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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当她抵达古煊的寝宫,看到那满地狼藉,看到古煊手臂上的纱布被鲜血染红的情况时,再也安定不下来。
内心充满困惑和惶恐,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给他行礼。
林公公则蹲下,收拾被扫落于地的东西,还偷偷用眼角余光瞄往这边。
得不到古煊的任何反应,冷君柔更是焦急,她发觉,手心都沁出汗来了。用迟疑的语气,她接着道,“皇上叫奴婢过来,不知所谓何事,请皇上指示!”
“林公公,去把纱布和药液拿来!”古煊总算做声,说话的对象是林公公。
林公公先是一怔,停下手中的活儿,对古煊应一声是,人已走了出去。不久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干净的纱布和药液。
“你,给朕换药!”古煊再度开口,这次,他是对冷君柔说,冷冽的语气还透着不悦。
冷君柔身体抖了一抖,从林公公那接过托盘,先是将它放在床前的矮桌上,随即伸手靠近古煊的手臂,准备替他解下被鲜血染脏了的旧纱布。
不料,古煊又是一声命令,“不准站着,给朕跪下!”
冷君柔单薄的身躯,不由得又是一个颤动,她咬着唇瓣,犹豫片刻后,缓缓跪下。
他坐在床上,加上身体高大,冷君柔这一跪着,立即呈现出了差距。她只好把头高高地仰起,就连上半身也最大跨度地伸展,可惜,她的手还刚好触碰到他的手臂。
手很累,眼睛也累,但她一声不吭,继续谨慎仔细地弄,好几次由于身体失去平衡而整个人往古煊身上栽。
可惜,他并没有出手相助,依然稳如泰山地端坐着,俊颜一派深沉,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不敢碰他,也不想去碰他,因此只能靠自己的身体和力量来支撑,花了好大劲力,总算重新跪直身子。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只觉得很久很久,总算给他包扎完毕。
她还以为可以解脱了,奈何,他没开口叫她起身。
林公公也刚好把地面收拾干净,他还偷偷留意到冷君柔这边的情况,于心不忍,帮口了,“皇上,夜很深了,您早点休息吧。冷姑娘……也累了大半天,正需要歇歇。”
好一会,古煊才给出反应,却是叫林公公退下。
林公公愕然着,下意识地看向冷君柔,意思很明显。
此举,立即勾出古煊的不悦,俊脸一沉,嗓音拔高,“听不到朕的话?是否要朕说第二次?”
“呃,奴才不敢,奴才这就退下!”林公公浑身发抖,再也顾不着冷君柔,自个匆忙快速地溜了出去。
冷君柔维持着直跪的姿势,膝盖上的麻痹酸痛令她很是疲惫,只想就这么跌坐在地,然而她清楚自己不能,这种关键时刻,无论如何都得咬紧牙关忍下去。
原本放在地上的修长的脚,已经抬到了床上去,紧接着,古煊发出号令,还是没有指名道姓,且还是那种倨傲冰冷的语气,“起来,给朕更衣!”
终于听到这声珍贵的“起来”,生怕他反悔似的,冷君柔赶忙起身,幸亏她有武功底子,才不至于因为脚麻而踉跄,可是,当她站直身体看到古煊所处的位置时,立马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此刻的他,坐在大床中间,自己即便是紧挨着床沿而站,也根本够不着。他的故意刁难,她岂会看不出,但他为何这样?难道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的吻?后宫女人数不胜数,其实只要他金口一开,她们会即刻赶来为他服侍。
所以,他何苦偏要戏弄自己?
按住烦乱的思绪,冷君柔决定豁出去,“皇上,奴婢上去了?”
果然,古煊鹰眸立即闪过一丝愕然,不过,他向来善于伪装,故她并没发现,只知道他不吱声,认为这是他默许了,于是,抬起双脚,就那样跪在床上,鞋子没有碰到龙床,而是悬空着放在床外,这样一弄,她伸手刚好可以为他解衣了。
复杂烦赘的金龙盘扣,让她百般费解,可她依然小心翼翼地弄着。由于两人距离太近,她几乎是屏住呼吸。而他却相反,不知是有心亦无意,鼻子下方不停喷出阵阵热气,直射她的额头,就好像有根幼细的毛儿在那轻轻撩拨,冷君柔即便低着头也感觉到了那股酥麻瘙痒,让人很是难耐。
“你跟德妃是怎么认识的?”忽然,他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
稍作思忖,她答,“一年前,奴婢在街上看到娘娘被一男子欺负,便出手相救,娘娘见奴婢会功夫,于是雇奴婢当侍从,在她外出时给予保护。”
“那现在呢?德妃在皇宫,根本无需保护,你因何还跟进来?”他又问,低沉的嗓音仍听不出任何情绪。
冷君柔又是沉吟了片刻,“是的,皇宫戒备深严,外面的人根本无法进内,不过,有时候宫内的人比外面一些歹徒还可怕。”
一声嗤笑,在空气里响起,“德妃让你跟进宫,是为了帮她扫除障碍,直至她登上后位,成为六宫之首吧?”
