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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跟谭能文客客气气的,不会讨好他。谭能文的品味十分大众,不喜欢这样的调调,又纳了几个妾。妻子虽性格不讨喜,但持家很好,可惜的是年纪轻轻的,就一病没了。
谭能文一直没有儿子,很着急。他有个亲哥哥,醉心武学,不肯成家,延续香火的任务都落在这个弟弟身上。老谭家一直人丁单薄,谭能文想找个过继的孩子都不好找,再说了,过继的哪如亲生的好?
后来小妾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把他高兴坏了。那小妾有几分姿色,又嘴甜会讨好人,谭能文一心软,就把她扶正了。
但小妾的见识短浅,且智力有局限。总之在做小妾这方面,她比铃音她娘强,但是在做嫡母这方面,她远远不如。
女人么,倘若只是会暖床,会说好话哄人,只消当个小妾就好,何必要把她当正妻对待呢?男人是势利的,在这方面分得很清楚。所以谭能文偶尔会有些后悔。
后悔是没有用的,就算为了儿子,也不能休她了。
哦,儿子。谭能文自从上次打了小宝一巴掌,他突然就开窍了:虽然得这个儿子不容易,可若是把孩子养废了,那跟绝后有什么分别?
以及……把小宝放在他亲娘那教养,能不废么?
所以从铜陵回到济南之后,谭能文就给小宝请了好几个师父,严加管教,并且减少了他们母子相处的时间。
闲话休提。且说谭铃音在家中待嫁,平时就是看看闲书做做针线,日子过得无风无浪,突然有一天,一个先生找上门来,自称是郎中,要给郡主看病。
家丁觉得这郎中自己就有病,于是把他轰走了。
第二天那郎中又来了,还带了两个护卫,口称拿着“圣旨”,一定要给谭铃音看病。
家丁打不过护卫,就把这件事报告给了谭能文,谭能文一听到“圣旨”两个字,就去和谭铃音商议了。
谭铃音莫名其妙,“我有什么病?还带圣旨?一个江湖郎中带圣旨,这圣旨也太不值钱了吧?给他点钱让他走吧。”
谭能文道,“说是给你看眼病。”
谭铃音有些惊讶。她这眼病,小时候没有,后来才得的,眼睛也不疼也不痒,就是看不清远处的东西,问过好多大夫,都说治不好。她自己也翻过一些医书,医书上也说治不好,只能缓解。
不过既然是带着“圣旨”来的,想必有什么奇方?
谭铃音半信半疑,请了那郎中来见。
因自家女儿快出阁了,谭能文不愿她见外男,便让谭铃音坐在屏风后面说话。
谭铃音问,“是皇上让你来的?”
大夫答,“是。”
谭铃音又问,“你是太医?”
“不,我是一个怀才不遇的郎中。”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郎中很快解释清楚了。原来他呕心沥血二十年,研究出一套治疗眼病的方法,可惜的是没有人信,不过他疯癫的声名日渐远播。皇上听说了,把他宣进宫问了些话,最后派人护着他南下来找谭铃音了。
其实纪衡也是没办法了。唐天远当初所谓的“有一个心愿未了”,竟然是“他能看到谭铃音有多美可惜谭铃音看不到他有多俊”……还有比他更自恋的吗!
所以唐天远希望皇上帮忙找良医给谭铃音治眼病,纪衡已经拒绝过他一个要求了,这一个要求看起来又不难,于是答应了。
后来问遍了太医院,纪衡才发现,这种眼病根本没法治。
再然后,听说一个人自称可以治这种病,他把那疯癫的郎中叫过来问了问具体方法,觉得就算治不好也不会有反作用,就让他来试一试了。
不管怎样,死马当活马医吧。
谭铃音听他如此说,又看了他递上来的圣旨,于是说道,“那就请先给我号一号脉吧。”
“不用号脉。”
谭能文问道,“不号脉怎么治病?”
“郡主,我需要见到您才可施治。”
谭能文有些不高兴,想阻拦。谭铃音说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人,不必如此。”说着,从屏风后走出来。
郎中把自己的医药箱打开,里面没针也没药,只有许多透明的水晶片子,形状都不规则。谭铃音好奇地拿起一片看了看,表面竟然不是平的,而是有曲度。
几人一同来到院子里,这里光线好。郎中拿出一叠写了字的纸,让人站在不远处举着其中一张,问谭铃音道,“能看清吗?”
能看清才怪。谭铃音摇了摇头。
郎中举起一个小水晶片,置于她的左眼前,“能看清吗?”
继续摇头。
“郡主,看来你病的不轻,”郎中摇头感叹,又拿起一片,“现在呢?”
“咦?”谭铃音有些惊讶,“还真是有些清楚了,这是不是一个‘天’字?”
郎中点了点头,“你把右眼挡上,我们再试一试。”
谭铃音依言照做。郎中不停地更换水晶片,同时还让持字的人一直更换手中纸张,直到谭铃音的答案变成“十分清楚。”
谭铃音有些激动。这个好像真的管用?
郎中记下这个水晶片的编号,又帮她试了右眼,也相应记下了。
谭铃音等着他开药方,结果郎中把东西一收,“我三日后再来。”
说是三日,谭铃音等了十几日,也不见人来。想是那郎中觉得自己水平有限、救治不好,所以跑了?
