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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月摇摇头:“着急有什么用,莫非姐姐有什么办法?”
李彤玉语塞,半晌道:“不若多去给皇后娘娘她们请安”
你能想到的,别人会想不到?
刘海月提醒她:“听说如今淑妃娘娘跟前,要数周御女最能说得上话。”
周御女就是周明霜,王翘楚是太后的远房侄孙女,太后就算有支持的人,自然也是王翘楚,至于皇后,让所有嫔妃非初一十五都不用去她那里请安,就算想巴结也不得其门而入,卫贵妃性子不好相处,郭德妃深居简出,如今连淑妃都已经被捷足先登,那还真就没有人选了。
李彤玉脑中转过好几个念头,不由丧气。
她这种人也说不上有什么坏心眼,就像刘海月前世经常见到的市井街坊的邻居大妈那样,见不得别人好,背后也会说两句,但真要让她去做什么事,她又未必有那个胆子,所以只能说说而已。
刘海月笑了笑:“姐姐真的不要这花吗,这个茶色的瓷罐若是全部插满玉簪花,必是很漂亮的呢!”
“不必了,”李彤玉强笑道,“我有点不适,就先回去歇着了。”
刘海月点点头,“姐姐慢走。”
翠雀忙道,“李采女,奴婢送您!”
跟着出去了。
杜鹃小声笑道:“每回在三娘这里都是空手而归,偏偏每回还要过来一趟。”
刘海月无奈道:“谁让我有个受宠的姐姐呢,她这是想问点什么消息,谁知道什么都没问到,反而被我打击了一番,看来可以耳根清静一阵了。”
杜鹃道:“其实李采女的担忧也未必没有道理”
“是有道理。”刘海月摆弄着手里的竹篮,越发觉得好看,屋里多上几瓶花,也就多上许多活力和色彩,心情也会变得更好。“但又如何?这宫里等着被皇帝宠幸的人还少了?皇帝爱宠谁,不爱宠谁,那都是他自己愿意,放民间,你要是嫉妒,那都是犯了七出的,放在皇宫那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大不敬,你要记住,他是九五之尊,这天底下只有他愿意给的,没有你去要的。”
“是,奴婢记得了。”杜鹃心道,三娘年纪不大,可看事比谁都明白透彻。
“耐心等吧,总有熬出头的日子,入了宫,谁不是一个等字,就算要争,也得见得到皇帝才能争。”刘海月淡淡道。
杜鹃叹了口气:“奴婢觉得,皇后娘娘可真是好福气了,后宫之中就数她最大,也用不着去跟别人争。”
刘海月笑了笑,“你以为她就容易了?皇帝如今还年轻,将来后宫必然也不会只有我们这些人的,人一多,是非就多,你瞧母亲,管着两个小妾,尚且有时会与父亲动气,更别说皇后天天看着丈夫这么多小妾,如今皇后膝下无子,若是将来皇长子登基,又或者卫贵妃她们有子”
她没有说下去,杜鹃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这大梁朝廷官制有点像明朝,后宫却是掺杂了汉唐的制度,若是皇后无子,那多半是要被废的,除非太子被她抚养,现在皇帝还未立太子,而且也只有一个儿子,所以皇后自然还是皇后,至于未来后位稳固与否,这就很难说了,皇后的子嗣,皇后娘家的势力,皇帝的宠爱,皇子们的素质,都是影响后位的因素,可以想象,在皇后平静的面容下,内心的煎熬同样不小。
杜鹃迟疑道:“难道皇上会立皇长子?”
那德妃岂不就是皇后了?
屋里只有她们二人,翠雀在门口把风,自然可以畅所欲言。刘海月道:“皇上对德妃,也谈不上多宠爱,只不过看在皇长子的份上,才对她另眼相看,所以如今还得看谁能诞下令皇帝喜爱的子嗣吧,毕竟皇帝年轻,身体健康,又有皇长子在,所以大家都不急,再过两年,若是还没动静,估计就该有请立太子的折子了。”
杜鹃叹了口气:“奴婢私心里想,若是三娘没有进宫,该多好。”
她一心一意为刘海月打算,原本还盼着刘海月能早点得到皇帝宠幸,可现在看来,光是临幸了也没用,还得能怀孕,光怀孕也没用,还得能顺利诞下子嗣,光是子嗣也没用,还得最好是男孩,还得能得到皇帝喜爱。
这简直是一条漫长无止境的路。
刘海月扑哧一笑:“怎么,我没泄气,你倒先泄气了?”
