们公司文化包装得比他们公关部还要讨喜和充满正面能量。接受完采访后,陈非与公关部开了会,最后公关部经理给苏小培打了电话,希望就她说的那本书的项目再沟通沟通。
当时苏小培正在家里整理日志,她不知什么时候会再穿越,时间线的不同容易让她脑子混乱,所以她每天都会抽空把两个世界的事都记下来,以确保对所有事情都保持清醒。接到电话,她很高兴,虽然费了些功夫,但好消息来得比她想像得快。而再次穿越的时间比她想像得慢了,她时时做好心理准备,但一个多月过去,居然什么都没发生,她也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是她偶尔会想起冉非泽,希望他一切安好。
经过与No。C公司的协商,苏小培终于定下了采访内容。她很快让公关部经理安排了员工配合她完成了不记名问卷,里面有对公司印象,工作状况想法以及对老板的看法等等。这当中有苏小培需要的东西。她还采访到了陈非,了解了许多他与程江翌创业过程发生的事。
最后把所有资料整理出来,看到有人说程江翌不守旧爱创新,是个天才。有人说程江翌爱出风头,喜欢做与别人不一样的事。又有人说程江翌为人低调,所以鲜少宣传炒作自己。有说他善良,有爱心,捐助贫困失学儿童。也有说他冷酷不近人情,动不动就要解雇员工,爱炒人鱿鱼。有说他没有合作精神,太过自我。有说他极具领导风范,带领团队创下一件一件的大好业绩。有说他是工作狂,只爱工作,没有女朋友,而对这一解读,甚至还有说他十有□是同性恋的。
外人的评价都加入了很多主观色彩,由于不记名,也有胡言乱语的,虽然做不得准,却也有些参考价值。
苏小培阅读了程江翌的资料,看过他取得的成绩,读了他的手记,看过他给员工写的公报。她还看了他的照片,有家居的,有与团队员工在一起的。是个相当自信的人。
说到自信,苏小培想起了冉非泽,其实对那个世界里的人,她最牵挂的不是那个无影踪的程江翌,是冉非泽。他就是个自信得很臭屁的男人啊,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看到她的尸体了吗?这边的时间离她回来已经两个多月了,不知道那边怎么样。她真是不希望他难过,可是如果他知道自己死却又不难过,她又觉得这样挺让人难过的。
冉非泽的心情,不是难过这么简单。
那日他在苏小培的书房呆坐半晌,后站起,将她的那些信一封一封折好,塞进怀里。他必须振作起来,人没了,伤心难过没有用。他必须为她做些什么。
冉非泽回到了染血的屋子,仔细看着每一寸地方,虽然明知秦捕头他们一定认真搜查过了,但他还是想再看看。那封奇怪的信,那个没有露面的人,跟这件事会有关?但若是他动手行凶,为何没有把那封信拿走?
冉非泽忽然一僵,在床脚旁边,看到一朵小小的簪花。他蹲下来,仔细看着。苏小培是短发,她没有簪子。
冉非泽将东西捡起,又仔细将屋子看了一遍,再没找到什么异样。于是他拿着那簪花去见了秦捕头。
秦捕头紧皱眉头,非常惊讶,他看了那簪花半晌,道:“并非推脱,但事情发生后,我已将那屋子仔细查了个遍,并未发现这东西。数日前还去看过,也未有。”
“我也看了,屋里确是无可疑之处。”白玉郎也道。
“我不是信不过秦大人,但这物确在那处。”
秦德正眉头打结。
“有人在大人察看过那处后,将那簪花放在了那?”这是唯一的可能。
“为何?”白玉郎不解,“要栽赃陷害,不是要在动手时就布好局吗?官差已然巡查过,再放又有何用?”
秦德正道:“再有,我们封了那屋子,附近也加强了戒备,那人是如何躲过耳目进去的?”
三人皆沉默。
过了好一会,冉非泽道:“也许是想为我们指一条路。”
“你是说,这是在告诉我们谁是凶手?”
