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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也许。”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
“对,没有也许。所以你如何能责怪自己呢?你如何说服自己只是有心意便好?”他把她的头抬起来,他看着她的眼睛:“我不行,我做不到。我无法满足只有心意便好。”
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她也做不到,她不可能嫁他,得有多狠的心肠才能嫁了他后拍拍屁|股就走掉?
可他没有提让她嫁他,他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些便好。”
知道他爱着她,知道他无法抗拒,这样就好。
☆、第 91 章
这样便好?
“我……”苏小培张了嘴,却又想了许久她何以为报;如何回应才是好的;最后她说:“我收到了。”
她收到了他的心意。
这句话让他对她微笑。
这笑让苏小培的心又乱跳了;她忽然觉得冉非泽这家伙成天耍赖不正经是有理由的;认真的他真的太让人难以招架。
“我与你是一般的心意。”她再一次说。于她而言,“再欢喜不过”这样的表达不足于形容她对他的情意;她不习惯这样的表达;而“我爱你”这个短语也许对他而言还不如“欢喜”这词来得深刻。所以她选了这句话;“我与你是一般的心意”,他对她如何;她也是如此;他定是会明白的。
“我收到了。”他学她说的话;露着一口白牙,笑得开怀。
这笑容安抚着她的心,伴着她入眠,就算后半夜里他钉钉铛铛敲打铸器,也阻挡不了她进入了梦乡。
苏小培醒过来的时候在卧室里,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看到的是现代卧室的天花板,身上的床也是她睡惯的席梦思床垫。她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眨了眨眼睛甩甩头,却发现自己还在冉非泽的小屋里。
刚才是幻觉?
苏小培心里哀嚎,难道她的心理压力大到这程度了?
她定了定神,看看四周。确实是她住着的里屋,窗户关着,门关着。仔细听,还能听到外屋里冉非泽与人说话的声音动静。天亮了吗?他什么时候把她弄回来的,她居然一点不知道。她跳下床,打理好衣裳,用架上水盆里打好的水洗漱干净,对着铜镜梳了梳头发,然后听到外面的人好像走了。紧接着,是敲门的声音。
苏小培忙奔过去开门,她知道敲门的一定是冉非泽。
确实是冉非泽,他看到她很有精神的样子,不禁笑:“快中午了。”
“你都没睡吗?”她昨晚睡着的时候他还在干活为她铸兵器,今天醒过来他又在接待客人,他都不能休息,她觉得心疼。
“睡了一会。”他忍不住把她拉过来啄了一啄,后又觉得不解馋,抱紧了深吻了一记。
苏小培觉得脸红,两人的唇分开后她都不好意思看他,也不知自己羞个什么劲,下意识地转了话题问:“刚才是谁来了?”
“白家庄的人。”
苏小培眼前一亮:“罗平有消息了?”
冉非泽点点头,“幸好赶上了。”
“怎么?”
“那囚牢失火,死了不少人。好在老四取得了罗平的信任,将他带出来了。”
“他们发现他逃了吗?”
“老四布了假尸,又是火烧而亡,该不好辨。他们应该猜不到他未死。”
“那从他问到了什么吗?”
冉非泽摇头:“他说确是有人教了他恐吓和控制人质的办法,但那人后来没再找他,他也不知那人究竟是何身份,那之后也没再找过他。老四问了问样貌特征,那人易过容装扮过,但体形壮硕,并非杜成明。”
苏小培皱了眉头:“不是他?”
冉非泽道:“我让他们先将罗平藏起来,日后要教他认人,再者,可用他立个请君入瓮的计。白家庄那头和县官也会追查这囚牢失火之事,若有眉目,也是追查幕后人的一道线索。”
“请君入瓮?”
冉非泽点头,指了指苏小培的资料墙:“姑娘写的字,不是只有程江翌才能懂吗?他若是这些事的幕后人,那罗平未死这消息对他一定有用。”
在另一处的屋子里,也有人在谈论罗平。
“确定他死了?”这是杜成明的声音。
“对。离他的刑期还有月余,为免节外生枝还是早早送他上路才好。”
“苏小培他们未曾联络上他吗?”