杜鹃喃喃道:“奴婢是为三娘不值,您合该有更好的姻缘”
刘海月摇摇头:“你这话是为我抱不平,这里说说就算了,出了这屋子便得立时忘得一干二净!”
杜鹃忙道:“奴婢省得!”
刘海月点点头,正想说什么,便听见门口翠雀道:“三娘,紫苏姐姐求见!”
紫苏是刘海珠的侍女,晋了位份之后上面赐下来的。
刘海月道:“快请人进来。”
☆、姐妹之情
踏进这个屋子,紫苏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
她先前是在皇后跟前服侍的,也不算近身宫女,但宰相门前七品官,沾上皇后两个字,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孙皇后指派紫苏到千秋阁,也不乏存了点就近监视的意思,紫苏是明白的。
不过到了千秋阁之后,她就渐渐改变主意了,因为刘海珠待她非常好,紫苏在宫里日子不短,很多事情都能说得上来,也肯给刘海珠出主意,很快被刘海珠引为心腹,如此一来,紫苏渐渐也就熄了去抱皇后大腿的念头,毕竟皇后这棵大树虽然大,但她身边已经有了足够多的人手,自己再凑上去,也很难混到什么好位置,刘海珠就不一样了,如果她将来有步步高升的机会,那么自己肯定也能有出头之日的。
眼前这个小小的屋子,虽然光线尚可,不至于让人觉得阴暗,但格局摆在那里,毕竟有些逼仄,摆设也不多,只有一瓶瓶五彩缤纷的花朵,衬得屋子方有几分颜色,实在寒酸得紧。
紫苏想着,心里难免升起一抹轻视,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嘴角泛笑,朝刘海月款款行礼道:“奴婢紫苏,见过刘采女。”
“紫苏姑娘不必多礼,不知姐姐让你来,可有何事?”刘海月很客气,又请她坐下。
紫苏道:“美人让我过来给刘采女请安,顺便请采女过去一趟。”
刘海月点点头:“待我换了衣服便与你走,不知姐姐召我有何事?”
紫苏笑道:“这奴婢就不晓得了,奴婢也只是传话而已。”
刘海月也不再问:“那请紫苏姑娘稍作片刻,我先去更衣。”
非是她要盛装出行,而是现在身上穿了一套家居长裙,随意闲散,不好出门。
翠雀端来茶水,紫苏道谢,端起杯子,闻到茶水的味道,微微皱眉,复又放下杯子。
宫中用度均有分配,茶叶也不例外,像刘海月这种品阶的妃嫔,当然不可能分到上等茶叶。
少顷,刘海月换好衣服出来,“紫苏姑娘,我们走吧。”
到了千秋阁,刘海珠亲自迎了出来,拉着她的手笑道:“妹妹有好一段日子没来我这儿了。”
刘海月笑道:“前几天来小日子了,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没有过来,还望姐姐不要见怪,这不,送了两罐子花过来,给姐姐赏玩赔罪。”
刘海珠看着她送过来的两罐金桂和玉簪花,讶异道:“这是种出来的?”
刘海月笑道:“哪能呢,这是我偷摘了花园里的花枝裁剪的,不过里头添了少许泥土和肥料,估计能活得久一些,姐姐这里什么也不缺,我只好送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了。”
“瞧你说的,这两盆花可足见你的心思了,我哪有不喜欢的?”刘海珠拉着她坐下,关切道:“身体如何了,没事儿吧?”
“多谢姐姐关心,已经无碍了。”
之前刘海珠得宠时,也没见得想起刘海月,现在被王翘楚抢了风头,就又想起刘海月的好了。
刘海珠点点头,叹道:“我们姐妹进宫,我本是应照拂你的,可惜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说不好哪天就失宠了,帝王的宠爱,果然都是镜花水月,看得见摸不着,虚无缥缈的!”