“是想指出谁人劫了苏姑娘。”
秦德正看了一眼冉非泽,他也希望苏小培未丧命,但这么多血,人又怎可能安好?
“那人若杀了苏姑娘,尸首何处?既是杀了人,又何必冒险将尸首搬走?那儿可是衙门后巷,搬着个尸体太易暴露行踪。”冉非泽分析得不无道理。可秦德正却觉得他只是在极力说服自己,不然,又怎会想不到劫一个人与搬个尸体一般风险,甚至更易暴露。
只是秦德正也想不通尸首在何处这个问题,确实,杀了人,搬走尸体有何用?
但眼前既是有这个簪花线索,当然也得好好查它一查。
簪花不难查,首先他们想了一遍苏小培经手的案子,有可能招惹的仇家。佟丰和罗奎这两桩是最有可能的。罗灵儿会武,比佟丰那几个妻妾的嫌疑更大。于是秦德正与冉非泽去了趟常府,让常家人辨认那簪花是否罗灵儿所有,又询问罗灵儿的下落。
常府服侍罗灵儿的丫环认出,这簪花确是很象罗灵儿常戴的那支发簪上的。而常家人道,罗灵儿离家已久,前一段托人捎信来,说是在一城之外的福缘寺带发修行为父赎罪,根本就不可能在城里。
秦德正又与冉非泽去了那福缘寺。主持女尼道确有位叫罗灵儿的女子在此,在后山草屋闭门抄经,鲜少出来。不过这几日未到寺里取食,她今日正打算让**过去看看。
“这几日?”秦德正皱眉。难道是听到他们查探她消息的动静,跑了?
几个一起去了后山,女尼道后山几间草屋原是收留难民时搭的,后给寺中受罚**悔过抄经用。那位叫罗灵儿的女子来此颇有些日子了,一日道她父亲犯下大错,她想抄经为父赎罪,便搬了过去。隔个一两日再到寺里取食。她们为她诚心所动,也不打扰她。
说话间到了地方,刚走近却闻到了恶臭。女尼不明所以,秦德和冉非泽却是脸色已变。两人推开那草屋门,却见罗灵儿伏在案上,满身淌血,已然断气许久。
一把匕首摆在案上,上面尚有血印。罗灵儿头上戴着发簪,簪上有断痕,明显少了一朵簪花。
秦德正与冉非泽对视一眼。
秦德正过去将罗灵儿翻转过来,确认确是她本人无误。而冉非泽一眼看到了被罗灵儿压在身下的纸,上面赫然写着:“我错了,我不该杀她。”
字迹与一旁她抄写的**竟是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厉害,因为这一段的剧情涉及到后面一连串的设定安排,所以这几天推翻了几个设想,更新晚了,抱歉。
☆、51第 51 章
51、第51章
第51章
不该杀她?
是指苏姑娘?
秦德正看了一眼冉非泽。却见他冷着张脸;没什么表情。
秦德正心下一叹;转眼再仔细打量罗灵儿的尸首,她的后背插着把短剑,直穿过前胸;这该便是她致命的缘由。桌上摆的匕首又是怎么回事?想表明这是杀害苏姑娘的凶器?可是尸首在哪?
有人杀了她,却又要让她写下那信息;是何意思?
若要指明凶手或是栽赃,将簪花放在命案现场便好;他们自会追查到此处。引他们来;却又让他们看到罗灵儿的尸体;又想表达什么?