这次,冷君柔马上接话,“母仪天下,是后宫每个娘娘的愿望!”
“那你呢?你想不想当朕的皇后?”
“奴婢身份低微,奴婢不会痴心妄想!”冷君柔答得口是心非。尽管他是尊贵俊美的九五之尊,也不值得她付出真心。
终于,那折腾人的袍衫总算卸下,冷君柔接着说,“时候不早,皇上请歇息吧,奴婢也该离去,否则让人知道奴婢三更半夜还在皇上寝宫,定会数落和责怪奴婢,最主要的是,奴婢不希望皇上遭人非议。”
她的意思,睿智的他又岂会不清楚,本就深沉的俊颜霎时更加阴霾,心头怒火膨胀,化成了一个骇人凛冽的叱令,“滚——”
心里头,像是卸下了千斤重的巨石,冷君柔两手着床,匍匐着往后退,脚着地后,又是对他行了一个告辞礼,尽量不让自己走得太快,出到门口后,才加快速度,片刻不留地奔回自己的寝室。
她倒了一杯水,仰头一口气饮尽,之后大口大口地呼着气。这份差事,比预期中还艰难,皇帝超乎想象的阴晴不定和洞悉人心。
谢心怡的皇后之梦,真的会实现吗?自己呢?人说伴君如伴虎,自己这样简直是在虎口徘徊,夹缝里求生。看着那一闪一闪的煤油灯,冷君柔发现,前面的路似乎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内,不大好走了。
但她知道,前面的路即便再艰难艰险也得坚持下去,自己决不能让娘亲悲惨枉死,无论如何都务必揪出那残忍无情的负心汉,以慰娘亲在天之灵!
022 淑妃有喜
想通之后,心情逐渐豁然开朗,冷君柔像往常那样,开始回忆曾经的快乐时光,不久便沉睡过去,无梦到天亮。
吃过早膳,她不想闷在屋里,于是出到大院,正好碰上蓝子轩。
今天的他,依然一袭红色官服,神采飞扬,面带微笑,愈加俊朗和亲切。他缓缓朝她靠近,停下时递来一个精致的锦盒,“君柔,送给你的,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冷君柔先是一怔,在他期待的眼神当中便也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支漂亮的发钗,镶嵌在发钗上的珠子,在阳光底下绽放着璀璨的光芒。
“我帮你戴上?”蓝子轩嗓音仍旧如沐春风,见冷君柔不语,于是拿起发钗,往她发上一别,欣然赞叹的笑容随即涌上脸庞。
对着他的古怪目光,冷君柔心跳不觉加快,芊芊玉指抬起,扶在朱钗上。
恰好,一个隐含微愠的嗓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馨和宁静。
高大挺拔的身躯,裹在一袭威严尊贵的龙袍之中,俊美的容颜一片沉着,漆黑深邃的眸子还是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让人觉得,他走过的地方,像是洒下一层冰,周围的事物似乎都被冻住了。
“微臣叩见皇上!”蓝子轩已经行礼。
冷君柔也福一福身,“奴婢给皇上请安!”
没有叫他们平身,古煊鹰眸盯着冷君柔头上的发钗,一会,漫不经心地道,“子轩,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在正殿等候朕吗?”
“微臣记得,微臣只是想到皇上与尚书部的人仍在谈事,于是过来找找冷姑娘。冷姑娘昨日救了微臣,微臣想赠她一件小礼物,表达微臣的感激之情。”蓝子轩解释,声音中却没有惊慌。
瞬时间,古煊嘴唇抿得更紧,如炬的目光依然牢牢盯着冷君柔的头顶。
“皇上,我们进屋吧。”蓝子轩再道。
又是过了一会儿,古煊终收起复杂的视线,才转身,便见上官素若在宫女的搀扶下走来。
“皇上,太医刚刚帮臣妾诊过,说臣妾怀有龙种已有两个月!”上官素若俏脸含羞,大胆挽住古煊的手臂,喜悦难掩。
她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即时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反应,特别是……刚刚抵达的谢心怡!