“该是未曾,与他们走得近的这些门派一直都在武镇呢,收了各方的消息,未有人赴石头镇那头去,也未听人说起罗平这事。这是个小人物,先生当初不也指点我这人没甚作为,不必再在他身上下工夫嘛,我都差点将他忘了。苏小培他们未必能想到他那头去。总之,多谢先生提点,除掉后患总是踏实些。”
“嗯,踏实些便好。游戏刚开始,我可不想这回还没玩起来又没戏好唱了。”杜成明摸了摸桌上的镇纸。
“是。”应话的人恭敬低头行礼。
“上回,刚想玩玩便出了岔子。”杜成明的语气一转,有些痛心,“灵儿这孩子确是太不懂事了,你不会怪我吧?”
“先生言重了,确是灵儿鲁莽,不该对苏小培下手,她明知道先生的安排还那般,确是不该。”
“你能明白便好,若是不听话,日后就没法用了。懂事,忠心,听话,这样我才能保着你们,助你们达成所愿。像付言这般,便是识趣的,他知晓若是落在了苏小培的手里,怕被她问出话来,早早自我了断了,这才是个识大局的。还知道死前吓吓唬唬她,哈哈,多有趣,你说她吓得不轻。”
“是。”
“可惜我未瞧见。不过她看到那村姑的表现,还真是甚得我心啊。吐成那样,又是哭又是泪的,很好。”
“是。”应话的再次恭敬低头行礼。
“不过灵儿那般也不全错,该说阴差阳错,歪打正着吧,若不那般,我还真不知道苏小培有这通天本事,死而复生啊,真是厉害。我是做梦都没想到能这般,还以为她死了便不得趣了,怎料到,现在更有趣了。”
“先生,她会是大阻碍。”
“慌什么,我知道她的底细,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她自以为了不起,自信满满。”杜成明又摸了摸那镇纸,好像那是苏小培,任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是不晓得,她从前是多么风光,意气风发,年轻有为啊,没想到居然到这来了。她能死而复生,杀了她也没意思,我要让她每一天都活在恐惧里,害怕,不知所措。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心理专家。你说,把一个心理专家逼疯,会很有意思吧?”
那人没有应,心理专家是什么他不太清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杜成明自己高兴了一阵,忽然问了:“她昨日做了何事?”
“也没甚太特别的。从布告墙那走了后,后去了贼帮的别院,而后晚上的时候,冉非泽去开炉了。该是他们有求于娄立冬,而冉非泽不得不赶紧为娄立冬铸鬼手吧,他嚷嚷鬼手都许久日子了。如今不止一家盯着苏小培他们的举动,他们也委实做不出什么大动静来。先生说得对,那苏小培自以为露了一手,虽然推断中了十之八|九,但并非各门各派都服气的,况且就各门各派来说,她这般让大家查自家或别家人,又是有些身份权势的,谁人会睬,倒是对她戒心高了,反过来会盯她的举动,我们倒是省事不少。再者,她将范围圈定武林中人,先生与武林井水不犯河水,谁人也料不到先生身上。”
杜成明冷笑:“苏小培这样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把现代的那套东西生硬套到这边来用,以为也能行?且让她玩玩吧。”
“可她今天在布告墙上画的问好,又说要将真凶揪出来,先生不担心?”
“再看看吧。她看到尸体吓吐了这是装不出来的,画那丑图说那些傻话倒是容易装,许是她虚张声势,我问她如何打算,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她根本没办法。”他敲敲那镇纸:“若不是她没办法,便是她对我有了疑心。我倒是符合她的犯罪画像描述,不过符合的人太多了,江伟英、秦德正,哪个不都差不多?”
他的话又让应话人有些不太懂了,他不说话只听着。
杜成明静了静又道:“可惜的是,都这好几步了,她精神还不错,看上去还相当理智,我想她夜里也未失眠,真是可惜。”
“听说,昨夜里,冉非泽与她两人在铸窖里亲热。”
“哼。”杜成明冷笑:“她倒是放得开。也对,有个男人宠着她,我的乐趣倒真是少了许多。她分神了,便不好好与我玩了。”
“先生想对冉非泽动手?”