像是在耍着他们玩似的。
秦德正心里有这样的感觉。
冉非泽一直没说话;也没有回头去看那个吓得尖声大叫的女尼,他仔细搜查着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屋子。秦德正看着他的举动;转头对那女尼道:“寺里共有多少人,烦请师傅召集大家,我有话要问。”
女尼慌忙依令去唤人。秦德正与冉非泽招呼了一声,走到了外面打探环境搜寻线索,冉非泽留在屋里查看。他将罗灵儿的屋里仔细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这屋子里太干净了,一件多余的物件都没有。
秦德正在屋外没发现什么,倒是后来的问话问出了个事。一个小尼姑说,她值夜时,有瞧见罗灵儿偷偷出去,又于夜半里回来。
但这只能说明罗灵儿并非她所说的诚心修行,也许是以此为掩护暗地里做了些什么勾当。
但如今人已死,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冉非泽和秦德正忙碌一日,又连夜赶回了宁安城。冉非泽一路无话,回到了城里,却是悄悄找来了白玉郎。
白玉郎随冉非泽去了苏小培的屋子,冉非泽如今已住了进去,那间血屋未动,他只睡在了书房里。白玉郎进了那屋觉得还有些心里起毛,这可是死了人的地方啊。虽是在武镇听得冉非泽说了句“我心上的姑娘”悟了些事,但却不明白以苏大姐这般的,怎能到人心上去。
“冉叔有何事?”
“老六。”冉非泽坐着,唤了一声,却又停了停,这才道:“我怀疑,衙门里有人有古怪。”
白玉郎一怔,立时严肃起来:“此话怎讲?”
“苏姑娘失踪前,曾收到一封古怪的信。她留信与我,道她要寻的人来寻她了,可是未曾露面。”白玉郎点头,那些信他搜查屋子时也看了,只是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又摆回了原处。
“我曾助苏姑娘寻人,帮她将寻人信送过路过的寺院。在到宁安城之前,留下的地址是我于江湖中的联络处,我离开宁安城后,留下的地址是衙门你的姓名。”
白玉郎又点头,这事冉非泽确是交代过他,怕这些信招来些不知底细的人,所以是让他先帮着过过眼,由他来转告苏小培更稳妥些。
“所以,由我送出的信,并无一封泄露苏姑娘的居处。而衙门派发的寻人公函,更是由衙门驿站传信,直送衙门。”冉非泽继续道。
“冉叔的意思,这封信直接送到苏姑娘手上,定有古怪?”白玉郎想了想:“刘大哥是曾说过,苏姑娘一日夜里跑出来,问他是否有看到周围有奇怪的人。可是那日街上安宁,并无异常。”
冉非泽没接这话,又继续说:“苏姑娘失踪,官府巡查,屋子明明封了,只容官差进出,为何还能有人在此放下簪花?若是外人,自然令人起疑,可若是官差所为,却是无人留心了。”
白玉郎张口欲辩,冉非泽却没给他机会,他接着道:“罗奎和罗灵儿之事,当初看似平常,可如今我再回头细想,若真是罗灵儿对苏姑娘下手,为何?因为是苏姑娘出力将罗奎擒住?当日苏姑娘识破杀害司马大小姐的凶手并非马征远时,在场只有官府和司马家的主人家,司马府与常府关系微妙,自不会多说什么,最后罗奎伏法,本也无事,静待判书下来便是,可就在苏姑娘用了本事让那媳妇忆起玉坠收于何处,府尹大人想借法用于询查口供,罗奎便自毙于狱中。为何?是怕苏姑娘真问出什么来?”
白玉郎皱眉细想,也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太过巧合。
“若这事真是罗灵儿对苏姑娘下的手,只有替父报仇这目的。但罗奎被擒,是我动的手,是官差抓的人,罗奎毙命,是其自缢而亡,若是不知其内里的人,如何能把这些事想到苏姑娘身上?若罗奎真是为保女儿,担心对其有所牵连,他是如何知道苏姑娘有本事问话而府尹大人打算借这本事问案?还有,虽是簪花在手,但我与秦大人何时去那寺庵查罗灵儿,那放簪花之人又是如何知道。依罗灵儿的尸首看,她死在我们到的前一日,又是这般巧。”
冉非泽顿了一顿,接着道:“太巧了,便是可疑。”
白玉郎不得不承认,这确是有理。“冉叔是认为衙门里有人捣鬼?”
“虽头绪颇乱,可想到的却是这般。若非衙门里有人行事,怎会让人处处占了先机?”
“但凡事皆有动机。若是帮着罗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