谭铃音有些郁闷。她连着为此高兴了好几天呢……
三月,是“红杏枝头春意闹”的时节。
谭铃音家院中也种了杏树。稀稀落落的几株,一直通向墙根儿。杏花是白中透着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粉——托宋代某名句的福,再没有人敢挨着墙根儿种红杏了。
一场春雨过后,杏花落了满径。谭铃音踏着雪白的花瓣,莫名地又想起了唐天远。
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总之最近越来越想得频繁。唉,原来思念一个人是这样的,说不清楚是酸是甜还是涩,那感觉缠满心头,挥散不去。满脑子都是他,烦躁得想故意抛开,又舍不得……
掰着手指头算算,还一个多月才能见到呢!
谭铃音想,他最近在做什么呢?他一直在给她写信,她知道他年后离开了翰林院,调进礼部做了员外郎。别小看礼部,里头的弯弯绕深着呢,够唐天远参一段时间了。最近的一封信,说的是礼部在准备今年的科举考试。今年逢三年之期,会试加殿试,可够忙活的了。
他现在一定很忙吧,会不会很累呢……
这样想着,谭铃音竟然出现了幻觉。
——她看到墙头上,烂漫的杏花后面,立着一个人,看身影就知道是他。虽然看不清脸,但谭铃音就是能感觉到,他在对她笑。
身后的两个丫鬟惊叫时,谭铃音才发觉,这根本不是幻觉。
她安抚住丫鬟,让她们先下去,不要声张。
丫鬟聪明又有眼色,连忙避开了。
谭铃音看着他从墙上跳下来,看着他缓缓走到近前。
“你……”
她只说了这一个字,就被她扯进怀里。铺天盖地的吻席卷下来,风一样刮得她心慌意乱。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回吻他。
唐天远更加激动,他像是渴慌了的兽,不断从她口中寻找甘霖。他多希望他们就这样缠绵下去,永远不要有尽头。
良久,谭铃音松开他,趴在他怀里喘息,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想你了啊。”
他想得心都快裂开了,想得像是不见她一面就要死掉。
“我也想你啊。”谭铃音小声说道。
唐天远心想,有这句话,什么都值了。
他本来忙得要死,可要是不见她一面他也要死,所以他就顶着上官绿幽幽的目光请了几天假,反正礼部又不光他一个人在做事,大不了回去加班加点赶工。
可惜他来得不巧了。谭能文去外地谈事情,谭夫人的祖母过世,她回娘家了,接待他的只有管家。这样的情况,他也不能要求谭家小姐出来见客吧?
唐天远等不回人,有些急。他在谭家宅子外面溜达了一圈,干脆一纵身,翻墙。
反正这招他练得纯熟。
翻一道墙就能见到心上人,那感觉不能更美妙了。
谭铃音听他说了经过,她咯咯直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笑,总之听到他说话就心情好,就想笑。
唐天远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抱着她舍不得撒手,听她说自己最近的情况。好吃好喝,奇怪的是也没胖多少;济南的闺秀们聚会经常邀请她,每次都必拿他打趣;做了好多针线活,成亲用的针线,有些是自己作的,有些是别人帮忙的;哦,还有一个古里古怪的大夫,差一点就治好她的眼疾了呢……
唐天远听到这里,松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来。
“这是什么?”谭铃音奇怪,盒子怪好看的。
唐天远打开盒子,拿出一个奇怪的物事,解释道,“这是那个大夫做的,他并非因担心治不好所以逃跑,而是不小心打坏了本来准备好的水晶。这水晶必须要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还要块头足够大,他自己不可能找得到,找得到也买不起,只好又回去问皇上要。凑好了水晶,要仔细打磨,又花费了一些时日,是以现在才做好,我就给你带过来了。”
谭铃音看着他手上捏的东西。一个形状奇怪的框架,材质像是玳瑁,中间留两个圆形的洞,镶了水晶片。她想摸,他还不让,笑眯眯地缩手一躲,最后举着架子架到她的脸上。那框架的两个细爪子勾着她的耳朵,镶着水晶片的框框横在鼻梁上。
这样打扮,更衬得眼睛大脸蛋儿小,虽然看着有些滑稽,不过也挺可爱的。唐天远捏了捏她的脸,“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谭铃音以前总觉得自己眼睛上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雾,现在,这薄雾被抹去了,还了她一个清晰干净的世界。
——感觉好极了!
她仰头看他。眼前的男子眉如墨染,目似寒星。此刻正勾着嘴角笑,柔柔的目光全是情意。她禁不住赞道,“你真好看。”
唐天远很满意,低头亲她,“过奖,你也不错。”
两人又拥在一起说了会儿话,终于还是要分别了。
他们互相安慰,没关系,还有一个月就能见了。
然而心里却都在想,还有一个多月才能见呢。
唐天远一定要谭铃音先离开。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
他一纵身,跳上墙头。
阳光正当空,洒下来裹住他的身体。空气中有花的香气,微风一吹,搅动满园的春意。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然后勾起嘴角,幸福地笑了起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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