“动手自然是要的,只是若想不出好点子,便没意思了。”
“他这人不好对付。特立独行,油盐不进,也没听说有什么弱点。”
“是人便有弱点,弱点便是**。通常的情况下,男人的弱点,不是权势便是女人。冉非泽的弱点,早明明白白地摆在我们面前了。”
“那……”
杜成明想了好半天,手指敲了敲桌面:“再杀一个,与这个一般的处置,割了发,让她死时定要面露惊恐,然后把这张纸留在尸体上。”他在纸上写下一个单词“Two”,递了出去。
“这是何意?”
“她自然明白。”杜成明没说答案,觉得有些事只他与苏小培知道让他很欢愉,而他将摧毁苏小培的意志这让他更高兴。
“让谁动手?”
“换一个吧,一来让大家都玩玩,二来,这样苏小培更找不着北了。”
现代。
月老2238号正坐在路边长椅上做笔记,把刚刚见证完的一对缘定人的相遇记录下来。忽然日志本嘀嘀响了两声,他赶紧记完,退出记录页面,看到了警报信息。
“什么意思?”他拍打那破机器,“你耍我呢?怎么会差点回来又没回来?你Bug了?”他嘀嘀嘀地按动按键进入系统查询,查了好一会没查出问题来。
“不是吧,找到就回来没找到就不回来,卡了一卡算怎么回事?难道她又像上次那样要死不死的,来回跑玩系统呢?苏小培,你的死亡次数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了吧,你争口气啊!”想了想,他又拍那机器,“还有你,你也争口气啊,你也不想成天被人骂破系统的对不对?不能怪苏小培态度不好,你确实挺破的,我还总背黑锅,我是多么认真勤劳靠谱的好月老啊,都没人知道。”
他叹气,抬头看,街上车水马龙,阳光透着树梢洒在地上,他又叹气,低头在日志本上调出苏小培的数据,系统里显示她一切如常。“你现在怎么样了呢?苏小培。别忘了你的时间不多了,你也不想你的红线断掉的,对吧。加油加油!”
☆、第92章
第92章
两日后,又一具女尸。
被剪得乱乱的短发;极度惊恐的表情。她是被人一剑刺心而亡的;血染了一身;还在往下淌。她的双手被摆在了下腹处交握,手上握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个词——Two。
苏小培赶到镇西口土路尸体所在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人;大家见得她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苏小培一眼注意到的不是尸体,而是蹲在尸体旁边正在认真探究状况的杜成明。秦德正蹲在另一边正在查看中,与杜成明小声商议着。旁边还站了好几个官差。
苏小培的目光从杜成明一脸严肃,认真又凝重的表情上转向那尸首;她清楚地看到那年轻女子临死前的表情,双目瞪得老大,似见到世上最恐怖的东西。
苏小培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脊梁里直往上冒,她想她的脸色应该足够惨白了。
杜成明转头看到了她,抿了抿嘴角,伸手从那尸体的手中抽|出了那张纸,递给了苏小培。
“姑娘,这个,该是给你的吧?”
苏小培低头看着那个单词,脚下晃了晃,似有些站不住。冉非泽忙过来扶她,她看了看那信,再看了看杜成明,眼眶是红的,她摇了摇头,努力要与杜成明说些话,挣扎半天,挤出几个字:“杜大人,我……”
“一剑穿心,死得甚惨。依那姑娘临终表情,怕是受虐惊吓,详细的状况还要等仵作验了尸方能知晓。”杜成明的声音很沉痛,苏小培盯着那尸体,手紧紧捏着那写着“Two”字的信,呼吸急促,似要喘不上气。最后终是不支,往后一歪倒去,冉非泽大惊失色,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小培。”他急得看她脸色,见她惨白着脸一头汗,紧闭着双眼很是虚弱,忙向杜成明和秦德正道:“大人,苏姑娘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回去。”
杜成明与秦德正均没说什么,关切了几句,冉非泽将苏小培抱走了。
一路急奔,将她抱回了屋里。
“到家了。”他刚说这句,苏小培便睁开了眼。
“他装得真像。”苏小培咬牙,她手上那个“Two”字已被她揉得皱皱巴巴的。
“姑娘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