要说皇帝起码现在还很宠爱她,只不过这阵子喜欢的人又多了个王翘楚罢了,哪里就谈得上失宠了,无非是得到之后乍然失去,更难适应罢了,而刘海月甚至还没有被临幸过,所以刘海珠这话说得有点不厚道,就像在和尚面前大谈自己睡过几个美女一样。
但无论她说什么,刘海月都是淡淡的微笑:“姐姐姿容过人,举世无双,皇上又怎么会不念着您,不过是一时贪王美人的新鲜罢了,姐姐不必忧心。”
不过刘海珠叫她过来,本意不是炫耀,而是为了修补这阵子有点疏远了的姐妹情谊,刘海月自然也就顺势安慰了她一通,二人又聊了几句,她就起身告辞,回去的时候顺道去看了周明霜。
周明霜不在,留守的婢女说她去给淑妃娘娘请安了,与她一个院子的姜佳儿倒是在,刘海月便进去探望她。
大家都是闺中好友,当时刘海珠生辰宴,姜佳儿也是在的,入宫之后她与周明霜住了一个院子,如今周明霜早她一步被临幸,姜佳儿与刘海月一样,都还没有被翻到牌子,不过她心态倒是好,也没有因此怨怼,显得很平静,每日看书读书,与刘海月也颇聊得来。
处理完白天的朝政,赵容熙捏捏鼻梁,感觉有点累。
这个时候最好是有个美人儿在旁边温言软语,肩膀上再有只柔软的小手拿捏拿捏,于是严平海很有眼色地把叶牌呈上来了。
“陛下,今晚幸哪位贵人呢?”
很多皇帝,如果后宫进了一批美人儿,必是要挨个先睡上一遍,尝足了滋味再说,但赵容熙不是,他喜欢一个个细细去品味,入了后宫,就是皇帝的女人,既然都是自己的了,那么着急做什么?
更何况像卫贵妃于淑妃等人,他还是非常宠爱的,并没有因为进了新人就把她们给冷落了——本质上,赵容熙是一个性情温和,又比较长情的皇帝,这种长情不可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种,但是能够喜新不厌旧,对一个皇帝来说,也比较可贵了。
当然,穆贤妃是例外,巫蛊这种东西,一旦查处,立斩不赦,再好的感情,也没有江山来得重要。
赵容熙懒洋洋地看着托盘上的叶牌,道,“我记得刘美人还有个妹妹?”
“是,叫刘海月。”
“刘海月”赵容熙重复了一遍,“名字不错,人应该也不比刘美人差吧。”
“奴婢去传旨。”严平海闻弦琴而知雅意,马上下去安排了。
汀兰阁是个小地方,皇帝当然不可能纡尊降贵地降临,没有单独宫殿的嫔妃侍寝,都是奉诏前来甘泉宫的,有时候皇帝心情好了,会让你留一整夜,否则承恩完了被撵走也是常事。
反正皇帝最大。
☆、初次承宠
刘海月接到圣旨的时候是有点意外的。
她虽然早就料到皇帝迟早会临幸她们这批新人,不过没有想到在白天刘海珠刚跟自己吐槽完之后,下午就接到这样的旨意。
按照规矩,接到旨意之后,要先沐浴熏香,反正要把自己打扮得香喷喷,才能去见皇帝,所以还有两个时辰可以准备。
沐浴熏香也有专门的人伺候,她只需要自己准备衣物即可,
刘海月谢了传旨的内侍,让杜鹃和翠雀给人赏赐,再把人送出去。
杜鹃和翠雀激动得要命,结果回来的时候,看见刘海月已经坐在椅子上,手托着腮,神情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杜鹃跺脚道:“您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翠雀,还不快去把三娘最好的衣服都拿出来!”
翠雀噢了一声,急匆匆赶去翻箱笼。
刘海月啼笑皆非:“不用翻了,取那套莲青色的襦裙来就可以了。”
杜鹃道:“那衣裳是不是太素了?”
刘海月道:“皇帝劳累了一日,若是有兴趣,早就喊卫贵妃她们了,点了我的名,必是随兴所至,想舒缓白日里的疲劳罢了,若我还穿着明艳的衣裳,固然也不会怎样,但总归讨不了好的。”
杜鹃拗她不过,只得依命去取了来。
不一会儿,便有一顶小轿前来接人,杜鹃赶紧带上衣服,翠雀则碰上妆奁盒子,跟在后面。
凡是没有独立宫殿的低位妃嫔,侍寝之前都得由专人带到玉琼苑的浴池里沐浴更衣,装扮之后才可觐见圣颜。
那浴池甚大,左右长宽约莫各有三四丈,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大概长十六七米,款八九米,如果皇帝有兴致,足够两个人在里头洗鸳鸯浴了,不过听说甘泉宫里的浴池更大。
热气蒸腾而上,水温是刚好的,浴池虽然很大,但刘海月无心享受——任谁在洗澡的时候有七八个人站在旁边盯着你,你也享受不了。
这个时候洗澡可不单是享受,更像一桩任务,有的宫女在给她搓背,有的给她洗头发