而林公公,最先一个祝贺出声,“恭喜皇上,恭喜淑妃娘娘!”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下跪,“恭喜皇上,恭喜淑妃娘娘!”
古煊脸上却并无即将为人父的大喜大乐,星眸直瞪上官素若,带着质疑和隐隐的愤怒,见上官素若心虚胆怯地低下头,目光于是转到谢心怡那,淡问道,“德妃过来,又是所谓何事?”
“臣妾过来,想跟皇上请求一件事。君柔是臣妾带进宫的侍女,臣妾已经习惯她的陪伴,因此臣妾斗胆,恳请皇上让君柔回到臣妾身边,当然,皇上外出时若然需要,臣妾再让她跟去保护皇上。”谢心怡低垂着头,温柔小心地应答。
古煊尚来不及反应,上官素若突然抢先道,“皇上,臣妾也有一事相求!听说德妃这个侍女既会医术,又懂武功,臣妾怀有龙种,正正需要这样的人伺候在旁。”
上官素若还真是一鸣惊人,在场众人,再一次表露出不同程度的震慑。
特别是当事人冷君柔,抬头条件发射地看向古煊,奈何,他还是那般深沉和难懂,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继而,她目光转向谢心怡,只闻谢心怡再度做声,“淑妃既然清楚君柔是本宫的人,那她自然要侍候在本宫身边。”
上官素若丝毫不理她,开始摇晃着古煊的手臂,嗓音达到前所未有的娇嗲,“皇上您说说话呀,您一定要答应臣妾,臣妾怀有皇上第一个子嗣,这是上天对臣妾的天大赏赐,也是对皇上的恩赐,皇上应该与臣妾一样,百般期待皇儿的平安到来吧?”
空气里一片寂静,最后,古煊终于做出决定,黑眸泛着诡异复杂的精芒,“此事就依淑妃的请求,侍女冷君柔,从今日起调去惜若宫服侍淑妃,淑妃有孕在身,要好生伺候,若然淑妃有任何闪失,朕必定追究!”
不容否决的命令一下,古煊轻轻推开上官素若,一甩龙袍,朝殿内大步走去……
023 隐患
谢心怡已经起身追去,“皇上,请您收回成命,君柔是臣妾带进宫的侍婢,服侍的应当是臣妾,所以,请皇上收回成命,皇上……”
颀长伟岸的身躯稍停了下,回头,看的不是谢心怡,而是目光直射冷君柔,一接触到她那冷静淡然的样子,他心里便觉莫名的来气,于是转过头去,继续迈起了脚步。
谢心怡也继续追,可惜,最终她只能无助地看着他高大威武的影子从自己视线中冷漠消失。然后,她听到淑妃在喊她,嗓音听起来相当可恶,“德妃,你还是省口气吧,你是什么身份,本宫又是什么身份,就算你跪下恳求皇上,皇上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身体微微的抖动,谢心怡回头,走下高高的台阶,慢慢走近上官素若,愤怒的眼眸,一直紧盯着她。
上官素若毫无惧色,假惺惺地冷嘲热讽出来,“哎哟,你生气什么?本宫这是帮你呢,瞧那贱奴长得一副狐媚样,肯定是不安好心,时刻想着如何勾引皇上,本宫把她调走,正好打消她这个念头,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本宫呢!”
谢心怡顿时又是一震,继续神色复杂地瞪着她,随即走到冷君柔的身边,拉起冷君柔,一副可怜地道,“对不起君柔,我比不过人家,保护不了你。”
冷君柔不语,只是轻轻摇了一下头。
“你暂且跟她过去,记住万事要小心,我会再想办法,一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冷君柔颌首,正欲开口,却闻上官素若在催她该走了,于是作罢,只留给谢心怡一个深望,腰杆挺直地朝屋里走去。
回到寝室,她开始收拾行李,一切弄妥后,忍不住对着整个房间环视一遍。
虽知这么雅致舒适的房间不会归自己拥有很久,却也料不到,竟是这般短暂。房内很多东西,自己根本还没动过。淑妃这次叫自己过去,意思很明显,接下来的日子必定会很艰难。不过,就算再难,自己也得坚持,因为早在自己选择跟随谢心怡进宫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没时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